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片刻后又闭上眼睛,缓缓躺下。(好心疼,嘤嘤嘤,我绝对会是亲妈的)
万剑之急,塞北前行
“陆兄,多日未见,近来可好啊?”繁华的街道上,一个笑容温润,风度翩翩的公子停下略带匆忙地脚步,朝着路边茶摊坐着的一个身穿圆领紫服,腰带差刀的衙役熟稔道。
那陆姓衙役放下唇边的茶碗,往旁边挪了挪,示意那位公子坐下,那公子也不在意在路边停歇有失身份,从容入坐。
“唉,我倒是很好,可惜那大善人花老爷却是不好了。”衙役摇摇头,微微叹息道,“前几日朝廷上派了公文,调我前去协助调查花家灭门惨案。”
“什么?灭门?”公子哥很是讶异,“怎么会?花家虽然家底殷厚,但却并非为富不仁之家,平素对于贫寒百姓也多有照顾,从不与人结怨,怎么会发生灭门惨案?”
“谁说不是呢!”那衙役抖了抖衣服,站起身来,“花家中从主到仆均是心善之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只有花家的小少爷下落不明,却生死未明,怕是也惨遭不测了。”
说着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真是苍天不公。不知是哪个心思歹毒之人,竟对他们下此毒手,我定要尽早破案,替花家报仇雪恨。纳兰贤弟,那我便先走一步了。”
“这是自然,陆兄你定要替花家上上下下的人命讨一个公道。”翩翩公子也站起身来,颇具豪气地抱拳,同他告别。
衙役牵过一旁的骏马,前去调查,那位公子目送他离去,正欲转身离开茶摊,驼背的老妪却伸手将他拦下,“公子,刚刚的差爷还没付茶钱呢。”
俊秀的脸上满是郁闷,那位公子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将茶钱付清,嘴里喃喃道,“又被陆铭的一脸正气给骗了,次次都上当,纳兰覃,你也够不长脑子的了。”虽然嘴里懊恼着,但是却听得出声音里没有丝毫不悦。
而后继续刚才的脚步,匆匆的向丐帮走去。
“南宫兄,任老帮主可在?”带着急切的声音在丐帮总舵响起,定睛一看,竟是刚刚茶摊的那位公子。
“义父并不在这里。”南宫灵回答道,对纳兰覃此次的来意很是疑惑,“纳兰兄,你为何如此匆忙?你们万剑山庄距离这里万里之遥,究竟是什么要紧的大事,竟然还让你亲自跑一趟?”
“唉,此事说来话长。”纳兰覃叹了口气,说道,“南宫兄可听说过我妹妹纳兰馨?”
“自是听过的,江湖中谁人不知万剑山庄赤练仙子纳兰馨?”说着南宫灵朝纳兰覃伸出手,颇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
“说来也奇怪,你们万剑山庄中人无不谦谨知礼,怎么就培养出这么一个……”南宫灵停顿了片刻,斟酌了斟酌,才颇为艰难地吐出接下来的话语,“怎么就培养出这么一个活泼灵动、不拘小节之人呢?
纳兰覃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南宫兄不必如此,我还能不知道我那妹妹究竟是什么性子吗?刁蛮任性、目中无人,整日里仗着家中在江湖中还算小有名望到处惹是生非,我都不知道给她收拾了多少次烂摊子。”
说着揉了揉眉心,显然说起他这位妹妹,自己也很是头痛,“还自诩为什么赤练仙子,也就是江湖中人们大都不愿拂了万剑山庄的面子,当她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不曾跟她计较罢了。”
南宫灵见了纳兰覃这幅样子,不禁哈哈一笑,道:“纳兰兄何必如此,你这妹妹虽然娇蛮了些,但总归心地还是不错的,我可从没听说过她仗着万剑山庄的势力就随意欺侮别人!有个妹妹疼宠,你就知足吧!”
“南宫兄你是没有兄弟姐妹,你可不知道兄弟姐妹多了也是很麻烦的。”
南宫灵听着纳兰覃这样说着,只是笑笑,心中却想着:我那谪仙似得哥哥可比你这刁蛮的妹妹好多了。
“唉,不说这些了,我这次来,正是为了我这妹妹。”
“发生了什么?”南宫灵问道。
“馨儿中毒了,是丐帮失传已久的醉红颜。”纳兰覃正了脸色,言简意赅的说道。(纳兰覃,你妹妹都中毒了,你还有心思和你的好基友聊天,你们绝壁是真爱啊)
“你妹妹竟然中了醉红颜?”南宫灵诧异的站起身来,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会呢?你妹妹虽然任性了些,可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怎么会有人给她下这么阴狠的毒呢?更何况这种毒是我们丐帮失传已久的毒【药,连我义父都不知道这毒【药的配方。”
微微思索,南宫灵继续说道:“不过义父曾经跟我说过,知道醉红颜的最后一任帮主是被同门师弟残害的,此后他师弟就从此杳无音讯,大家猜测他已经身陨,如此看来,莫不是他有其他传人?”
南宫灵说着,抬起头看了看纳兰覃:“你可知你妹妹的毒是怎么中的?”
纳兰覃点点头,说:“馨儿回来之后跟我们说过,她在江南遇到一个戴着青铜面具,身材矮小,声音嘶哑之人,据馨儿回忆,他的声音不像是天生难听,倒极像是中毒后没能及时解毒才变成这样的。”
纳兰覃表情满是怜惜,“馨儿她平时被我们娇惯着,也从没吃过什么苦,这次中了醉红颜,身形都憔悴了许多,整日里常卧病榻,这幅摸样倒叫我怀念替她解决麻烦的日子了。”
定了定心神,纳兰覃目露恳切,对南宫灵道:“南宫兄,这醉红颜原本是丐帮之物,即使失传,
想必关于它的解毒之法也总归是有所了解的。我这次来就是想恳请任帮主帮忙寻找解毒之法。”
“纳兰兄,这件事义父必定会应允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延缓醉红颜的毒发,不知令妹已经发作几次了?”南宫灵听到正事,早已收起了漫不经?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模持V亍?br /> “如此便多谢了,馨儿已经毒发三次,每次看着她被黑血浸透的身子我都忍不住心中发寒。南宫兄,此事就拜托贵帮了,馨儿的毒只剩下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纳兰覃站起身朝着南宫灵抱拳,准备离去,“南宫兄,万剑山庄弟子传来消息,说前几日在塞北曾见到行踪飘忽的神医古仁心,我便不在此地多留了,这醉红颜解毒之法一事就交给贵帮,我即刻动身去漠北找人,希望能请他给馨儿想想应对之法,这便告辞了。”
南宫灵在心中纠结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觉得救人要紧,不情不愿地出声对纳兰覃说:“纳兰兄稍等,听说古神医性格古怪,救人随性,只怕纳兰兄请不到他啊!”
纳兰覃苦笑着答道:“我何尝不知呢?但总归是要去试试的,只要能救馨儿,不管他提什么要求,我们万剑山庄都会尽力满足。”
“纳兰兄,我虽拿古神医没有办法,可是我却知道一人,只要他跟你一起去,古神医一定会答应你的。”南宫灵面上虽是不显,心中却充满了得意之情。
(捂脸,小弟泥垢了,兄控成这样你哥造吗?)
“当真?”纳兰覃满脸急切,君子之风荡然无存,“不知此人是谁?现在哪里?我现在就去寻他。”
南宫灵摇摇头,“那倒不必,此人现在就在后院泡茶,我带纳兰兄前去就是。”
说罢转身向后院走去,纳兰覃连忙跟上。
时至黄昏,晕黄的阳光将她浅浅的余晖洒在无花身上,衬得他俊秀的脸庞更加柔和。此时他正站在院里的梧桐树下,手上动作行云流水,冲着茶水,带着诗意的美好。
不必南宫灵多说,纳兰覃自己也不忍出声打扰,只静静地享受此刻的安宁。
最后一滴茶也不慌不忙地跳进了茶杯中,无花端了茶,向南宫灵二人走去。南宫灵接过茶杯,将其中一杯递给纳兰覃,随后将茶水饮下,
“无花大师泡茶的功夫可是更好了。”南宫灵用袖子抹了抹嘴,“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万剑山庄一个忙。”
说着指了指旁边喝了一口茶就目露期盼的纳兰覃,“这是万剑山庄的二公子纳兰覃。”
纳兰覃看着无花向自己行佛礼,忙不伦不类的也回了个佛礼,随后急匆匆将事情原委道出,向无花说明来意。
无花虽然心下疑惑为何前世从未听说此事,(很多事情都和前世不一样啦,尤其是你的好知音,嘎嘎嘎)但却明白事态紧急,朝纳兰覃安慰的一笑。
“纳兰施主请放心,令妹吉人自有天相,必能化险为夷。贫僧即刻就随你动身,前去请古神医为令妹医治。”
“那就多谢无花大师了。”
“无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南宫施主,看来只能下次再为你弹琴了。”无花装模做样的对南宫灵报以歉意。
南宫灵心中虽然不舍哥哥这么快离开,但也只能故作大度,“听琴什么时候都可以,这人命却是等不得的,听琴之事便留至下次。”
“理应如此。”无花含笑而语。
“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动身前往塞北吧。”说罢两人向向南宫灵微微颔首示意,一同离去了。
塞北途中,此间客栈
“楚大哥。”身穿蓝色长袍的少女面色难看,“花平伤势过重,只凭我的治疗,恐怕即使以后痊愈,他破碎的经脉也已难以恢复。”
“竟然伤得如此严重?”楚留香显然对于花平的伤势并不了解。
“既然如此,我便带他去拜访古神医,请古神医替他治伤吧,想必古神医定能将他的暗伤治好。”
“恩,楚大哥,你须要尽快找到古神医替他治疗,否则待到伤完全痊愈之后,再治疗经脉,就必须将经脉再次震碎,承受极大的痛苦。”
苏蓉蓉对花平的伤势也很是关心,出声提醒楚留香道。
楚留香做好决定,站起身来吩咐蓉蓉准备行装,以免在途中花平的伤势愈加严重。
苏蓉蓉出声应下,就转身离去了。
楚留香重新坐在桌前,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抿了一口,将茶放下。
在脑海中思索着花家灭门一事,眼睛微眯,不时闪露着睿智的光芒。
花家一向与人交好,不与他人结怨,到底是什么才能让那贼人不惜杀死这么多条人命都想要得到的呢?
想到那日花家屋内凌乱的场景,楚留香确定那人必然是在寻找些什么,可到底是什么呢?
楚留香想不出,明白再想下去也是枉然,于是想着起身去问问花平情况。
楚留香来到花平屋内,看到花平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听到花平凌乱的呼吸声,他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既然睡不着,就跟我说说,你们家有什么东西让人惦记的?”
“我们家能有什么东西让人惦记?这你最清楚不是吗?”花平缓缓坐起身来,声音虽然嘶哑,却比刚刚获救时好了不少。
他艰难地端起床边的茶杯咽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又接着说道:“来这儿几天,你们虽然没跟我说过你们的身份,但听那位救我的姐姐叫你楚大哥,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楚留香。”
他刚刚经历了丧家之痛,却自醒来起就丝毫没有表露出失去亲人的痛苦,只是从不主动出声,整日坐在屋内发呆,神情冷淡,不像个孩子。
楚留香对于孩子的心理没有半点法子,但能让他多说两句话心里也是高兴的。
他顺着孩子的话接了下去,希望这孩子能再多说两句:“我倒是忘了我自己就是个偷儿。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楚留香的?”
花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却不作声,只是盯着屋里窗户的木头纹路,一遍遍在心里来回刻画。
楚留香讨了个没趣儿,却不在意,自顾自的告诉他接下来的行程:“一会儿我就带你去找古神医。你的伤太严重了,伤及经脉,倘若治疗不当,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习武了。”
听到不能习武,花平有了反应,他收回望着窗户的眼神,看向楚留香,“古神医能治好我的伤,是吗?”
楚留香见这孩子总算又开口说话了,心中高兴,“不知道,但如果说这世上连他都不能治好你的伤,那你的伤就不可能被治好了。”
虽然很希望他多说说话,但楚留香并没有向花平隐瞒,只是坦诚相告。
花平听到这话,心不禁悬了几分,“我们何时出发?”
“待那位救你的姐姐收拾好东西回来之后。”
外面刮起了微风,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波纹,湖边的柳树缓缓摇曳。
楚留香怕花平着凉,走至窗前,伸出手想关了窗。
花平出口阻止道:“没关系,不用关窗了。”说着扶着床下地,从屏风上扯了一件对他来说显得有些大的外套披在身上,走到窗前,感受着夏日里的清爽。
“爷爷说,等到这种天气,他就带我去江南的别院里避暑,这时候,那里的荷花开得正好,他就陪我坐在池边看荷花,教我钓鱼……”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可惜,他再也没机会实现他的承诺了。”
楚留香看着身边刚刚到自己腰处的孩子脸上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落寞,心中对于世事无常也颇为唏嘘。不顾刚才花平的阻止,楚留香伸手将窗户关上,拉过一把椅子,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
“一会儿我们便出发去塞北寻古神医,你可以看看那儿一望无际的草原。等你伤好以后,也可以感受一下在大草原上驰骋,尝一尝塞北特有的羊肉。”
花平知道楚留香的好意,勉强的朝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算不上微笑的微笑。
外面看起来颇为寒酸的马车内里竟别有一番天地,柔顺的羊绒毯铺在车内,上面放了一张红橡木的桌子,桌上一套紫砂壶,旁边还放了一尊香炉,安神香的香味从中化作一缕白烟缓缓升起、扩散,渐渐充斥了整辆马车。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楚留香一身赶车人粗布短袖的“专业”服装,坐在帘外赶着马车,听到咳嗽声,嘱咐花平自己倒茶润润喉。
经过几日的奔波,花平的身体愈见消弱,心情也渐渐舒缓,与楚留香逐渐熟识了起来。
“楚大哥,还有多久时间到?”
“还有两日。”楚留香一面挥鞭赶着马车,一面答道。
花平倒了杯茶,茶水入口便尝出这是江南新炒的雨前龙井,“这是今年的新茶吧,味甘而香醇,倒是好茶。”
楚留香在帘外想起无花那日所泡之茶,面带笑意,“茶是好茶,可惜我这泡茶的功夫却是不到家,到时可惜了这茶了。”
“你这泡茶的技术在我看来已经很好了,竟然还有更胜你一筹的人吗?”花平显露出孩子的好奇,眼中的冷寂也经过几日楚留香的疏导也散开几分。
“这是当然,我泡茶的技术跟那人想必简直有云泥之别,他泡出的茶,即使茶本身不够好,也能自带禅意。若是用这雨前龙井,想必意蕴更加。”楚留香显然对于无花印象很好,就连提到他心情也不禁愉悦三分。
“那他是谁?”花平被楚留香的话勾起了好奇,对于楚留香卖关子的行为很是不满。
“他的名字你一定听过,他就是天峰大师门下高足,你当知道是谁了吧?”楚留香说起无花,很是得意,就如同自己被天下赞誉一般。(现在就知道和媳妇儿共进退了,有觉悟啊)
“原来是无花大师,怎么,你喝过他泡的茶?据我所知,能喝到他茶的人,当今江湖上除他同门师兄弟外,不超过五个人。”
花平对于楚留香竟然喝过无花所泡的茶很是惊讶,显得不太相信,很显然是近几天对于楚留香不靠谱的性子已经有所了解。
“这是自然。”楚留香用左手摸了摸鼻子,对自己近几日变着法儿引花平说话这件事感到尴尬不已。
“你与无花相交甚好?”花平伸了个懒腰,靠在马车内,眯起眼睛,懒洋洋地问道。
“额……”楚留香再次摸了摸鼻子,“仅仅会面一次,点头之交而已。”
花平在马车内发出了不屑的“嗤”声,“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总是听阿大阿二说起你,你那日要去我们家盗玉佛时,他们还激动了好一阵子,原来总也有人是不在意与你相交的。”
对于家里的变故,花平放开了不少,这份仇被他深深的放在了心底,从对于以前只字不提到现在的坦然以待,花平的心智已经日渐成熟,那瘦弱的身躯也像秀竹般挺拔向上,从小的培养让他有着温文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