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和还在哭,显然被这情况弄得难受。小肚子发涨却又排不出,实在折磨。
项邵闻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摇头把小孩抱起来往屋里走。
阿爷看到小孩哭了,马上把水烟放下,上前心疼问:“小乖孙怎么哭了?”
项邵闻三两句话把小安和的情况说明,阿爷一拍脑袋,他也是老糊涂了,竟然忘记制止小安和不许吃那么多捻子。
“小乖孙不哭,阿爷给你装碗盐水,喝盐水可以促进排便,不哭不哭,喝完就不难受了。”
于是小安和连喝了两碗盐水,之后可怜巴巴地等了半天,总算能顺利解决便便的事。
自这天过后,捻子在小安和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发誓以后再也不吃捻子了,谁吃谁是小猪头,还是最丑的小猪头。
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过去,在这段时间里,小安和渐渐同其他小孩混眼熟了。
田里的稻谷渐渐熟透,一眼望过去黄橙橙的一大片,有风一吹,涌起阵阵金黄色的稻浪,一荡一荡的,十分耀眼漂亮。
有时项邵闻和阿爷在田地里忙,他就在田边等,经常等着等着就加入其它孩子大军,看着其他小孩玩闹。
村里的小孩子野得很,大人不让他们下田,结果转个身的功夫,好几个小孩就撩起裤子下水,胆子肥的还捉了好几只螃蟹。
小安和性格软,他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乖小孩。其它村民教训自家不听话的崽时,小安和就成了村民口中的别家小孩,大部分都说‘你看你个野小子那么牛,看看人家项家的小安和,乖得哩,都不用大人操心。’
实际上小安和也想撒泼,可他只愿意对闻哥儿撒娇。于是一群不听话的小孩在河里玩得贼疯,白白净净的小安和就安静地站在田边上,一回望着田里的闻哥儿,一会儿望着小孩子捉到的螃蟹。
有只螃蟹爬到了小安的脚边,小安和低低惊呼,往后退开两步。没想到那螃蟹又跟了他两步,两只大钳子一张一合的,小安和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被它给夹到。
大人都在忙着干农活,小安和不敢打扰闻哥儿,最后竟然被一只螃蟹追得下了河里躲。河水被太阳晒了一天,没到膝盖处,暖暖的。脚下的泥土柔软,偶尔踩到沙子,沙子软滑凉丝丝,踩在脚板底下很是舒服。
小安和就这么在水里站了一会儿,后来看到脚后边的湿泥上又冒出一只螃蟹,螃蟹大钳子噌噌亮出来,吓得他又跑回岸上躲好。这刚上去,小安和很快到注意到腿上沾了个东西。
小孩腿白生生的,那蠕动着的黑乎乎的长条软状尤其显眼。
小安和心里咯噔一抖,咬住唇忍着恶心的感觉想把那东西拨开,结果怎么拨都拨不动,似乎还越黏越紧。
小安和很快被这怪东西吓哭,呜呜的哭声马上引来在田里耕作的项邵闻注目。
旁边的小孩也都围上去,看到扒在小安和腿上的东西,都惊叫,“你被蚂蟥吸血啦!”“快把它拔下去,不然血要被吸干了!”“我也被吸过,吓得我鞋都甩飞了!”
项邵闻把围成一圈巴拉巴拉的小孩子拨开,他走到小安和旁边,半蹲下看着那条吸血吸得鼓鼓的蚂蟥。
浓密的眉毛一皱,他往嘴上吐了几口唾沫抹到小安和腿上,唾沫顺着小腿往下滑去浸湿蚂蟥 。项邵闻从河边找了块棱角锋利的石头,慢慢把扒着小安和吸血的蚂蟥一点一点刮下去。
项邵闻抖了抖落在手掌的蚂蟥,声音微微发冷,说:“吸得还挺抱。”他低头看向小孩,安慰道:“别怕,哥哥给你治它。”
小安和把眼泪抹干净跟着项邵闻,项邵闻走了一会儿,停在一片竹林下捡起一个破碎得只剩下一半的瓶子,把那蚂蟥扔进去。
小安和怕怕得躲到项邵闻腿边,想看又不敢看。
项邵闻又说:“这东西很怕盐,小和你想尿尿吗。”
小安和刚才差点都被吓得尿裤子了,于是嗯嗯点头。
项邵闻歪头一笑,“那正好,往这瓶子里尿,腌死它。”
话是这么说,小安和向来也是很听项邵闻的话。
可是......他犹犹豫豫半晌,就是没脱裤子尿尿。
哎,叫他在闻哥儿面前尿尿,他、他不好意思嘛~
小安和开始慢慢懂事,懂事的小孩在大人面前也会难为情了。
项邵闻见小孩左踢踢石头,右踢踢泥土,马上看出来小安和害羞了。
他忍俊不禁,语气中带着诱哄,说:“难道小和不想要报仇吗,它刚才吸了你的血。”
小安和天人交战,“那、那闻哥儿转过去不看。”
项邵闻大笑出声,“小和的小鸡鸡我给你洗澡的时候都看过了,哥哥不会说出去的。”
小安和红着包子脸说不出话,项邵闻见逗够小孩了,也就不为难他了。
“算了,小和不报仇哥哥给你报。”项邵闻往四周扫了一圈。嗯,附近没人,这里竹子密集足够隐秘。
下一秒,小安和睁大眼睛瞪着闻哥儿那......那比他大了好多好多的大鸡鸡......
项邵闻这尿足足的,把那蚂蟥泡在瓶子里面,哼哼。他转头瞧见小孩楞掉的傻样,牵起那胖胖的手,把人带出去。
一路出去,小安和都没能从项邵闻那大鸡鸡的样子回神。直到傍晚降临,铺了满满天际的金橘色晚霞才让他从大鸡鸡的画面中拉回意识。
傍晚了,一轮火红的太阳挂在远远的山头上。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映红了半天,就连人也给衬得红彤彤的。
路上赶牛回去的村民渐渐多了起来,田里耕作的村民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项邵闻和阿爷收拾好耕具,两人站在田的另一头,朝小安和吆喝:“小乖孙,回家哩~”
小安和忙朝他们跑过去,边跑边注意脚下,免得把自己给摔着。
项邵闻和阿爷脚下还沾着不少湿泥,于是两人索性不穿鞋,一手提耕具,一手提着鞋,腾不出空的手。
小安和眼巴巴的盯着项邵闻的手,最后只好牵住对方的衣服下摆,跟个小尾巴似的。
夜晚饭没吃完,村长托人给他们送来了一件东西,是小安和的身份证明。
项阿爷仔细看了眼,上面记着小安和年龄是八岁,正好差了项绍闻七岁。阿爷满意地点点头把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身份证明妥帖收好,等他再回到客厅,两个孩子已经搬了凳子出去坐着吹风了。
田野间,草丛里到了夜晚就变得热热闹闹的。这会儿虫鸣不断,一阵接一阵,跟赛小曲似的。
虫鸣混合着清爽的夜风,仅仅只是坐在门外吹风听‘曲’,都不由叫人心生惬意。
小安和倒头躺在项绍闻的腿上,映入眼帘的,是美丽静谧的星空。
夜空黑暗,如同巨大的幕布。满天的星星一闪一闪,密密麻麻一大片,有的闪得明亮,有的闪得暗淡。小安和一颗一颗的数,一二三四念了一遍又一遍,怎么数都数不出来究竟有几颗星星,眼睛倒是都要给看花了。
项绍闻揉揉小孩乌软的头发,一只手指向夜空,手指沿着星轨画出一个轮廓,说:“能看出这个星座吗,这个叫大熊座,一只倒着的大熊。你看头顶这闪亮的七颗星星,叫做北斗七星,是这只大熊的尾巴,分开看的话就是一个勺子。”
小安和没见过熊,沿着星轨怎么都脑补不出大熊的样子,头顶那闪闪的七颗星星倒是看到了,嗯,是一条勺子呢!
项绍闻又摸摸小孩的脑袋,把小孩扶起来走回屋,没一会儿就拿出一只手电筒和一本叫做《自然与科学》的课本,翻到星座那页,指着大熊座,一点一点耐心的教小孩怎么看。
夜色温柔,面前的项绍闻却更加温柔。小安和突然搂住对方的脖子,软软说:“闻哥儿真好,以后等安和长大了要嫁给闻哥儿!”
前一句话没问题,后一句却让项绍闻哭笑不得。他拍了拍小孩的屁股,“小和又不是女娃娃,怎么嫁给我呢。”
“哼~”小安和从鼻腔出声撒娇,“我不管啦,前天看到翠花这样跟铁柱说的,翠花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嫁他。”
项绍闻:“……”
夜还漫长,小安和嚷了一夜的要嫁,直到累了才渐渐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 一抬头就是满天星星的夜空如今已经看不到了,从前村里一断电,全家就搬凳子坐在门外看星星吹风,之所以会看星座,还是老姐拿着小学课本边照着书边抬头望星星一点一点教会的,嘿~
另外这本大概能日更了
第9章 九只鸡
项邵闻次日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尴不尬的事,他晨勃了。
宽松的裤子下支起高高的帐篷,底裤黏糊糊的,啧。年轻小伙子嘛,火力旺是常有的事。只是从前项邵闻一个人睡没什么感觉,如今和小孩儿一块睡,这正常的生理现象让他没由来的生出几分别扭。
项邵闻刚要下床,小安和立即转醒。
小孩子眼睛还是尖的,别看小安和刚醒有点迷糊,这乌溜溜的眼睛一转,马上瞄到项绍闻那大鸟儿的位置。
小安和惊大一双眼睛,此时项邵闻想趁阿爷没起床去井边用凉水清洗一下,没料想到小安和惊叫:“大鸟儿怎么变得更大了!”
项邵闻连忙捂住小孩儿的嘴巴,低声说:“说话别那么大声。”
小安和嗯嗯点头,等捂着嘴巴的手掌撤开,便紧张兮兮的围在项邵闻旁边,关切询问项邵闻是不是生病了,不然大鸟为什么会这么大。
项邵闻出到屋外打了桶冷水往身上冲,气候已经接近秋天,清晨时分寒气还是有些重的。
有些水珠飞溅到小安和身上,他甩了甩脑袋,舌头嘶嘶两下,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项邵闻的胯。
裤子湿透,下半身那雄气赳赳的东西越发醒目。小安和惊得嘴巴都张大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鸡鸡,毫无杂质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项邵闻,“闻哥儿,大鸡鸡越来越大了。”
被小孩儿这样盯着看,项邵闻尴尬又不好说明。当下面无表情的点头,维持住内心的镇定。
“闻哥儿,为什么我的小鸡鸡不大呀?”小安和发挥好奇宝宝的精神。
项邵闻:“......”
他沉默地又打了桶冷水往身上泼,其实他完全可以给自己撸一把。只是他无论去哪儿小孩儿都紧跟他,甩不开小孩儿,项邵闻又没法当着小孩儿的面做这个,只能让自己多冲几桶冷水降火了。
几桶井水下去,身上的火好歹灭了,裤子也跟着冲了个干净。
项邵闻回屋找了条裤子换,等他出去晾好裤子,一回头进屋,就见小安和围着刚起床的阿爷。
小安和还不死心呢,他问了闻哥儿好多次大鸡鸡为什么会变大都不告诉他,那他只能问阿爷了。
他听闻阿爷念过好些书,村里人说读书人都很聪明是,那阿爷肯定也很聪明,能回答他这个疑惑。
当项邵闻看到小安和缠着阿爷问这件事,脸都黑了。项绍闻心想,为什么他晨/勃的事被小孩儿知道就算了,现在弄到连阿爷都要知道......
小安和问完话,就见阿爷笑眯眯地,眼睛都只剩两条缝了。阿爷也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小安和心里急呀,还想再问一遍,结果小身子一腾空,两条小腿在空中晃悠两下,他被项邵闻抱回房间去了。
“哎呀,闻哥儿放我下来嘛~”小安和抖着两条小短腿想要挣扎下去,却被坐下的项邵闻用双腿夹住,紧接着,屁股被打了一巴掌。一巴掌下去,又是一巴掌。
啪啪两声还挺清晰,小安和直接被这两巴掌打蒙了。他猛地捂住两瓣屁股,眼睛变得红通通的。
倒也不是有多疼,就是他听别人说长大了不能给人打屁股的。
“闻哥儿~~”小安和声音颤抖,“你不许打我屁股,我是大人了,大人不让别人打屁股的!”
小孩儿红着眼睛,委屈中又拼命装大人讲道理的模样让项邵闻失笑,“你怎么就是大人了,嗯?”说着还用手捏了捏小孩子滑嫩嫩的脸蛋,“才八岁,就是大人了?”
“铁柱他们说八岁就是大人了!”
项邵闻又笑,手掌揉揉小安和的头发,“哥哥才是大人,你还是小孩子。”他接着说:“以后不许追着其他人问鸡鸡为什么会变大。”
小安和马上转移注意力,“为什么不许呀?”
“等你长大就明白了,大人鸡鸡才会变这么大的,它变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就跟人要吃饭一样。”
小安和被普及了鸡鸡变大跟人吃饭一样正常的科学道理。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鸡鸡,又联想到闻哥儿的大鸡鸡,于是煞有介事的点头, “那我什么时候长大,我的鸡鸡以后也会像闻哥儿的那么大么?”
项邵闻:“......会。”
坚信自己日后会有大鸡鸡的小安和又开始了活力十足的一天。
今天项邵闻要上山砍柴运回来屯着留冬,他准备要开学了,得提早把这些东西准备好,免得以后天冷了还要往山里跑。小安和戴好草帽,后背背了两袋水,小尾巴一样追在项邵闻屁股后面一起上山。
小安和渐渐适应山里的生活,如今沿着漫山遍野跑上一天都不碍事。
小安和没有像开始那般娇气了,沾染了山里孩子的烂漫野性,却仍旧白嫩嫩的,怎么晒也晒不黑。
阿爷同样不愿意小孩儿晒黑,变着法似的给他缝了好几顶遮阳帽,有两顶还托隔壁六婶儿帮忙绣上几朵花儿呢。
花儿少年小安和跟随项邵闻来到一处村民经常伐木的地方,他们伐木取柴,却从不把树根部分给砍光。
砍柴是力气活,加上天热干燥闷热,项邵闻只好脱掉衣服给小安和拿好,还叮嘱小安和站远一些,免得被飞出来的木头打到。
小安和听话的捧着衣服和水袋躲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看闻哥儿,他惊叹闻哥儿力气可真大,崇拜的目光全程追随对方。
那光裸的膀子一抡斧头往下劈去,来回牵动身上的肌肉。别看项绍闻才十五岁,肌肉确是日积月累实打实的干苦活练出来的,肤色又晒得均匀,身上展现出来的男性力量美可不熟给成年的男人。
小安和莫名嘶溜一下口水,随后打开比较小的水袋饮下几口。那头劈柴的项邵闻突然停下动作,小安和见他扭头看这边,马上颠颠的跑过去,把挂在脖子前的大水袋递过去,讨好说:“闻哥儿,喝水~”
项邵闻嘴角微微勾起,接过水袋拧开大口大口灌进去。有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滑落到喉结,喉结一耸一耸的,叫盯着项邵闻喝水的小安和无端咽了咽口水。
小孩儿往自己那鲜嫩的脖子上摸了一把,唔,没有。
项邵闻暂作休息,他随意整了整落在旁边的木头。小安和勤奋的跟着整理,他扒拉开一块碎开的木柴时突然尖叫出声,项邵闻立刻过去,拉住小孩儿仔细查看,“怎么了?”
“虫虫——”小安和手指头颤悠悠指向木头上蠕动的一条白色肉虫,白肉虫动起来一截一截的,好恶心!
项邵闻弯腰将那肉虫拿到手掌抖了几下,惹得小安和尖叫连连,让他快放下。
项邵闻笑笑,“这是木头虫,长大了就是天牛,这幼虫拿去炒味道很香的。”
小安和脸色郁结,看着跟便秘一样。他怀疑问:“能吃?”
“嗯。”项邵闻随处扫了一圈,堆积在这里的枯木不少,他打算过会儿都劈了,说不定还能找到更多木头虫,这玩意儿营养价值还是挺高的,而且......
项邵闻突然想到小孩儿的原身是小鸡,小鸡的话应该是很喜欢吃虫子的吧......
天性是鸡的小安和觉得虫子恶心却并没真的感到害怕,他很快适应这一截截蠕动的肉虫,还主动把闻哥儿劈柴时找到的木头虫放手心里捧好。
其实吧,小肉虫看久了倒还有几分可爱。
两人在山上一待就是大半天,下山时暮色已至。项邵闻得拖着木柴运,于是赶黄牛的任务就落到小安和的手上。
小安和第一次全程赶牛,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长大了,能挑起家里的担子。
黄牛走几步就停在原地哞哞叫,小安和拉不动,开始还舍不得打它,细声细气的和黄牛商量走快些。结果商量好几次都没效果,偏偏闻哥儿在旁边看着也不帮他一下,嗯,还偷偷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