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肆!”赵云林挡脸,“偷袭算什么英雄!”
“啊,”阮肆曲膝撞他肚子上,一把雪塞他嘴里堵住痛喊,“老子今天要把你打成狗熊!”
半个小时后,雪地上还留着鼻血。孔家宝的毛衣被扯得漏毛线,他蹲一边喘息,说:“不该让他跑的,还没赔我毛衣呢!我妈纯手工,全球限量。”
阮肆擦了把眼角,被掏了一拳,这会儿有点酸疼。他抓了把雪想敷一下,抓起来又发现还带着一滴鼻血,登时扔出去。
“打一次流一次。”他说:“直接叫他赵鼻血算了。”说完就抬手在秦纵脸颊上轻拍一下,“学学孔家钰,关键时刻大喊一声哥,我就来了。”
秦纵抱着围巾,说:“来不及,他抢围巾。”
“给他,多大的事。我围巾多的是,咱们不缺这一条。”阮肆起身,拉过他上下检查,“磕哪了?”
“不给他。”秦纵抱紧围巾,气愤道:“揍他!”
“这不是揍了吗。”阮肆摸到他膝盖,问:“这里疼不疼?”
秦纵还绷着脸蛋,摇头都比平时摇得有劲。他踮脚要摸阮肆眼角,阮肆低了头让他摸。
“我这腰也疼,小粽子来给揉揉。”孔家宝凑过来,?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白踩艘彩翘辶睿唤鲂枰嫉难哿Γ剐枰说牡ㄊ丁N揖醯妹蝗税盐医裉斓挠⒆伺南吕词翟谔上Я恕!?br /> “走你。”阮肆照他腰上一掌,说:“不踢了,去吃东西。”
煎饼果子隔着油纸依然烫手,秦纵和孔家钰坐高凳上,阮肆和孔家宝站一边吃。孔家钰这会儿才想起来,哭唧唧道:“我的新眼镜没了。”
孔家宝叹气,对阮肆说:“你看我们家钰,我就愁啊,就他这脑子,还想当数学家。”
“闭嘴吧。”阮肆抽纸,“说完他就得哭。”
果然孔家钰听着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这样煎饼果子也吃得飞快。四个人按例又到奶茶铺人手一杯,直到今天阮肆才知道这铺叫什么名。
依恋奶茶,边上还有广告词:让你依依不舍,恋恋不忘。
阮肆被珍珠豆给嗝着了,觉得这名眼熟,和孔家宝吐槽。孔家宝说:“当然眼熟啊,学校边上不是有家洗吹剪非主流公举风的理发店吗,也是他家开的,叫‘依恋发廊’。”
“哦。”阮肆说:“……大叔牛人。”
晚上看完电视,阮肆睡前穿着睡衣裹着外套到阳台上溜达一圈。他捏小雪球砸了秦纵的玻璃,过了一会儿秦纵也套着外套跑出来。
阴云密布,又开始飘雪。
阮肆问:“膝上磕青没有。”
“没有。”秦纵撩起裤腿给他看。
阮肆扫了一眼,立刻道:“没有就行。别撩,冷得很。”他哆嗦着抄兜,裹着身说:“睡觉吧,明天见。”
“姨没问眼睛吗?”秦纵指着眼角。
“当然问了,我说撞的。你别给我说漏了啊。”阮肆用脚滑开推拉门,说:“还有话没,没了就快睡。”
“软软。”秦纵突然扒栏杆边,对他比了个“么么哒”,说:“晚安!”
“好恶心哦。”阮肆笑,挥手道:“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火锅是伟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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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信封
孩童时期转瞬即逝,当年在芦苇丛边追逐的蜻蜓还没有捉到,人已经迅速脱变成了少年。高中时的阮肆开始陆续不断地收到各色信封,少女的裙摆摇曳过花丛,塞进他车筐和抽屉里的文字都满含诗意。那个踢着足球只会蛮跑的小子,如今在少年人中意外地备受欢迎。
车铃不耐烦地作响,阮肆踩着车踏,把豆浆一口气吸完了。
秦纵跨上后座,说:“我睡过了。”
“马上迟到。”阮肆带着人加速,风驰电掣地冲向学校。黑发被风撩动,柔软地扫在耳上,耳垂忽然被秦纵碰了碰,阮肆偏头蹭了下肩,说:“别动手动脚,一会儿翻沟里。”
“怎么打耳洞了。”秦纵凑近去看,发现只打了一只,什么也没戴,他说:“你之前不是说娘炮吗。”
“我现在就觉得它帅,怎么地。”阮肆说。
正时自行车猝不及防地碾过减速带,两个人在猛地颠簸中异口同声:“靠!”
“打个招呼行不行。”秦纵头撞他后肩,“帅哥!”
“事多,”阮肆说,“行吧,下一个——卧槽!”他被颠得险些咬到舌头。
秦纵笑得不行,下巴压在他肩头,硌得他痒。到校门口老远就看见孔家宝戴了个红袖章站岗查校卡,阮肆打了个口哨,有人喊:“停车进校!”
孔家宝背过身装作系鞋带,没人拦着,阮肆“嗖”地冲进门。擦肩时孔家宝听着一声“回见”,背上跟着被人拍了一把。他对着门岗的窗户盯了半天,才找着背上被拍了张便签。
画了只羊驼。
“靠,”孔家宝笑出声:“无不无聊。”
两个人狂奔入教学楼,在楼道口要分开时阮肆抛了个包给秦纵。
“包里有个饭盒,我妈给你装了鸡蛋和春卷。课间吃完,晚上自己背回去。”
“那放学见。”秦纵接了包一步上两个阶,还回身喊了句,“忘了,今天的么么哒!”
“有毛病!”阮肆笑说。
正踩着上课铃的点,教导主任高跟鞋踩在廊里“嗒嗒”的响亮。她叉着腰喊:“谁!不知道上课了啊!还么么哒。我看见你了啊阮肆!俩大男生干嘛呢!”
“没嘛呢。”阮肆在教室门口后仰出头,冲她眨了只眼,“那我也给您一个,么么哒黄老师!”
“嘿。”黄佳丽被他给气笑了,“好好上你的课!”
这边秦纵还没跨进班门,班主任就喝道:“站住!”过来问他,“抱着什么?”
秦纵诚实道:“早饭。”
“学校规定不准在教室里吃饭,这一大早的,都是味。”班主任看他一眼,说:“你还舍不得?那你行,你要是能站这三分钟吃完,你就进去。”
秦纵打开饭盒,里面有两个鸡蛋四个春卷。他嗖嗖几下搞定,根本不需要三分钟。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从容地合上盖,对班主任微颔首,淡定道:“那我进去了。”
班主任:“……”
阮肆伸手摸课本,却摸到了一盒巧克力,低头一看,底下还压了只浅绿色的信封。孔家宝从后桌探过头来,说:“这姑娘来得早啊,整得跟特工似的,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人呢。”
“劳您这么操心。”阮肆没动巧克力,而是摸了外套口袋,果然摸到几颗薄荷糖。他往嘴里丢了一颗,打开书遮着半张脸,靠后对孔家宝说,“我也没见过。”
“呦,”孔家宝配合地挡起书,“这么厉害。信里边没提她哪个班的?”
“没看呢。”阮肆说:“每天打完球回去都几点了,冲个澡倒头就睡。”
“胖友,我觉得你不忙啊。”孔家宝嗤之以鼻,“前几天还守着阳台听秦纵弹琴呢。”
“两码事。”
讲台上在点名抽背,孔家宝心虚,老实地缩回座位,没几分钟就把这事给忘了,阮肆也没再提。
放学时孔家钰还在算题,鼻梁上架的眼镜片厚得跟啤酒瓶底似的。他眼看秦纵要走,赶忙拉着人耽美文库,非要秦纵讲道题再走。等秦纵下楼时已经比往常晚了二十分钟,整个学校都在放广播,不知道哪个班点了首小苹果。
车棚里透着斜辉,橘红的阳光晃眼。阮肆半脸被阴影遮挡,剩下的轮廓俊秀,他正低头跟人说话,手里还带着篮球。
跟一个女孩说话。
秦纵停顿了脚步,靠柱子上没过去。
“谢……你……但我……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靠。
秦纵啧声,阮肆的声音都和广播里的洗脑歌合二为一了。他指尖无意识地拨着兜里的薄荷糖,看着阮肆侧影晃动。没多久对面的女孩突然转身跑了,阮肆摸了下鼻尖,不明意地笑了笑,转头就看见秦纵。
阮肆抬手把篮球抛向秦纵,秦纵稳稳地接了。
“走。”阮肆跨上车,“回家。”
“今天不打球?”秦纵坐上后座。
“休息几天。”阮肆说:“在教室干嘛呢,磨叽到现在。”
“陪孔家钰。”秦纵拆了糖纸,喊:“软软。”
“咱能不这么叫了吗!啊,你站楼上这么喊一声我都不用去学……”阮肆侧头时被塞了颗薄荷糖,他含嘴里,舌尖绕上丝丝的清凉感,“别贿赂我。”
“请示一下领导,”秦纵说:“明天我去你房间行不行。”
“批了。”阮肆说:“明天我要通关x,你把3DS带上。”
秦纵“嗯”了一声,各自回家不提。
第二天一早,小区里的狗还没叫,阮肆就醒了。因为阳台一直“叮叮叮”地在响,那是他和秦纵才通好的铃铛,谁叫人谁拉铃。他胡乱套了件T恤,拉开推门,看见秦纵靠栏杆上。
阮肆揉了把自己的乱毛,困倦道:“干嘛呢你。”
秦纵抬头说:“我可能有毛病。”
阮肆:“……哈?”
秦纵趴过来,两个人相距半米,隔空说悄悄话。他终于露出点踌躇与为难,道:“我昨晚……做了点梦。”
阮肆倏地清醒了,意味深长道:“……我懂,这他妈很正常。”
秦纵面无表情地回答:“然后尿床了。”
阮肆说:“……那是梦遗吧小胖友。”
“可是我梦见的是你。”秦纵用纯真无邪的语气问:“难道你也梦到我然后梦遗吗?”
阮肆:“……”
“我要告我妈”阮肆打着哈欠,“一大早耍什么流氓,用这种嗲声讲话我好想打你。”
“我是认真的。”秦纵伸手拽住阮肆衣领,拉下来露出一片白花花的胸口,他说:“这他妈的和我梦的一模一样!”
“……”阮肆说:“别拉了,我冷。”他扯回衣领,又说:“行吧,梦就梦了……教育课本上也没说不能梦男的啊。”他皱眉道:“能梦遗就是正常。”说完又猛地拽过秦纵的衣领,道:“但你不能给别人说!下次梦孔家宝去!”
秦纵:“……”
总觉得哪里不对。
谁知没出半个月,秦纵就听孔家宝说阮肆早恋了。原因是一个星期前遇着下雨天,阮肆帮体育组搬器材,妹子打着伞陪了一路。阮肆正听着耳机里唱“天青色的烟雨,而我在等你”,配合着雨天再看妹子,顿时觉得这是缘分。
秦纵听完之后表示:“我觉得你脑子瓦特了。”
“这是情投意合,顺水乘舟。”阮肆从后一把箍住秦纵的脖颈,压着他说:“你能表示点祝贺吗?说点好的让我爽一下。”
“可喜可贺。”秦纵说。
两个人才打完球,这么靠着汗都黏一起了。阮肆不松手,就这么挂着手臂喝水。秦纵抬头看了一眼,说:“你女朋友过来了。”
“别叫这词。”阮肆把水瓶扔秦纵怀里,“给我妈听着了得揍我,哥这是青葱微涩的校园爱情剧,小纯真。”
“不是,”秦纵看他一眼,“女,朋,友,又称女性朋友,你往哪想呢。”
阮肆压低声音:“尿床的人懂得也不少啊。”
“……”秦纵说:“你他妈不是说那叫梦——”
妹子站跟前羞涩地递了瓶水,先看了眼秦纵,又转向阮肆,喊了声“阮肆”。球场上不怀好意地口哨声顿起,阮肆照秦纵背上拍了一巴掌,站起来对妹子笑了笑。
秦纵没碰妹子放边上的水,把阮肆扔来的半瓶喝了,靠椅子上看他带妹子站边上说话。孔家宝擦着汗坐下来,跟着望过去。
“这个变心的渣男。”孔家宝捂心道,“明明说过最爱我。”
“这话我得告诉黎凝。”秦纵说。
“我的弟,还能不能玩耍了。”孔家宝说:“你老盯着人家俩个干什么?阮肆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已经背叛了我们黄金孤狼组织,我对他十分失望。诶,你是不是特羡慕啊?”孔家宝用手在秦纵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想我是不是该买个自行车。”秦纵收回目光,道:“我预感我的私家车要被占用了。”
“那您出门抬起尊贵的手打的,保准又快又舒适,甩你那四面畅风、哐当狂放的私家车好几条街。”孔家宝笑了会,才道:“真觉得不舒服啊?”
“没有。”秦纵站起身活动了下肩膀,回答道:“浑身舒畅。”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是傻白甜纵还是心机纵。
这是个。
选择题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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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奶茶
二中旁边所谓的灯光球场也就那么回事,到了十点左右就玩不尽兴了。路灯下缭绕着小飞虫,秦纵肩膀上挂着外套,吹着到眼前的飞虫,目光时不时往正在依依惜别的小情侣身上转。阮肆背着他都能察觉到他等得不耐烦,背过手给他比划了个稍等的手势。
秦纵“嘎嘣”一声咬碎了薄荷糖。
哪来这么多话。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一块往回走。小区的林道上没几个人,晚上凉快,两个人走得慢,都抄着兜往回晃。
“不送人家吗?”秦纵开口,“大晚上一妹子。”
“人家不需要。”阮肆靠过来,手顺着秦纵的裤边滑进他兜里,摸了颗糖出来,说:“她爸的车停在外边等着呢,我送一趟影响不好。”
秦纵侧眸,“她见个男朋友还带着老爸,你们进展快啊。”
“啧,”阮肆忽地退开一步,目光审视,“怎么讲话一股酸味。”
他眼眸含漆,盯着秦纵的时候还带了点戏谑和桀骜,像是挑衅,又像是——
“你不会喜欢这妹子吧?”
路灯“呲啦”一声闪了闪,秦纵往阮肆那里跨近一步。两个人这会儿身高相近,秦纵这么靠过去,眉眼都在阴影里模糊不清。他竟然没有立即反驳,而是说了一声。
“你脑子果然被驴踢了。”
阮肆轻佻地打了个短促的口哨,“开个玩笑,你今天不对劲啊。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他伸臂揽了秦纵的肩,说:“哥替你解决。”
“天热得我哪儿都不痛快,”秦纵说:“别扒肩,热。”
“有脾气。”阮肆说:“刚跟孔家宝聊什么呢?”
“聊黄金孤狼组织的落寞,主席同志的负心。”秦纵看他把糖纸剥下来,目光往四下看,寻找垃圾桶。什么也没说,接了过来顺手塞自己裤兜里了。
“就他那体格,怎么说也得是黄金孤熊吧。”阮肆顿了顿,说:“以后早上还是老规矩,但是放学妹子要跟我们一块走。”
“行啊。”秦纵轻轻踢开石子,淡声道:“让她跟着吧。”
“一米七的灯泡,带出去倍有面子。”阮肆笑:“早上还在楼下接你,每天早点起来祖宗。”
两个人到了楼底下,秦纵说:“我回去定个闹钟。不过你起来的时候还是要摇铃叫我,以防万一。”
“那得看心情。”阮肆跨步上阶,走了几步又倒身,说:“这事得给我妈保密。”
“看心情。”秦纵把装了一路的糖纸扔垃圾箱,说:“没有封口费还想人保密?你太天真了。”
“行吧,”阮肆靠楼道里,“你可以啊秦纵,越来越硬了是吧?要什么封口费。”
秦纵非常遗憾地说:“你又不是妹子,给不了亲亲抱抱举高高,其他的没什么意思。”
“哪个妹子能把你举高高?”阮肆从阶上几步跳下来,过来下蹲,抱住秦纵的腿——
结果没举起来。
反而被秦纵给一把截腰扛起来。
阮肆“卧槽”一声,猝不及防。
“干嘛呢你俩。”李沁阳正好来阳台收衣服,趴栏上好奇地看,道,“深夜特别节目?走近俩基友不为人知的……”
“我靠,”秦纵直接把阮肆给扔下来,小声道:“基友她都知道?!”
“刷微博刷的吧。”阮肆被扔得脚麻,跳了几下,给他一肘子,道,“靠,你他妈真扔啊!你就不怕扔垃圾桶里去?”
“啊,”秦纵笑出声,“差一点。”
“回家啦。”李沁阳说:“纵纵今晚来家里住嘛,你俩个还能说说话。”
“说什么啊,有什么可说的,天天见,腻。”阮肆蹿进楼道,“回家回家。”
“沁姨,”秦纵喊李沁阳,见阮肆又回头警告他,他慢吞吞道,“晚安啊。”
说完笑了笑,才上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