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有些害羞，又有些生气地看着迪恩欠揍的脸，突然露出个恶作剧的笑。迪恩心里警铃大响，然后，他就看到萨姆把那根手指放在嘴边，慢慢地伸出舌头，在指尖上绕了个圈舔着，同时对着迪恩眨了眨眼。
“F**K。”迪恩在心里骂着搬起石头反而砸了脚的自己。本来只是想逗逗萨姆，结果反而被挑逗了回来，迪恩只好把满腔的郁闷之情发泄在踩油门上。
“嘿，嘿，迪恩，你要超过限速了。”萨姆紧紧靠在座位上，把装着面包的盒子抱在怀里，以免在迪恩抽风的时候撒到满车都是。
迪恩顺从地降低了车速，不过这次是因为他的电话响了。“嗨，卡西。希望你找到了老爸。”
“我还没有找到他，但是我发现了个很有趣的东西，并且需要你们的帮助。你们在哪里？”
“呃，芝加哥附近，69号公路北向南方向。”
“我马上到。”说着，卡西迪奥挂断了电话。
迪恩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同时，车后座上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好，萨姆，你好，迪恩。”
“嗨，卡西，要吃面包吗？”萨姆举着盒子递给卡西迪奥。
“噢，不，谢谢。”卡西迪奥礼貌地对萨姆点了点头：“你们知道吗？你们的经历被写成小说了。”
“什么？”萨姆和迪恩异口同声地问道，同时回过头看着卡西迪奥。
“你怎么又来了？”穿着非常二次元的书店老板嫌弃地看着卡西迪奥：“他们又是谁？”
“他们就是我说的萨姆和迪恩。”
“噢！”书店老板突然变得热情了起来：“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特别是迪恩的夹克，那种做旧感棒极了。你们开车来的吗？”
萨姆和迪恩被这一举动搞糊涂了，迟疑着点了点头。老板探出头去，惊叫了起来：“67年的雪佛兰impala？伙计，你们真是太棒了！”
“介意告诉我们你在说的是什么吗？”迪恩歪了下头示意老板坐回去。
“《supernatural》的书迷啊。之前那位过来说他是卡西迪奥，还说他认识萨姆和迪恩，我还以为他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一般人都喜欢扮兄弟，毕竟卡西迪奥出场的机会比较少，你们能遇到真是太难得了。”
“那本什么书，你这里有吗？”萨姆感觉自己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似乎提到了一本什么书，或许看看书，比和这个完全没有逻辑的人谈话要容易得多了。
“就在那边，我这里有全套的，但是因为出版社倒闭了，一直没有完结。”
萨姆拿起第一卷，上面的内容简介写着：在空寂的加州公路上，一个神秘的白衣女子诱惑着男人，走向死亡……
萨姆惊讶地抬头看向迪恩，这确实是他们重新合作之后第一份工作：对付一个白衣女鬼。
“这套书我全要了。”萨姆说着，拿起一整套，丢到了迪恩的怀里。
拿着书回到汽车旅馆，萨姆和迪恩有了睡前读物，连卡西迪奥也凑着热闹拿起了一本。
“第一卷和我们的生活完全相同，连细节都一样，这点很奇怪。但是到了第二卷从戈登被关进监狱之后就开始胡扯了，我们从没有在什么银行遇到一个变形怪，那个时候我们正在对付一个邪恶的圣诞老人呢，我们也没有在什么好莱坞片场捉鬼。”迪恩哗啦啦地翻着书说。
“很遗憾你也没有能和你最喜欢的女演员发生一段浪漫关系。”萨姆盯着迪恩，似笑非笑地说。
“虽然有那么点遗憾，但是很奇怪的是，我现在完全不在意，因为我有更好的人选。”迪恩对着萨姆挤了挤眼睛。
“而且这套书并没有提到我们做过的那些梦。”萨姆把又一本书扔在了一旁。
“你们说的是什么梦？”卡西迪奥从书中抬起头来，问萨姆，他在看最后一本，里面是迪恩进入了地狱的情节。
“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我们都不敢确定那是预知梦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我们确实靠它躲开过一次危险。对了，卡西，你也出现在里面过。”
“在遇到我之前？”卡西站了起来，向萨姆走过去，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那个时候你们就知道我是天使？”
萨姆和迪恩对视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
“难怪你们见到我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我还以为只是你们的接受能力很强。但是这样不对，所有的先知都在天堂登记在册，我相信你们不在名单上。”卡西迪奥来回的看着兄弟俩说。
“但是第二卷的末尾提到了扎克，还有冷橡木，萨姆，而且他的过程和结果和我梦到的几乎完全相同。我们就因为这些梦才避开了灾难的，我也因此不必和十字路口恶魔进行交易。这帮了很大的忙。还有这里，上面写着你和露比，你非常相信露比的话，为此我们吵过很多回。”
“迪恩，拜托，我们可以不要再提露比的事了吗？”萨姆恳切地望着迪恩，他看书进度要比迪恩快，已经看到了露比故意的挑拨离间和欺骗。从书上来看，所有的计谋都非常明显地摆在了他的面前，这让萨姆有些窘迫，为了迪恩敏锐的眼光，和自己的冲动行事。
“我会尽力的。”迪恩瞟了萨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萨姆知道，迪恩也在想杀死露比的那件事，并且对他的离家出走有一些想法。
“这套书对我们来说没有太多的用处了，里面有那么多的不同之处，甚至没有提到过克劳利，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们改变了历史，这些原本该发生的，都没有发生。”
“我想我们该去找作者谈谈，看看他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的生活的。”迪恩心不在焉地翻着又一本书，里面提到了一次他的浪漫遭遇，写得非常火辣。迪恩难得的有些紧张，把这本书塞到了一摞书的最下面。
“我尝试去找了，这个作者一定用的笔名，我完全找不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信息，倒是书迷们，讨论得还挺热闹的。”说着，萨姆把笔记本电脑转向迪恩：“感觉挺有趣的。”
迪恩拉过电脑，看到不少人都认真地在对剧情作出评价和讨论，有觉得剧情太老套的，也有人被感动了。
“这是什么？迪恩女版和萨姆女版？slash是什么？ABO又是什么？”迪恩看着分类tag，一脸茫然。
“你不会想知道ABO的……”萨姆舔了下嘴唇：“至于slash，就是你和我，在一起了。”
“在一起？就是那种在一起？”迪恩惊讶极了。
“没错。”萨姆说着，看了一眼卡西迪奥，他不确定在上帝的使者面前承认两人的关系是不是合适，但是卡西迪奥好奇地凑了过来：“原来人类是喜欢这样的关系吗？甚至宁可堕入地狱？”
萨姆和迪恩对视了一眼，抽动着嘴角露出个无奈的笑容，这个天使永远也学不会说合适的话，虽然这一次并不是他的责任。
“不过这个人说得很有道理，当真正的爱情出现的时候，世界上其余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我曾认识一个天使，他爱上了个人类的女子，放弃了天堂，最后被处死了。”卡西迪奥有些怀念地说：“虽然我不明白你们人类所说的爱情，不过我想他一定是明白的。”
萨姆伸手拍了拍卡西迪奥的肩，表示了解他的心情。迪恩则好奇地点开了作者名叫雪莉的一篇文章的最新一章：萨姆和迪恩决定了接受彼此的感情，但是他们对这种全新的关系还完全没有准备，现在对他们来说，睡在同一张床上，简直是一种折磨。迪恩握住了萨姆的手，看着萨姆闪亮的眼睛，身体的某个部位兴奋了起来，直到萨姆用一句不解风情的：“我真希望在地狱里，我们可以离得近一些。”阻止了他的蠢蠢欲动。
“What the f**k？”迪恩把诅咒的话含在了口中：他们钻进了我的脑子看到我想什么了吗？迪恩想着把进度条快速向下拉。在文章的末尾写着：萨姆和迪恩放松地躺了下来，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虽然生涩，但是他们都很满意，这让他们终于从各种意义上都结合为一体了。
迪恩心虚地回头看了看萨姆和卡西迪奥，他们两个正在谈论着些无聊的往事，迪恩悄悄地把进度条往回拉了一些，聚精会神地看起了文章。
“迪恩，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刚才我查到了出版这套书的前出版社编辑，或许从她那里我们可以知道作者的信息。”萨姆站了起来在拿外套，同时探过头来，好奇迪恩在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迪恩几乎是用光速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有点尴尬地笑着说：“你先去取车，我需要去下洗手间。”说着，迪恩把钥匙丢给了萨姆。
“你没吃错什么吧？”萨姆有些狐疑地看着迪恩，这不太像他的风格。
“当然，卡西也和萨姆一起去吧，我马上就赶到。”迪恩说着，捂着肚子，一脸不舒服的表情，冲进了洗手间。
去调查作者地址的事很顺利，因为没什么比假装成自己的疯狂粉丝更容易的了，但是迪恩完全心不在焉，他脑子里全都是下午看到的那篇文章里的内容。而他脑子里现在都是到底怎么才能把这内容付诸实践。
“迪恩，你今天怎么有点奇怪？你对这些书很在意吗？”萨姆吃着迪恩买回来的晚餐，有些担心地问迪恩。
“没有，这都取决于见到作者之后他怎么说，现在就在意有些早。”迪恩大大地咬了一口煎香肠。
“你，该不会是看了那些同人小说？”过了一会儿，萨姆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笔记本电脑。
“什么？”迪恩一下被噎到了，拼命锤着胸口，萨姆递给他一杯水，迪恩一饮而尽。
“电脑上还留着你看的那篇小说。其实我很佩服他们的想象力。”萨姆说：“说起来，我真的不知道那到底有多少是人类能做到的。”萨姆的眼睛带着笑意。
“呼。”迪恩和萨姆都放松地吐了口气，躺回了床上，手上都沾着些粘粘的白色液体，他们的心脏还在愉快地蹦哒着，一种幸福的感觉包围了他们两个。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但是未来应该有更多次的机会。迪恩拉了拉毯子包住了自己和萨姆，最后和萨姆接了个长长的吻之后，睡意占领了迪恩的意识。他的最后一个想法是：那篇文真的很有参考价值。
查克你好
“你们是谁？”来开门的男人一脸胡茬，看起来有些落魄，但是这张脸对他们来说非常眼熟。
“我是萨姆，他是迪恩，你是查克.雪莉？”迪恩说。
对方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听着，我很高兴你们喜欢我的小说，但是我不签名，不接受任何采访，不做粉丝服务。”说完，连一刻都没有停，就关上了门。
迪恩和萨姆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再一次按响了门铃。在查克.雪莉再次出口赶人之前，萨姆非常快速地说：“可能你不会相信，我确实是萨姆.温彻斯特，我们的生活有很大一部分和你的小说完全相同，我们需要知道这都是因为什么。”
“你真的是萨姆.温彻斯特？我从来没有在书中提到过这个姓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查克一脸迷茫：“我书中的人物竟然活生生地站在我的眼前。”
“没错，他是迪恩.温彻斯特，我的哥哥。”萨姆向查克介绍着迪恩。
“噢，天哪。见到你们很高兴，但是我也很为你们的遭遇感到遗憾，如果我知道我的小说会成真，我一定会尽可能写得温和一些，你知道，那些你们的亲人，爱人的遭遇，还有迪恩为了救萨姆而出卖灵魂这整件事。虽然只是为了吸引读者，但是你们肯定不好受。”查克善解人意地说着。
“查克，我们并不是从你的小说中活过来的，只不过你写的是我们的生活。”萨姆说：“而且迪恩从未出卖过灵魂，他也不需要。”
“可是这和我写的不同。”查克的表情更加迷茫了：“让我假设你们已经看过我的小说了。”他看到萨姆和迪恩点了点头才继续说：“而你们来找我也是因为小说符合你们的生活，至少有一部分是符合的。那么为什么有一部分是不同的呢？”
“这正是我们想要弄明白的。首先我们想要知道你究竟是怎样创作出这部小说的。”
“它们就是直接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先是剧烈的头疼，然后故事情节就像电影片段一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只需要加以润色，让它成为小说。”
萨姆和迪恩再次对视了一眼，不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了查克的头疼，这和他们的情况完全不同。
“出版社倒闭之后你还有继续写小说吗？”萨姆问。
“当然，除了写小说我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总想着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有其他出版社能继续出版。”查克说着，回到书房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纸：“这些都是原稿，剧情确实已经进展到了你们来找我，虽然具体情况和现在有所不同。”
萨姆翻到最后，看了几段：“这和我们最近的遭遇完全不同。”
“倒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部同人小说写得反而更接近我们的生活。”迪恩探头看了几眼之后说。
“你们看的那部同人小说叫什么名字？”查克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转过头问。
“没有注意，只记得作者好像叫雪莉。噢……”萨姆和迪恩一起看向查克：“告诉我那不是你写的。”
“呃，很抱歉？”查克露出了个歉意的笑容：“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而且你们两个真的……?”查克一脸好奇地伸出两个大拇指碰了碰。
萨姆和迪恩这次觉得真的笑不出来了。
“所以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网上写自己小说的同人吗？这并不能为你带来一分钱的收入，也不能提高你的知名度。”迪恩的脸非常臭，萨姆也好看不到哪儿去，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所有生活都被发表在网上，以同人小说的名义也不行。
查克有些紧张地看着兄弟俩，缩在沙发的角落里。“是这样。”他咽了下唾沫：“我也很苦恼这一点，在第二卷进行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我开始做梦了，梦到你们通过预知梦的形式改变了命运。那之后发生的事，和我看到的完全不同。这种梦就和我看到的你们的生活一样频繁，一开始我只是为了对比一下不同而记录了下来，后来有位书迷给我看了她写的同人小说，我就把我写的化名放在了网上。”查克耸了耸肩：“没什么特别的理由，而且也不怎么受欢迎。我想你们没有看全文？有吗？1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
“呃，我们没有时间看全文，只是看了最新更新的部分。”迪恩看了萨姆一眼，萨姆也看着他挑了挑眉，意思是：看了那篇小说的人是你，你来回答。
“呃……”房间里的气氛突然陷入了迷一般的尴尬。查克不敢问他写的是不是全都成为了现实，迪恩不想说他从头到尾都是按照查克写的来做的，完全没有仔细看小说内容的萨姆则没有办法加入这段谈话。
“查克，你的梦没有告诉你为什么我们会预见到自己的未来吗？”萨姆首先打破了沉默。
“这一点恐怕我和你们知道的一样多，你们还能指望我知道多少呢？再过一段时间，我都担心我把这两种生活给搞混了，因为它们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就像别人还在按照既定的命运前行，只是你们的改变了。”查克说。不知怎的，虽然他还是穿着肥大的睡袍，但是看起来却有些高大了。
“接下来我们的命运是什么？”迪恩抬起眼睛问着。
“事实上你们来之前，我正在写最新的一章。”查克跳过满地的障碍物，敏捷地走到桌前，从打字机旁拿起两张纸，递给了萨姆。
萨姆很快就读完了，他用手指弹了弹纸面：“这就是我们本来的命运？”他的声音隐含着怒气：“我看起来就这么傻吗？”
迪恩看了一眼明显在生气的萨姆，伸手接过查克新写的一章。“你？和莉莉丝？什么叫‘恶魔□□’？”迪恩提高了声音，听起来也很不愉快。
“很显然我不会那么做的，不管有任何的原因。”萨姆忍着怒气对迪恩说。
“即使那能阻止天启？”迪恩一语击中萨姆的要害，萨姆沉默了下来。
“查克，后面的内容呢？”迪恩转向了查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