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总想给我赐婚/我一定是个假皇帝完本[古耽]—— by:丘山月
丘山月  发于:2017年0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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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治的心头涌起一阵暖意,感觉先前也没什么吓人的 ,不过是斩了个叛军而已,昨天竟然吓得两腿发软,实在丢人。他轻咳一声,两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地踏上了石板路,准备走上一圈,然而一走到先前人头滚落的地方,哪怕地面干干净净,却总觉得脚底有股阴气,正透过鞋底不停往上冒,吓得他“哧溜”一下蹿回大殿,心脏急速跳动,脸色都变了。
镇平王逼宫一事震惊朝野,引起轩然大波,也让朝臣意识到,这个不被他们放在眼里的小皇帝,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懦弱无能。至少在剿灭叛军这件事上,手段雷霆,丝毫没有给叛军喘息的机会,不过一夜之间,皇城内唯一的王爷便成了阶下囚,除了在混乱中死掉的士兵,如今小皇帝手里至少有五万兵马,已然不可小觑。
夏治第一次体会到兵权的好处,至少如今他坐在龙椅上,下面那些吹胡子瞪眼的老家伙全都收敛了不少,连一向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林丞相,如今都开始低着头向他回话。
“诸位爱卿,镇平王谋逆一事,当如何论罪?”
夏起谋反的罪名几乎可以株连九族,可惜他跟夏治同一个祖宗,朝上谁也不敢如此谏言。
众位大臣扭扭捏捏,没人敢出来说话,只因他们摸不透小皇帝的心思,万一罪名说清了,惹得小皇帝不快怎么办?若是说重了,又显得皇帝薄情,也是不妙,左右拿不定主意。
夏治笑眯眯地坐在龙椅上,腰杆挺直,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看着朝臣畏畏缩缩的样儿,心里倍感舒坦。
御史台的老家伙们向来臭脾气,先前被其他大臣联合起来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如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一心一意就想搅浑水,“扑通”一声跪地不起,痛心疾首道:“皇上,夏起谋反一事绝非他一人所为,这背后定然牵连到朝堂之上,请皇上详查!”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立刻淬了毒一样,盯在那几个老家伙身上。这分明是要小题大做,若真的详查,到底有多少人牵连其中,多少人真的与夏起“勾结”,便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御史台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硬生生给小皇帝递了把刀子,就等着割丞相门生的脑袋。谁都知道,这两年来,林丞相可没给过小皇帝好脸色。
群臣议论纷纷,一致将目光投到林丞相身上,毕竟谁也不愿做城门失火殃及的那池鱼。
林丞相道:“兹事体大,若真要详查,必得选定可靠之人。依老臣之见,定国侯世子林放此次护驾有功,又熟悉朝堂事务,老臣举荐他调查此事。”
“不可!”一听到林放的名字,御史台那帮人便叩了个响头。
夏治原本也是属意林放,毕竟知根知底,而且绝不会坑害他,不料却被这帮老匹夫拦住了,当即有些不悦:“有何不可?”
御史义正言辞:“世子年纪轻,若此次叛乱牵扯到朝中要员,只怕他压不住逆臣贼子的气焰,请皇上三思!”
夏治心里哽了一下,这御史也真敢说,就差指着林丞相的鼻子,说你举荐自己的侄子是居心叵测,必有阴谋。
夏治颇为犹豫,让林放主审,自然不会生乱子,可一想到当日林放前往姚城,回来便只剩下半条命的事,便心底生畏,生怕他再遭遇凶险之事。
见皇上迟迟不下决断,御史台的人与丞相门生开始吵起来,整个朝堂直接成了菜市场,震得夏治耳朵根子都开始疼。
“肃静!”夏治沉声一喝,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他望着一脸平静的林丞相,又看了看怒发冲冠的老御史,正要钦点后者调查此案,目光不经意间与林放对了个正着。
林放轻轻地朝他摇了摇头,指尖不经意地一指,竟是指向林丞相的位置。
夏治心头诧异,下意识道:“朕已有决断,此事交由林丞相主审,退朝!”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炸了锅,老御史心有不甘,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直接朝林丞相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胡子:“你个老匹夫,老夫跟你没完!”其他人见状,蜂拥而上,一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场面好不热闹。
夏治胆战心惊,朝林放招了招手,果断地溜回雍庆宫。
林放匆匆赶来,将厚重的朝服一脱,夏治随手接过去扔在龙床上,拿了个帕子叫他擦擦汗,又顺手倒了杯凉茶递给他,往桌前一坐,疑惑道:“方才朝堂之上,你为何举荐林丞相主理此事?”
林放手指抓着那方帕子,稍显错愕地望着夏治,心头闪过一丝异样感,擦汗的动作便是一滞。
“你看着朕做什么?快说说你的想法。”夏治将水杯往他跟前递了递,林放醒过神来,连忙将杯子接过来,只是那阵异样感却怎么也无法消除。
夏治天潢贵胄,哪怕先前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吃穿用度比起其他人有所短缺,身边却也一直有人伺候,事事替他大力妥当,用不着他操心。只是今日观他所为,却异常心细,接衣服、拿帕子、端茶倒水这些下人们做的事,他做起来却毫无芥蒂,这让林放生出一种莫名的诡异感。
他的目光随意看了眼大殿,暗自纳罕,不知从何时开始,这殿内便显少有伺候的宫人,要么是夏治亲自动手,要么是福秀在一旁伺候,大多数时候,那些宫女太监都被夏治安排在殿外,甚少听到他使唤那些人。
林放擦干额头上的汗水,将心底那股异样压下去,笑道:“皇上今日倒是体贴,此等小事怎的不叫宫人来做?”
夏治没有那个七巧玲珑心,浑然不觉道:“朕亲自动手觉得自在,身边围着那么多人,心中都不舒坦。”
他生来没有享福的命,看到别人前前后后的忙碌,心里总觉得愧疚,索性把人都轰了出去。而且作为一个有偶像包袱的人,夏治实在受不了身边围着那么多人,就比如说,有的时候憋不住了,他会放个屁什么的,被别人听见了真的很丢面子!最为重要的是,林放这人喜欢动手动脚,他可不想当着别人的面表演活春宫,所以林放过来的时候,一般殿内基本上都没有宫人伺候。
林放道:“今日要皇上将主审之事交由林丞相,乃是为了安抚林氏一族。”
“此话何解?”
“当年送皇后娘娘入宫时,林丞相便曾与夏起密谋过,可见二人关系非同寻常。此番夏起行动前,林丞相曾秘密入宫,之后便蛰伏不动,想来是从皇后娘娘处听到了风声。夏起逼宫失败,深陷大狱,又对皇后娘娘心生怨恨,必定咬死林家不肯松口。若让御史台的人主审此案,只怕朝堂上腥风血雨,朝局动荡,反而不妙。若由林丞相主审,他直接将案卷中对林家不利的状词全都抹去,也可稳定局势。”
听他这么一说,夏治立刻明白过来,他刚刚吞下了夏起的兵马,只怕林丞相心中颇有忌惮,此时将夏起一案交由他主审,也可安他的心,避免他狗急跳墙。再者,也算是卖皇后一个好。
林放今日行为举止颇为奇怪,言谈完毕,竟不做停留,直接告辞,夏治满腹疑惑。
从殿内出来,林放一眼就看到靠在树边打盹的福秀,他直接走过去,低声问道:“福秀公公这差当得可是比先前轻快不少?”
福秀蓦地惊醒,赶紧扶了扶帽子,苦着脸说:“奴才哪敢图轻快,实在是不知哪里做错了,叫皇上不喜欢,如今都不怎么叫奴才进去伺候。”
林放眼神一暗,好似想起了什么,匆忙出宫,直奔府中后院而去。
☆、第44章 皇上醋意生
夏治在殿内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打了个咯噔, 把福秀叫进去问道:“世子与你说什么了?”
福秀道:“世子问奴才, 为何不入殿伺候,如今这差可是当得比先前轻快。”生怕夏治怪罪似的, 赶忙讨饶道, “皇上, 奴才可不是躲懒儿,实在是您也不使唤奴才。”
夏治脑子里懵了片刻,抓着茶杯的手下意识握紧, 低低的“哦”了一声。
福秀没听清他的话,又不敢细问,只能偷偷抬眼看了下皇上的表情, 就见他有些怔愣地望着远处,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你先下去吧。”夏治摆摆手, 眼神四顾间,才发现殿内少了些什么——他当日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 雍庆宫内还有七八个伺候的宫女太监,如今却空空荡荡的, 所有人都被他打发出去了。
夏治陡然绷紧后背, 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沿着两腿爬遍全身,慌忙道:“回来。”
福秀连忙站住:“皇上有何吩咐?”
夏治又是一个怔忡, 他能有什么吩咐?什么事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 才更加不像个皇帝,索性皱眉道:“天儿这么热,叫两个人进来为朕打扇,再多铺些冰块,让戏园子里头的人来给朕唱戏解闷。”原先的小皇帝胆子小,被林家的人压制的喘不过气来,便成日里躲在这雍庆宫里,听着那些靡靡之音,麻醉自己。
身上凉快了,殿内也热闹了,心中的惶恐却越发扩大。林放定然是察觉到什么了,才会问福秀那样的话,夏治心内惴惴,有心求证,却又莫名的一阵心虚,踟躇犹豫,惶惶不可终日。
定国侯府。
甫一进入后院,林放便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戏文声,小厮打起门帘,屋内的一切便尽入眼下。
青禾歪靠在床上,身侧站着两个丫鬟,一个为他打扇,一个将剥好的葡萄喂入他的口中,不远处吹拉弹唱的人更是熙熙攘攘,一派热闹景象,像极了当日在皇宫里的景象。
林放眉头紧皱,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兀自发愣。
青兰只当他恼了这些唱?3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返娜耍∩溃骸罢舛际谴雍钜南吩白永锴牍吹模瓯闼退腔厝ァ!?br /> 林放微微点头,正要离开,青禾的视线恰好移到他这边,看见他的时候,眸光闪亮如夜星,整张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冲他笑道:“世子!”
林放抬起的脚步便落回地面,直接进了屋。
青禾也不听曲儿了,挥挥手让一干人等退下,两只眼睛好似长在了林放身上,压抑住兴奋的情绪,颤声道:“世子多日没来了,青禾还当世子忘了我。”说着便抱住了林放的手臂,拖着他到榻边坐下。
林放好不尴尬,正要呵斥他注意分寸,脑海中陡然闪现出夏治那冷清的雍庆宫,神情便是一滞,心头微微梗塞。
青禾好似已经忘了上次被教训的事,哀哀怨怨地说个没完,林放有一茬没一茬地听着,思绪却飘远了——这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人更像那个与他一同长大的玩伴,然而宫内的人才是真正的皇帝,只是性子变了许多,与他也生疏了不少。
林放疑惑,难道是因为夏治有一魂寄生在青禾身上的缘故?他先前虽也对青禾悉心照料,却到底觉得他不过是个下人,与夏治有云泥之别,只是个寄生了夏治魂魄的器皿。可如今看着与出事前的夏治性子越发相似的人,他自己也疑惑了,一个性格相仿,一个容貌相同,他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世子可听到我说的话?”见林放神游天外,青禾不满地晃了晃他的胳膊。
林放清醒过来,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叹息道:“我还有事要忙,你身体不好,早些歇息吧。”说着便撤回手臂,起身出门。身后青禾脸色一沉,抓起枕头便扔到地上,吓得进屋伺候的丫鬟当即“扑通”一声跪下。
“青兰,”林放匆匆而去,低声嘱咐道,“去寒光寺,请通明大师入府一趟,我有要事相商!”
“是!”
“他若不肯……”
“……便将他绑来。”
夏起谋反一事交由林丞相审理,可谓进展神速,短短几日功夫,案卷便呈了上来,夏治翻开一瞧,果真如林放所言,供词没有半分牵扯到林家。此事原本便在意料之中,夏治也就欣然接受。
“福秀,把这些卷宗带上,随朕去见皇后。”
夏起谋逆被抓,夏治只当皇后会伤心欲绝,不料走到御花园处的凉亭,却见皇后领着后宫的妃嫔在纳凉,一旁摆着新鲜的冰镇瓜果,还有人在吟诗作对,惬意的很。
夏治嘴角抽搐了一下,本来是要去安慰安慰她的,这会儿反而自己被噎住了。
林晴眉看到夏治,笑意盈盈地走过来行了礼,瞥见福秀怀中抱着的案卷,立即会意,转身吩咐两句,便随夏治一同回了雍和宫。
夏治不尴不尬地说:“皇后心情倒是不错。”
林晴眉笑了笑,少见的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快活神色,直言不讳道:“往日里活得战战兢兢,总怕东窗事发,牵连到他,如今尘埃落定,臣妾倒是无事一身轻了。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得给自己找些乐趣,皇上说是与不是?”
林晴眉的豁达简直要叫夏治汗颜,反正他是没这个本事看破红尘的。不得不说,有个厉害的娘家撑腰,腰杆子确实很硬,要不然林晴眉也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说这么些大逆不道的话。
夏治干咳一声,将案上的卷宗朝她手边推了推:“这是夏起的卷宗,丞相方呈上来不久,朕寻思着你大约想要看一看。”
不料林晴眉只低头看了眼,并不翻阅:“皇上着人封存起来吧,此事经由父亲之手,臣妾便知里面没有臣妾想看的东西。”
夏治额前爬过两道黑线,简直无力吐槽。原本他是想在皇后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宽容大度,结果他这皇后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反而显得他小家子气。
“如此也好。”夏治低语一声,起身便要离开,林晴眉忽然问道:“皇上,不知此番夏起谋逆,如何定罪?”
听她这么一问,便知心底还是有些挂念。夏治道:“念在老镇平王战死沙场的份上,朕决意让他去守皇陵,今生不得踏出皇陵一步。”
林晴眉脸上闪过一丝怔忡,呐呐道:“臣妾代他谢过皇上。”
林晴眉嘴上说的轻松,心里究竟放下多少,就没人知道了。她请旨去地牢探视夏起,夏治直接就应允了,心里头却沉甸甸的。看林晴眉对待夏起的态度便知,林家的人是个痴情种啊,表面上装的不在乎,暗地里怎么抓心挠肝就难说了。
他不由得想起林放,自那日从雍庆宫离开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上朝时也只是在大殿上远远看上一眼,每次都觉得林放心情沉重,大概藏了心事。更让夏治心惊胆颤的是,听说林放派人去寒山寺,把通明大师给绑回定国侯府了。
夏治对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和尚没什么好印象,可也不得不信服他那套鬼话,不然青禾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这通明若真的是个得道高僧,察觉出来他是个孤魂野鬼,那就完蛋了!
夏治越想越觉得危险,急的直挠头皮,最后心一狠,咬牙道:“福秀,随朕去一趟定国侯府。”
福秀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上,在他看来,皇上三天两头去侯府找林世子,那都是家常便饭,要习以为常。
进府没看到林放,夏治便知他肯定呆在青禾那里。他像往常那边,跑到窗户边朝里面看了眼,果不其然,林放正跟青禾凑在一起说话,神色轻松,很是放松。
夏治心头梗了一下,有些负气地想,早就叫林放将青禾送走,他不肯,如今真是要出大乱子了!
“林放!”夏治打帘而入,大概是因为心虚,便有些控制不住声调,这一声仿佛是喊出来的。
林放受惊,抬头诧异地望着他:“皇上怎的今日来此?”
夏治一双眼睛探照灯似的在他身上扫了一圈,见他神色有些僵硬,心底便是一颤。再看青禾脸上黏糊糊的神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朕先前便说过,要你离别人远点,尤其是那些心思不正的人,你可曾听进耳朵里?”
林放皱眉望着他,冷不丁衣袖被青禾拽住。
当着自己的面,两人还敢勾勾搭搭,夏治心头怒火直烧,正要呵斥,又不想显得自己小肚鸡肠,无理取闹,遂抬手捂住胸口,装腔作势地闷哼起来:“朕这胸口……疼啊……”
林放果真大惊失色,连忙甩开青禾的手,长臂一伸,将他搂进怀中,另一只手赶紧替他抚平胸口,神色间异常焦急。
夏治一手搭在林放肩头上,透过他的肩膀望去,小人得志般地冲青禾龇了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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