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南南落乔木
南南落乔木  发于:2017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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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拉下来,露出光裸的上身,皮肤上暧昧青紫,还交错着未消退干净的淡红鞭痕。萧青晗一派淡然,沈凌云却几乎是一下子涨红了脸,喝声:“还不动刑!”
杖刑全看下手的人怎么用力,若实打实地打,三五杖下去人咽气,绝非虚言。可若虚虚地打,便是几百杖,也能打得至多破点皮肉,躺个几天便完。
拿着棍杖的侍卫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又看了看一旁的萧青晗与沈凌云,有点摸不准头脑,该怎么使劲。但瞧着那位刑部侍郎怒火冲天的样子,说要责罚,萧青晗也没阻拦,估摸着是要狠狠打了。两个侍卫对着看了看,便老实地下了第一杖。
头一杖落在脊背上,一股闷疼从皮肉钻下去,像把背上的肌肉撕开一般,腹中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将离眼前黑了黑,忍住了喉咙中的腥甜,用胳膊撑了地上,才没趴下去。刚直起身子,便又是一杖,视野昏暗,额头汗如珠落,又费了好大劲,直起脊梁。等第三杖落下,将离已经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模模糊糊地想,倒也很好,这般打法,用不了十下,想必自己就可解脱。
“泼醒,”萧青晗看着地上昏过去的人那惨白的嘴唇,继而对侍卫吩咐,“打完沈侍郎说的五十杖。只是叫你们打,没叫你们打死,若是五十杖过后他死了,按律法论处。”
侍卫当下慌张了几分,原是自己会错了意。这意思很明显,要轻点打,那就好办多了。
凉水兜头浇醒,一旁的侍卫拉了他臂膀按住,棍杖高高扬起再虚张声势地落下,但先前的几下太狠,即便是轻轻地触碰,也是噬心噬骨的痛。水珠夹杂着冷汗从脸上划落,地上的人瘫软着身子,面白如纸。四十杖不到,便又昏死过去。
侍卫吓破了胆,极害怕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到时自己还得偿命,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鼻息,还在,便又松了口气。
于是又浇醒,离五十杖差了三杖,人又失去了意识。
“继续,”萧青晗面不改色。
侍卫手抖着,泼过去一盆冷水,这回地上的人连动都没动。侍卫吓得水盆摔了地,扔下手中的杖子,扑通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真的不能再打了,再打会没命的。”
“没命了你们与他偿,”萧青晗面如冷铁,“五十杖还差三杖,打不完如何与沈侍郎交待。”
“侍郎饶命!”侍卫又齐齐转向沈凌云磕头,“再打会没命的,真的会没命的,求大人饶了小的吧!大人开恩啊……”
“挨打的没讨饶,你们求什么饶,”不待沈凌云说话,萧青晗便笑道。
挨打的死了,他们得偿命啊,侍卫早吓出汗,又不敢说出口,只觉得自己十分倒霉,当下只顾着磕头,再不敢多言。
“没管教好,原是我失职。再打三杖,我府中可要少三条人命。余下这三杖,我便领了,沈侍郎觉得如何?”萧青晗又道。
侍卫刚松了一口气,又提起来。打萧青晗?活得不耐烦了。吃了黄连般有苦说不出,苦着脸胡乱求饶,一边又心中埋怨,今日真是霉运到家,怎恰好轮到自己在这厢值守。
“青晗,”沈凌云面色微微变了,“你……”
“沈侍郎不会也叫我去衣受刑吧,”萧青晗笑吟吟道。
“你们下去!”沈凌云对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侍卫喝声,也管不了自己是不是喧宾夺主。
侍卫如蒙大赦,差点喜极而泣,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霎时退得干干净净。一时庭院中只余下地上昏迷不醒的一个,还有一旁站着的两人。
“你真的为他到这地步?”沈凌云拧着眉看着萧青晗,“不过是个棋子,杀人工具。你不在乎府中下人如何看你?”
萧青晗却上前,蹲在昏迷的人跟前,揽起了他上身,又捡起地上的衣裳给他披上。
沈凌云身体僵硬,也蹲下身,十分艰难地问出了口:“那些……你与他,……”再说不下去,将离身上那些痕迹,一眼就能看出□□意味。沈凌云素日洁身自好,哪曾光天化日下见过这于他来说算是□□的景象。
“你想得不差,”萧青晗没遮拦地伸手试了试将离的鼻息,又点头,“要过他很多次了。沈侍郎是被我吓着了?刑部大狱中,这样的事情当很常见罢。”
沈凌云看他半晌,低声道:“我以为……”
“以为什么,”萧青晗小心地搂住将离的后背,却如何都避不开杖痕,便直接环过他肩膀,“现在还没腻,新鲜得很。你知道我一向不怎么在意他人如何说……”
话还未完,沈凌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萧青晗便停下了话头,看向沈凌云。
“原是我多管闲事,”沈凌云撤手,也看向萧青晗怀中闭着眼睛的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我到底是个外人。青晗……”
萧青晗抱着将离站起身,打断了沈凌云的话:“耽搁许久了,不知他还能不能撑得住。虽说只是个杀人棋子,但没了还得再找,很麻烦。”
沈凌云伸出的胳膊僵了僵,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萧青晗抱着那人转身而去。身影看不见了,才一甩衣袖,重重地叹一口气,苦笑不已。
已是入夜时分,床榻上的人气息匀了些,仍轻如一缕袅烟。脸上不断地冒出冷汗,紧紧闭着眼睛,萧青晗抚了很多次,仍抚不平那两道眉。
好后悔。那时看着他望向自己,眼中有请求之意,心思动了动,便想听到他开口。哪怕他开口只喊一声自己的名字,沈凌云又如何,自然会帮他拦下。哪知他又低头,一言不发。这样不想求自己,其实他从来没相信过自己罢。
与沈凌云说的一番话,连萧青晗也分不清是不是真。一时想到,便说了出来。
确实不值得他花很多心思。如何气恼郁结,都像只是自己在绕圈子。
萧青晗看向趴着的人,端起那张脸。确实还没腻,这张脸也是极好的品相,玩过了新鲜劲儿再言其他罢。
背上三指宽的伤痕只四五道,那两个侍卫后头耍了心眼,没怎么用力。四五道红痕都渗出了血,当中乌青。萧青晗拿了药膏轻涂着,放轻了力道。眼睛仍能看见其余地方的那些属于他的痕迹,伸手抚摸过去,又停在了后腰上。萧青晗抚过几遍那一个字,又接着把伤药涂上去。
衣不解带地过了一夜,萧青晗趴在榻边睁眼时,才觉得脖子酸疼。一边揉了脖子,一边凑近看。将离还没醒。
萧青晗定定地看,又搭上他的手腕,脉搏不算有力地跳着,有些紊乱。
呼出一口气,再看他背上,红痕褪了许多,泛出氤氲的乌青来。这种皮肉伤,看着不严重,内里却已损伤。萧青晗覆在其中一道乌青上,稍稍使力揉了揉,只一下,便听得将离低低地□□了一声。再看时,他却仍没醒,鼻尖渗出一片汗珠。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为啥要给自己找罪受,写这种文贼痛苦。赐予我力量吧,早日完结。
第15章 第十五章
萧青晗揉着那一大片的乌青,感觉到手底下皮肤渗出细汗。将离动了动,压抑的一声痛哼,醒了。
头搁在枕上,偏过脸看他。萧青晗便也看过去,又蘸取了药膏,揉在手心里,覆上他背部。
痛昏过去,又痛醒。将离一阵清醒一阵恍惚,眼睛半闭半睁,无神地看着萧青晗许久,忽然笑起来。煞白的一张脸,像月色下的昙花。
“笑什么,”萧青晗抹他脸上不断的冷汗,问道。
将离不说话,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纯粹,只是因为看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便笑了。萧青晗皱眉,手上用了几分力。残余的笑容还没落下,便看见他痛苦地蹙了眉,只是仍没发出声音。
“萧青晗,”迟了半刻,他又开口,仍是一字一顿的,认真的语气。
萧青晗不以为意,这时候约莫又会说后悔没杀了他,便捋过他脸侧湿淋淋的头发,别在耳后。
“我从前学刀的时候,”将离接着说下去,偏着头,仍看着萧青晗,“教我的人说,”
“说了什么,”萧青晗顺口接了一句,看着那背上的可怖伤痕,心里有些不舒服。
“说,不要以刀为生,”将离又把头埋在枕头上,闷闷地道。
“你想跟我说的,只有这个?”萧青晗收回胳膊,看着趴着的人的后脑,说不清自己突而心里冒出什么期待。他咬一咬舌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是,”将离把头转过来,又笑,“这句话也不是说给你的。”
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子泄出去,萧青晗冷笑了声,一巴掌扇过他后背,又看着他身子颤抖,忍痛地闷哼一声。
萧青晗伸手勾过他的脖子,将人拉起来,面对着靠在自己怀里。一直歪着头,头发蹭在萧青晗下巴上,有些痒。萧青晗顺着他歪头的角度看过去,见是枕边躺着的那把长刀,明明亮亮的,刀刃生寒。
“别看了,”萧青晗笑道,拿过搁在腿边化瘀的药膏,抹在掌心里。
将离慢慢地转过头来,仰头看萧青晗,唇角弯起,抬手给了他一耳光:“萧青晗,我很疼。”
听着响,其实没什么力道。萧青晗握住他的胳膊,拉下去,又叫他趴在自己膝上,把药膏涂上他后背,心里竟烦躁起来,却也没对他发火,只沉声:“这样好得快,乖乖的。”
静不了心,不知是不是下手重了,到抹完后背上的伤时,趴在他膝上的人已晕了过去。
将离再醒来,已是夜里。夜晚清凉的气息顺着窗缝弥漫进来,吸一口气,沁入心脾。仍是不大清醒,背上持续不断地生疼,脑子里也跟着一跳一跳地疼,甚至从前的鞭伤都肉眼不可见地发作起来。
他拿胳膊压住嘴唇,张口咬下去,唇边尝到咸腥的液体,胳膊上毫不觉疼痛。不知咬了多久,一身冷汗出罢,方清醒过来。然清醒过来,却是更为清楚的疼,那些痛都分了层次一般,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地将他包围溺入其中。
不想再这样了,懦夫就懦夫罢,他胳膊抖着,往身边摸。摸到了柔软的被褥,扯开,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摸不见。不该这样的,以往那里搁着自己的刀。挣扎起身,两只手摸索一阵,什么都没有。
怔怔坐了好一会儿,忽而屋中一亮,有谁点燃了烛火。那光很是晃眼,将离却固执地睁着眼睛,激得眼里流出泪来。
“难受么,”萧青晗面色有些憔悴疲倦,又坐在床榻边,握住他冰凉的手。
将离视而不见,望向屋中,下了床榻,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没站稳,便磕在了桌上。他几乎是一下子便抓住了杯子,杯子刚滑脱手掉到地上。萧青晗钳住他的手腕一把拉到了身前。他仍拼命挣着,紧紧地看地上一块块的碎瓷片,像怕谁抢了去。
一个耳光打过去,一定是打得极狠,他身子甚至软了软,脸颊上迅速地浮现出红印来。才发觉萧青晗在一般,所有动作都停下了,喘息着,身子往下跌。萧青晗箍住他后腰,将人按住。
“我的刀呢,”将离看着萧青晗,喃喃地道。烛光激得泪流满面。
萧青晗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到榻上,低头覆上那干涸的嘴唇。不管不顾地噬咬着,恨不能将他吞进肚子里。找刀做什么,方才看着那瓷片想做什么。稍一想,气血涌到胸膛,控制不住想对他施暴。
好容易才镇定下来,床榻上的人被他吻得双唇红肿,倒添了气色。伸手摩挲过他嘴边的津液,萧青晗轻声道:“又不听话,是想被锁起来?”
密室里的记忆显然还有震慑,靠在床边的人一愣,缩了缩身子,安生地不说话。他后背就那么靠在床头上,到萧青晗将倒了水的杯子凑到他嘴边,又乖顺地张了口,咽下去。咽得急了咳几声,眼角泛着红。萧青晗看了,吮干他眼睫上的水珠,叫他离开床头,撑在自己身上。
萧青晗摸着他后脑的头发,瞥见他后背上狰狞的痕迹。又伸手握住他肩膀,稍稍分开些。萧青晗擦了擦他脸上残留的泪痕,问道:“饿么。”
将离身子微微颤着,连连摇头:“不饿。”
受完杖刑三四日了,多半是在昏迷,除了方才喂进去的半杯水,粒米未入口。怎会不饿,多半是痛得麻痹,感知不到了。
“不饿也得吃,不能熬坏了身子,”萧青晗见他能坐好,便收回胳膊,起身往屋外走。
看着他走到门口,将离又移过视线看桌上的杯子,他慢慢地撑着床榻下地,目光飘忽却执着地看着那刚刚盛了温水,触碰在他唇边的白瓷杯子。那样锋利,割开脖子,一定会死的吧。对了,地上还有方才摔碎的,只要一片就够了。
一步之遥,弯腰弯地很是艰难,一只手远没碰到地,已被握住了。
“夜里地上凉,吃的叫他们热一热,就来,”萧青晗没去看地上是什么。脑中的弦紧绷着一触即断。连日夜里守着他,早叫了侍卫守在门外。倒是巧,自己不用走远。
伤很重,不能动他。萧青晗心里一遍遍地默念着,却很清楚地知道,若此时眼前的人再挣扎,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会对他如何。
将离没有反应,甚至些许惊慌都没有,由着萧青晗攥着手腕把他拖回床上。萧青晗拉了他后脑的头发,叫他仰起头,又低头重重地吻上去。本是发泄的吻法,力道凶狠,萧青晗听到他有些受不住地唔嗯吟哼出声,霎时血嗡得冲上头顶,一股热流涌向下腹,将理智抛到了九霄云外。
送饭的侍卫端着食盘进来,恰看见这一幕,一声萧大人恨不得再吞回肚子里,无奈已经出口,只得埋着头,装作没看到。
萧青晗放开吻着的人,唇边带出些许口水粘线,又见他撑在床榻上,深深地喘息。坐在床榻边没动,萧青晗看也没看那侍卫,只道:“放下吧。”
侍卫搁下欲走,又听萧青晗出声:“拿一副锁链来。”
“……是,”侍卫悄悄地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床上的人,心里叹息,赶忙出去。片刻,又进来递给萧青晗黑色的铁链。
将离一直盯着那黑色的铁链,这才往后退了退,面上露了祈求,不抱希望似地,哀声道:“……不会不听话了,别锁着我……”
萧青晗将他揽在怀里,吻他的额头,又哄小孩子一样:“不怕啊。我在这里,不黑,见得到光。”将他的手腕叠在背后绕上铁链,脑袋埋在他肩上的人实实在在地把身体的重量倾倒过来,萧青晗荒唐地平静了下来。
拿被褥垫在床头,叫他靠上去,萧青晗才端过桌上的饭食。清淡的小菜兼熬得浓白的骨汤,看见没有桂圆莲子粥,将离面上的紧张才松了。萧青晗吹了吹热汤,喂过来,他便也张口咽下去。
没见着再吐,萧青晗心下欣喜,眼见他嘴边的汤迹,又凑过去舔吮干净。大半碗喝下去,萧青晗不敢再叫他多吃,便把碗搁回桌上。回身坐在榻上,搂过那个身子,坐了一会儿,想说些什么,低头看,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吃饱了就睡?”萧青晗失笑,捏了捏将离的鼻尖。看着那轻轻颤动的眼睫,迟一会儿,又拉过来被褥,给他盖上。
近来日日过得相似,难得安宁。萧青晗忙完公事,便来陪着将离。夜里搂着他说一说什么朝堂的烦心事,又问一问他次日想吃什么。将离窝在萧青晗怀里安静地听,有时候听着萧青晗与他发牢骚,便戏谑地笑。
萧青晗拿走了长刀,屋中原本的瓷器也统统收起来,杯子都换了木制的。身上束缚着铁链,还能做些什么,萧青晗有时觉得自己惊弓之鸟。但实在冒不起险了。
“晚上我就回来,”捏住他的下巴,拿软木塞塞进口里,萧青晗在他眼睛上轻轻一吻,承诺道。
确然是软木塞,怕他咬舌自尽罢了。将离也未闹腾过,靠在床边,口里含着软木,看着萧青晗离开。往往萧青晗再来的时候,会见着他已经闭眼睡了过去。头歪着,无法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下巴流下来,沾湿前襟一大片。
每每这个样子都叫萧青晗欲罢不能。伸手取了软木,手指在他未来得及闭上的口中搅弄润湿,又探进他身后,轻轻地动几下,听到一声软腻的□□。将离睁了迷蒙的眼睛看他,脸上弥漫上窘迫的红晕,呼吸也随着萧青晗的动作开始急促。
又一指伸进去,已是湿滑,往深处探着,再抽出来。这般数次,便看见他眼中泛起泪光,身子软瘫。萧青晗有时甚至会恶意地抬起他的脸,压低了声音问,“身体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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