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一看向他,如灿星般的双眸十分慈悲:“在下急人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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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边一条林间小道,久无人至,只有鸟儿在树上啁啾蹦跳。一片可以入画的景色,静谧突然被打破。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戚红尘第十次发出虚弱的呻唤,见前面那死贼秃一点儿反应都不给,仍然挺拔稳重地往前走着,他干脆撒赖一般找了块大石头瘫在上头。今日一早他还抱着被子睡得美呢,便被这人拎起来赶路。身上各处本就没好全,这人身负绝顶功夫走得又快,哪里赶得上?一点儿也不懂得怜香惜……啊呸!什么破比喻!
见他撒赖,文道一退回戚红尘身侧,本是没什么耐性给他好脸,又想起他被自己作弄得确实不轻。便耐着性子温言道:“走不动?”
戚红尘忙道:“文大侠,不是小的故意拖您后腿啊。您武功高,体力好,我不行啊……求您体谅。”
这不经意的马屁听着尚算顺耳,文道一心情稍悦,欠身道:“上来罢。”
戚红尘吓了一跳,结巴道:“你你你要背、背我?”
“上不上?”听出他声音又有些低,戚红尘心道白占的便宜不上亏了,便踩着石头站起,伏在他背上。还没想好手往哪里搁,便被文道一分开两腿向上一托,慌忙攀住他脖子,后知后觉得不自在起来。诚恳地讲,假和尚走得很稳,他的脊背宽阔坚实,趴着也很舒服。可……他的手掌自始至终都托着自己屁股,虽说是怕自己掉下去,但两人身体挨挨擦擦,难免令人感到一丝异样。让他背了一段路,戚红尘手忙脚乱地从文道一背上跃下,托词道:“文少侠,我究竟是个男人,您被背我多累啊……我们还是停下来歇息片刻如何?”
文道一倒没觉得什么。不过天气燠热,他背着戚红尘,两人身体接触的地方闷出汗来。他生性喜洁,稍有黏腻心情便十分不爽,刚好此时行到溪边,便应道:“既如此便歇歇。这溪水不错,戚公子可要与我一同下水?”
戚红尘哪敢跟他裸裎相对,慌不迭地摆手拒绝。文道一也不理他,将行李搁下,径自解着僧袍,向溪边走去。
戚红尘愣在原地,眼睁睁看他一面走远一面将僧袍内衫依次除下,露出匀称坚实的身体。不知怎得突然慌乱起来,目光躲闪了半天还是挪不开,终究落在那人身上,顺着他腰线不自然地滑动。他脖颈修长,宽肩健腰,双腿笔直,当真是一副好身架。虽是武林中人,因他武功高,身上一丝难看疤痕也无,只是背脊上有些红痕,是新伤。谁这么厉害能伤了他?戚红尘心中暗自揣摩,凝眸细看那伤痕,突然想起这拉长的红痕是何人所为,脑中轰的一声。前日与假和尚行龙阳之事,激情难抑之时正是自己一面呻吟一面在他背上胡乱抓出那伤痕。
一旦开始,记忆便如开闸洪水一般。受制的腿脚,被触碰抚弄的羞耻,那人钳在自己腰上的双手,悍猛不停的冲刺和临界点爆发的快感,一幕幕不堪画面瞬间都涌到戚红尘眼前来。他努力摇头想把这些画面赶开,一抬头又看见文道一赤身站在水中,抬手向身上撩了一捧水。那水珠顺着他胸膛腹肌一路下滑,正如前晚两人榻上缠绵时的汗水一般。戚红尘咽了一口唾沫,识过情欲滋味的身体太过诚实,待反应过来时,下身已经起立撑出一个小帐篷。他瞬间想起文道一的话来:“只怕公子身上尚有余乱作祟。一旦公子心中欲魔作祟,便必须与在下交合。否则立时走火入魔,经脉尽断而亡。”完了……
“文大侠……救命……”文道一正自享受溪水清凉,突然见岸上戚红尘一面胡乱脱着衣服一面往水里跑,不多时便赤裸裸冲到自己面前,眼睛里含着两泡泪水,哭道:“文大侠,我心里有欲魔了,求您救救我吧……”
文道一垂眸看着戚红尘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轻轻道了声造孽,手上却毫不客气地托起他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戚红尘一心想着不早些除了欲魔自己就要经脉尽断走火入魔,哪顾得那么多。双手主动攀上文道一脖颈,垫着脚去够他双唇,不等他如何自己先主动启开牙关送上舌头与他交缠。
文道一简直被他骚的没法子,本想温柔缱倦些对他,如此也顾不得了,发狠咬他下唇。谁知戚红尘竟然不甘示弱,也抵着他舌尖咬了回来。两个人你来我往间几个回合,唇齿间已带出血腥味来,还是戚红尘先低喘着败下阵来。
文道一安抚似的舔舔他唇上齿痕,顺着他耳垂脖颈一路轻吮浅吻。戚红尘只觉得他唇舌仿佛是火种,将火苗全引到自己身上来,烧得厉害。双眼迷迷蒙蒙见他的头埋在自己颈窝处,眉心那一点红愈发冶艳,叫人心旌摇动。戚红尘鬼迷心窍一般,低头向着那颗红痣,轻轻舔了一下。
文道一猛然抬头,正对上小淫贼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眉心残留一丝湿热的触感,心头像被什么小爪子挠了一下似的。他一言不发地将戚红尘托起来,搁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石头颜色深黑,戚红尘湿漉漉的身体白得像尾砧板上的鱼。文道一老实不客气地搔弄他胸前茱萸,让那精巧的小玩意儿红肿起来,满意地看着小淫贼难耐地扭动,伸手握住他身下早已抬头的欲望轻轻撸动几下,看他呻吟求饶,干脆俯下身将那秀气的东西含在口中。
戚红尘感觉脑袋里轰然一声,他不是没被人用嘴服侍过,只是作小服低的烟花女子跟高高在上的名门大侠比起来,后者的冲击要大得太多了。那张清冷俊美的脸正伏在自己难以启齿之处,用唇舌取悦自己。“你、你……别啊……啊……”灭顶的快感冲上脑顶,破碎的呻吟从唇角挤出。戚红尘伸手胡乱捏着自己热涨的乳尖,终于经受不住刺激,绷紧身体颤抖着射出来。
文道一起身托起他下巴吻住他微张的唇,用舌把他自己的东西送进去。“唔、你……”戚红尘还没反应过来,喉头咕的一声已经咽下去了。文道一满意地勾起唇角,把他从石头上拽下来。戚红尘腿还虚软着,猛地从石头上下来差点滑倒,惶急间整个人都挂到文道一身上,乳尖擦蹭在他胸膛上险些又要呻吟出声。文道一双手分开他臀瓣,揉揉那穴口,捅进一个指节去,将水也带了进去。
戚红尘难耐地“嗯”了一声,溪水不凉,但却令他又痒又胀,忍不住扭动腰肢,却将屁股更送到人家手上。文道一低头轻柔地吻吻他眼睫,手上却毫不客气地又捅进一根指头去,连续抽插起来,每一下都戳中穴内最敏感的地方。戚红尘只觉得小穴里灌了水去,自己整个人也要被欲望烧化成一滩水,若不是文道一驾着他胳膊,早都软瘫在水中。
“啊……你……快点……”戚红尘咬着下唇,正觉得快要攀上某个顶点,文道一却在这时撤出手指,让他空虚无比,欲望叫嚣更甚。想到经脉尽断走火入魔的事情,又着急起来,抬头哀求地看着文道一道:“文大侠……求你、救救小的吧……”
文道一挑了挑眉:“怎么救?”
戚红尘看了看他下身,结巴道:“用您的那个……把我……”
“嗯?”
欲望烧的越发厉害,戚红尘闭眼咬牙,破罐子破摔道:“你肏我吧!”
文道一从喉咙里低低地笑出来,懒得再跟他废话,将人翻过去压在石头上,揉揉他穴口,便把自己的家伙顶进去。
戚红尘被撞得哼一声,被突如其来的充实感弄得浑身无力,软绵绵地伏在石头上承欢。文道一被他紧致软热的小穴包裹,也十分舒爽,看着身下的小淫贼也顺眼了不少,手上轻柔地顺了顺他黑发,一下一下慢慢撞上去。
谁知道戚红尘却觉得这一下一下磨得他不够爽快,自己把臀迎上去,嘴上还哼哼着催促。文道一看他骚的这样子,也没了温柔缱绻的情趣,在他白花花屁股上用力拍了一掌,箍紧他腰肢发狠肏起来。
戚红尘这下才得了趣味。他原是心里暗暗打着小算盘,以为那种温柔力道不大稳妥,怕给自己落下什么病根,要干得猛些才好将欲魔彻底除了。因而被假和尚粗暴对待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乐在其中,扭腰摆臀积极迎合,越发不知羞地叫出声来。文道一偏过他头,戚红尘知道要吻,主动伸出一截粉嫩舌头来与他交缠。
文道一自出玉山派以来,纵横武林,素有侠名,对付人事物很有办法,此时突然觉得对身下这人有些无措。对他狠点儿,他模样身子生得顺眼,还好骗得让人多少有点不忍心;有心对他温柔一分,他又骚的没形没状,十分欠操。用力咬了他嘴唇一下,又从小淫贼那销魂处退出来,将人翻过来。
本来涨满的小穴猛地失了阳物抽插,穴口嫩肉小嘴似的张合几下,吞了些水进去,越发显得空虚。戚红尘大急,泪眼汪汪地看着文道一,将小腿往他腰上挂,满是催促之意。文道一不为所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抠弄他红肿乳头。
戚红尘抓着他手胡乱叫:“文少侠?文相公?文大哥?好哥哥、我叫您好哥哥还不行么?”
文道一听他那少年嗓音带点奶味叫得勾人,这声好哥哥也算熨帖,不多难为他,握住自己硬物直往那合不拢的骚穴撞去。戚红尘哪里撑得住,张着大腿任他肏干,爽得快升天,“好哥哥情哥哥”叫得比青楼女子还骚浪,哪顾得上这是幕天席地有没有人来?
“骚货。”文道一在他耳边低低说一句,一下一下要撞进他骨头缝里。戚红尘被干得眼泪都出来了,哪听得清他叫什么,嘴上乱应:“嗯……嗯……我就是……”文道一再无可忍,加快速度肏了数下,射在他穴里。戚红尘被烫的哆嗦一下,抖了一抖,也射了。
文道一自己穿好衣服,看戚红尘张着腿瘫软在石头上,乖顺模样顺眼不少。加之自己在他身上吃得舒服,便十分慈悲地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抹干穿好,往背上一抗,继续赶路。
戚红尘软绵绵伏在他肩上,这人上上等武功走得又轻又稳,虽然是个大头朝下的姿势,却也不颠簸。正想着,文道一突然停下了脚步,将他放下来,伸手叩门。戚红尘扶着他勉强站着,打量眼前这地方。青瓦绿苔,看着是个小寺庙,只是紧掩门扉,看着不似有人。
文道一又叩了叩门,轻声道:“小僧云游至此,可否借宿一晚?”
有人透过门缝小心翼翼看过来,见文道一的确是僧人打扮,且生得一副十分可信的好看皮囊,便将门稍稍打开了一些,将两人上下打量。
戚红尘也不客气地看着此人。这是个小和尚,看着十六七少年模样,长得文文弱弱,声音也是怯怯的:“小僧同常。师兄怎么称呼?”
文道一应道:“同常师弟便叫我一声道一师兄吧。这位戚施主与小僧一路同行,染了寒病不能赶路,我二人能否在此借宿一晚?”
同常犹疑了半天,终于将门推开些许,容两人进去便迅速将寺门搡紧拴好。这寺庙虽小,倒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穿过正殿便看见一间小小院落。同常领着他们到左起一间,小房间里一床一桌一椅。
文道一扶戚红尘在床边做好,放下行李。同常提了茶壶来,一面给两人倒水一面道:“道一师兄你也当真胆大,怎地这种时节还敢出门行走?”
文道一接过茶盏饮一口,蹙眉道:“可是发生了什么?我对江湖中事不怎么晓得。”
戚红尘在心底狠狠鄙夷一番这信口胡说的假和尚,手上很乖顺地接过茶盏。同常见文道一好奇,神色凝重道:“近来不知什么贼人盯上了我们佛门中人,不少同修都遭毒手杀害。这寺里本来还有我几个师兄,他们听了信都还俗回家去了,这才只剩我一个人。若不是师兄你一看便可靠,我哪里敢开门。”
“竟有这等事。好生可怕,要是早晓得,我也不敢云游了。”文道一应和道。同常关切道:“道一师兄别怕,我这寺庙地处偏狭,贼人只怕也瞧不上呢。”两人来来回回拉几句家常,又聊些佛法,听得戚红尘在一旁昏昏欲睡。同常乖觉,连忙道:“我倒忘了师兄和戚施主没用过饭,我这就去给你们张罗。这房间狭小,不周之处请你们多担待。”
文道一回道:“能有一处落脚已是幸事,有劳师弟。”戚红尘也忙挤出感激的微笑:“多谢小长老。”
同常稚气脸蛋上现出羞赧之色,胡乱摆摆手便带上门出去了。
戚红尘见他一走,便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揉按自己酸软的腿。文道一搁下茶盏,伸手过来给他按着。他劲道拿捏得好,戚红尘舒服地叹息一声,打量着假和尚一张正人君子的脸,轻声道:“小贼秃有古怪。”
“哦?”文道一手上动作不停。
戚红尘摸出自己那把“走马入红尘”的扇子打开来,有一下没一下摇着:“他后颈上有个指甲印子,僧袍上有点水粉味道。你现在喝的这茶,可也要些价的。”
“嗯”,文道一淡淡应了一声,神色如常。
戚红尘撇嘴道:“你都看出来了?”
文道一嘴角弯起一点弧度,伸手摸摸他头:“你看得细。”
戚红尘被他这突然一笑弄得心一抽抽,手一抖连扇子都弄掉了。刚好这时候同常敲门,文道一弯腰捡起扇子丢给戚红尘,起身开门,留戚红尘握着扇子兀自愣神。
同常托着清粥小菜几个馒头过来,歉道:“没有什么好饭菜招待,真是对不住……”文道一安抚一笑:“师弟能收容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挑拣什么?”戚红尘也连忙堆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那师兄和施主用了饭早些歇息,我去前殿做个晚课。”同常说话间将东西放好,行了礼便带上门出去了。
文道一塞给戚红尘一个馒头:“吃吧。”
戚红尘若有所思的盯着门看,咬一口粗糙发干的馒头艰难地咀嚼着:“你来这儿是为了查这小贼秃?”
文道一淡淡回答:“意外收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用过清汤寡水没滋味的斋菜,文道一收拾了碗筷,又打了水来。叫戚红尘先洗过手脸,他就就着戚红尘用过的水随意抹了抹脸。
戚红尘不知怎么有几分不好意思,便主动将床扫了扫铺好,自己躺在里头,努力缩得小些。文道一擦擦手,将水倒了,便脱鞋上床在戚红尘身边躺下。两个人安安静静躺着,都没有睡意。戚红尘百无聊赖,视线游移间发现屋顶破了个洞,漏出一片星空来,便兴致盎然的地看起来。
文道一则偏过头,静静看着他。戚红尘隐约觉得有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多少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嗓子道:“你……看不看星星……”这句蠢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刚想岔过去,身边的人突然挨过来,有热乎乎的气息吹在脖颈上:“看。”
“呃……那个是牵牛星和织女星。你知道吧?”戚红尘伸手指指那一角星空,借此机会往里蹭蹭,想借机离他远些。谁知文道一倒把头搁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我不知道。”
万万没想到会得到一个否定答案,戚红尘惊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文道一蹙眉认真回想,自小被痴迷武道的父亲送到玉山派,门派规矩森严,生活与剑术心法为伴。刚刚进门派时自己还是少年心性,好动喜笑,因多讲几句玩笑话便被师父罚到岩洞里思过一个月,不许同门与自己讲话,最后那点孩童心性也给消磨殆尽了。哪里会有人来给他讲星星的事?
戚红尘听他几句带过,心里某处软软地动了一下。轻声道:“那我给你讲讲。这故事也是我小时候我师父给我讲的,记不大清了。大致是牵牛星是个放牛的,织女星是个仙女。织女下凡间洗澡,放牛的耍流氓偷她衣服,仙女飞不了就留下跟他做了夫妻。结果天上王母不干了,把这两人拆开来一年才能圆房一次。”说着用手胡乱指指:“我师父说这是牵牛,这是织女,他俩上天圆房,中间白色那道是牵牛的那啥……”
文道一下巴搁在他肩上静静听着,喉咙里轻轻笑一声:“哪个啥?”
戚红尘自诩一个放荡不羁百花丛中过的撷红公子,突然张口结舌答不上来。好在文道一不过是逗逗他,径自起来道:“我去前殿看看,你睡吧。”
戚红尘腾地坐起身来:“我也要去!”
见文道一回头看他一眼,他连忙保证:“我肯定不给你拖后腿。”文道一并不答话,轻轻推开门,步子极轻巧的走了出去。戚红尘连忙跟出去,两人穿过小院走到正殿后。文道一蓦地挺住脚步,把手托在戚红尘腰侧,提气一跃,还没等戚红尘回过神来两人已稳稳落在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