我笑着打断:“妈妳认真的?这个时间去吹风……”
母亲停了动作,朝我看来,脸色及口气都是温和的:“他就是那个人?”
我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要怎样的表情。我不免局促,可当然没办法否认。我低了低视线:“嗯。”又要不安,马上去望母亲神气有没有改变。
母亲还是平静的:“怎么不先告诉我……”
我道:“真是来出差的,临时决定了过来。”
母亲道:“他提的?”
我略点了点头。母亲静下来,又开始刷碗,嘴里道:“刚刚我们两人坐下,我问他在公司是什么职位,他给我名片……看见名字就反应过来了。其实前面问他称呼,听见姓方,我就应该要想到的。”停了一下:“既然来了,他也不直接说。”
我不说话,实在不知道能怎么谈下去,一方面母亲一向不主动谈,每次我说起来也是不经意,知道她听见不自在,那神气也好像落寞,两三句就岔开。想不到她这时候仿佛很能接受了,像是怪方微舟不坦率?
另一方面却是我的这里,突然有种迷茫,也甚至不能去维护方微舟。
母亲这时看来,问:“他知道我晓得吧?”
晓得什么?晓得母亲知道我的性向,或者晓得他这个人?我只有点头。但必须要说点什么,我喊她:“妈。”后面的话像是卡住了,半天才能挤出来:“他,他是怕妳不自在。”
母亲道:“是吗。”
我只有安静。听见母亲道:“都这么久了,没什么不自在的。他直接说他就是……我也不会怎么样。”
我没有说话。母亲突然问:“你见过他家里人吗?”
我顿了顿,看了母亲一眼。我说:“嗯。”
却不是母亲心里以为的那样。在一起的第三年,有一次方微舟父母回国,临时要到他家里,我来不及走开?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背〖搅恕7轿⒅巯蛩改附馐臀沂抢唇枳〖柑臁:迷谒改覆⒉唤シ考淅铮辉诳吞妥吡恕V笠裁挥屑降幕帷?br /> 母亲听了却安静,只稍望了望我。她才点了点头,也不问情形。她掉回头继续刷碗了,过一下子又道:“我是说真的,这个时候去河滨那里走走很好,最近晚上那里会点彩色的灯,很漂亮。另外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路口买瓶酱油,已经剩下最后一点了。”
我看看她身影,一时心中仿佛千言万语。我只低声说好。
我到房间去取了外衣出来。到客厅,方微舟站在电视机柜前,一面去摆弄柜子上放的小装饰,一面听电话,好像讲了有一下子。看到我,他很快结束了。我问:“怎么了?公司那边有事?”
方微舟道:“公司没事。潘明奇打来的,上次天气不好没有上山,他耿耿于怀,想着这周末天气好再去一趟,找我们一块去。”
原来是潘明奇打来的电话。不用想,也知道他绝对不要找我去,通常方微舟还是这样说,明知道我也通常不会去。我不表示,倒是方微舟又问:“要出去?”
我道:“嗯,我妈叫我去买东西。”就把他的外衣给他:“一块去吧。可以顺便到河滨那里去走走,听说晚上风景不错。”
方微舟道:“晚上看风景?去吹风还差不多。”还是套上了外衣。
我也穿好了,取了钥匙,托着他的手臂走:“走吧。”
这公寓改建时虽然好多地方照搬原来,还是有点不同,多了部电梯,总共不过七层,在当年也算是高的楼了,现在比之更高的不知道多少。也因为这样刚刚能够轻易搬行李上去。我家在五楼,电梯从上面下来,打开有人,一位中年妇人,不知道是六楼或七楼的。反正不认识。她倒是对我们很警戒,整个缩着站在靠门的一侧,从后面看上去非常僵。到一楼后门开了,她迫不及待地走出去。
我与方微舟对看一眼,倒要笑。不去在意,我们也走出去,一出大门,马上感觉到外面的比白天更低的温度。已经十月中旬,是要冷了。
我道:“不如买完东西就上楼好了。”
方微舟道:“走走就温暖了,都出来了。”
简直想不到他兴致会这样好,但也对,都出来了一趟。也不能不出来。我点头,戴着他走。
走到河滨那里并不算远。从公寓出去后的一小段都是住宅区,进来的车子向来都是附近的住户,白天几乎不会有车往里面走。沿路的灯影穿插在树梢间,忽明忽暗,又安静,又冷,仿佛很难大声说话。到路口后马上两样,街口一家超商,再过去是卖杂货的,也有两三家卖小吃。市场要再远一点。
隔一条街后,风情又两样,建设的条件与前面差了不止一截,不光周围的房价,开店后获利也比前后几条街要好。在夜里,整排的招牌灯点得亮晃晃的,走过去也仿佛特别光彩照人。
方微舟道:“以前出差来过,记得当时没有这么多商店。”
我道:“听没听过一句话?城市建设不等人。我们这里已经不是小地方。”
方微舟笑了笑。我也笑,一面领着他穿过马路,顺手指了斜前方的一座公车站:“以前要在那里搭车去学校。”
“大学?”
“嗯。”
方微舟道:“不是骑车去?”
前方号志闪烁起来,我敦促他一齐加快脚步,“骑车太远了,市区坐公交车更方便。”
过了一条马路,往下走,路被一片黑粼粼的长条划成两面,在那两面不远的整排高楼透出光影朦胧。走在河岸上,到处听见刷哗哗的声音,也分不清是水流或者树梢的晃动。那在夜里本该黑的不见模样的树,挂起红的绿的紫的灯,各色霓虹,有别样的绮丽。可黑的黑,亮的亮,倒又模糊了过路人的模样。
这里风大,我与方微舟反而慢了步伐,走得近一点。我感到冷,拢着外衣,两手抱在胸前,走了一小段,露在的手真正冻得可以。我道:“太冷了。”
方微舟道:“嗯。”
却谁也不说回头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倒不是不累,不然都不怎么说话,说也是说些不痛不痒。这没什么,已经不是初相识,说起话不必亟欲挖心掏肺,也是因为足够理解彼此是什么样子,一个字一声回应并不用怕敷衍了。可是这种默契,仿佛欠缺什么。
真正想不到今天方微舟主动说来看母亲,那惊讶退去,感觉却更复杂。现在他走在身边,与我肩挨着肩,隔着衣服都仿佛能够到那副身体是什么样的温度,但想起来,又有种模糊的不同的感受。仔细想,好像不安,明明该快乐。今天这样子走在一起也很久违了,独处的时候,又能够感受到熟悉之中的亲密。然而这时候,我想起母亲的话,以及很多的,对彼此以后竟觉得遥远又渺茫,可绝对也不是不爱了。
就这样走到中央的一座桥下,有连通向上的石阶,旁边一盏路灯却没有亮,路面非常模糊。看上去也是暗的,桥上面黑压压的,什么也望不见。
还是有人走了上去。
方微舟开口:“继续往下去,怕太晚了。”
我略点了点头:“嗯。怎么样?回头吗?”
方微舟仿佛向上看了看:“从这里上去吧。”
我道:“有点暗……”
突然手被抓住了。我愣了一下,去看方微舟。这样暗,当然更看不清他的神色。听见他说:“慢慢走就好了。”
我顿了顿,低低应声,去与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不比我的温暖,可是那股冰凉倒让我心里宁静不少。我们牵着手,慢慢踩着石阶上去。好在后面没人,再慢也不会有谁催促,甚至被看见了什么。
突然方微舟道:“阿姨应该知道了。”
我怔了一下,可不说话。又听他道:“怎么样?”
我顿了顿,道:“什么怎么样?”
方微舟道:“阿姨等一下会不会把我赶出去?”
那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我听见,一时也笑了:“我妈才不至于。”顿了顿:“她知道也不会怎么样。”
已经走到桥上。到桥中央,方微舟停下,我们凭栏略望了望底下。方微舟突然掉过头来看我:“你不奇怪阿姨怎么知道的?”
我看看他,道:“我妈告诉我了。”
方微舟过一下子才应声:“我想也是。”
我低道:“这么久了……我是说,我们,这么久了,她反正也早已经知道了,现在看见你,更不会说什么反对。”那狠的难受的话,母亲绝对不会说,可这不用叫方微舟知情。反对的主因从不因为对象是好是坏。
方微舟听了没说话,可他与我的手握着没有放,隐约又好像握得紧了。过一下子,听见他说:“我们在一起真是好多年了,当初也没想到日子一过就这么久了。”
我不免心头热了起来。突然有种冲动,非常想矫情地问句话,要问他当初怎么就想和我在一起,要问他……后不后悔?我向他看去。
突然后面传出谈话声,好像有人朝着这里走过来。握着我的手马上松开,我顿了顿,也不知道什么感觉。我掉回头去了,望着底下黑漆漆的河。身后像是有两三个年轻人说笑着走过去,不过似乎不怎么注意我们这里。
方微舟靠上前来。他大概拿出烟,我感觉有火光,去看,果然他点了烟抽。我看见他用的那只打火机,感受隐约好了点。我不禁笑,他也笑。我们往刚刚那几人走的方向走了,这一路非常安静。
方微舟把烟抽完,道:“回去了吗?”
我点了点头。因为太冷了,我们决定坐公交车,刚好来了一班车会经过附近的,我们马上上去。在这时候了,车上竟是满的,连站的位子都快要没有了。我紧靠着方微舟,还是勾住他的手臂。他也任由我这么做。因整个车子里非常吵闹,我们依靠着也完全不特别。车窗倒映出我们的身影,我望着,一时心头涌现许多,酸的涩的,迷茫的,怀疑的……种种,可看着那模糊却近靠的影子,最后还是甜。
到家后,门打开还是母亲来迎接,她仍旧笑意温和。不过问我买的东西,我记起她的嘱托,少不了听一点唠叨。她对着方微舟,当然还是腼腆又尴尬的,可陪着我们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后,似乎与他说话也慢慢不那么僵了。
后面差不多休息了,因浴室只有一间,要轮流去。我让方微舟先进去,在客厅里陪母亲聊天。她问我工作的事,再次确定休假没问题以后,建议我与方微舟明天到市中心去玩。
母亲道:“这附近也没什么,市中心那边热闹点,游湖也不错。”
我道:“再看看吧。”
母亲道:“明天我也要到学校去。”
我道:“那我们送妳过去,下午也去接妳。”
母亲道:“再说吧。你们要是去玩,不用这么赶。”
我笑道:“我们也不是爱玩的年纪了,走走路就差不多了。”
母亲也笑了:“你这年纪又算什么年纪。”
又说了几句,方微舟洗好出来了。母亲看他擦着头发,赶紧去找吹风机出来,两人在那儿说得都是客气。我看了看,也不横插进去,径去拿东西洗澡。
我洗好出来,客厅没人,倒是后面厨房有声响。过去看见母亲,她开着冰箱,对我道:“差点忘了先拿出鱼来退冰,不然明天做不了粥。”
我只道:“妳别忙了,早点睡。”
母亲洗了手,向我看:“你也是,快去吹头发。”就关灯,走出来。
我帮忙一路关灯,只留了过道上的一盏。看母亲进去房间,我才进去我自己的。方微舟当然在里面,他靠着床头坐着,手机搁在桌上,倒是在翻着一本书。我进来时,他还是继续看着。
我随便擦了几下头发,听见他道:“把头发吹干。”
我道:“你和我妈说一样的话。”
方微舟看来,似笑非笑。我去照办了,吹了几下就放下,“睡觉吧。”
方微舟道:“嗯。”就放下书了。
我看了一眼,去关灯,嘴里问:“你看什么书?”
方微舟道:“从架子上随便拿的。”又去拿起来:“哦,论如何写出一篇好文章。”
我不禁好笑:“什么啊?看你看得那么认真。”
方微舟道:“你这里面写的很精彩。”
我连忙抢过来看,越看下去简直要脸红。差点忘了,这上面根本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准备考试那时候,心情苦闷,与同学去外面念书,当时与对方在一起又无心认真,随便写出来的。
方微舟问:“那个人是谁?”
我顿了顿,看他一眼:“什么谁?”
方微舟微笑起来。我不理他,把那本书随便塞进一只抽屉里,就去关了灯。我摸着黑上床:“睡觉了!”
方微舟应了声,他拉开被子。我躺进去,他便把我搂住,那身上带着我所熟悉的却属于这个家里的气味,不免恍惚,又忐忑,总是在这里,不便随意。可一向也不能够抗拒他的主动。我与他接吻,一手去还在他的腰上。
方微舟向后让了让,问我:“那是谁?”
我喘口气:“什么谁?”
方微舟吻了我的嘴一下:“那书上的……嗯?”
我才反应过来,又好笑:“就是高中同学。”
方微舟道:“你们当时在交往吗?”
突然好像要聊起过往情史,我一时也说不上什么感觉,倒是有点别扭。我道:“忘记了。”
方微舟笑了一下。
我看看他,“你不是认真想知道吧?”
方微舟道:“当然不是。”那口气像是忍着笑。
我睨了他一眼,他真正露出笑,又吻了我,低语:“今天是纪念日。”
我的心里热了起来。我与他间断地吻,一下一下的,反而越加缠绵,实在分不开,身体越加贴得紧了,越加地热。也是因为很渴望了,一阵子没有做,随便做点什么就能引火。意乱情迷中,感觉到衣襬被撩起来,他的手探进去,沿着我的腰际向上摩挲。他的腿横插到我的腿间,在那儿轻轻地蹭。我感觉裤子里的东西再不能平静。
可是思路倒要清明起来,这不是在别的地方。
我推了推方微舟,喘了喘气:“不行……现在在我家里。”
方微舟也像是喘了口气:“那更值得庆祝。”
我竟感到动摇,还是警告:“我妈她就在隔壁房间。”
方微舟翻身起来,把我压在身下,那唇贴着我的嘴角:“那你小声点。”
我顿了顿,不太费力气去挣扎:“这里没东西……”
他的声音极含糊:“没事,你躺着就好。”
我完全不能抵抗了。衣服整个被撩高起来,我让他吻着,身体的每分每寸都是他熟悉的,他是最知道怎样让我感到难受,又不愿意他走开。这份虐待太快乐,他的唇舌卷起了热度,明知危险,还是深陷其中。
裤子早不知道褪去哪里,我的腿被分开半抬起来,他扶着我勃`起的阴`茎,略低身便含进嘴里。我感到激动,差点忍不住声音。他吞吐起来,那东西在他嘴中越加热胀了,本来在更早已经汨出很多透明体液,两腿间都是湿湿滑滑。他用手将那些抹开了,向着后面弄。他的手指沿着我的两股钻进去,缓缓拓开,又增加了两根指头,在那儿抽动起来。他吐出我的东西,用手轻轻捋着,拇指在前端划过。
我觉得有什么要把我淹没了,太热。突然听见低细的呻吟,非常黏腻,我吓一跳,清醒了一下,可马上意识到是自己发出来的。这房间太安静了,除了羞耻的弄着的声响——其实也不太羞耻,倒像是一帖催情剂,药效惊人,简直无法忍耐。光是这样不够满足,也实在因为与他之间非常久旷。
我终于想起来一件事。我道:“换别的进来。”看他看来,后头的手指进入却更深,顿了顿:“我想起来了,我的行李里面有。”
方微舟没说话,可那目光竟有点谴责似的,却像是怪我不早点想起来。他退出手指,起身下床,很快回来了。他跪在我的两腿间,扯下裤子露出粗硬的性`器。他看我一眼,把套子递给我。我爬起来,先与他吻了吻,一面去摸住了那东西。等到满手湿淋淋了,我弯下`身去,用嘴帮忙戴起套子。
我躺下来后,两腿就被分开抬高了。方微舟压住我,略提了一下我的腰,终于挺身进去。不等我平复气息,他已经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