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干嘛还呆着?”她说完就躺了下来,等着未来的丈夫爱抚。
载渝出了一头热汗,搂住她柔声道:“或许是很久没这么高兴了,所以有些紧张……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年来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更不要提和她同床共枕了,但即便如此,上天也没能给我个孩子。”
“我会给您生的,反正我还年轻呐。”她才二十二岁,就算生到三十五岁,也还有十三年呢,这么一算,几乎可以生四五个孩子呢。
载渝尴尬的说:“如今到是更委屈你了,跟了我这么个老男人。”
“您哪儿老了,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好的时候。”芳莲抱住他的脖子,深情的吻了起来。
卧房里的灯暗了,而院子里的载雁到是一声长叹,他的弟弟总算是有了个知心的妻子,而自己却只能孤灯独坐,回想起热闹的过往,他的心真是“哇凉哇凉”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棵拦腰被人截断的树,过早的凋零了,就算活着也是别人累赘,可让他去死,他又没这个胆量,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站在门口抽了支烟,就偷偷的出了院门,打算去附近的暗门子找?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雠诵夯稹?br /> 第二天中午,凯尔索带着王寍(原来的三阿哥)过来了,带来了给箐竺的贺礼,虽然那姑娘不会买账,但这都是冲着贝勒爷的面子么。
王寍已经十三了,长成了少年,身材略显单薄,也是位翩翩少年郎,前年生了一次大病,如今还没恢复过来。
刚回家的溥瑛见到三弟十分高兴,领着他进自己屋里玩蒸汽小火车去了。
而凯尔索则和载堃在书房里谈话,讲的是两周后的行程。
“登船之前我会留三天出来,你想和我去啊儿都可以。”凯尔索已经买好了船票,明天金凯就从上海回来了,他再不能肆无忌惮的在外面过夜。
载堃听到这话很是高兴,柔声问:“不回来了行吗?”
子爵忙抬头道:“那肯定不行的。”
贝勒爷轻叹一声:“即便是三年又如何,你不是照样还会回到他身边么,算了,我不再纠结时间问题了,咱们就找个清净的地方住三天吧,难得的休憩,别浪费了。”偷情虽然不好,可眼下他也唯有这条路可以走了。
凯尔索这才踏实下来,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喝茶,随后便问:“下周的婚礼已经准备妥当了吧,需要我帮忙吗?”
“他们自己张罗的,我姐也跟着忙活呢,我没管,那天你也过来吧。”载堃知道如果不说这话,凯尔索肯定就不会出现了。
子爵皱眉摇头:“算了,我就不过来了,让寍儿过来就成了,我出现会让她不痛快的,毕竟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她只是不懂事而已,仗着我对她的宠爱肆无忌惮,我是怕我撒手闭眼后,没人再为她撑腰了,她会过得不顺心。”载堃对于女儿的婚事是打心眼里不乐意的,可夫婿是女儿自己挑的,他横加阻拦太没道理,或许应该给吴天赐一个机会?但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他可能在拿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打赌。
“还有瑛儿呢,别看也平时总说箐竺的不是,可关键时刻他是不会不管的,毕竟箐竺是他唯一的姐姐。”凯尔索相信自己的儿子有这份责任感和担当,在他所有孩子中,将来最值得依靠的就是溥瑛了,溥薆太自我,而寍儿又有些软弱(性格太像自己)。
载堃点头:“嗯,你说的是,他天生是个稳重的孩子,当年阿玛就说过,如果大清国还在,瑛儿起码能做个郡王。”
“我到是觉得现在的时代,更适合他们呢,瑛儿是英国学成回来的,大家都会自动无视他作为满人的事实,而把他看成半个洋人,少了很多不必要的歧视。”子爵放下茶杯,望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在一缕阳光下,他看到了对方的头上和几根银发,他们都老了!
载堃忽然问他:“你对瑛儿的婚事是怎么考虑的,你想让他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凯尔索由衷的笑了:“谈这个还早吧,他刚二十,还没有稳定下来,早早的让他结婚,只会让他觉得不自在,就跟您以前一样,您不也经常偷跑出去玩儿么,这个年纪的男人还不算是长大了呢。”
“他总在外面闲游懒逛的也不是办法,我希望他能有固定的对象。”载堃明白儿子喜欢的其实是男人,但当着凯尔索他又不好明说,这会让做母亲的人担忧的。
子爵发愁的思索了很久,便提议道:“不然我们先帮他物色合适的未婚妻吧,他喜欢就交往看看,不喜欢就当我们没说,万一要是遇到看得上眼的姑娘呢?”
“行,就按照你的法子办。”载堃一口答应,话音刚落,便听到院子里传来几人谈话的声音,应当是彦霖回来了。
第28章 岳父
溥瑛和寍儿正在屋里摆弄玩具蒸汽火车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你先玩儿着,王爷回来了。”他对弟弟说道。
“就是那位拉车的王爷吗,我也想认识认识呢。”寍儿还没见过彦霖,觉得十分好奇,连忙放下手里的小火车。
“呦呵,他都成知名人士了,走,我带你见见他。”溥瑛说完就带着他出了屋,来到了院子里。
彦霖见到二人赶忙上前询问:“这就是你弟弟寍儿吧?”他听大阿哥谈起过同母异父的弟弟,二人虽然并不是一个爹,但还是长得很相像。
“对,我弟弟寍儿,寍儿,这位就是王爷了,叫他彦霖大哥就成了,叫叔叔见外,而且人家也没那么老。”他向弟弟引荐自己的情人儿,更不想把情人儿就是自己的堂叔一事常常挂在嘴边。
寍儿打量着他,开心的问:“您还在拉洋车吗?”
彦霖平淡的笑了:“不拉车了。”
“那您以后要干嘛呢?”寍儿又问,莫非是要跟着大哥一起做生意吗?
彦霖有些为难,就顿了顿答道:“还没想好,这段时间要常去祖坟盯着,等起灵的事儿弄完了再说吧。”
“这几天我就不陪着你去了,等有事再喊我,洋行里还有一堆活儿等着我干呢。”溥瑛道,虽然他并不是勤快人,但也明白好吃懒做没有好下场的道理,为了光耀门楣,为了出人头地,他还得努力的做事才行,不能躺在父母的大树底下乘凉。更何况他也是经历过朝代变革的一代,有很深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迫使自己无法坐享其成。
彦霖点头:“嗯,也没什么事儿了,打开的墓财物都清点完了,明天再弄其他的,我回来拿几件换洗衣服,明早要赶过去呢。”虽然是卖列位祖宗的东西,心里有愧,但想起额娘的话来,他又觉得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的,就算是百年之后到黄泉去向诸位祖宗磕头认错,罪过让他一人承担好了,上刀山,下油锅都和额娘没有半分关系!
“晚上过来我屋里聊聊吧。”溥瑛根本就是下面闹的慌,想和此人弄一次解解闷,但脸上表现的却十分坦然。
不过王爷到是心领神会了,匆忙应道:“嗯,我先回屋了。”
大阿哥这才领着弟弟回了自己的屋,二人继续像小孩子似的趴在木地板上玩儿小火车,火车铺着轨道,在隧道和车站来回穿梭,逼真的汽笛声,几乎和真实的火车别无二致,这些高档的玩具全是英国产的,买主也多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你要喜欢让额娘买给你啊,我这套可不能让给你,已经绝版了。”大阿哥酷爱收藏,不光是玩具,他也好古董,各种艺术品,对于有收藏价值的东西绝对不轻易放过。
寍儿笑着摇头:“不了,我爹不让我玩儿的。”说起这事儿,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他还管你这个?”溥瑛很诧异,金凯到底是怎样教导弟弟和妹妹的哦?
“自打我上了学堂,他就不怎么让我玩玩具了,说男人不应该琢磨这些没用的东西,当用功读书,多学本事,我想玩儿的时候也是偷偷的,绝对不能让我爹看到,否则就是一顿说教,比骂我还难受呢!”王寍也就是和哥哥叨唠叨唠,在家里只能做顺从的长子,然而他对自己的曲折身世完全清楚,每次见了贝勒爷既亲切,又惭愧。
溥瑛皱眉又问:“额娘就任由他如此管教你?”
“他起初是说过几次的,不过后来就不提了,因为爹总能讲出一堆大道理,说玩物丧志,不能让我和八旗子弟似的,只会吃喝玩乐。”寍儿越说声越小,还在观察大哥脸上的表情,可不说出来他就难受,因为除了大哥他真没有能吐露真心的人了。
溥瑛冷哼一声:“你爹是指桑骂槐吧,瞧不惯我们旗人?”
“不管他怎么想,他不也是被旗人养大的么,就咱小妹走运,因为是个姑娘,所以爹对她格外宠爱,几乎是要啥给啥……哎,当初为什么不把我生成个闺女呢,那样儿活着就轻松了。”王寍正承受着同龄人承受不了的压力,父亲除了每天叮嘱他读书外,还让他学画画,木工,弄得他几乎没有玩耍的时间了。
做大哥的人连忙摇头:“可别这么想,你以为做女人容易呢,做女人得生孩子,养孩子,也很辛苦,当然,咱们额娘是例外,他既是男人又要当女人,额娘才是最辛苦的,所以往后你要多孝顺他,不能惹他生气。”
寍儿拍拍胸脯说道:“放心吧,大哥,我会照顾好额娘的,只是最近额娘和我爹好像闹别扭了。”他作为儿子不禁为二人担忧,可说是闹别扭,却不见父母吵架。
“怎么个闹别扭法儿?”溥瑛自然关心此事,要是金凯让额娘受了委屈,他是第一个不答应的,定要找此人算账。
王寍挠挠头,边琢磨边道:“他们不怎么说话,不像从前似的,总在一起讨论生意上的事了,每天回来都各自忙各自的。”
“在一块儿睡么?”溥瑛直截了当的问。
寍儿顺口便答:“从前也不是总在一起睡的,我到是没太注意,只是最近我爹都回来得很晚,有时还酒气熏天的,喝多了就在书房里闷头大睡,但一到早晨马上就生龙活虎的做事去了,额娘总说爹像是工厂里的机器,只要一上工绝对马力全开,最多用点儿润滑油,赚钱干活就像是他的天职似的。”
“他这点儿我到是挺佩服的!”大阿哥直起腰来,看了看日历,再过几天姐姐就要办婚事了,他的贺礼还没准备好呢,虽说姐姐对他没感情,但毕竟是同胞骨肉,为了父亲,他就勉为其难出出血吧!
寍儿看出了大哥的心思,就打趣的问:“哥,是不是在想送姐姐什么贺礼呢?”
“对,不送不合适,毕竟是我姐么,虽然她并不把我当弟弟。”溥瑛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他们之间一直都是疙疙瘩瘩的,谁见了谁都不痛快。
“你见过姐夫了吗,我听说他是个混混。”寍儿也是听周平讲的,他开始还不大相信呢,但看周平讲话的口气却不像是玩笑话。
“没有,我啊,等着看热闹,她就欠找个男人收拾,咳,不过在这个家里估计姐夫也闹不出啥事来,总要顾着阿玛的面子么。”估计他幻想中的“大戏”是上演不了啦。
“哈哈,要真的被姐夫治了,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开心开心!”寍儿在贝勒府做阿哥的时候,没少受箐竺的白眼,对这位姐姐早就怨愤已久了。
就在此时,住在西边的载渝家可成了热窑了,武海带着两个随从来载渝家里大闹,非要让已经成年的女儿芳莲跟他回家去,毫不顾忌颜面。
“爹,你别闹了行吗,我们结婚的事儿都已经登报了,改不了了。”在这件事上,女伶人十分坚决,根本不妥协。
当爹的武海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载渝的鼻子骂道:“平日里我觉得你斯文,健谈,没想到却是个拐人闺女的渣滓!”
载渝站在院子里尴尬的不得了,他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行,只得硬着头皮道:“您别气坏了,我们有话好好说。”
载雁则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他怕自己的出现又成为武海骂人的资本,说家里还有个白吃饭的大烟鬼,那样弟弟就更没面子了。
“我和你没话说,芳莲,跟我回家,你跟着这种不成器的男人能有好日子过吗?”武海的幻想没有破灭,依然相信女儿会和自己回去。
芳莲一咬牙,坚定的说道:“我是不会和您回去的,载渝已经是我的丈夫了,就算您不乐意,木已成舟,任由谁都改变不了了。”
武海把“木已成舟”这个词自动过滤了,连忙苦口婆心的劝说女儿:“芳莲,你就听爹的话吧,你得找个门当户对,年龄相当的男子为夫,他根本配不上你,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他觉得是女儿年轻不懂事,经历的太少,所以才会被这混蛋给蒙骗了。
“是否般配,不是别人说了算的,您先回去吧。”芳莲觉得再谈下去也于事无补,不如下逐客令,毕竟这里是北京还有王法的。
当爹的很寒心,眼见着养大的闺女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内心失落至极,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从今往后别再回家,我自当没你这个女儿!”说完就怒气冲冲的带着两个随从拂袖而去,但那个心酸劲儿却是不言而喻的,从他第一次抱着芳莲,看到她可爱的小脸儿之时,他就被女儿牢牢的抓住了,不管在外面多苦多累,只要能看到闺女的笑容,他的疲劳和烦恼便一扫而光。但他不能接受的却是,闺女居然为了个穷酸文人抛弃了自己和家庭,宁可跟着落魄的满清贵族吃糠咽菜,唉,真是女大不终留啊!
目送着父亲离开,芙蓉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她转身对载渝说:“赶紧筹备婚宴吧,酒席还是要摆的,咱不能偷偷摸摸的结婚啊。”
“嗯,是,大哥说他会帮忙张罗的。”载渝出了一身热汗,但好在武海(岳父)还算是留了点面子给他们,若是真的动手抢人,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大概也是怕被外人知道了笑话吧。但叫此人岳父,还真是有些勉为其难!
第29章 伪装
傍晚,凯尔索带着寍儿回到家就看到金凯已经从上海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回来了,那边的工程进行的怎么样?”子爵问道。
金凯平淡的回道:“还算顺利,等你回英国之后,我再过去盯着,暂时没什么事了,听说大格格要办婚事,帮我准备一份厚礼给她吧。”
凯尔索坐到他对面点头:“嗯,交给我来办吧,你洗澡歇着吧,这一趟怪累的。”
“好。”金凯看到他回来的早,心里算是舒服了些,就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不一会儿,凯尔索便进了书房看起金凯带回来的一大叠文件来了。
金凯洗完了澡,也来到了书房,随口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嗯,我先看完了再说,主要是别超出预算太多了,毕竟是和贝勒爷一起出资盖的,花多了钱不好解释。”这些年来,他一直充当载堃财务顾问的角色,为对方精打细算,竭尽所能的替对方赚钱。
“他对你不是言听计从么,不会计较的。”金凯说话的口吻有些奇怪,仿佛是故意在挑动凯尔索的神经。
子爵没反应过来,为自己煮了一杯咖啡,才缓缓的说道:“账还是要算清楚的,我不能亏待他。”
金凯冷飕飕的反问:“这些年你可不曾亏欠过他半分,难道他还不知足?”
凯尔索这才听出他话里有话,就平静的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莫非你毫无知觉,难道你看不出我很苦恼么?”他有心事的时候,只能独自出去喝闷酒,一觉醒来就该忙活着赚钱了,便没有闲工夫烦恼了,他最怕的就是没事做,没事做的时候便会胡思乱想的,而最近他也感觉到了凯尔索有所变化,似乎心已经跟着某人飞回那个家去了。他甚至不敢去求证,不敢问下人凯尔索有没有夜不归宿,或是回来的晚的时候,隐约中他已经知道答案了,而且也明白如果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们就再不能继续现在平静的生活了,所以他宁可咬牙忍耐,但这感觉真是痛不欲生,他几乎快要熬不住了!
子爵低垂着头不做声,他心中有愧疚,其实这些年自己也非常难受,但他就是剪不断理还乱,如今又要重蹈覆辙了!
“我知道你心里从未忘记过他,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是你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但咱们都生活这么久了,又有了两个孩子,我尽最大的努力赚钱做事,照顾你,呵护你,依然不能抹灭他对你的影响,自打他一回北京,仿佛有条红线牵住你的魂儿了,请你和他保持距离行吗?”金凯说得很心累,但如果再继续憋着,他定是要爆发的,与其这样,到不如讲出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