陋颜天下完本[生子甜文]—— by:轻微崽子
轻微崽子  发于:2017年07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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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问题我现在就能回答你,宁王知道我的能力,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招揽我在麾下。至于贡克,上次你不是来楼里问过吗?怎么?现在不怕打草惊蛇了?”
“情势不同了,也可能是我多虑了,你先去查,下次来的时候,我再详细告诉你。”韩衡以最诚恳的语气朝木染说,他坦然直视对方的眼睛。
“想不到你会相信我。”木染微微笑了一下,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寂寥,继而他端起茶杯,喝完之后,舔了舔殷红的嘴,“放心吧,都不是什么难事。”
送木染走之前,韩衡还问了宁王什么时候请他喝酒。
“过些日子罢,等他再来时我敲打敲打。放心,不用你惦记,你只要待在庄岐书身边,他就不会无视你。只有他惦记你的份。”天还不算太冷,木染一出门,等候在外面的丁穆立刻往他脖子上围上狐皮。
木染甜腻地笑着向韩衡招了招手离去。
没等两天,木染就再度上门,还是在花厅里,比上次韩衡见他,脸色更为苍白。
韩衡正想问他是不是身体有恙,一阵剧烈的咳嗽撕扯起木染单薄的身体,竟然咳出了血。
“没事。”木染深吸一口气,止住韩衡可能的疑问。
“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带血的手帕木染放在一边,一眼没看,神色也比平日正经,“狗皇帝确实打算对睿王府下手了。”见韩衡变了脸色,木染又道,“年内暂且还不会有动作,等庄岐书带兵离京,他可能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拿人。”
“要拿睿亲王?”
木染眸色十分复杂,带着明显的迟疑,最后还是说了出来,“拿你。”
第54章 五十四
韩衡根本不相信,他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按捺住震惊。
“皇帝怎么会知道我的存在?”
木染脸上闪过一丝激烈的憎恨,“狗皇帝生性多疑,他从来没真正相信过任何人,包括他的亲兄弟。”
“宁王?”
木染冷笑一声,“你是不是觉得,宁王身份尊贵,是皇帝的同胞兄长,他对宁王也是宠信有加,一定是个宅心仁厚的皇帝。”
“我不清楚。”韩衡坦白道,这些皇室秘辛他根本就不感兴趣,要不是牵扯到庄灵,他不会打听这个。
“现在北朔的皇帝,曾经有八个兄弟,他不是长子,是先帝的第五个儿子。登基前五年以内,先帝的长子心疾发作暴毙。次子,也是皇储,陪先帝狩猎时从马上摔了下来,一条腿被棕熊活生生撕扯下来,回京之后没多久,就投缳自缢了。第三子更为离奇,是死在一名花娘香软的肚皮上,据传是荒淫不羁,终于伤了身体的根本。除去皇帝和宁王,他往下数的三个皇弟,一个得了疯病,一个弄丢赈济灾民的官银获罪,最小的一个才十岁,突然得了哑病。当年先帝最宠爱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太子,还有一个就是这个老来得子,太子没了之后,朝中官员纷纷投向九皇子和他的生母丽贵妃。不料先帝突然驾崩,没有留下遗诏。”
“没有遗诏?”韩衡奇怪道,“太子既然出意外,先帝没有考虑过重新立储吗?”
“本来在朝上议过两次,一次是在太子去世周年的祭奠之后,还有一次是在那次的半年以后。就在这一年半中,长子暴毙,最受宠爱的幼子突然变得不能说话。先帝便沉迷于炼丹求仙,无心过问朝事。”
“那应当是,按照长幼次序决定谁当皇帝吧?”韩衡犹犹豫豫地说,他隐约记得好像是这么办。
“宁王拒绝登基。”木染缓缓道,嘴角含着一丝冷嘲。
“还真有这种人啊?放着皇帝都不当?”
“你觉得这正常吗?”
“有猫腻?”韩衡眯缝起眼,“这跟我让你打听到的事情有关吗?没关系就不用告诉我了,我不想知道这么多。”
木染白了韩衡一眼,“只允许你拉我下水,还不许我拉你下水,这合适吗?”
韩衡讪笑一声,“行,行,你说。”
木染左右看看,神秘地靠近韩衡,“宁王身中一种奇毒,每个月都要按时服用解药。”
“是皇帝做的?”韩衡眉一皱,“皇帝这么阴?宁王不是他亲哥吗?”
“你小点声!”木染低喝道。
韩衡把嘴巴一捂,又反应过来,放下了手,“没事,外面没人。”
“还是小心点,没听过隔墙有耳啊?何况,连我这种怪胎都有,没准什么人能耳听八方呢。”
“你这么说我晚上都不敢洗澡了,没准什么人能眼观千里呢?”
明显的揶揄让木染也忍不住为自己的紧张感到好笑,他撇了撇苍白娇小的嘴,“总之,皇帝不是什么好人,他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不奇怪。连亲兄弟都不放过,何况是你?”
那天庄砚说,皇帝可能要拿捏他作为威胁。韩衡却一直有个关节想不通,如果为了稳住庄灵,在庄灵出征的时候拿下他,没什么好处啊。谁在前线打仗的时候,媳妇儿被人抓了会衷心效力啊。况且,这把赌得可就大了,庄灵手里兵不少,要是反戈一击,对皇帝能有什么好处?
于是,韩衡把自己的怀疑说了,不过只字没提庄砚,只说局势混乱,现在南楚投降了,外面到处都在传要打仗,边境好几个小镇的乡民已经往京城涌。庄灵要出征,他很担心,所以才要打听。
“看不出来,你还真喜欢上他了。”
“他哪儿不值得我喜欢啊?威武神勇,长得好看,对我也好。”说完韩衡才意识到这护短有点明显,脖子都泛起了一层微红。
“京城里可没人敢向他提亲,谁敢和一副棺材脸睡在一起?何况,自从庄灵入朝为官,皇帝指哪儿打哪儿,同宗同族的叔伯都被他拖下来好几个。”看韩衡一无所知的表情,木染嘲道,“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是男的,家里只有一个老娘,操这些心干什么呀?我又不图他什么。”这么一想,韩衡多少心里有点别扭,他对庄灵确实知之甚少,庄灵早出晚归的时候,他也以男人的角度,认为他肯定是有事,就什么也不过问。他哪儿知道牵扯到朝堂会这么麻烦。一时间脑袋都大了。
“那倒是,不过你还是长个心眼吧,你不图他什么,他未必不图你什么。”
韩衡忍不住失笑,“我有什么可图的,没钱没权的。”
“你自己知道就行,就算吃了亏,也不是我吃亏。”
韩衡没搭话。
木染接着说下去:“巧了昨天宁王来,喝了点酒,我还没问,他自己说的。我就顺嘴问了,他还请不请你喝酒。”
“他怎么说?”
“他说当然要请,要是不请,岂不是给皇帝透信他知道了皇帝的计划吗?”
这两兄弟彼此提防,都在对方面前装傻。韩衡真是想不到,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都这样,不禁有点感慨。
“皇室子弟真惨。”
“他们是天潢贵胄,生下来就比其他人金贵,享别人一辈子都享不到的福,你同情他们?怎么不同情同情你自己呀。”
韩衡脸上做不出表情,心里早就苦着个脸了。但他还是没想过要阻止庄灵出征,庄砚最初说时,韩衡就觉得太过异想天开了。打仗不是过家家,皇帝叫你去,你不去,这不是找死吗?
看来还得找个时候和庄灵谈谈。
“那宁王什么时候请我喝酒?”韩衡还惦记着戒指。
“下个月十二,酉时,在听鸿楼。”
“行吧。”
“你这脸……”一看韩衡一脸的绷带木染就心里犯怵,还好他有一张漂亮的脸蛋,不用遭罪,真是看着就疼。
“到时候再看,不行就以茶代酒。我想宁王是想见我这个人,不是奔着喝酒来的。”
“对了,那个贡克,他已经不在听鸿楼了。”木染一脸严肃,“你身边有护卫吗?”
“有。”
“小心点,前天我才去问他的出入记录,今天底下人就报上来说已经离开,没走正常渠道说不在听鸿楼做了,直接就走了。我觉得,他很可能会来找你。”
“好,我安排人留神。”两人没有多聊,木染不能离开听鸿楼太久,怕引起注意。
韩衡自然不留他,把人送出去之后,他就找来甲初吩咐留意薛园的陌生人。
当天不到晚上,庄灵就穿着一身皮甲过来了。
“从军营回来的,今天过去看了一眼。”庄灵摘下扑满灰尘的头盔,就着铜盆里的冷水洗了把脸,过来对着韩衡坐下,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了一会,“今天怎么样?身上还疼得厉害吗?”
“没怎么样。”韩衡环住他的脖子。
顾忌韩衡脸上、大腿、背部才动了刀,两人已经很多天没亲近过,庄灵目中翻涌着复杂的神色,一手按在韩衡腰上,轻轻刮了一下他脸上的绷带,“先说好,你可别招我啊,不然……”他顿了顿,靠近韩衡耳畔,沉声道,“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吓唬我?”韩衡声音里带了笑,“我不信你对着猪头都能起来。”
庄灵不由分说直接把韩衡手往下腹抓去,吓得韩衡差点叫出声,他灼热的眼神黏在韩衡泛着粲然波光的桃花眼上,“不信你试试。”
“操……”韩衡忍不住低骂了一声,“你就不会自己弄弄吗?”
“不会。”庄灵干脆利落地丢下俩字。
韩衡忍无可忍道:“是男人就没不会的,不会我教你。”
“我不要学,我要全部都留给你。”
这么没节操的话从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无比禁欲冷清的庄灵嘴里说出来,韩衡整个身心都忍不住一阵骚动,嘴上嘟囔道:“留给我有屁用,我又不会生孩子。”
庄灵浑身一僵。
韩衡把他推开些,掩饰地喝了口水,忽然朝庄灵说:“你大哥之前来找过我。”
“我知道。”庄灵垂下眼睑。
这倒是让韩衡意外了,“你知道怎么没问我?”
“看你什么时候会跟我说。”
这话让韩衡一时间真说不出话来了,他撇撇嘴,道:“他这次找我,是为你来的。”
“不可能,他是为你。”庄灵断然道。
“那你还听吗?”韩衡瞪大眼,音量陡然拔高。
庄灵看看他,伸手来抓韩衡的肩膀,被韩衡耸起肩甩开,干脆抱住了韩衡的腰,“别生气,你现在不能生气。”
“看你这个别扭样子就来气。”韩衡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意思意思推了他一把,还是没把人推开。
“谁惦记我的人,谁都该死。”
韩衡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说什么呢,那是你亲哥。”
庄灵抿紧嘴唇没说话。
“最近皇帝是不是有点怀疑你,你是不是违背他的旨意做了什么错事?”
庄灵整个身躯僵硬,目中透出寒意,他的下巴搁在韩衡的肩窝里,从韩衡的角度,什么也看不见,只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催促他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两章,任性【
第55章 五十五
庄灵没有立刻回答,他松开韩衡,两人稍微分开了点。
“我哥告诉你的?”
“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就说是不是。”
“这么担心我?”庄灵极罕见地勾唇一笑,又贴上了韩衡的耳廓,以低哑的暧昧嗓音问他。
“快说。”韩衡不耐烦地戳了一下庄灵厚实的胸肌。
“陛下此人,疑心向来很重,他不是最近怀疑我,而是从来没怎么信任过我们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家族。”
这和木染说的不谋而合,看来是当皇帝的通病,那也犯不着现在才留意啊。会不会庄砚没有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
“我哥还说什么了?”庄灵手指勾散韩衡的一撮黑发,绕在指头上把玩。
“没说什么,他说此次出征,可能皇上不会太信任你,会趁你出京,抓我进宫。”加上木染查到的情况,这事十有八|九会成真,不过韩衡有点纳了闷了,如果说要掣肘庄灵,庄灵给皇帝办事也不是一两天,按照他多疑的性情,早年不也怀疑庄灵和睿王府吗?那时没有谁是庄灵的弱点,皇帝显然拿捏他不住,却还是毫无芥蒂地用人不疑。
怎么现在突然想起玩这么一手了?
“那他要你怎么做?”
韩衡眼神游移,心里有点发慌,觉得要说的话太蠢了,不过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出来,“他让我阻止你出征。”
“那你怎么想?”
庄灵神情稳重,神色间看不出任何偏好。
“我没直接回绝,但我不会阻止你出征,皇帝下的旨,抗旨不是要杀头吗?”再没常识这事儿韩衡还是知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他真抓了我你也不用怕,”韩衡扬起头,略有些心虚,语气却坚决,“反正他也不可能杀了我,就算真把我抓了,你也不用着急,派几个暗卫来救我就行了。”
半晌,没听庄灵回答。
韩衡有点慌了,盯着他一个劲看,“这你能办到吧?”
庄灵一动不动地坐着,就在韩衡才要张嘴嚷嚷时,猛地一把把他拽进怀里,双臂的力量本来很紧,想到韩衡背上的伤,稍放松下来。
“我当然能办到,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把你抓去。”
韩衡不大好意思地撇撇嘴,“行了,放开。”
“别动,让我抱一会。”
大概是自己这大义凛然的举动让庄灵的铁石心肠也感动了,韩衡腮帮子有点发热,轻拍两下庄灵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啊,今天腿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好?”
“上次你说,不跟瘸子做,再过两天,我就拆夹板了。”庄灵低声道。
韩衡满脸臊得通红,“那也不行,现在我是伤患,想什么呢,我都缠成这样了,你要真能下得去嘴,可就太禽兽了。”
庄灵眨了眨眼,“我下得去嘴。”说话间手就往韩衡腹下轻轻一握。
禁欲多时,韩衡哪儿经得起这么撩啊,那地方立刻就有了反应。他瘪了瘪嘴,“不行,说不行就不行,我背还疼,脸疼,腿也疼,你这么重一个人,待会弄得伤口裂了,我怕疼,真不行。”韩衡近乎求饶地小声说。他也想啊,这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为了可持续的长久性福着想,现在肯定不行。
庄灵湿软的舌头缓慢地绕着红润的嘴唇舔了一圈,眼神要多撩拨人有多撩拨人,他两只手搭住韩衡的肩膀,把人朝自己怀里一按,靠在他的耳畔沉声道:“就给你用嘴。”
韩衡耳蜗里一嗡,一瞬间几乎有点听不见声音。
“怎么样?想不想?”一股湿热的触觉从他耳廓瞬间传遍全身,韩衡只觉得浑身皮肉和毛孔都炸了开来。
他不得不承认,庄灵真比他会玩儿也比他敢做,光这一句话,就让韩衡色令智昏地把持不大住。
俩人在床上亲了个浑身燥热,才互相帮忙地解决了一下。那一瞬间韩衡眼前白光一闪,之后鼻翼微微翕张,感觉脸皮热得快炸开了,他心有余悸地碰了碰还没彻底恢复的脸,摸到的是厚厚的绷带,指腹轻轻顺着绷带下压了一点,感觉没什么异常,才把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他可不想再遭一次罪。
庄灵把两人都收拾干净,嘴唇贴着韩衡面上的绷带轻吻。
韩衡晶亮的桃花眼雾蒙蒙地盯着他,他一只手勾住庄灵的脖子,轻快地跟庄灵碰了下嘴。
开口时嗓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慵懒:“你说的,等你拆了夹板。”他小眼神闪了闪:你知道。
“一定。”庄灵低笑着说。
两人并排躺着,手勾在一起,紧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
韩衡上下眼皮直打架,困劲纠缠笼罩着他,介于半睡半醒之间时,耳边传来庄灵的声音,他强打起精神,嗯了一声。
庄灵又重复一遍:“你喜欢孩子吗?”
韩衡仍然闭着眼,“喜欢别人家的,逗着玩玩可以,让我养就算了,那种肉呼呼软趴趴的东西有什么好,动不动就哭,哭起来烦死个人。”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韩衡猛地睁开眼睛,侧过头,警惕地看庄灵,“你不会要成亲了吧?”
庄灵一只手绕过韩衡的肩,轻轻绕着他背上的伤画圈,黑暗里他的眼睛格外明亮。
“我不会,我不成亲,我们家有大哥一个人传承子嗣就够了。”
“那就行,你要是给我弄个女人出来,我们就掰。”
韩衡话音未落,嘴唇猛地被堵住了,这是一个凶狠的吻,亲得韩衡嘴角都疼了,喉咙里呜咽出好几声,庄灵才扫过他的牙关,舔过韩衡的嘴唇,警告一般用舌尖给他嘴唇上打了个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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