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浓完本[古耽]—— by:融化的风
融化的风  发于:2017年0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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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胡总管悄悄退了出去。
第6章 王隐的烦恼
这一日,白森又照常来找王隐喝酒。来到酒肆却不见王隐的身影,叫来一个伙计问了一下王隐在不在。伙计识得是王隐的朋友,就去后屋通报。不一会儿王隐出来了,愁容满面,朝白森拱拱手,说道:“白兄,抱歉,今天实在没心情陪你喝酒了。”
“怎么了?有什么难事,我或许能给你出出主意。”
王隐长叹一声,坐下后使劲锤了一下桌子,气愤不已地说:“我家小妹,前日同母亲一起出门买东西,竟然被一个官员看上了。他觊觎小妹的容貌,要纳她做妾!可他是个老头子!就算不是老头子,我家小妹也绝不给人做妾!”
“哪个官员?”
“哼,就是我们的父母官,京兆尹赵明启。”
“你先别急,不管什么样的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
王隐听了,激动得抓住白森的手,连声问道:“真的吗?怎么解决?你有办法?”
“怎么解决要看你自己的意思。你是想斩草除根还是只要保全你小妹?”
“斩草除根?你是说……那肯定不行的,他可是四品大员,我们哪有那个本事?”
“如果有呢?”
王隐惊疑不定地看着白森,仔细思索了一番,摇摇头:“不,不管怎么说,他还罪不至死。我只要能保全小妹就可以了。”
“那样的话,我们就要逼他自己放弃。给他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最好是拿到他的什么把柄,以此相要挟。”
王隐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马上又皱眉,“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这种人,根本不懂官场的事,怎么才能拿到他的把柄呢?简直难如登天。”
白森凝眉思索着,忽然若有所感的看着门外,带着玩味的表情说:“我有个想法。”
王隐随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就看见了云殊一脸雀跃地蹦跳着朝他们挥手,而云墨则气度悠闲地跟在她后面徐徐走过来。王隐有些犹疑,低声问白森:“他们?会帮我吗?”白森也低声回答:“试试吧,我觉得有希望。”随即两人起身相迎。
四人落座,随意寒暄了几句,白森看王隐难掩焦急神色,就单刀直入地问云墨:“你是否了解京兆尹赵明启?”
云墨有些意外,颇为谨慎地说:“有所了解。怎么?发生了何事?”
王隐把事情的原委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一遍。话还没说完,云殊就拍案而起,气愤地嚷着:“这个老匹夫,真是色胆包天,绝不能让他得逞!”声音颇大,引得周围客人侧目。云墨把她按了下来,瞪了她一眼。
白森知道,同为女性,对这种侮辱女性的行为自然是极为愤慨的,但他并没看云殊,只看着云墨的眼睛,想知道他的立场。
云墨并没有对此事做什么评价,只说:“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回去之后先着人调查一下赵明启,我们再商讨对策。”
王隐见云墨丝毫没有推脱之意,不由得激动哽咽。“多谢云兄仗义相助,如能保全小妹,我愿为云兄做牛做马,任凭驱使!”
云墨微笑:“不必如此,你别担心,我这就回去安排。”云墨起身,看向云殊,云殊朝他摆摆手,“哥,事不宜迟,你走吧,我再玩一会儿。”
“不可!我怎能放心你一人在外面?跟我一起回去,改天再玩吧。”
“我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啊。再说我不是一个人啊,白森会保护我的,是吧?”云殊朝白森眨眨眼。白森却摇摇头,斜长的眸子扫过云墨,“别呀,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可负不起责任。”
一瞬间三人都想起了那日云墨拿着剑追打白森的情景,云墨脸上露出一丝窘色,云殊和白森却不由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云墨掩饰性的咳嗽一声,嘱咐一句“那你早点回府”就急匆匆地走了。

云墨走后,白森就带着云殊在集市上游玩,云殊想到上次哥哥态度恶劣,有心替哥哥解释一下,就主动提起话头说:“上次的事情其实都是我不好,哥哥找不到我太着急了,才会对你发火的。他并不是针对你。”
白森听了这话很是意外,没想到云殊这么爽快承认错误,而且也很理解哥哥,有善解人意的一面。
“你担心我会记恨你哥哥吗?”
“也不是,我知道你心胸豁达。我只是怕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是很好的人,哥哥也是很好的人,你们应该可以做朋友的。”
这么天真的话让白森忍俊不禁:“妹妹当然都觉得自己哥哥好。”
云殊愣了一下,觉得自己说哥哥好的确没有什么说服力,脑筋一转,又说:“你看,哥哥很信任你,才会放心让你陪着我,在他心里你是个正人君子。”
白森笑意更深,“我不是君子,只是小人。更何况你哥哥虽然走了,却留了两个影卫暗中保护你。”
“什么?你怎么知道?哦,对了,你武功高强,自然能感觉到。哎呀,哥哥真是太讨厌了,这样我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小脸沮丧地皱成一团,刚刚还说哥哥很好,这下又开始控诉了。

第二日。
月上中天,皎洁的银辉照着白森那简陋的小院。院中有一张石桌,桌上摆着几盘小菜,一把酒壶。壶中琼浆正是王隐家的“风吟”。
云墨与白森相对而坐,手中酒杯清脆碰撞,一饮而尽。
云墨将这两日调查所得娓娓道来:“赵明启其人精于世故,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完全是凭着八面玲珑的交际手段和对官场人心的了如指掌。这样的人必然十分谨慎,难寻破绽。在朝政上他从不参与派系之争,凡是有争议的事都隔岸观火。他家里有七房妻妾,可见是个重美色的人。我手下查到他在外面与倚翠楼的柳叶姑娘相好。”
听到这里,白森说道:“倚翠楼的姑娘我很熟悉,柳叶跟我也有些交情。”云墨听了这话,只以为白森说的交情是那种交情,又看白森暗自出神,以为他在想着柳叶姑娘的容貌身段甚或旖旎风情,不由得心里恼怒起来。白森却没注意云墨的表情,心里真实在想的是云墨刚才说的派系之争,这派系之争和云墨有没有关系?
白森走神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气氛有点异样,忙道:“抱歉,我们刚才说到哪了?”云墨冷冷答到:“说到你和柳叶姑娘的交情了。”
“对,我曾经帮过柳叶一点事情,她说如果能有用到她的地方尽管开口。或许这次我们真能用得上。”
云墨这才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暗自惭愧。转念一想,就算白森跟青楼的姑娘有染,自己又为什么介怀呢?简直莫名其妙。
白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除了美色之外,还有一样东西,是官场中人共有的软肋,他也不可能例外。”
云墨脱口而出:“权力。”
“正是。只要有升官的可能,再谨慎的人也不会不动心。”
云墨颔首,两人慢慢商讨出一个计划。
一壶酒已经见底,白森脸上染了不易觉察的一抹绯红,眼神也已经迷离起来。衣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来,露出胸口大片肌肤。云墨依旧是谈笑自若,玉树临风的翩翩姿态不损分毫。
白森醉酒后的声音带着三分轻佻:“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为什么帮我们?”
云墨愣了一下,嗤笑一声,“我当然有我的目的。只要让我拿住了赵明启的把柄,这个人就可以为我所用。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帮你们只是顺便。”
听了这番话,白森愉快的笑了起来。云墨非常不解地看着他,“笑什么?”
“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人,做了好事还要假装自己不是故意的。你这人真是……怎么形容啊……有点可爱……”
云墨腾地一下红了脸,气愤地说:“你说什么!”白森看他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剑,知道他真的生气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酒后失言,用词不当,都是我的错,别生气。”
云墨烦躁之情更甚,强压下火气,一言不发就起身走了。白森并未去追,只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摇摇头,又不由得微笑起来。
云墨所骑的白马名唤“流云”,跑起来迅如流星。他纵马在大街上驰骋了一阵,夜风凉凉地扑在脸上,脸上的热度退了下去,马的步速也慢了下来。云墨恢复冷静,一时倒觉得自己好像表现的太过小气了,毕竟那个人本来就是口无遮拦,又喝了那么多酒,大概只是随口一说罢了。云墨心下为白森找了很多借口,决定大人大量,原谅他的冒犯。抬头见夜空中一轮明月皎皎,风中似有花香飘过,云墨心情甚好的慢慢踱了回家。
第7章 默契的合作
虽说已经到了中午,倚翠楼里却是一片安静。姑娘们夜夜笙歌,白天便都在补觉。柳叶也是刚刚醒来,洗漱完毕,仍带着几分睡意,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发呆。不期然,一个轻佻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怎么?看自己看的入迷了吗?”
柳叶听到这个声音,不禁又惊又喜地站起身来,果然,从窗口轻轻跳进来的,不是白森还能是谁?
“白大哥,有门你不走,每次都要从窗户进来,也不怕别人把你当成小毛贼抓了。”
“如果从门走进来,不就没有私会的感觉了吗?”
柳叶哈哈笑了起来,在白森面前丝毫不顾淑女形象,也只有白森来的时候,柳叶是真正的愉快。两人说笑了一会儿,柳叶便问:“白大哥,你最近可有听过我家里的消息?”
“前几天我刚去看过,你娘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去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忙活,麻利的很。你嫂嫂刚刚有了身孕,你娘高兴的不得了呢。”
“是吗?太好了,这就好,只要他们过得好,也不枉我……”柳叶没有说下去,眼圈红了红,又高兴的笑起来,“等嫂嫂生了孩子,家里就热闹了。白大哥,谢谢你带给我这么好的消息。”
“不用谢我。而且我今天来其实是有求于你。”
柳叶很诧异,“你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能帮上你的忙,我高兴的很。”
白森便把事情的原委细细道来,柳叶说:“那赵大人确实是我的常客,你说的这个计划应该能行的通。他不出三五日总要到我这里来一趟,我估摸着这两天就差不多该来了。”
“这两天我会跟踪他,如果他过来了我们就按计划进行。”
这边两人商议着,那边在晋王府,云墨也在同一人密聊。这个人名叫安路,是赵明启属下的一个六品官员,平日与赵明启的交情不错。
这一日,赵明启处理完了府衙的公务,袖着手往外走,安路从后面赶了上来,邀请他去酒楼小酌,赵明启欣然应允。
两人找了一个僻静处边喝边聊,安路敬了一杯酒,笑嘻嘻地说:“下官要给大人道喜了。”
“哦?何喜之有啊?”
“大人就别瞒着我了。下官听闻,大人要纳妾,这难道不是喜事?”
赵明启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这倒是真的。”
“而且我还知道,大人的喜事不止这一件。五月份官员考核过后,大人就要高升了,到时候千万要提携提携下官啊。”
赵明启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你听谁说的?”
“这个……同僚们都这么说啊。吏部有个空缺,目前有两个候补人选,一个是赵大人您,一个是顾长青大人。只等着看官员考核的分数来定夺呢。”
“吏部那个空缺我知道,但是我可没听说你说的这些。再说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怎么就知道会是我而不是顾大人呢?”
“呵呵,顾大人是什么样的人难道您还不清楚吗?论能力,论资历,他怎么可能在考核中胜过您呢。”
赵明启表情深沉,声音也很严肃,“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不要乱传。”
安路十分配合的低下了头,“是是是,下官鲁莽了。”
从酒楼出来,和安路道别后,赵明启心神不定,想了想,转身朝倚翠楼走去。

赵明启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倚翠楼,妈妈迎了上来,“哟,贵客来了。赵大人,今天气色怎么这么好啊?”
“呵呵呵,你别奉承我了。柳叶姑娘呢?”
“您先到房里稍坐,我马上叫人去请她。”
“怎么?她正在陪别的客人?”
“是呀,有个什么奉大人,来头不小,叫了柳叶去陪。您也别恼,我叫樱兰去陪他们,换柳叶出来。”
赵明启坐在房里等着,脑子里思索着,奉大人是何许人?想来想去,朝中只有一位姓奉的大人,是御史台的官员,此次官员考核正是由他负责。想到此处,更加坐立不安,恨不得生出千里眼顺风耳好一探究竟。
等了好一会儿,柳叶终于来了,弱柳扶风,盈盈浅笑,一来就不停道歉,说是客人不好应付,说了许多好话才得以抽身。
赵明启拉着柳叶坐下,问她:“刚才你陪的是什么客人啊?”
“是一位奉大人和一位顾大人。奴家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官。”
“那他们都说什么了?”
柳叶眼波流转,“赵大人哪,客人说的话我们可是不能乱学的哦,这要是传出去,诸位大人还怎么放心来我们倚翠楼喝酒谈心呢?”
“哎哟,我的小美人,咱们俩是什么情分?你告诉我,我肯定不会传给第三个人听,我发誓。”
赵明启软磨硬泡,柳叶只是不依,最后实在被缠的受不了才松口道:“奴家只能告诉您,他们好像在说什么考核,那个姓顾的显然是在求着那个奉大人。其它的奴家也不敢乱说了。”
赵明启听了之后,对之前安路说的话已经信了□□分。暗自咬牙切齿,都说御史台的官员洁身自好,谁都巴结不上,哼,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这个姓顾的最是擅长钻营,要是被他走了后门,这次升迁必然要被他占去先机。
翌日,赵明启寻了个由头把安路叫到房中,两人关起门来说话。不一会儿安路就出来了,悄悄出了府衙,却不急不忙的在城中闲逛了半日。
下午的时候才回到府衙,去回赵明启的话:“大人,下官去找了一个在御史台做文书的老乡,打听清楚了,那个奉大人据说是极爱收集字画,品鉴能力也是一流。”
赵明启得了这话,喜不自胜。只要有爱好就好办。接连几天,他都在城中转悠,大大小小的字画铺子古玩铺子逛了个遍,并没有什么名家名作,都是拿不出手的东西。这下子可把赵明启愁坏了,茶饭不思,胡子都白了几根。
这一日,赵明启仍旧不死心的来到京城最大的字画铺子“得宝阁”,问掌柜:“有新货没有?”掌柜神秘一笑,向赵明启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赵大人,咱们里面聊。”
赵明启精神一振,“看来是有好东西了?”
掌柜声音压的很低:“赵大人,您能不能保证,不管我拿的是什么货,您都别追究这货是从哪里来的?”
赵明启这几天已经急的上火了,哪还有耐心跟他讨价还价,当下答应了他的请求。拿出东西一看,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前朝山水画大师的杰作。赵明启并不太懂这个,只再三跟掌柜确认:“确定是真迹?”
“绝对不会有假,您放心,在京城里没有人比我更懂这个。”
“好,你开个价吧。”
“大人,您是我们的父母官,我怎么敢赚您的钱。但是我要是不收您的钱也不成,有贿赂的嫌疑。这样吧,我是二百两银子收的,您还拿二百两给我,您看怎么样?如果一时拿不出也没关系,有的时候再差人送来就好。”
赵明启还真没带着这么多钱,当下同意了掌柜的话,美滋滋的揣着画就走了。

赵明启走出了得宝阁不过几百米,迎面来了一队人马,竟然直奔他而来,不由分说把他围在了中间。赵明启悚然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晋王骑着马,慢慢走了上来,朝着他拱了拱手:“得罪了,没想到是赵大人。本王奉皇上口谕,正在追查一批宫中丢失的字画。我看见赵大人手里拿了一个卷轴,可否让本王过目一下?”
赵明启把这话在脑子里一转,冷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直觉自己手里这画很可能有问题。当即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说:“晋王爷,下官这画是刚刚在得宝阁买的,我并不知道这画是从哪里收来的,请王爷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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