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古代——一家团聚
就在凌莹出事的当天下午，凌老夫人的院子里就传出来了丧事。闪电作为孙女，自然是要去守灵的。丞相府也派来了人，将陶仁接了回去。
葬礼上，赵国公突然貌似无意地开口询问小郡主（凌莹）为何没来，闪电回答道郡主偶染小疾，正在休养。这也是她和陶仁商量好的，让凌莹先闭门称病，看看幕后之人下一步会做些什么。
丧事结束后，凌太尉带着妻妾子女回乡丁忧，只留闪电在京城看护住宅。而在外人看来，凌大小姐在京城便等同于没了家族靠山、孤立无援。
没过几天，京城里无端升起了一段流言，先是说凌大小姐仗着太子喜爱，不孝不悌，虐待庶母庶妹。而主要凭借的则是闪电和庶母弟妹之间的争执，当然了，原先的凌大小姐对庶母也不怎么客气，只是不像闪电这么毫不掩饰罢了。
好事之徒四处传说，更有添油加醋，满城议论纷纷，都以为凌大小姐是个迫害庶母、苛待弟妹，既不懂孝道、也没有肚量的人。
有人说，一个连父亲的庶子庶女都容不下的人，又怎么可能容得下未来夫婿的庶长女？小郡主自从凌老夫人葬礼开始，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人前，会不会是她偷偷下了毒手？
还有人说，凌大小姐因为祖母病倒而耽误了婚事，心中指不定多么怨怼呢。凌老夫人病了那么多年了，这会儿突然死，会不会和凌大小姐有关？
到最后，原先的流言不知怎么就演变成了：凌大小姐虐待小郡主，害得她一病不起；还气死了自己的祖母。（不粉不黑，之前乔任梁的死被无端扯到王思聪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身上，相比之下我觉得我的设定不算奇葩）
流言一旦形成了，就像燎原之火一样广为传播。其中最活跃的、最积极的，就是京城里那些爱慕着皇太子的千金小姐了。凌大小姐早早地就内定成了太子妃，太子偏偏也是个痴情种，无论在什么场合眼里都看不到凌大小姐以外的女子。这让她们这些自以为有机会入东宫的女人十分嫉妒，但又无可奈何。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机会，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的，要让凌大小姐好看。
闺阁女子虽说不能轻易出门，但各种宴会、郊游什么的还是经常会参加。何况本朝男女大防不算太严，国子监、太学也是有女学生的。她们十分卖力地添油加醋、以讹传讹，最后硬生生把凌大小姐塑造成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人人得而诛之的心狠手辣、灭绝人性、恶毒扭曲的人。
“无心姐，京城里传成这样，你妈咪就不打算做些什么吗？”醉晴楼的雅间中，正在鼓着腮帮子啃骨头的凌莹问道。
“莹莹，你吃慢点儿好不好？”陶蓓蓓哀求道。她一只鸡腿还没吃完，凌莹八只都下去了，目前在啃第九只。
“大人的事情，咱们小孩子有什么好操心的。”无心没管蓓蓓，擦了擦凌莹嘴边的油，“我相信，她们也不希望我们插手。”这些天闪电和陶仁也是早出晚归的。
无心虽然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打内心深处也并不觉得会遇上什么严重的事情。别说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又能有几把刷子？（泪流满面的天道：灵族奶奶，你们到底还要玩儿多久才肯走？无忆，你当初怎么没说你手底下有灵族啊？无忆：因为她们都是我上司。）况且，无心明白，对于妈妈陶仁来讲，这件事情还有着更加特殊的意义。
“吃完饭，咱们去郊外玩儿吧。”无心道。
“好，”凌莹嘴里叼着只鸡腿，“不过陶蓓蓓怎么办？”
“嗯？”被点名陶蓓蓓好奇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不要不要，我不要回家！！！”陶蓓蓓扯开嗓子哭喊起来。
“姐姐，你听我说。外面有什么好玩儿的？又热，蚊子还多，时不时还有虫子往你脸上飞。家里好啊，有冰块，还有好吃的。”无心哄道。
“家里那么好，你怎么不回家啊？”陶蓓蓓不上当，“我要和你们去玩儿，我不要回家！”说着，她死死抱住柱子不撒手。
“姐姐，”无心皱了眉，哪有约会带姐姐的，“姐姐，你听我说。早上的蛋糕还有好多呢，一会儿莹莹一口气吃八十个，你又吃不上了。我现在不告诉她，偷偷带着她出去，你赶紧回家把蛋糕吃完了，好吗？”
“真的？”
“真的。”终于把这小傻子给打发了。
----------------------------------------------送陶蓓蓓回凌府的分界线---------------------
“带孩子还真不是人干的活，”无心坐在草地上，活动了一下脖子，“这难缠劲儿。”
凌莹躺在无心的腿上，感慨道：“虽然是有些烦人，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稀罕你这个妹妹呢。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不稀罕我了？”无心捏了捏凌莹的脸颊。
“哪里有，”凌莹撒娇道，“就算我化成了灰，还是会追着你、沾在你的头发和衣服上，你休想甩掉我。”凌莹有绝对的自信说出这些话，因为她已经用好几次事实证明了。就算是失忆，她还是会爱上她的无心姐。
“说的那么好，”无心将脸贴上了凌莹，“你上次怎么又想听无忆的，离开我呢？”
“因为，”凌莹声音里有些彷徨，“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是不是会耽误你的前途。无忆说，你是灵族的圣物，是最珍贵的武器……”
“但我也是你的媳妇儿。”无心在凌莹唇上啃了一下，“下不为例。”
“嗯。”凌莹看着无心，乖巧地点了头。
“好了，莹莹，起来吧。”无心拍了拍凌莹的头，“这古代没有农药，山上的果子应该都别有一番滋味，咱们赶紧去摘几个尝尝吧。”
“好啊好啊！”凌莹瞬间弹了起来，“无心姐，我给你尝毒。”
无心还没有说话，一阵尘土飞扬，就看不到凌莹的身影了。只听见一阵回音：“果子，我来了！”
“莹莹，其实你才是陶蓓蓓的妹妹，对吧？”无心道。
“无心姐，你看这棵树。”凌莹道。
“那个是……杨梅吗？”无心道。
“嗯。你等着，我摘给你吃。”经过了原始世界，凌莹特别会爬树。双手一扯一扯，爬得飞快。
摘下了杨梅，二人一起来到了河边。用河水清洗了一番，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颗颗杨梅染红了她们的嘴唇和手，吃得无比开心愉悦。
吃过杨梅以后，凌莹还在山间找到了好几种适合用来泡茶的花草，例如金银花之类的。无心用纸做了一个锅，钻木取火烧了些沸水（火别接触到纸就不会烧起来），泡了一些粗茶，二人就着杨梅喝了下去。
“姑娘，我能不能喝口水啊？”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无心回头一看，顿时一愣：“老伯？怎么是你啊。”
老农一愣，随即笑道：“是你们两个小姑娘啊。”
凌莹也认了出来，对方是那天买牛的老农：“老伯，来，请喝吧。”凌莹用叶子编了一个简单的容器，盛了一些茶水给老农喝。
“谢谢了。”老农接过，一饮而尽，“哎呀，真是渴死了。”
“老伯，那两头牲口还好吗？”凌莹问道。
“我女婿带了几个客子在山北凹锄田，牛都在那里干活呢。”老农道，“不过那两头牲口看起来精神实在不好，我是打算卖了它们再买头新的。”
“往哪里卖呢？”凌莹问道。
“谁知道呢？不过它们看起来精神很差，估计只有屠夫愿意买了。”老农满不在乎地说道。
无心心里一颤，看向了凌莹。凌莹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看向无心，点了点头。
无心、凌莹跟着老农去了北山凹，又把两头牛买了回来，在山里放了。山里面不缺水草，想来饿不到它们。
虽说她们曾经害死了一个无助的幼女，但要让它们被屠夫买去下汤锅……凌莹觉得，还是过于残忍了些。
横竖自己现在心境很平和，想起她们也没有以前那么恨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就让它们两头牛在山里觅食，过完剩下几年——牛不会长命的。
回到家后，二人发现了因为吃太多蛋糕而闹肚子的陶蓓蓓，自然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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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京城里又时不时就有新消息爆出来。例如，陶丞相夫妇相继去世，陶小姐回乡丁忧。例如，皇后找来了自己娘家兄长的嫡女想要给太子做侧妃，太子断然拒绝，而那女子不久后也在家中离奇暴毙。自那以后，皇后便开始深居简出。再比如，皇后嫡女、太子亲妹，高高在上的大公主叶咏安，被一道圣旨嫁去蛮荒部落和亲，据说那是一个相当落后、残忍的部落，还保留了吃人的习惯。
这一日，又有邻国樱兰国的小公主方岚和诸位使臣来到了大亚，据说是为了联姻。皇帝命令太子前往迎接，谁曾想却遇见了刺客。太子仗着一身武艺，从刺客手中救下了公主，却也因此引得公主暗自倾心。
皇帝为公主举办了接风宴会，名为接风，实为选婿。闪电也带着凌莹和无心参加了宴会，至于蓓蓓则跟着陶仁去了。
接风宴上，方岚公主盛装出席，婀娜多姿、妖娆可爱。黛眉琼鼻，樱唇粉颊，清眸含媚，转盼多情，刚一出场就夺走了满场人的目光。正当她得意间，闪电领着两个孩子进来了。由于正在祖母孝期，闪电只穿了一身淡雅的衣服，但她的绝代姿容却并没有因此受到丝毫影响，反而显得清丽出尘。她无意和方岚公主相争，但她一出场，就再也没人看得见方岚。
方岚公主心中苦闷，自不必说。可当她看见闪电那倾城的容貌时，却也忍不住被对方吸引，嫉妒倒是其次了。
待到皇帝询问她的心意时，她声称自己倾心太子。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太子再一次拒绝，并声明此生只娶凌氏为妃。皇帝虽然重视这次联姻，却也不怎么愿意大亚未来的皇后之位被异国女子所得，所以也没有逼迫太子。客气地向公主道了声遗憾，让她另外挑选。
方岚公主心理难堪，却也不得不端住公主的仪容。
无心随着妈咪出宫时，再一次被太子拦住了。
太子向闪电再三许诺，此生绝对不会有异生子，更不会在纳娶侧妃。让闪电安心守孝，诸如此类的。
第二天夜晚，无心正和凌莹入睡，突然被摇醒了。
“妈咪？”无心看向了闪电，“怎么了，大半夜的。”
“死遁了。”闪电道，“赶紧起床，把凌莹也叫起来。”
“莹莹，莹莹。”
“怎么了？”凌莹不爽地揉了揉眼睛。
“咱们可能要去隐居了。”无心推测道。
凌莹噌的一声坐了起来，瞌睡虫都飞走了：“这么突然？”其实也不突然，闪电和陶仁都谋划了好久了。
闪电一手拎一个孩子，施展灵术飞走了。没一会儿，凌府便燃起了一场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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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京城，径直飞往了边境。
在那里，有一片茂密的森林。此时陶仁已经在那里修筑了房屋，安顿好了陶丞相夫妇。若璇和霞露也早就赶到了那里，就等闪电三人团聚了。
途中，无心问道：“妈咪，诅咒莹莹的究竟是谁？”
“找来那个神婆子的是赵国公府，‘偶遇’那个神婆子的是太尉府的吴姨娘，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吧。”闪电道。
“那么，这次死遁……”
“放火的是赵国公府，趁我们出门在凌府下催眠香的是一个新买的丫头，对方是皇后派来的人。”闪电解释道，“我还做了几具假尸体呢。”
“妈咪，我好像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断更了那么久，下一章还要交代一些事情，然后就完结了。完结以后我想要倒V，在这里说一声。
第126章 大结局
在森林里隐居的日子，无心觉得非常快乐。她是在原始世界生活过的，打猎、爬树、摘果子、捕鱼，好不快活。陶仁偶尔时不时带着她去真女娲教的几个秘密基地逛一逛，见一见那些教徒以及众多被收养的孩子。
真女娲教的教徒最初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无家可归或者衣食无着的人。后来数量增多了，便分化出了传教士，教众自然来源就变多了。陶仁收留了他们，在养活他们的同时也灌输了思想，定期也会淘汰掉一些。如今留下的，基本上都是信仰坚定的教徒。
为了维持教众的生计，陶仁购买了许多田地，让一部分教徒耕种。同时也经营了一些生意。但不管做什么，教徒每天的“功课”都是不能缺少的，这对于一个宗教的发展很重要。
而更让无心在意的，是那些被真女娲教收养的孩子。
那些孩子大多数是孤儿和弃儿，也有被父母卖出或者抛入河中，又被传教士解救出来的。无心去看望他们的时候，会带上一些衣物，偶尔还会给他们做一顿饭。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孩子大多数是健康的女孩儿，男孩儿基本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残疾。
“无心姐姐/妹妹来了！”孩子们快活地叫了起来。在他们看来，无心这样漂亮又善良，就是天上的活菩萨。
“小姐来了，快请坐吧。”照顾孩子的红姐连忙上前道。红姐也是命苦的，父亲去世后，母亲为了养活弟弟逼她去做歌姬，后来又因为弟弟没钱读书将她卖入了青楼。幸被传教士救了出来。
真女娲教中像红姐这样被传教士救出的人不少，但也不是每一个都能留下来。要接受教育，还要考核。考核不通过，就必须离开。
要将这些思维已经定型的人洗脑着实不容易，好在陶仁有魅力异能，大多数还是成功了。
“这些衣服和吃的，拿去给他们吧。”无心对红姐道，“这根金条也给你。”
“无心姐姐，你陪我们一起玩儿吧。”一个小女孩儿道。
“但是无心姐姐现在要去找凌莹姐姐，不能陪你玩儿。”无心揉了揉小姑娘的头，这个小姑娘被父亲扔在了森林中，无心捡了回来。所以很黏无心。
看见小女孩儿有些失落，无心又道：“要不，晚上无心姐姐带着凌莹姐姐来找你们玩儿？”
“好啊好啊，那姐姐你要给我们煮好吃的。”另一个孩子高声道。
“哈哈，小馋猫。”无心捏了捏她的脸颊。
传教士救下的，还有许多得了重病、被家人抛弃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为了避免传染，他们被集中安置在深山里。
“这个药，洗完澡后给十二床敷上，会减轻他的痛苦。”凌莹吩咐道。
“是。”照顾病人的王姐应道。
“另外，十三床以后不用忌口了，想吃什么就给吃吧。”凌莹委婉地说道。
“我明白了。”王姐自然能听懂，这是要准备后事了。
“莹莹！”无心唤道。
“无心姐，你怎么来了？别进来！”凌莹连忙将人往外推，“这些人很多都是得的传染病，你什么保护都没有……”
“你不也什么保护都没有吗？”无心反驳道。
“我是个大夫。”凌莹辩道，“说起来，他们也真是可怜。”
“你尽力而为就好，”无心拍了拍凌莹的肩，“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别把自己弄生病了。”古代医疗技术本就不发达，医者只要尽人事就好了。
“传教士昨天也送进来一个，”凌莹道，“好像是拥抱了一个得了皮肤病的人，也难为他们了。”
“唉，”无心叹了一声，“对了，莹莹。妈咪说要去京城探探消息，你要不要一起去啊？”如今她们死遁已经一年了，一直都没有过问京城的事情，只有传教士偶尔会带回来一些消息。
凌莹愣了一下，京城……
她首先想到的，是她的爸爸。也不知道，她和妈妈死遁以后，他过得怎么样了。想来，一定是非常伤心吧。但他伤心绝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妈妈。
凌莹还是去了，跟着闪电和无心一起。而陶仁还是留在森林，真女娲教的事务太多，她走不开。
这一年，京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皇帝退位成了太上皇，皇太子登基了。原先的皇后却并没有被尊为皇太后，而是被下令出家为尼。皇后的娘家也大都落败了，死的死、贬的贬。这没什么难度，京城的皇亲国戚，险有从未犯过事的，只看有没有人追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