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伯伯,今年我可以去日本地狱参加盂兰盆节了吗?”温蒂斯正好准备要去上学,看着正在窗边欣赏楼下风景的萨菲问道,一旁的帕里斯也期待的看着他。
萨菲回过头来,躲过了从楼下袭来的一把利剑,想了想便笑起来。“啊,难怪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原来是快到盂兰盆节了啊,好啊,带你们去玩。”
两个小家伙兴奋的跳了起来,嘴角挂着可称为邪恶的笑容,但这个在亚当斯家是用来表达快乐的。两个小家伙兴奋的跑去上课了,戈梅斯和法斯特两兄弟则依旧不安分的从墙壁爬了上来。
“盂兰盆节?哦!那个地狱的节日啊!兄弟!你不能不带我们去!”戈梅斯双眼发亮,眼看就要冲上来抱住萨菲了,只有在有需要的时候,戈梅斯才会叫萨菲和法斯特兄弟。
“那是什么?”法斯特还没搞清楚状况。
“哦!日本的鬼节!我的兄弟!我早就想去看看了!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啊!那可是地狱!”戈梅斯拉着也开始双眼发亮的法斯特跳起舞来。
萨菲瞥了一眼这两个傻乐的兄弟,高傲的回答道。“好吧,看在法斯特回家了的份上,但是地狱是不准活人进入的,所以,我要去准备一些药物,别吵我。”
“好~”这种时候戈梅斯回答得飞快,完全不在意萨菲的态度,和法斯特兴奋的跑开了。“哦~我要去告诉提什~”
带他们去地狱玩倒不是不可以,反正也不是大事,他和日本的鬼神还挺熟的,盂兰盆节又是祭典节日,并不反对外国的鬼神们参加,只要掩饰住亚当斯家人身上的活人气息就行了。
说是要准备药物,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萨菲只是不想被那幼稚的两兄弟缠住而已,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内,把玩着手中的古老徽章,这是从密室里拿的,来自一位有月精灵血统的先祖,他想试试制造一个胚胎,或者说是孩子。
“造人啊......”这在奥尔科萨本来属于神的权能范围,神明以下是决不能沾染的,但在这个以科技为主的世界里,造人、克/隆似乎都不是大事,只是他的血统相较于这个世界来说太强了,萨菲有点犹豫是不是真的要用自己的血脉去制造后裔。
不过制造一个后代是他的责任,为亚当斯这一代做应有的延续,说到底,他其实也不具备亚当斯家的血脉,因此用先祖保存在徽章里的血脉来制造,似乎是最合适的,这样唯一要筛选的就是灵魂了。
索性他在各大地狱都有熟悉的鬼神,或者直接去撒旦掌管的地狱偷渡一个灵魂来也可以。“要不要这么做呢?或者再等等?其实以戈梅斯和莫提莎的恩爱程度,再生几个孩子应该都不是难事。”
这样的话,他手里的徽章就能够用来做更多有趣的事情了。蕴含古老血脉的物品啊,这可是制作纯血药剂之类魔药的好东西,只要一滴月精灵血脉,就可以制造出一百份纯血药剂,连伏地魔都会趋之若鹜,这个是可以直接提高魔力储存极限,提升潜力,让巫师血脉产生质变返祖的东西。
“巫师的底气还是有些不足啊,现在单靠伏地魔撑着,还是太过单薄了。”萨菲摸了摸下巴,他沉吟着,为了这个位面的未来,制造药剂当然比制造孩子更加重要。
‘就如上主曾答应我的,死亡已成安眠,喜悦变成了,极其痛苦的眼泪,我内心平静......凝视我心~’,还未等萨菲考虑清楚,就有人来骚扰他了,手机铃声悠扬的唱起,他低头瞟了一眼屏幕,轻笑了一下。
萨菲滑动了一下屏幕,然后便沉默不语的等待着,而来电的人也似乎极为有耐心,就这么一言不发的浪费着时间和金钱。
许久之后,手机内才传来一句。“well,开出条件吧。”
萨菲嘴角含笑,轻轻的道。“药效怎样?夏洛克开心吗?”
手机内传出翻页的声响,麦克罗夫特的叹息声也传了过来。“很不错,无副作用的药剂,你可以提供多少份?”
萨菲又轻笑了一下,看来夏洛克被副作用弄得有点不安了,那可是特意为他调制的,药效最佳的药剂呢。“真可惜,有副作用的才是最好的呢。”
麦克罗夫特沉默了一会,又道。“九成无副作用的。”
哦呀,看来麦克罗夫特也忍不住了啊。萨菲心中一乐,爽快的应了下来。“药物现在已经绝迹了,最多给你一千份。”
麦克罗夫特思考了一阵,难得的没有继续争取。“多久?”
“明天送到夏洛克那,条件暂时没决定下来,还有,禁止传入东方。”萨菲淡淡的道,东方的特殊势力可不是现在的西方能够参与的,那边一直都是各大世家的地盘,巫师的事情要是太早玩过界,就会被全部吞掉了。
麦克罗夫特也没问为什么不能传入东方,至于条件,他一直都没看懂萨菲这个人,萨菲为何要制造这些药剂?为何要暴露巫师界的存在?难道只为了有趣?不论怎样,药剂都必须拿到,越早越好,这样他们才能更加有资本谈条件。
不过,从萨菲对药剂的轻率态度来看,麦克罗夫特对萨菲的危险程度又多了几分了解,他应声答道。“......好。”
待麦克罗夫特挂断了电话,萨菲才呢喃了一句。“不知道夏洛克到底觉醒了哪方面的能力呢......”药剂并不会改变血脉,而是激发来自灵魂的力量,能够获得怎样的天赋全靠自身运气和灵魂能量的选择,与巫师比起来,其实更像是一种异能。
只是这种异能也能操控与灵魂属性相合的魔法,因此,也能被称为巫师的一种。至于巫师界承不承认,那就是伏地魔的事情了,萨菲可不管这些,他只负责制造。
萨菲看了看手中的徽章,轻笑了一声,又摸出一枚硬币抛了起来。“正就制造孩子,反的话......哦啊,看来是药剂了。”
如此轻率的决定了可以改变这个位面未来的事情后,萨菲便有些兴奋起来,不管怎样,制造药剂的影响绝对有趣多了,没准有一天,这个位面可以全民返祖呢。
既然决定了,萨菲就开始剥离徽章内的血脉,他用魔法包裹住徽章,将剥离出来的血脉放入特殊的容器之内,加入上百种特殊的药剂混合起来,放置到固定魔法阵之上孕养,经过魔法阵的加速,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魔药就可以完成了。
他与巫师们可不一样,他们熬制魔药需要持续稳定的输入魔力,而他只需要魔法阵就可以解决了,这就是知识量造成的差异。
解决了一件心事,萨菲笑着准备离开房间,忽然他停下来看向门口,啊,早上他才想过,这还没到晚上法斯特就忍不住了吗?萨菲打了个响指,房门便打开了。“法斯特,进来吧。”
如今的法斯特十分后悔,他并不想继续欺骗亚当斯一家,可又无法劝说‘养母’放弃计划,所以他最近变得十分痛苦,戈梅斯他们对他越好,他就越羞愧难受,终于他忍不住来找萨菲了。
“萨菲......”法斯特踌躇的抓着衣摆挪了进来,虽然决定了,但他还是害怕,万一亚当斯家知道了真相,他们还会接受他吗?他其实叫做高丹,而不是法斯特。
看着法斯特的苦痛表情,萨菲差点就忍不住拍拍自家兄弟光溜溜的脑瓜,告诉对方其实现在家里只有戈梅斯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真相了,但他想到了自家兄弟这些年来可怜巴巴的生活,还是决定不要说得太明白了,而且法斯特的担忧完全是不必要的,他制作的门钥匙不会接受非亚当斯以外的血脉认主。
萨菲懒得向法斯特解释这种对方完全听不懂的理论,反正只要对方恢复了记忆,剩下的就都不是问题了,他拿出一小瓶魔药,看着法斯特笑了一下道。“张嘴。”
法斯特虽然不解,但还是老实的张开了嘴巴。
萨菲迅速的将魔药倒入法斯特的口中,并封住了对方的嘴。于是法斯特的脸色便在萨菲的注视下由白转黑,又由黑变紫......堪堪数秒的时间,法斯特就犹如七彩灯泡一样面色变换不定,没多久便痛苦的保持着无声尖叫挠喉咙的姿态倒下了。
“果然,夏洛克的味觉神经一定是被他重新更改过了,啧啧......”萨菲看着法斯特倒下去,淡定的评价道,他打了个响指,叫来了蹒跚将人搬走。
☆、第 7 章
“没想到会先接到你的邀请,早知如此的话,我还不如直接当面向你提出邀请呢。”萨菲感叹了一句,比起现代的电话邀请,他还是比较喜欢遵循古礼写信发邀请函的方式,就是稍微慢了一点,要不下次让巫毒直接送过去好了?
“哦?”汉尼拔低沉的声线透过手机传了过来,附着了一层独有的性感沉稳魅力。
作为一个精灵,萨菲的耳朵十分敏感,对声音的喜恶十分明显,而汉尼拔就属于他喜欢的那种类别。“万圣节请到我家来做客吧,具体的邀请函,我已经以信件发送出去了。那么,找我何事?”
汉尼拔发出一阵沉郁如美酒般醇厚的笑声,温和的解释道。“一方面是因为找到了优秀的食材,因此邀请你来品尝我的作品,另一件事是,有些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想邀请你来观赏。你不是一直想见一见威尔吗?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哦~你的小茶杯~你的小猫鼬~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对汉尼拔、夏洛克、伏地魔这些天才,萨菲并没有去掩饰自己的与众不同,因为没什么意义,还浪费时间。
因此汉尼拔将萨菲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位心理医生来对待,而且还是可以更为坦诚的那种。“那我便恭候你的到来了,地址会发送到你的手机上,晚安。”
“愿你安眠。”萨菲回了一句亚当斯式的回复后,玩味的笑了起来,他已经开始期待明日的旅程了,能被汉尼拔称为有趣的,绝不是普通的事件,更何况是如此急切的邀约,以前汉尼拔从不会如此失礼的在晚间邀约第二日的行程。
“马里兰州,埃尔克内克州森林?”萨菲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址,虽然是森林内,但汉尼拔不可能邀请他去狩猎,不过森林是个不错的聊天地点,卫星也无法穿透茂密的森林看到地面上进行的活动。“正好可以去摘点蘑菇。”
“哇哦,虽然我挺喜欢铁口直断这个技能,但有时候未免太无趣了。”虽然不打猎,但萨菲今天还是穿着一身类似猎装的装扮,他还带着匕首和弓箭呢,不论是哪一族的精灵进入森林,就忍不住这样做。
汉尼拔犹如穿行在宴会厅内一般,优雅的走过盘踞着土壤的数根,带着萨菲向森林深处走来,停在了一处比较潮湿的地方,他笑道。“预感的诞生来自于独特的天赋和灵魂,许多人都对此有所奢求。”
“偶尔我也的确会产生可称为预感的思想,不过,我觉得那大多来自于经验的累积。只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想要摘点蘑菇回去,就立刻遇到这么一大片蘑菇,其实有点无趣哦,虽然这些蘑菇看上去应该很美味的模样。”萨菲的目光穿透茂盛的草木,落在层层叠叠的菌类之上,不用拨开湿润的土壤,他就知道用于培育这些菌类的养料是什么了,况且还有一只只布满青苔和菌丝的手穿透泥土延展到地面之上。
“我倒是颇觉惊喜,昨晚狩猎之时,一头过于灵活的鹿差点踩踏了这里,不过也因为如此,让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汉尼拔走到其中一处蘑菇生长特别旺盛的地方蹲下,戴上手套拨开了泥土,露出了地下更多的部分,布满了菌丝的人类尸体,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尸体旁放置的一个小晶体。
晶体被雕刻成蘑菇的形状,蘑菇的顶部是青色的,还有白色的斑点点缀在上面,根部是犹如人脑结构的错综复杂的白色/网状构成,汉尼拔将晶体拿了起来,略微清理了一下,递给了萨菲。
萨菲的眼睫微微垂下,形成一片深刻的阴影,他将蘑菇晶体接了过来,先来了个类似清泉如水的小清理,然后打量起来,当看到网状结构下刻绘的名字时,他勾起了一抹异常灿烂的笑容。“啊,家里人应该会喜欢这些蘑菇的味道吧,真想全部带走呢。”
“蘑菇是非常棒的搭配食材,味道鲜美独特,营养丰富容易烹制,不带走就可惜了。”汉尼拔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拿出另一个蘑菇晶体来,这个是鲜红色的,他也递给了萨菲。
萨菲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将两个蘑菇晶体放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原来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当然,请。”汉尼拔点了点头,优雅得体的退到边上去了。
萨菲打了个响指,轻声道。“刻着萨菲·亚当斯名字的东西飞来。”他难得使用一次飞来咒,感觉还不错,随着萨菲的命令,许多飞影向萨菲飞来,停在了萨菲面前。
他将它们统一清理了之后,一一查看了网状根部的刻字,越看越觉得有趣,若不是汉尼拔恰好发觉,这批刻着他名字的晶体就要走入全美警界的视野了,萨菲指尖摩挲着蘑菇晶体的字体,语气有些缥缈。“汉尼拔,你觉得这是挑战的信件还是羞怯的情书?”
汉尼拔有趣的看着漂浮在空中五颜六色的晶体,淡然的开口道。“以我的角度来说,这是无趣的浪费。”
萨菲握住那颗鲜红如血的蘑菇晶体,将上面的刻字抹除掉,重新刻上新的字体,他笑道。“哦,那的确是,既然你最近狩猎了,那今晚就吃那只小鹿如何?配上这片蘑菇,一定别有一番滋味。”
汉尼拔并不反对,与其说不反对,不如说他也正有此意。“当然可以,这些菌类很合适。”
刻完字后,萨菲将晶体举了起来,轻轻的弹动了一下,念动一句精灵语的咒语,瞬间鲜红的晶体就消失了,他将剩下的晶体一个个丢进了黑色的布袋里。“二十一具尸体,十二个晶体,这是完成了还是未完成的提示?”
“也许会凑齐十三个,不过也有可能再也不会了,直接将晶体送给你。”汉尼拔眼中的暗色涌动着,任谁都不喜欢自己的狩猎被打扰,也不喜欢成为猎物。
“你觉得自己是被引过来的?”萨菲虽然也有所猜测,但他也挺相信汉尼拔的谨慎,对这位经验丰富到异常的犯罪大师来说,误入他人圈套这种几率极为微小。
正因为他很谨慎,所以汉尼拔此时才会如此猜测。“动物也有牺牲自己,成全族群的举动,这并不让人意外,只是难以做到。”要让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去完成一场注定的死亡陷阱,这需要非常大的代价,但也并不是做不到,尤其是在面对大量诱惑时。
“你这样越说我就越好奇了,希望是一个美妙的惊喜吧,既然有了这样有趣的开始。”受到这样的挑衅,萨菲很明白汉尼拔此时藏在傲慢之下的怒火,他笑了起来。“好了,我想你的小茶杯要等急了,你该准备回去填满他了。”
没有在意萨菲的意有所指,汉尼拔沉稳的笑道。“不论是任何烹制都需要足够的耐心,这才能配得上精心挑选的食材。”
汉尼拔的餐桌上从不缺少鲜花,他认识许多拥有私人花园和温室的人,他们不分季节的给他提供新鲜的花卉植物,比如今天层叠在餐桌一侧的白牡丹,还有从一旁壁炉上花枝垂下的铃兰和雀舌,鹦鹉郁金香和西伯利亚鸢尾也点缀在餐桌上。
与亚当斯家的颓废阴暗哥特式美相比较,汉尼拔住所的装饰更偏华美阴郁,但也是低调的奢华,偶尔一些暖色的小花卉点缀还能体现出温馨来,让前来进餐的客人觉得安心,这也是汉尼拔因为身为心理医生而刻意营造出来的。
艺术的魅力就在于美丽,不论是哪一种艺术,汉尼拔都将它们变得极致的美丽而完美,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即使要耗费数年时间去做准备,他也在所不惜。
萨菲和威尔·格雷厄姆今晚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在这之前,萨菲只从汉尼拔的口中听过他对威尔的描述,说他是一位具有非凡天赋的人,可惜被束缚在名为规则的法规之下,汉尼拔很期待威尔有一天能够解脱出来。
但在萨菲看来,汉尼拔自己也是有些矛盾的,冲破束缚也意味着彻底的蜕变,就像完成了完全变态的蝴蝶,从一条只能爬行的爬虫变成了可以飞上天空的鳞翅目,那种改变到底符不符合汉尼拔的审美,其实并没有人知道。
汉尼拔注重的是威尔的才能天赋还是顽固固执,这本身就是值得探讨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