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诺大陆百科全书完本[魔幻强强]—— by:喵的神奇
喵的神奇  发于:2017年06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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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终于见到佣兵队伍的时候,几乎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菲尔斯得意洋洋地说:“你看,我就说他们没事吧,既然我还没有被这个魔法项圈勒死,就说明埃文德尔肯定还活着。”
“哈哈哈,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请你喝一杯。”佣兵队长赫里斯看样子已经在这段时间内迅速地和菲尔斯建立起了莫名其妙的友谊,这会儿更是心情大好,搂着相对与他的体型来说格外瘦小的混血精灵的肩膀拍个不停。
队伍已经在这个路口等了差不多三天了,本来以为圣殿骑士们八成已经凶多吉少,毕竟他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没吃没喝又势单力孤,也许早就迷路饿死或者被怪物吃了,幸好这黑皮小子坚持让他们再等几天,不然他们就拿不到剩下的报酬了。
“这可是你说的。”菲尔斯眉飞色舞地说,“放心,你还来不及反悔就可以兑现了,这里离地面的出口最多也就两天的路程。”
佣兵们欢呼起来,圣殿骑士长肯特看起来却没有一点高兴的神色:“等等,你说的出口难道不是我们进来的那一个?”
“当然不是了。”菲尔斯说,“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称呼那个地方的,这个出口在咏歌森林的南边,黑水河北的一个山崖底下。”
肯特犹豫了一下说:“我们最好是从原来的入口回去。”
“这可不是个好主意,要去原来的入口,我们得多花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原路返回到你们抓到我的那个地方,然后再走一段我不知道多长的路回去,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理由非要绕这么大的一圈,不过我得提醒你现在吃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盐也没有了,燃油只剩下最后一瓶,照明都不够,这个时候再回头深入地底可不是什么理智的选择。”
埃文德尔抱着胳膊看着他:“继续,你还有话没说完。”
在目光如炬的法师注视下,菲尔斯只能沮丧地叹了口气:“是‘血蜘蛛’,就算他们以为你已经死了,也不会放任我这个叛徒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地底迷宫去过好日子的,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暗处盯梢着,寻找机会下手,我们在地底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佣兵队长赫里斯见怪不怪地说:“你这小子果然是不怎么老实,还是法师先生治得了你。”
“好吧,就先不要管我的死活吧。”菲尔斯说,“难道你们就不想早点吃到新鲜的水果蔬菜,在火炉旁边喝上一杯热腾腾的麦酒吗?”
佣兵们哗然起来,且不说补给确实见底了,不见天日的艰苦生活已经持续了那么久,除了几个本来就在地底生活的灰矮人以外,任何人都不想再在地底多呆哪怕一分钟了。
这样的情况下肯特也无法继续固执己见下去,只能无力地叹了口气:“随便你们吧……”
一想到这已经是旅程的最后两天,不需要谁去鼓舞,队伍的士气就十分高昂,尤其是佣兵们想着出去以后就能领到一份十分丰厚的报酬,还能在酒馆里大吃大喝个痛快,一个个简直恨不得脚下生风。
不过圣殿骑士罗勒看起来却没有高兴的表现,甚至还有些坐立不安,他最近经常在埃文德尔身边晃悠,几度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在一个角落里拦住了法师:“法师先生,我有些话想单独和你谈谈。”
“嗯?”埃文德尔刚应了一声,帕洛斯就找了过来,他既然负责法师的安全,就不会让埃文德尔离开他的视线太久,而且也确实是有话要说:“埃文德尔先生,该吃饭了,大家都在等着您呢。”
“我这就去。”埃文德尔对罗勒说,“有什么事晚些再说吧。”
埃文德尔走后,罗勒带着愤然和怨念看着帕洛斯:“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要粘着他啊,难道你真的以为多献点殷勤就有机会跟他发生些什么吗,别做白日梦了。”
帕洛斯不想理会这种无端的挑衅,越过罗勒就走,罗勒在他背后不忿地啐了一口。
——
当他们终于走出那个隐藏在山中的地下通道出口,重新来到地表的时候,时间正是黄昏,太阳即将落山,余晖算不上明亮,却依然照得已经在黑暗中呆得太久的人们睁不开眼睛。
没有一个人想退回洞穴里去等到晚上再出来,有的佣兵激动得跪下来亲吻脚下的土地,有的揪起一把杂草放在鼻子下面使劲地闻,说想死这个味道了。
他们兴冲冲地沿着小路找到了最近的村庄,村民们被这群全副武装却一脸菜色的男人吓坏了,还以为遇到了劫匪,看到他们拿出来的钱袋时,才喜笑颜开。
肯特拿钱给村子里据说腿脚最快的年轻人,让他带个信去镇上的神殿,看在钱的份上,小伙子毫无怨言地连夜出发了。
佣兵们嗷嗷地恨不得像蝗虫一样啃掉一整个菜园子,村里唯一的小旅店被挤得满满当当,实在坐不下的佣兵就在外面空地上架起了篝火,旅店老板跟左邻右舍借了桌子凳子,还拿出了所有窖藏的麦酒,场面热闹得就像是一个盛大的节日。
“有了那么大的一笔钱,我可以在黑水城的妓院里醉生梦死好几个月!”
“啊哈!我打赌你第一个晚上就会打赌输光。”
“我要买一把可以作为传家宝的双手剑!汉斯你呢?”
“啊?我要回老家结婚了,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说服安娜的父母把她嫁给我了。”
“我也要回老家去,我答应了妈妈干完这趟就不冒险了,回家买块地当个农夫,也许还可以再买头牛。”
佣兵们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即将到手的钱应该怎么花,肯特却一个人抱着生命之球坐在角落里,看起来没什么食欲的样子,帕洛斯端了一些吃的过去找他:“怎么了,不舒服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对了,埃文德尔在哪里?”
“应该在楼上的房间里休息吧,我刚才看他上楼了。”
“你去看看他,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也不能放松警惕,别让他一个人呆着。”
帕洛斯感到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多问什么:“好的。”
——
楼上的房间里,埃文德尔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并不多的行李,冷不防有人打开了身后的木门。
埃文德尔回头一看,来的是菲尔斯,黑皮肤的精灵手里拿着酒杯,嘴里还叼着一根芹菜,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说:“你怎么不下去一起吃喝?下面可热闹着呢。”
“我要走了。”埃文德尔语气平淡地说,“你也趁机赶紧离开这里吧。”
菲尔斯惊讶地嘴里的芹菜都掉了下来:“现在就走?你不等他们付报酬吗,那可是一大笔钱呐。”
“他们本来就没有打算给。”埃文德尔说,“在肯特最早来找我的时候,我嫌他们给出的报酬太少,把价钱抬高了近一倍,他却连回去商量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了,按照教会僵化的作风,他一个圣殿骑士长肯定无权调动那么多钱。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根本没打算支付报酬。”
“卸磨杀驴?算盘打得不错啊,他们也不怕踢到铁板。”作为在幽暗城长大的菲尔斯对这些阴谋诡计完全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
“算是给你的最后一个忠告吧,地面上的人也许大多都比黑暗精灵要善良单纯,但是其中有些人玩起阴谋诡计来,一点都不比幽暗城的人逊色,你要多加防范。”埃文德尔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启程了。
他的话让菲尔斯感到不太妙:“道理我明白,不过你说的最后一个忠告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埃文德尔说,“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菲尔斯急了:“等等,那我脖子上的项圈怎么办?”
“自己摘下来就是了,我只是骗你的,那上面并没有什么古代魔法。”埃文德尔说,“我在黑市商人那里看到这个项圈,因为上面的宝石价值不菲,就买了下来,本来是准备找个机会卖个好价钱的。你可以留着它做个纪念,或者卖了当路费吧。”
法师说着就出了门,菲尔斯可不关心埃文德尔和圣殿骑士们有着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他只知道就算他来到了地表,“血蜘蛛”也不会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忘记他叛逃的事情,想要另找一个靠山谈何容易,所以他说什么也要继续抱紧法师的大腿才行。
“你要去哪里?”菲尔斯跟上了埃文德尔的步伐。
“离开这里。”法师含糊其辞地说。
“这么巧,我也正要离开这里。”菲尔斯死皮赖脸地说,“不介意让我再跟你同行一段时间吧,反正顺路啊,我保证我会是一个有趣的旅伴,当然,如果你喜欢安静,只要说一声,我的嘴巴就会像装了封条一样闭得紧紧的,绝对不多说一句话。”
“随你吧。”埃文德尔无所谓这种小事,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要是磨磨蹭蹭的被圣殿骑士发现了,事情只会更麻烦。
当帕洛斯来到楼上推开埃文德尔的房门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埃文德尔先生?”他试着叫了一声,附近也没有人回应。
帕洛斯感到有点不安,人类的村庄应该还算安全,就算埃文德尔真的遇到了危险,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也许他只是嫌闷或者嫌吵,到附近去散散步,帕洛斯决定先在周围找找看。
第17章 信仰的考验(二)
魔法学院里的学徒实际上形同囚徒,随时被监视着,不许离开学院半步。在最初,这种囚禁是终生制的,但是没有人会愿意永远被囚禁,尤其是一个掌握着特殊力量的人群,在爆发了几次叛乱之后,教会调整了规则,法师只要完成特定的试炼,证明自己已经能够熟练地掌握魔法,绝对不会因为失控而陷入疯狂,就可以离开魔法学院,成为自由法师。
这给了法师们一个看起来比叛乱容易些的渠道,不过由于试炼通常又难又危险,远远超出了一般法师的能力,想要通过试炼往往需要几十年的学习和积累,还需要一定的运气。许多优秀的法师都白白死在了试炼中,更多的学徒根本没有勇气进行试炼,只能在魔法学院里安分守己地度过一生。
至于侥幸通过了试炼的自由法师们,虽然名义上不再受到教会的约束,但是一个人如果从儿童时期就被关在一座高塔几十年,直到白发苍苍才获得自由,外面的世界之大会让他感到害怕,于是多数自由法师都选择了加入在教会管辖下的法师协会,领着一份和他们的能力不相称的微薄薪水,过着和从前差不多的生活,继续为教会服务。--《费诺大陆百科全书·历史篇》
——
肯特派出信使才过去了几个小时,狂欢的篝火尚未熄灭,就有一队圣殿骑士来到了这个小小的村庄。
虽然时间已经接近午夜,村民们依然纷纷出来看热闹,这个无人问津的小村庄从来没有在同一天里来过这么多人。
更何况这队圣殿骑士非常引人注目,他们队伍整齐,纪律严明,银白色的盔甲在火光下闪闪发亮,连战马都披挂着统一的护甲,甚至还牵了好几条猎犬,这些狗被训得非常听话,安安静静地跟着,一声也不叫。
肯特听到动静就从旅店里出来,看到带队的圣殿骑士长时,他有些吃惊:“拉法齐大人,怎么是你?”
“因为你们没有在约定的地点出现,正在附近的我收到了消息,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行程过来接应你。”拉法齐从马上翻身下来,朝着旅店的大门抬了抬下巴,“到里面说话。”
他们来到了旅店的一个单间,让两个圣殿骑士守卫在门口,拉法齐点亮蜡烛以后压低了声音:“东西呢?”
“在这。”肯特打开袋子,露出了他们千辛万苦弄来的生命之球。
“居然是……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东西。”拉法齐伸出手想碰,但肯特后退了一步拉上了袋口:“我必须亲自交到团长大人手里。”
拉法齐悻悻地收回了手:“我只是想看看,又不抢你的。”
“不能经过任何人的手,这是团长大人特地交待的。”
“好吧。”拉法齐问,“法师呢?”
“刚才还在楼上,应该没有走远。”肯特犹豫了一下,还是警告说,“你要小心,这个法师非常危险,他对魔法的应用娴熟到了极致,而且诡计多端,不是一般的法师能比的。”
“开玩笑,我是什么人?”拉法齐骄傲地说,“‘法师屠戮者拉法齐’的名号不是白叫的,我亲手处死的野法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法师们光是听到我的名字,都会吓得连咒语都念不利索,我很清楚应该怎么对付他们,谢谢你的忠告,前辈。”
这个年纪比肯特小很多,却已经手握重权的圣殿骑士长有意无意地把重音放在了“前辈”这个词上,肯特咬了咬牙,没有发作。
“你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到头来还是得我给你收拾残局。”拉法齐像是接到了什么棘手的工作一样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侍从说,“叫他们都准备好,等我一声令下,就格杀勿论。”
肯特连忙说:“等等,有这个必要吗?这些村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我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可听到佣兵们正在大声吹嘘着你们的冒险经历和拿到的神器呢。”
肯特无话可说。
“既然你把团长的话记得那么清楚,也应该记得他说过这一次的任务保密等级是特级,所有无关人等都要灭口,是你把这么多人牵扯进来的。”拉法齐淡定地好像是在谈论一窝蚂蚁的生死,“别摆出那样的脸来,和即将到来的牺牲相比,这一村子的人就连零头都算不上,你既然参与到这个使命中,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
圣殿骑士刚进村的时候,埃文德尔就已经不在村里了。
他没有经过人多热闹的村口,而是从村子旁边半人高的栏杆翻了出去,本来以为大家不是在吃喝玩乐就是在看热闹,应该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角落,想不到刚走出去不远就被独自一人坐在草垛旁发呆的圣殿骑士罗勒发现了。
罗勒马上迎了上来:“法师先生,正好,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埃文德尔只好停下来,头疼地看着他:“什么事?”
罗勒看了看跟屁虫一般的菲尔斯,犹豫地说:“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
“不能。”埃文德尔拒绝了,圣殿骑士作为法师杀手的身份可不是说着玩的,他也猜不透这个成天一副不高兴脸的圣殿骑士在想什么,如果对方突然放一个驱邪圣言,再冲过来给他一剑,他可没有把握一定能应付,菲尔斯的存在多少会让对方有所顾虑,毕竟精灵脖子上的项圈还没有摘下来,在别人看来他就是法师最忠诚的狗腿。
“有什么话就请说吧。”菲尔斯懒洋洋地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说,“就当我不存在好了,我保证会安静得像个树桩一样。”
虽然觉得这个黑暗精灵非常碍眼,但是罗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错过了许多次机会,如果这次再不说出来的话,很可能就没有下次机会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会来找你的,埃文德尔先生,教会正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我们正是这个阴谋的执行者,你知道他们打算拿生命之球做什么用吗?”
这本来不是一个疑问,只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但是埃文德尔却回答了:“我大概可以猜到。”
“呃……?”罗勒要说的话就这样被他噎在了嗓子里。
“我读过的古代文献比你们唱过的赞美诗还多,生命之球在古代语里的正确含义是‘复生之球’,夏尔玛用它来操纵亡灵大军对抗敌人。教会这些年的影响力在不断下降,这个时候如果突然冒出大量的亡灵,大主教们再站出来发表一些‘都是因为人们没有信仰才导致邪恶复苏’之类的演说,人们一定会因为恐惧而倍加虔诚。而且不管人们信不信,都必须正视一个事实,圣殿骑士是亡灵的克星,只有圣殿骑士可以救他们。”埃文德尔讽刺地笑了一下,“我还知道肯特根本没打算支付报酬,而是早就做好了事成之后杀人灭口的打算。”
法师竟然凭着一个词语,就把前因后果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罗勒难以置信地问:“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接下这个委托?”
“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埃文德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我们可不是什么可以互相倾吐烦心事的朋友,还是说你指望我这个‘法师’站出来主持正义,破坏光明神教会的邪恶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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