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认真真地跟新朋友解释,新朋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那你还不如叫王富贵,这名字更喜庆。”
金钱气得双手抱胸鼓着脸撅嘴瞪眼,他和陆旻同的梁子因为“王富贵”而结起来。后面林知飞一直劝他不要和陆旻同生气,他想了好几天觉得也是,应该大人不记小人过,于是叫陆旻同过来一起玩游戏,哪知他又嫌弃过家家这个游戏,说金钱明明是男孩子居然有裙子,还要脱他的衣服看他到底是不是男的。
他当然是男的!
他的裙子是妈妈买的,因为妈妈很想要个女儿,再加上他面容精致可爱很像女孩子,他三四岁的时候妈妈一直给他穿裙子,还让他学芭蕾舞,给他扎苹果头。
金钱刚知道自己性取向不同的时候,有时候会想,自己是gay是不是因为小时候穿多了裙子,但转而一想,妈妈看的偶像剧里男主江直树小时候也被迫穿裙子,人家怎么还是直的,金钱那时候学的生物也没说性取向是天生的,他还以为是因为江直树名字带了“直”字所以才喜欢女孩子,他要是叫“金直钱”估计也会喜欢女的。
但是——
不管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都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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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飞劝陆旻同:“同哥你别叫钱钱富贵了。”
劝完后又把视线移到金钱脸上,真诚地称赞,“钱钱你弄头发啦?真好看。”
金钱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刚想说一点也不好看,就听见对面陆旻同嗤笑一声,道:“现在连头发都是弯的了,从头弯到脚。”
金钱眼皮子都懒得掀,轻飘飘地顶了过去:“关你啥事,总比你性取向不明好,二十多岁的人了,啧。”
陆旻同称自己是个极其恐同的直男,每次不是叫金钱“王富贵”就是“小基佬”,却一点也不恐林知飞,明明后来知道林知飞也是gay,但依旧和他好得情同手足。
网上有句调侃,说“恐同即深柜”,虽然夸张不切实际,但陆旻同自称直男这么多年却没见他交过一个女朋友,他和林知飞哥俩好一起单身了二十几年,也不知道是为了啥。
人赵成文也是直男,但他可是真直,每天对着店里妹子流口水。
故此金钱才顶嘴说他性取向不明确。
果不其然,踩到陆旻同痛脚了,陆旻同暴怒:“说了多少遍了,老子喜欢女的。”
金钱直接无视他,叫来服务员,拿起菜单看了眼,道:“我要杯摩卡。”
林知飞凑了过来,指着菜单某一栏小声劝道:“点这个,这个免费续杯。”
“……”
金钱抬眸看了眼陆旻同面前免费续杯的美式咖啡,无奈地啧了一声,他向来嗜甜忌苦,一点也不喜欢喝这种苦咖啡,然而抵不过林知飞爱占小便宜,明明不差钱,也不知道从哪得了这么个毛病。
店员端了咖啡过来,金钱拿勺子搅了一下,随后碰了碰勺子尝尝味儿就没再喝一口。
林知飞有些紧张地揪着衣服,问:“你们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啊?”
金钱配合他,立即问道:“为什么呀?”
陆旻同没搭腔,漫不经心地搅弄着咖啡。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林知飞又变得有些兴奋,双眼发光地看看金钱又看看陆旻同,大声道,“我找到真命天子了!”
话音刚落,陆旻同动作止住,抬眸看向林知飞,与金钱异口同声地问:“谁?”
林知飞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金钱脑子转得很快,问:“偶遇?”
陆旻同顿时又变得意兴阑珊,啧啧道:“搞不懂你们这群基佬,路上看见就是真命天子了,当大街上挑白菜啊?”
林知飞点头,嘴角挂着小小的笑,放轻了声音,说:“就是在这家咖啡店,偶然碰上的,他来买咖啡……”他想了想,补充,“也是在下午,这个时间段……”
“所以,你想让我们陪你守株待兔?”陆旻同问。
金钱道:“谁跟你我们啊,边边去,别瞎攀关系。”
陆旻同:“王富贵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你连脑子都是波浪弯的吗?”
金钱瞬间炸毛,右手狠狠往桌子一拍,口不择言地骂:“你才姓王,你他妈长得就不随你爸,尽随街坊!”
咋又吵起来了,把林知飞吓得,连忙帮金钱顺毛,“别生气别生气,大家都看过来了,咱们小点声哈。”
他看向一脸无所谓的陆旻同,目光带着责备,道:“同哥你也是,说了别叫他王富贵啊。”
陆旻同啧了一声,听话道:“行吧,今天不喊了。”
金钱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对方熄火了他也就作罢,他这火气一上来便觉得热,把袖子撸起来露出白净的手,随后看向林知飞,问道:“你真命天子长啥样啊?有没有偷拍照片?”
“有!有——”林知飞兴奋地去摸手机。
陆旻同目光落在金钱的手腕上,突然发出一声冷嗤,“这年头还有人把钥匙戴手上。”
金钱眼也不抬,道:“孙子差不多得了啊。”
金钱把袖子撸下来,挡住。
他今天穿的套头卫衣长裤,裤子口袋很浅,钥匙这种东西最容易隐身,他只好找了根绳儿把钥匙挂在手腕上。
这时,林知飞翻出照片,递给金钱看,有些害羞:“钱钱你看,是不是很帅,我是按照你上次跟我说的审美标准找的。”
金钱一看,无语地抽了抽嘴角,“糊成这样,能看出个人样就算我眼睛视力好。”
陆旻同朝他伸手,“我看看。”
林知飞把手机给陆旻同,不好意思道:“我太紧张了,手抖。”
陆旻同也无语:“你这不是手抖,是帕金森才对啊。”
“我再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个眼睛鼻子的形状出来。”手机又到了金钱手里,他睁大眼睛分辨了好一会儿,终是放弃,“还是守株待兔吧,这个更可行一点。”
陆旻同首次跟他同一战线,说:“我也觉得。”
林知飞尴尬道:“他真的很帅啊……”
金钱说:“行吧,我想想纪景远的样子,再来脑补你的真命天子的模样。”
林知飞“咦”了一声,说:“他是和纪景远有点像。”
金钱没细想,说:“废话,你不是按照我的审美标准来的嘛。”
陆旻同不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个,于是问:“纪景远是谁?”
金钱睨了他一眼,故意气死这个直男,道:“我老公。”
陆旻同:“……”
半晌后,陆旻同默默消化了这个消息,啧道:“王富贵你行啊,就脱单了。”
“富你奶奶个腿儿。”
陆旻同嬉皮笑脸地问:“有他照片吗?给我看看呗。”
金钱懒洋洋的,“只有裸照,看吗?”
陆旻同:“……”
哎,这两人啊。
林知飞知道劝和不了他们俩,干脆静静地喝咖啡,不住地看向门口,期待那人今天也会过来买咖啡。
金钱看到陆旻同吃瘪的样子,在心里乐个不停,刚要继续开战,这时,只有裸照的他老公打电话过来了。
金钱接通,眼角余光去瞥陆旻同,刻意柔了声音,轻声说道:“老公……”
彼端纪景远刚结束一场会议,边走边给金钱打电话,出乎意料地听到这声称呼,他脚步一顿,转身往卫生间走去,进了隔间锁上门,低笑道:“嗯?没听清,再叫一遍。”
金钱瞥到陆旻同一副生吞了苍蝇的模样,目的达成,笑容顿上眉梢眼角,他起身到外面接电话,道:“刚才我在故意气人呢,你别当真啊。”
纪景远听到他那边隐约有车辆行驶的声音,估计换了个地方接电话。
他默了一瞬,低声问:“当真了,怎么办?”
第11章
咖啡店室外也摆有桌椅,金钱坐在最后一排,这儿一个人也没有,不用压低声音说话,他笑骂道:“去你大爷的,又想占我便宜。”
纪景远沉默半晌。
他就是一没开窍的小傻子,现在没必要跟他较真。
纪景远平定情绪,语气也变得轻松,问:“你刚才是故意气谁?”
“我一朋友,你不认识,一个直男,可讨人厌了,就知道欺负人。”金钱靠着椅背,姿态闲适地跟纪景远打小报告,“要是知道过来会看到他,我还不如在家睡大觉呢。”
纪景远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随即问:“你在哪?”
“在外面玩啊,知知说他找到真命天子了,叫我们过来咖啡店就是为了陪他守株待兔,也不知道他的天子会不会过来,要是没来就白等一下午了。”金钱打了个呵欠,右手揉揉眼睛,嘟囔道,“哎,困了。”
纪景远听出他声音里的倦意,放柔了语调,问:“昨晚没睡好?”
“有点。”金钱又换了个姿势,俯身趴在桌上,左脸颊枕在臂弯上,右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语气有些懒散,又带了些抱怨,“都怪某个不要脸的流氓玩什么乱七八糟的游戏,玷污了我纯洁的心灵,弄得我睡觉都睡不安稳。”
某个流氓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好心情地勾起嘴角,听出他话里没有责备的意味,反而隐约有种撒娇的感觉,唇边笑意更浓,低低地哄着:“怪我,害我家甜甜没能睡好。”
他声音低低沉沉,又隐隐夹了几分低不可闻的宠溺,冷不防地……让金钱红了耳尖。
金钱下意识地把手机抓远一些,不让它碰到耳朵,他有些闪神,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陷入疑惑。
……炮友都是这么相处的吗?
每天打电话聊天,还时不时地说情话,叫亲昵的称呼……
他第一次约炮,没经验不太懂。
还是说,这样相处能培养些性爱的趣味,让床笫之事更加和谐融洽?
那端,纪景远迟迟没听到声音,思忖了片刻,发觉刚才那话不合时宜,也不太妥当,于是自觉转了话题,道:“林知飞怎么就找到男朋友了?”
耳朵捕捉到纪景远的声音,他呆了呆,随后回过神,把纷杂的思绪抛向脑后,只顾眼前,道:“还不是男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在咖啡店看对眼了,他当时怂又不敢问联系方式,只会隔天拉朋友来壮胆,看能不能再遇到。”
纪景远想起车上金钱教林知飞培养审美,笑道:“要是再碰到了,你得好好给他把把关,可别又看走了眼。”
金钱坐直身体,经过刚才那刺激,他瞬间就精神起来,说话也有劲多了,“那是肯定的,对了,知知说他的真命天子长得有点像你。”
“像我?”纪景远乐了,“他还真听你的话。”
“也不知道真像假像,眼神这东西太虚了,挺多人都觉得自己有明星相呢。”金钱说,“知知有偷拍照片,但是手抖得跟筛子似的,拍得太糊了,照片比眼神还虚,连陆旻同都说他是得了帕金森,唔,陆旻同就是那惹人烦的直男。”
……陆旻同。
纪景远暗自念了遍这个名字。
他是不是该感激这个人,托他的福,让他听到甜甜喊他老公。
耳边仿若响起金钱刚才说的话,重点突出一句:就知道欺负人。
纪景远微眯了眼,不紧不慢道:“改天介绍我认识?让我看看他有多惹人烦。”一顿,语气变得低缓,且耐人寻味,“或者……替你报仇?”
。
金钱和陆旻同陪林知飞在咖啡店守了一下午,咖啡甜品塞了一肚子,都没逮到那只真命天兔。
为了安慰沮丧的林知飞,他们转而去了酒吧放松心情。
叫了酒,身旁坐着朋友,林知飞便放心胡乱地喝着酒买醉,闷头喝了一会儿,后悔道:“早知道昨天就鼓足勇气去问联系方式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缘分碰到,万一他是偶尔去那买咖啡,那就没缘了,茫茫人海啊,又不知道名字……哎,梁静茹昨天咋没给我勇气呢。”
陆旻同开车过来的,不能喝酒,他看了眼喝得脸色绯红的林知飞,语气偏冷:“这说明你们没缘分,换一个呗,这世上又不缺男人。”
金钱只喝了两小杯就没再喝,他没开车不用担心酒驾,而是……这酒太他妈苦了。
他拍拍林知飞的肩膀,赞同陆旻同的话,劝道:“再碰上的概率太小了,天天守在那儿也不一定能再遇见。”
林知飞抱着酒瓶,眼神迷离,已然有些醉了,喃喃道:“可是他真的很帅啊,你们没看到他的样子真是可惜了……”
陆旻同嗤笑,嘲弄:“受不了你们这群只看脸的基佬。”
林知飞扭头看向陆旻同,冲着他打了个酒嗝,陆旻同瞬间闻到一股酒气,刚要不爽就听见林知飞无比认真地说:“同哥你也很帅啊。”
金钱闻声看向他们俩,默默地伸手抓了把瓜子,嗑瓜子围观看戏。
直男被小gay夸奖,也不知道会是啥反应。
陆旻同表情僵住,有些不适地抬手扣住林知飞的下巴,把他的脸往旁边一转,随后松开手,绷紧声线导致声音有些不近人情,“别看我。”
林知飞含糊地“哦”了一声,又埋头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闷。
闷完后觉得委屈,为自己说话:“我这是好心夸你呢。”
陆旻同无语:“谢谢你的好心了。”
“不客气。”林知飞煞有其事地回道。
金钱“扑哧”一下笑出声,陆旻同瞪了过来,怒视磕瓜子群众:“王富贵你吃毛瓜子,当看戏呢?”
金钱理所当然道:“对啊,就是这戏不太好看。”
这时,林知飞巴巴地凑到陆旻同旁边,“同哥,我是不是很善良啊?上天看我这么善良会不会就安排我和他见面啊……”
陆旻同皱着眉有些烦躁,一巴掌按住林知飞的脸,敷衍道:“会会会,你别看我。”
林知飞立刻开心起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踢了踢陆旻同的小腿,“同哥让一让,我要去上厕所。”
林知飞上完厕所,回来就被陆旻同一言不发地拎出酒吧,禁止他再喝酒。
陆旻同叫金钱看紧点林知飞,随后去取车过来。
金钱扶着林知飞,站在路边等。
被风一吹,林知飞有些难受,扭头对金钱说:“钱钱,我想吐。”
金钱看了眼四周,说:“这儿没地方吐,能忍一会儿吗?等陆旻同开车过来,吐他车上。”
林知飞脑袋晕晕转转的,费力想了好一会儿,点头道:“我尽量。”
金钱看林知飞一副醉着又努力认真的模样,连忙道:“哎,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你要真吐他车上,他非得打死我。”
林知飞和陆旻同的友谊也挺深刻的,当年金钱跟陆旻同正处于剑拔弩张的状态,就是那种“有他没我、有我没他”,金钱赌气叫林知飞不要跟陆旻同玩,林知飞嘴上应着却偷偷摸摸地去找陆旻同,友情搞得跟地下情似的。
金钱暗想,所以,如果林知飞真吐车上,陆旻同根本不会对林知飞动手,而会选择他的死对头一顿发泄。
他又想起纪景远的话。
……替他报仇——
带有几分宠溺的话语,他一想到就头皮发麻,跟通了电似的,他赶紧甩掉这些杂念。
一辆黑色宝马开了过来,停在路旁,随后陆旻同下车走过来。
林知飞全身重量都靠着他,金钱扶了这段时间觉得手有点酸,把林知飞推给陆旻同,道:“我扶不动了,你扶知知上车。”
陆旻同“嗯”了一声,按住林知飞的肩膀,把人带去车旁。
林知飞踉踉跄跄地走着,下小台阶时左脚被右脚绊住,重心不稳地往前倒。陆旻同眼疾手快地扶住林知飞,身体一移往车子一靠,以免林知飞向车身砸去。
林知飞的脑袋直直地碰在陆旻同身上,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他的外套,有点懵神地仰起脑袋。
正巧这时,陆旻同低头,想看他有没有事。
哪知——
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两人就是这么巧地碰到了嘴唇。
正慢悠悠晃过来的金钱脸色一凛:“……”
下一秒,陆旻同一把推开林知飞,夜色下,也能看出他的神情尴尬不自然。
林知飞又被摇晃了一下,他脑袋更晕,之前克制的呕吐欲终于挣脱束缚,他连忙蹲下身把吃的甜点咖啡啤酒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