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肆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把吸管朝向他。秦纵就着一口气喝完,阮肆把剩下的三瓶都插|好给他。
“午饭在哪儿吃的?”阮肆拿着瓶子,看他喝,“我刚看小吃摊今天没来。”
“随便吃的。”秦纵抬眸看他,“吃饱了。”
“我怎么不信,”阮肆把空瓶扔边上小藤条编的垃圾桶里,“明天中午我给送上来。”
“我早上带就行了。”秦纵说,“中午太热了。”
“我带。”阮肆抬手轻拍了他的后脑勺,“都要晒成黑皮了。”
“啊,”秦纵侧头看他,“不性感吗?”
“性感这词不合适吧。”阮肆说,“不是,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
正逢刘奶奶出来,阮肆马上站起身跟老太太告别,带着秦纵出来,还得了一袋果子。
晚上秦纵要睡着了,阮肆忽然说,“要不明天休息一天吧。”
“不了。”秦纵困得厉害,朝着阮肆的方向翻过身,头抵在阮肆肩头,“还可以,不太累。”
“咱们不缺钱啊。”阮肆说着,侧头垂眸看他,“晒成傻子了怎么办……是不是想买什么东西?”
秦纵没回话,呼吸沉稳得像是睡着。
阮肆等了一会儿,也翻过身面对着他,“明天中午想吃什么?家里菜齐,奶奶高兴显示厨艺。”
“都行。”秦纵低低地回答,“想要点其他的。”
“你最近想要的不少。”阮肆说,“什么?”
秦纵睁开眼,清晰地说,“亲一个。”
“去你大爷的。”阮肆回道。
“那就抱一个。”秦纵躺平,“没商量,快。”
作者有话要说: 摘果子这事我初中还真做过。老太太给我一个小桶,特大的院子里都种着黑加仑,一排排摘过去。
吃得特饱( ̄~ ̄)
谢谢观阅w
第27章 唱歌
“满足你。”阮肆撑起身,一个下扑盖在秦纵身上,“怎么样!”
“我靠。”秦纵躺身被压得咳嗽,“还他妈是熊抱。”
“不熊不要钱。”阮肆紧环住手臂,“你多大了?”
“还是未成年。”秦纵被抱得紧,“还是个宝宝……日,有你这么抱的吗!”
“关爱纵宝宝。”阮肆问,“抱爽了吗?”
“你快起来。”秦纵仰头呼吸,“要勒死了。”
阮肆闷声笑,“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说起来就起来?老子偏不。”
秦纵仰头在他耳边喘息,声音像是夜雨,在昏暗不明的空间里暧昧地缠绕上来,聚集进耳朵,湿漉漉地舔舐着他胸口的骚动。
“那什么,”秦纵低声,“直男不这么干。”
“啊,”阮肆听着这声音脑子突然打起结,舌头也跟着打起结,只能颓唐地应一声,“嗯。”
“软软。”秦纵顿了顿,“你是不是顶着我了。”
卧槽。
卧槽!
阮肆猛地起身,薄毯滑下身,两个人一坐一躺的对视。空气里热得发燥,黏滑的汗隔着T恤相碰,呼吸的频率似乎在同一个频道。秦纵是因为被抱勒得太紧所以喘息,阮肆不懂为毛自己也在喘息,他觉得脊骨上撩蹿起的酥麻被撞碎在浑身每个角落里,连手指都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点不正常。
可他妈的也没什么不正常。
他想。
擦枪走火算什么事儿呢?
“你是不是,”秦纵声音哑了下,他咳一声,“特别久没动过手了。”
阮肆抓了把头发,“是挺久……”
“那么请吧。”秦纵翻了个身,“自己撸去。”
“想什么呢。”阮肆倒在他身后的位置,拉了毯子盖住半腰,“睡你的觉。”
两个人背靠背,阮肆听不出秦纵到底睡没睡着,反正他睁眼发呆,一直呆到凌晨才犯迷糊。睡眠不好的时候现实光影会和繁重的梦境重叠交错,阮肆烦躁地闭眼又半眯,觉得头昏脑涨。边上的秦纵一直没动过,一晚上都是侧身的姿势。阮肆好几次想念点什么话,又不知道他自己要说什么。直到院里的公鸡开始打鸣,他才感觉到秦纵起身的动作。
天还很早,半拉的小窗帘透着深蓝色的晨光。阮肆半眯眼看见秦纵站床边,背对着自己脱了上衣T恤。结实利落的后背展开在朦胧的视野中,弯腰时的腰线极其漂亮,配合手臂的弧度非常有力感。
毫无疑问,这是具年轻的男性身体。
“偷看什么心理啊。”秦纵回头,“看的还爽吗?”
“这是光明正大地看。”阮肆抬手揉了把乱七八糟的头发,眯着眼说,“一大早干嘛呢。”
“穿衣服,”秦纵套上干净T恤,回身拿了床头上放的草帽,对阮肆说,“你再睡会儿吧,奶奶还没醒。”
“那你自己玩去。”阮肆打了个哈欠,挥手道,“去吧。”
秦纵一出门,原本还一脸困倦的人非常敏捷地坐起身,一把掀开薄毯看了一眼,又重重地倒回去,有点不可置信地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随后他真的探手下去,一边咬牙切齿的烦闷,一边自力更生。
阮肆起床的时候秦纵已经出门了,他叼着狗尾巴草蹲台阶上,一脸苦闷。阮胜利从后面过,踢了他屁股一脚。
“在这唉声叹气什么呢?”阮肆问。
“你不懂啊爷爷。”阮肆回头,比划着说,“你……你知道那种钢管吗?特直的那种,你说它怎么就突然带点弧度了……我还找过女朋友……这算什么事儿啊?”
“你这话讲得乱七八糟。”阮胜利皱眉,“说什么呢,一会儿钢管一会儿女朋友。”
“所以说你不懂。”阮肆齿间磨了磨草芯,“我也正琢磨怎么一回事儿呢。”
“你找小女朋友,”阮胜利也蹲下身,“你什么时候找的小女朋友?”
“早了。”阮肆懒声。
“你一天哪有时间?你爸爸不是说现在的学习特别紧张吗?”阮胜利在台阶上磕了磕烟斗,“你妈妈知道吗?”
“爷爷。”阮肆摘下草芯,“别提这伤心事,咱们讨论一下钢管不好吗?”
“我看今天粽子走得早。”阮胜利反问,“哥俩个吵架了吗?”
“没有啊。”阮肆说,“我哪能和他吵架。”
“这么让着他?”阮胜利侧目,“总算有点哥哥样。”
“不一直都这样吗。”阮肆叹气,“我不会和他吵架……我俩能有什么吵的?从小到大都是。他那脾气,虽说现在看着内敛闷骚,可真吵起来多半得是水冲龙王庙,跟我哪能吵起来。不是,我们怎么偏这儿来了?您就别操心了,没事。”
“那你蹲着叹什么气?”阮胜利说,“你奶奶扒窗台边看了老久,担心着呢。”
“我这不是,”阮肆对窗户里边的老太太挥了挥手,念道,“琢磨钢管吗……”
老子钢管直。
这话现在听着有点像放屁。
阮肆看天气逐渐热起来,眯着的眼也受不了光线刺眼,索性起身敲了敲窗户。老太太又在里边用音响放迪斯科音乐,阮肆扒窗口喊,“奶奶!中午吃点清淡凉菜吧。我给您摘菜打下手行不行,咱们再煮点绿豆汤。”
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缝东西,在嘈杂的音乐里竟然能听清阮肆说了什么,“诶,行行行。”
阮肆仰头被晒了一脸,“我再切个西瓜带瓶冰水,省得人中暑。”
中午老太太给秦纵装了两道凉菜,一道小葱拌豆腐,一道凉拌藕片。小葱拌豆腐胜在清凉感,这道凉拌藕片确确实实需要好好说道一番。红尖椒作为重量配角,要在“辛辣”上下足功夫,因为莲藕爽口清脆,带着微甘,能够充分冲击着花椒、红尖椒的辛麻灼烫,为舌尖带来沉重辣味却又很酣畅的爽快感。天气炎热,晌饭最为难,以“辣”为开胃,靠“爽”为安抚,背上的汗珠跟着舌尖的淋漓过一番痛快,登时让人胃口大开,非常下饭。餐后再小饮清爽的绿豆汤,或者佐以甘甜可口的西瓜,都是夏日纳凉的一顿好享受。
秦纵吃了整整一饭盒的白米饭,凉菜丁点不剩,额上都被爽出细汗,在树荫下觉得浑身恢复了不少力气。
阮肆插|了块西瓜送口中,凉意甘甜的滑在喉咙里,他说,“这么大的院子,就让你一个人干,得干到什么时候去?这么多西红柿。”
“挨个来吧。”秦纵把藤编大筐拉低给阮肆看,“颜值还都挺高的。”
“这么一排一排的。”阮肆放眼看,“还结得挺实在。都得在今天摘完吗?”
“估计摘不完。”秦纵说,“跟这家的老爷子商量了一下,最迟明天下午结束。”
“行吧。”阮肆起身,“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哥的技术。”
“啊,”秦纵崇拜地说,“今天是西红柿小王子是吧。”
“滚犊子。”阮肆合上饭盒,“走,一块干。”
摘这种矮植很麻烦,个矮的要弯着腰,个高的得蹲着身,一点点顺着摘。摘也挺讲究,人家要摘得漂亮,就得用剪刀。蹲久了腿会麻,头顶就是大太阳,暑气一蒸,非常容易中暑,晒得两眼昏花头重脚轻。
阮肆觉得自己热得像条狗,就差伸着舌头了。背上火辣辣的灼感,重复的动作让人几欲倒地睡过去。
两个人蹲一条道里,背靠背的摘。大筐跟着缓慢移动,里边的西红柿越垒越高。
“说点什么刺激精神的。”阮肆甩了甩脑袋,“我马上搁这儿睡过去了。”
“刺激的?”秦纵清了清嗓,“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①……”
阮肆:“……”
“打住。”阮肆擦了把汗,“唱首歌算了。”
“②我轻轻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我……”秦纵跟着放飞的节拍顺便放飞了音调,在太阳底下纵情地歌唱。声音不难听,但就是一言难尽。
非常地一言难尽。
阮肆想骂人,又想笑,蹲地上埋了半天的头,肩膀抖得不行。
“你就不能装一下吗?”秦纵无奈地把西红柿丢筐里,“你敢不敢再明显一点?”
“我靠,”阮肆边笑边说,“我都憋了这么久了,给你面子。”
“唱个蛋的歌。”秦纵剪刀“咔嚓”,“唱个蛋。”
“说真的,独具风格。”阮肆说。
秦纵转过头,被安抚到——
“独具风格的难听。”阮肆擦了一个西红柿,一口咬下去,“和你的路痴一样无敌。”
秦纵:“……”
“我要哭一会儿。”秦纵愤怒地把西红柿扔筐里。
阮肆蹲地上肆无忌惮地哈哈哈。
“吹萨克斯有一点特好。”阮肆说,“没法再用嘴,萨克斯已经占了。弹钢琴人家还能请秦先生唱一曲,这样我得在台下笑死。”
“怎么地吧。”秦纵回身拽过筐,“我爱唱歌,唱歌使我快乐!”
阮肆笑了一头汗。
“唱啊。”他说,“现在就唱,赶紧的,我连鼓几下掌都算好了。”
秦纵盯着他,面无表情,“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
阮肆已经笑到偏头,一脸不能直视。
秦纵:“……”
作者有话要说: ①:《岳阳楼记》范仲淹
②:《甜甜的》周杰伦
谢谢观阅w
第28章 钢管
在阮肆看来,秦纵的歌声是极具杀伤力的武器。初中时有个班级□□大合唱,秦纵因为乖巧的形象被钦定为领唱,排练的时候一开口,阮肆看见音乐老师几乎要给他跪下了。因此秦纵被搁在后排,泯然众人。等正式演出的时候又因为领结太大,挡着脖子和下巴,全程是高仰着头嚎完的。当地电视台还转播了,特别给秦纵两秒钟的特写,李沁阳现在还留着录像,每逢佳节笑三场。这件事情一度承包了秦纵初中时的最大哭点。
“特别难听吗?”他啜泣着问,“我觉得挺好的。”
当时还太年轻,不敢昧着良心说话的阮肆耿直道,“你这什么错觉啊。”
秦纵就抱着领结,大哭了一路,鼻涕和眼泪都趁阮肆骑车的时候一股脑地蹭他背上。回到家总觉得背上湿乎乎的阮肆对着镜子看见黏了一大团,冲进卧室抄起枕头对着把头埋进被子里露着后半身的秦纵一顿狂敲。
记忆深刻啊。
“你这样会失去我的。”秦纵说。
“我怎么会失去你呢。”阮肆笑得脸疼,“我会和你这么怼到地老天荒。”
“谁跟你怼。”秦纵拽下草帽沿,“我只是个战五渣,求放过。”
“就是战五渣怼起来才好玩。”阮肆转回身,剪着西红柿,“别人没这待遇。”
“好感动哦。”秦纵说,“马上要哭出来了。”
“留着吧。”阮肆笑,“一会儿得缺水。”
秦纵:“……”
“今天是第几天了?”阮肆说,“我这两天老想着给宝宝打个电话,总是忘。”
“想我提醒你啊?”秦纵说,“夸我才行。”
阮肆回头,深情地说,“你都已经这么帅了,我该怎么夸才不显得唐突?”
“……”秦纵竟然一时间接不上话,他在阮肆专注地目光里有点不为人知地心跳加速。他挪了下脚,“你这情话技能是对谁练得这么炉火纯青?”
“你啊。”阮肆对着秦纵轻轻吹起欢快的口哨,目光戏谑。
秦纵盯了阮肆半晌,最后只是扯过筐挡在两人中间,默默抱紧胸。
阮肆:“……”
“你等等。”阮肆说,“怎么搞得像我要强吻你一样啊!”
两个人顶着太阳动作迅速,到黄昏时已经摘完了,又提着筐过了一遍,把红点都给收拾干净。因为动作快,效果好,今天的工资结得意外地很高。为此两个人去了小卖部,买了AD钙奶作为犒劳。
晚上回去吃饭时都没顾得上说话,饥肠辘辘的两个人干完了整整一小桶的米饭。洗澡的时候秦纵在花布帘子里冲凉,阮肆站外边的洗手台前摩挲自己的下巴,发现有一点点扎手。
“你带刀片了吗?”阮肆问。
“干嘛?”秦纵撩起发,“我就洗了十五分钟,至于上刀片?”
“呸。”阮肆抬头看着自己下巴,“我觉得我要长胡子了。”
“长着吧,刮不了。”秦纵冲得差不多了,“你妈妈说这会儿越刮越重,再等几年吧。”
“你那长了吗?”阮肆拉开布料的缝,冒头说,“我看看。”
秦纵关上水转身,“劳驾递个毛巾。我还这——么小。”秦纵接过毛巾擦着头发,“还是个美少年,糙汉大叔羡慕吧?”
“糙汉大叔?”阮肆说,“你有种对着我这张脸再说一遍。”
秦纵头上盖着毛巾,开始穿短裤,他没套T恤,摸了把阮肆的下颔,“就一点,不用刮,这除了我谁看得出来?”
“总觉得不太习惯。”阮肆把T恤扔给他,“你都晒成熊猫了。”
“我再看看。”秦纵套了T恤,把阮肆脸抬起来,盯了半天,“不明显啊。”
“不能刮就算了。”阮肆说,“您能别一个劲地搔着你的小拇指吗?逗猫呢?”
“洗白白了当然想多抓两把。”秦纵松了手。
两个人倒床,秦纵后颈上晒得狠,过几天得晒伤。阮肆趴床上说,“你后颈上得擦点药,我问问奶奶。”
“明天穿衬衫就好了。”秦纵关了灯。
两个人横着薄毯,没多久就睡着了。阮肆360度旋?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氖焙蛲泛嵩谇刈菪乜冢沟们刈莅朊伟胄鸭浯簧掀讶送频阶约鹤蠹纾萌钏琳碜潘:蟀胍谷钏磷芫醯煤竽陨醉训没牛餍匀俗中翁笥一巫拍源沂娣胤剑詈罅礁鋈送反胀罚没杼旌诘亍?br /> 早上秦纵还在迷糊中,后腰上突然给人蹬了一脚,毫无防备地从铁床上滚到地上。“咕咚”一声,响得阮肆都倏地坐起来了。
“……”阮肆还在懵。
秦纵撑起身,一头栽进被子里,下半身还坐地上。
“醒醒。”阮肆推他脑袋,“摔傻了?”
秦纵闷被子里含糊不清地讲了句话。
阮肆俯首,“哈?”
“傻了!”秦纵抬头,“您这一脚踹得准,就差门一开我骨碌出去了。”
“啊,”阮肆笑,“我睡傻了,正做梦呢。这么多年踹过你几回啊?快起来。”
秦纵爬上床,“讲话凭良心,你哪儿没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