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亓听着司徒的分析,可是他并不太明白为什以此时此刻司徒会分析起程越来,不过对方是司徒巽,一个简单粗暴的分析师,省电模式是他行为的宗旨,绝对不浪费精力在不重要的人或事上,他开始分析程越也就表示,程越的存在已经不是不重要的人或事了。
“程越和案子有关?”
司徒摇了摇头,“他和整件事有关。为什么我在这里?为什么方惟成了我的监护人?”
傅亓思考着,隐约明白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司徒笑了笑,对他的疑惑给出了肯定答案,“在警方的眼中,我是一个行为不良、有蓄意伤人前科、精神不正常的人,如果不是ICPO向市局施压,我不可能出院,更不可能接触案件。而方警官,他在市警打转好了几年,不合群,玩孤僻,但是他的正义感很强,有强烈的道德约束力,他是最适合监视我这个精神病的人。”
傅亓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老亓,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
司徒巽的神情异常的严肃。傅亓在司徒的眼神里寻找着什么,他们认识十年了,他心里一直很清楚,司徒做任何事都有他的想法,无论对错,至少他不会去伤害别人,但是此刻傅亓不敢确定自己的这种认知还是不是正确的。
“那就别说。”
司徒点了点头,他知道傅亓的态度,有很多事他其实已经心中有数,只是他的鸵鸟哲学让他屏蔽一切他不愿听到的真相。
“好。我们继续说案子。”司徒尊重傅亓的选择,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食人魔的案子只是一引子,主谋借程越的手抛出了这个引子,他对主谋而言毫无价值,只是为了让我和方警官进入这个局,而让一切发生的人,除了程越,还有冷颉。”
傅亓虽然很难接受原来美好的回忆被现实摧毁,但是也能理解真相原本就是残酷的。
“她的手里有警局所有人的心理分析报告,她推荐的人选局里边一定会采纳。也就是说,程越和冷颉,一搭一唱,完成了开局。”
其实说到这里,傅亓已经开始心慌了,他一直觉得这事儿还是得跟卓阳说,但是他又觉得司徒先跟他说一定也是有原因的,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打断。
司徒巽他有些紧张,便转身倒了一杯水给他,傅亓接过杯子,把一整杯水都喝光了。
“接着是雕尸案,警方一直把Ruud定性为主犯,其实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完成那些雕像,陆岩才是主谋真正需要的人,他的目的是刺激方警官,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顺手处理掉了那四个需要被处理的人。”司徒巽一边说,一边坐回了傅亓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严术对你执念很深,所以主谋者让黛弥生成为了他的辅助。她是一个极具教唆性的人,她就像□□,能把一个正常的人变的不正常,Jean就是最好的例子。”
傅亓听着司徒的分析,可是越听越1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糊涂,案子太过复杂,照司徒的说法,所有的案子都不是独立的,不只是食人魔和雕尸案,而是后面发生的所有事件都另有目的,而且还和四年前杨喆的死有关。
“主谋一直在诱导我,他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案子,目的是让我投入案情,从而忽略掉他的整盘部署。虽然他很清楚,我会把几个案子联系起来,但是他还是很小心的把他的主要目的隐藏了起来。……直到我确定了Father的身份。我开始觉得,除去整件事的人物和各个案件本身之后,事情的脉络我是那么的熟悉。”
“你和这整件事,有什么关系?”
傅亓已经没法再做鸵鸟了,他感觉到了巨大而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
司徒平静而直白的说出了令傅亓大脑瞬间麻痹的答案。
“是我提供了剧本。”
一时间,傅亓开始觉得脑部缺氧,连意识都不太清楚了,然后他震惊的望向司徒巽,直到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第37章
12月的华盛顿,冰冷的风吹进衣服里,让人不禁拢了拢衣襟,推门走进去,异常忙碌的场景如此熟悉。Federal Bureau of Investigation,FBI。胡佛大楼,隶属私法部的堡垒。
“Hi.”
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到了台面上,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接待员向他回应了微笑,然后开始询问。“Yes, can I help you(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司徒巽向金发的美丽接待员女士说明了来意,他来见行为分析部的主管肖恩·拉里。司徒已经到华盛顿三天了,从刚下飞机起,他就开始打电话给拉里,说明了来意,但是从那天始,只要是他打过去的电话,刚say hello就被拉里挂掉了。
“Sorry sir。Mr Larry said ,he had no time to meet with you。(对不起,拉里先生说他没有时间见您。)”接待员挂上电话,对司徒说道。
以司徒的脾气,他能忍三天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居然给吃闭门羹,如果就这么让拉里得逞,那他就不是司徒巽了。
司徒依旧保持着绅士的风度,面带微笑,伸手从西服内袋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试剂管,里面装着一些棕色颗粒,司徒巽顽皮的摇了摇,而对面的接待员的神情却立刻变了。
“NO,NO,NO,NO,NO,NO”司徒急忙制止了接待员的下一步动作,侧目瞥了一眼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警卫,对接待员说道:“Don\'t press the Red Button,and keep smile。please(别按那个红色按扭,然后保持微笑。)”司徒的语气十分礼貌,但他的行为却让对方一点也感觉不出友好。
接待员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手中的试剂管,然后照司徒的吩咐把正伸向红色警报按扭的手,收了回去。
“I suggest trying once more。(我建议你再试一次。)”司徒巽用眼睛指了指她手边的电话。
“Mr Larry……he…he have anthraci。(他有炭疽)”
显然,接待员已经无法冷静的叙述事情了,司徒示意她把电话给他,她照做了。
“Hi sean”
“Are you kidding!(你在开什么玩笑。)”
然后电话里传来了拉里的咆哮,司徒远离听筒,等听筒里的声音渐小之后,才又把它拿近耳朵,说了两句,然后把电话递给了接待员。
接待员听完之后,拿出了一个临时证件交给了司徒,司徒面露微笑了挂在了脖子上,然后毫预兆的打开了试剂管,接待员几乎要吓死了,还没来得急叫,就见司徒把里面的东西倒进了咖啡,然后喝了一口。
“Don\'t be afraid, I was just trying to scare you。…Just sugar。(别害怕,我只是吓吓你。这只是糖。)”
也许接待员小姐这辈子都不会再想要见到司徒巽了。
普通人如果在FIB大楼里玩这个,一定会蹲监狱,但他是司徒巽,这种既无聊又幼稚的行为,总是有人在为他埋单,这一次埋单的人就是肖恩·拉里。
司徒巽是被拉里邀请进入FBI行为分析部(BAU)的,那时他父母过逝一年,拉里对他偏爱整个BAU没人不知道,但当然也没有人质疑这样的偏爱,因为司徒巽确实是一个令人不得不佩服的分析师。
“你想被击毙吗?”
拉里的训斥是司徒巽早就料到的,某种程度上对于司徒巽来说,拉里和傅亓的地位比较相似,不同的是傅亓要比拉里好糊弄很多,而且也比拉里好哄很多,还有就是,傅亓是朋友,而拉里仅仅是上司。
“我之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不可能把Pharmacist的卷宗给你。你已经不是FBI探员了。”
“不想换间更大的办公室吗,sean。”
司徒巽太了解拉里,他和程越属于同一类人,有能力和权欲,他在正义和忠诚的基础上,追求的是更高的成就。
“我更想待在这里,而不是失去养老金。”
司徒巽坐在拉里的对面,失望的摊摊了手,但并不表示这样就能打发他。司徒简单陈述了他这几个月遇到的案子,拉里明显动摇了 ,此前鲁德的案子,拉里只把他当做是工匠的个案,没想到现在案情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样貌。
“Pharmacist全美十大连环杀手之一,他的主案卷宗是在你离开FBI之后,从纽约分部转移到总部的,经手过他卷宗的人不下几十人,你确定你能抓住他吗?”
“我是司徒巽。你觉得我做不到吗?”
自信。虽然这是司徒最不喜欢的态度,因为他从不认为自信的人真的聪明,但是对方是拉里,谦虚从来不是他喜欢的态度,满满的自信和小小的嚣张才对他的味口。
司徒虽然不认为情商有用,但他绝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没有情商的人,恰恰相反,他用自己的智商去驱动情商,以此待人接物,让对方得到他们相要的,以赢得自己想要的。
“我不会把卷宗给你了。”
说着,拉里按下了保安铃,不到一分钟,四名警卫举着枪把司徒巽围了起来。
“送这位先生离开美国。”
司徒巽冷冷的笑了笑,站起身高举双手,被警卫带出了拉里的办公室。
飞机在十几个小时后落地了,傅亓和卓阳在海关办公室里等着司徒,二十分钟后,两名海关警员领着司徒走了进来。
傅亓一看到司徒就发难了。
“你给我下药,你越来越胆儿大了你。”傅亓已经快要跳脚了,“你还敢撕我护照。”
卓阳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几天他天天在看黛弥生的卷宗,方惟的下落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他到是想地毯式搜索呢,可又怕像上回似的,不头苍蝇乱飞。许放哭着喊着要来,卓阳硬是没同意,就差把他关拘留所了。
“你的行李。你们可以带他走了。”
海关人员把一个小随行箱交给了傅亓,司徒巽瞥了一眼那个箱子,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一副衣锦荣归的模样大步走出了海关办公室。
一路上傅亓就没停过嘴。
什么多少年了,他没打过电话给前妻邹宵了,为了司徒巽他简直就受了天大的委屈了,打电话给她,让她千万拦着司徒别让他在美国闹事儿,结果邹宵压根就不在华盛顿。
“冷颉露过面吗?”
司徒巽这么一问,傅亓心想,好么,这小子压根儿就没听他说。
“你药晕我那天,她就来过警局了。卓队问过她关于电话的事,她说她确实打过电话给方惟,约他去她家拿水果,结果方惟没去,再打过去方惟的电话就不通了,她当晚要值班,所以隔天才去你家找方惟,没想到没人在家,她才来了警局。”
卓阳和傅亓其实还是很难相信冷颉有嫌疑。卓阳认识冷颉也好几年了,真是个好姑娘,人漂亮,还善解人意,对方惟那更是没话说,俩人谁看了都羡慕。傅亓就更不如说了,他是看谁都是好人,在他眼里世界简直太美好了。
司徒巽绝对相信,卓阳和傅亓眼中的冷颉是美好的,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卓阳一边儿开着车一边问司徒巽,“唉,我问你。黛弥生那丫头到底怎么回事。”卓阳把黛弥生的卷宗看了好几遍,也没能像许放说的那样看出什么来,问许放吧,那小子因为司徒去了华盛顿,正在闹情绪,见天儿的哼哼唧唧的。
“许放说的你还真看。”
卓阳这口气怄,合着这俩家伙就是拿他开涮。
司徒巽到也没那么无聊,只不过那天他着急走,所以就没跟卓阳解释,反正返城的路也无聊,就说说呗。
黛弥生出生在一个四口之家,她还有一个姐姐,卷宗里有一张他们家的合照,两个女孩儿站在父母身前,父母互相挽着手,另外的手则搭在了她姐姐的肩上,整章照片看起来,黛弥生就像被PS上去的人。
皮肤是人类最外层的东西,黛弥生对皮肤病态的着迷,其实是一种内心渴望的表现。她不被父母的关注,所以她会去模仿她的姐姐,但是这种行为更会引她父母对她的反感。她应该受过很严重的体罚,这是司徒巽在接触她身体的时候察觉出来的,当她主动去触摸别人的时候,她显得很从容,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处在主导的地位,这让她感到安全,而当她被别人掌握的时候,则让她回忆起了体罚时的感受,受控、被动、伤害、疼痛。
“被害人全是女性,死因都是中毒,死后剥皮。……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被她杀死的只是她的姐姐。”
司徒巽的话说完了,车内一片寂静,又是一个受害者变成加害者的例子,人的内心是多么脆弱,却又是多么可怕。
“黑色不反射任何颜色的光,也没有任何颜色再能改变他。”
卓阳把司徒和傅亓送回了家,司徒什么也没说,拉着箱子就把自己关进了brain room。
很快破解了三位密码锁,那是拉里一直用来买彩卷的号码,箱子里寒了很多东西,什么破橄榄球,什么烂球衣,还有脏布,简直就是有谁把整个BAU储物柜里的垃圾都放在这个箱子里送给司徒巽了。
司徒巽隔着太平洋都能想象得出,BAU的那帮家伙现在有多得意。
这个箱子不是司徒的,他去华盛顿根本没有带箱子,当他在海关看到这只箱子的时候就知道,拉里这个官僚主义上司玩什么把戏了。
果然,司徒在那个破橄榄球里找到了一只USB。
第38章
耳边能听得见金属挤压发出的声音,头顶那盏不怎么明亮的白炽灯来回的晃着,后脑传来一下下如同敲击般的疼痛,视觉的模糊让一切都变的不真实。
手脚被铐在铁椅子上,赤着脚接触在冰冷的铁皮上,脚部的血液循环仿佛已经停止了,禁闭的空间,白天和夜晚没有明显的分界点,时间的概念已经变的很模糊了。
依稀记得和peter打招呼的次数,7次。
全身好像浸在冰水里,不停的打着寒战,渗出的汗水从身上滴落在铁板上,声音好像就在耳边。方惟无力的眨了眨眼睛,却没有能让眼前的模糊变得清晰,脖子像是没有足够的支撑力似的,头部耷拉在一边,正好瞥见了胳臂上输液的管子。
想要挣扎,可连握紧拳头的力气也不没了,呼吸一但有了变化,头部便传来钻入脑髓的疼痛,然后是耳鸣。
脚步声传来,peter回来了。
“hello my boy.”
“…………………………hello………peter”
如果魔咒般的问候。
“今天,我们做一些特别的事。”
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了,刺眼的光亮迎面而来,闪动的画面依旧模糊不清,然后,胳臂上一点刺痛,方惟知道了,自己又被注射了什么。
反应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体感轻松了一些,头也没有那么的疼了,也许有十分钟左右,方惟也不确定,视觉也渐渐能辨识景象了,他的正对面是一个LED屏幕。
药剂师从方惟的身后,把他的头用皮带固定在了铁椅上,然后拿起了眼睑钩。无力的挣扎根本不能阻止任何行为的发生,方惟两只眼睛的眼睑被拉开使他无法闭起眼睛,痛苦可想而知,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唱针轻轻的被放到了唱盘上,黑色的唱盘无声的转动起来,鼓膜在刹那间将熟悉的频率传输给了大脑皮层,脑体的沟壑回路将深存在记忆中枢里记忆回传到大脑皮层,真正的痛苦开始了。
无法闭合的双眼被泪水腌红,瞬间便已经泪流满面,正对着他的屏幕上取代雪花呈现出来的是,噩梦。
黑胶唱盘上记录着药剂师对被害人实施虐杀时留下的声音,而方惟眼前的屏幕上记录的则是更直观的过程,血腥的令人做呕的过程,化学药剂摧残着每一个被害人,他们痛苦的样子交错在一起,还有那些因为药剂反应而溃烂的躯体。
所有的一切在方惟的眼前滚动播放,摧毁着他的意志。
方惟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着,拒绝去看这些东西,可是眼睑被钩子撑开,他根本无法关闭视觉,全身的肌肉因为挣扎而僵硬,滴入静脉的输液管里,血液开始倒流进了输液管,直到整条管子都被血染红,一丝丝的血液洇进了药剂袋里。
药剂师站在他的身后,双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小声的在他耳边说:“Let me teach you,what is the pleasure of torture。(让我来教你,什么是折磨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