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倒是挺容易的只是搬运很多铁块而已。”柏卫憨笑道。
即墨然知道这里工作恐怕他才是最苦重的,当日初见就知道他天生怪力,一掌打得自己生疼。
“唉,要不是那日宁道尊插手,我们现在就是记名弟子了,哪里还需要受这罪?”褚业正似是无意之言但得到其余二人的同意。
“盛元道尊可是善人啊!只要我们努力就可以的,我相信按我们的资质不就是练气十二层嘛!”柳晖马上激动起来,对着众人说道。
“嗯,盛元道尊真是个好人!”柏卫也这样说道。即墨然听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暗下心思‘我可不怎么认为。’
一日复始,只是一眨眼间一春秋已然过去,虽然在百炼宗感受不到自然变幻,但在芝兰峰草药会随四季改变方位,即墨然所见也惊叹此处阵法的奇妙。
单说这即墨然渐渐了解习惯这种生活,枯燥及乏味,但即墨然本性喜静,熟练事物后往往能抽出很多时间修行内功,在这段时间里更是将当年万花典籍一一复写下来。
柳晖和诸业正也还在管事堂,听说做的不错,颇得重视。柏卫却在千锻峰得了机缘,一位师叔见其天生怪力,性情温厚准备在门派小比后收他做外门弟子。三人也是逐渐疏远,也是在即墨然意料之内,即墨然在芝兰峰一年来从未见过半个人影,所幸就半居在芝兰峰上。
徐可有时也会差遣传信符来问候,倒是报喜不报忧,一时未有疏离。到是白铬正从未联系,即墨然也不曾在乎。
即墨然像往常般早早的上了芝兰峰,因凡尘现在是冬季,天色尚暗。就在上平台的时候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玉盒砸到脑袋。即墨然拾起玉盒一看,竟是自己看管的那些。即墨然曾仔细看过那些玉盒,材质不明,但是绝非凡物,草药装入其内从不腐坏,并且异常坚硬。
当下也有种种猜测,从林中折取一枝树枝。等手长短,宽两指左右。放轻脚步缓步前行,等上到平台却发现原本整齐利落的平台现在七零八落,混乱万分。
由于天色尚早,阳光未漫散,看不清大殿里的样子,只是隐隐感觉有东西,即墨然手执树枝反手紧靠,逐渐走进去,其实整个殿看起来颇大,实际可用的地方很小,因为被中央的鼎就占了五分之一的地方。在斜右方有一团黑影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做什么,时不时有玉盒或者是瓶子抛开。
一阵风飘进大殿,吹动垂下的帐幕,竟有种分外诡异。
即墨然受寒风侵袭只在刹那树枝单刺百会穴,离得近了以后发现是一稚子幼童,当下右手反手向下刺,折断了树枝。
即墨然用左手紧紧护住右手,看着那个幼童。他就像是被吓傻了般呆呆地一动不动。即墨然见了便放心下来。这幼童衣服乌黑,只有脸最白,看起来就是是玉做的一般,五官细而柔化,不由使人心生喜爱。
“这是芝兰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是怎么进来的?”即墨然看着孩子说道。
但是对方却没有给他任何回答,回过神就继续翻开玉盒,即墨然也不多说,摸着他的头,从怀中掏出一个略微大一点的瓷瓶。
那幼童抬起头来好像就要说话的样子,即墨然眼疾手快一个红色的丸子填进了他的嘴里。
“乖,慢慢吃。”即墨然温柔地笑着,一边不停地从瓷瓶里取出糖丸填进幼童的嘴里去。这糖丸所用的材料是殿后灵田所种的诸多草药。有健脾开胃之用。即墨然依稀想起来当年还在大唐有很多门派的小弟子特别喜欢吃糖葫芦,也就像这般,吃的根本停不住。
大约一盏茶后,即墨然可惜得摇摇了手中的瓷瓶发现糖丸没了,看着蠢蠢欲动的幼童只是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乖,没了。”
即墨然所见幼童低下头像是在闹脾气,但其只是在顺气而已,即墨然对着他说“乖,这里的药都是需要相应玉牌才可拿走的。不要闹了!”
‘你才闹,你才乖!…………’幼童心中狠狠的骂了一番即墨然,却不敢张口,怕再张口不知道什么东西会被填进来。
旭日终于缓缓升起,漫撒至大殿,那幼童看着天色心中高呼‘不好,耽误了时辰!!!’随即几个跨步拿起几个玉盒,玉牌一闪全部都开了,拿起药材便慌忙地走了。
即墨然被阳光刺眼,再次睁眼就看见漫步狼藉,和一块玉牌。心中自有了猜想,不禁抚额。认命地整理起来。
一日后。
即墨然正在按时培育灵植,忽然听见远远地一声“即墨师弟大喜啊!大喜。”正是那日的领路师兄。
即墨然只感莫名其妙,便问“我还不知,师兄可有何喜?”
“哈哈,平峰主可要亲点你去见他那!这可不就是大喜嘛,若是峰主见你有才提点你,那就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啊!!!以后说不定还要师弟你多关照一二。”领路师兄显得十分开心,连带白发也像是在闪光般。
“哪敢哪敢。只是…………”即墨然只感觉此事充满了蹊跷,正想细问却被领路师兄打断。
“哪里那么多废话,快走吧!切莫让峰主久等了。”拉着即墨然便是走。
即墨然颇为无奈只是被迫跟着,但还是问道“师兄可知峰主怎么会知晓我等小人物。”
“听说是有一日峰主去山腰看见你所种的灵植?……反正有很多说法的。”
即墨然听闻这些不靠谱的说法也只是感觉更加不安。
山腰离山顶也不远,大约三刻后到了。
一踏山顶便感觉一种烦躁环绕于周身,即墨然总算知道了山腰鼎的用处。山顶中央有一巨大的八阵样式,八方各有一口鼎,最中间的是一处抱腰粗的冲天烈焰,即墨然何等聪慧猜想这是“地火”炼制丹药做法复杂,其中的要素之一便是火,不同的火适用于不同的药材,方可使其药力全部发挥。
领路师兄带着即墨然绕过此处,即墨然隐隐可见八阵后有一殿。
进殿后即墨然则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燃烧起来,浊气汇满周身,焦急之症也。 当即停下脚步,一身刚劲按照一种奇异的方式运行着。
此乃万花心法之运行方式,名“清新静气”。在此处施展倒也是分外合景。
“哎!我居然忘了,你现在还是练气期啊!”领路师兄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几个法诀下来即墨然感觉皮肤像是凝了冰霜分外寒冷。
“你进去吧,我就在等着。”
“嗯,自是如此。”
即墨然推开殿门只是刹那便感觉4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周身寒热交替,随后则恢复。殿中满布各自草药,被随意的挥洒到四处。这殿中整体所用嫣红装饰。也有数十口鼎。
“来者何人?”一轻声传来,虽然声音青嫩却好似携带千斤之坠扑袭而来。即墨然此时才得知大能之威压,好像是那被蛇盯住的青蛙,那被风所控的云,丝毫动不了。
“小某,只是杂役弟子。有师兄传言峰主招我来。”
“哦?是那一直在山腰负责看管鼎火及药材的杂役弟子吗?”随着声音响起威压逐渐褪去。
“正是,只是不知峰主…………”即墨然当即回道,却被打断。
“既然进了宗门便是我宗弟子,叫道尊便是了。”
“是,道尊,只是不知唤我前来有何要事?”威压退却,即墨然渐渐站起,却总是低着头,不看向声源。
“我见你栽培用心,便是心细之人。我这看管炉火正缺乏。你可愿意来吗?”语调声轻却莫名带着一种不可拒绝的意思。
即墨然只是说道“还请道尊体谅,然自知水准。恐难当此大任。”
“咳,我说能就……,本尊自是相信你的。”上位者声音先是莫名的激动随后又归于平静。
即墨然有所不明,可其威压渐涨,即墨然也明白怕是没得选择。
“听好了,你且来这看管四时鼎,勿让地火熄灭,再者这般变化也是足够你学了。”言语有种喜悦之情。一时激动竟站出卷帘之外。
即墨然也终于看见了其人。
原来平诤道尊正是当日与盛元峰主争锋相对的道尊之一,即墨然也明白为何他这般相对了,暗下叹气。
平道尊外表像是个幼儿,身量大约三尺八。肌肤似玲珑,五官雪白有剔透之感,一身白衣飘渺悠然——要是排除脸上狰狞的表情。即墨然见了越发肯定是被迫划分阵营了。
即墨然领命后就被带到偏殿看管这四时鼎,这山顶因直通地火而燥热万分,若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即墨然恰恰是木水土三系地阶灵根。
根据诸国游记记载“灵根决定一人的属性,或许是性格或者是体质。吾游遍诸国,虽然不明其中变化,但是很肯定是的确有这种变化。”所以即墨然倒霉了。一边催动真气流转,一边集中精神关注鼎火,另外还要时不时用上春泥护花和清新静气方能保证自身安全。即墨然最担心的是在芝兰峰偏殿被烤熟了还没被发现。
一天下来却是精疲力尽,还要强撑着爬回去,弄了一桶热水泡了进去,热水内有即墨以前精心准备的药浴包,本来是为徐可准备,可惜现在顾不上了。泡以香茅草、两面针、艾草…………等诸多草药却也可缓解压力。药浴还有强身健骨之效。但第二天则要周而复始。
唯一值得说的是即墨然在此等环境下竟逐渐习惯,乃至游刃有余。在此也要惊叹于万花武学之高超奥妙。须知只有到了筑基期才是修真的第一步,在那之前哪怕练气再多层数也只是比凡人强一点,可即墨然这万花武学却也怕是已经到了凡人练气的顶峰。
即墨然在这偏殿渐渐越过越舒适,这偏殿也有些许书本,所记载的乃是丹药的一些基本知识,即墨然都认真的一一抄录下来,平时无事便阅读一二。
或许是哪天平道尊闲来无事想起来了这么个胆敢戏弄他的人。故而悄悄地观察一番,想看其各自丑态。
但是他肯定要失望了,先不说即墨然为万花弟子,就说他这脾气也是万花谷中闻名的温润。身为万花杏林弟子们本来就足够温柔,要不怎么面对各式病患。但即墨然的温润已经到了极致,凡人无法到达的存在。大家情切的给他起了个浑号“淡稳”。
不得不说观看一番后某道尊十分不开心。于是即墨然要倒霉了。
“我观此人为人稳重必成大器,需参加门派小比,我可正式收其入门。”就是这么一句话,强迫即墨然加入门派小比,即墨然听了以后只能叹气,心中暗道“原来外表小了,心里年龄也小了啊!”
经过各方打探方得知这门派小比之真意,原来这百炼宗有很严格的制度,一阶高一阶,并且待遇也十分不同,门派小比以及门派大比就是名正言顺地升级方法。
大比是宗门弟子互相较量,小比则是举行各式活动测试宗门弟子的心态、资质等等。即墨然听了只感觉是麻烦,不符合他处世之态,可前狼后虎他也难以抉择。
‘唯有随机应变了’。即墨然在竹屋内放下手中的典籍这般想到。
第10章 第十章
只是几日后,即墨然便收拾周全,跟着众人集会。
这门派小比却也只有外门弟子或道尊亲点者方可参加,也因此即墨然也终于与徐可相见,自分离后也有一季春秋未见,徐可长势颇快,周身气质大变与这修真者到是无一二了,只能在眉角间依稀可见他日的稚气。即墨然看着徐可总有种莫名的心酸,但此刻也只能放下不提。
二人相遇自是恨不得坐席长谈一番,只是鉴于人多舌杂,故而仅是站立一旁。
一阵威压凌空而来,如出鞘利剑,在场刚刚诸多繁吵也鸦雀无声。即墨然稳稳了身形,已经对于大能出场自带威压分外习惯了,一个清新下去看向来人。
入目的是个男子,可谓面貌丰神,白如壁玉,身量细挑,但细观便知,周身气韵如芒,非常者。后随数十人,离领头之人有三步之遥,不敢上前,似崇拜之意。
“咦?白铬的哥哥?!”即墨然听见徐可先是疑惑随即消音,本还在疑惑此人为何感觉如此熟悉,经他一言反而是想起来了。故而不禁微笑,心中暗自思量,笑着看向徐可。
“此小比乃是由我等正芒峰负责,且随我等前行,到了地方再言。”说话地是一直处于白铬兄长之后的一位道君。
众人听后便紧跟其后,形成一支队伍,整个队伍由白铬兄长带队,但见其步行极快,似飞芒般冷厉,后面数十位道君相比之下颇为狼狈,而他们这群练气弟子却是更加不堪了,只消一盏茶后便有数人落下,即墨然也明白其中真意。
当即伸手拉起徐可的手,徐可也正好伸手,二人紧紧握了起来,即墨然也调头向着徐可笑着。
即墨然生怕徐可体力不够故而说道“徐可,这试炼怕是已经开始了,节省体力我来拉你吧。”
“我自是不弱,还是让我来吧。”徐可怕是也没想到两人做出举动相同,一时羞红面色,有点小孩心性的倔强道。
即墨然听后也不多说,反握其手,身法挥动,似惊鸿之游羽在人群中丝毫未有狼狈之态。徐可也知道兄长并未夸大,便任由即墨然拉着。
相握的手紧连着暖意由手传达到心脉,一如刚到百炼宗那日亲近,他们二人乃同出血脉,这是抹不去的事实。徐可心中不禁苦笑着。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百炼宗范围外,“停”。单一字由白铬之兄白徵未发出,冷冽万分。所停处乃是荒野,但紧跟其后的众人皆力竭原地打坐,也顾不得这事。
徐可也是一般气喘吁吁,面色被逼的分外红艳。但即墨然在芝兰峰所遇比这更加艰难,故而此刻也不觉乏力。像他这般站立之人已是极少,在转眼之间忽见有一身影颇为眼熟悉,但来不及想,未避风头拉着徐可原地打坐调息起来,徐可一路已是气力短截,故而一路少言。
“凡是刚刚脱离的,且不在此处皆丧失资格。在场者听好了,此次小比主题乃是寻物,此山已被封锁,可在其中寻得白年份灵草,通过小比。限时一周,六日后统一汇聚此处交纳。”那道君刚刚说完又有一名道君接道。
“凡此山中不可同门相残,否则宗门自有门规。再者若是有何意外可以砸碎此珠。”那道君一挥手,几道流光而来扑袭在场众人。光华流转变成了一颗颗圆珠。
做完这些后仅是一刹那诸位道君便走了。
留下的众人早就有各自的队伍进山了,即墨然在其中也有见柏卫,但他与旁人交流甚为亲密,即墨然也就不上前了,更奇怪的是徐可反而像是没有队伍一样,紧跟他后面。
‘明明来的时候很多人打招呼的?看来教育也是问题啊!’即墨然不禁走了走神。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即墨然是真的不会带弟弟,把弟弟当儿子看待。
“徐可,你没有和他人组队吗?”即墨然仿佛自然的问道。
“嗯,本来想和白铬来着,可是想一想那就没意义了。”徐可则是更加自然的讲到。即墨然听后就知道坏了。
但最后任由徐可拉着纠结的即墨然进了山脉。
百炼宗位于狭南国之南,往后便是轮卷山脉,而小比的山正是轮卷山脉的余峰。
“然,哥哥。这,百年份的草药?”徐可像是刚刚想起,迟钝的说道。
“无妨,秋季正是丰收之际,看此山倒也是鲜有人迹,寻得一株草药罢了,只是不知其中有何猛兽。”即墨然颇为轻松的回道。但其实自己心里也不放心,根据所见典籍中所写世间的飞禽走兽皆可修行,如入清气便为灵兽,如入浊气便为凶兽,两者之间的为妖兽。但无论哪种皆与修真者势如水火。
现已是秋季,正乃是万物丰盛枯亡之季。此山也正是映景,满布红叶,流水潺潺,鸟哟鹿鸣一派幽林密境的和谐之景。
但只是转眼之间杀气弥散,徐可一剑刺向即墨然,即墨然连忙闪过,却不回手只是闪躲着,几个闪身下已被徐可的剑屡次刺伤。徐可似语音喃喃,念叨着什么,突然撕心裂肺着大吼着“哥哥为什么要躲呢?反正现在…………”看似已然疯癫,双目赤红,青筋暴起。
即墨然则毫无反应,丝毫不做声,只见徐可掐动法诀数把飞剑凭空凝结,直至即墨然周身。即墨然反其道而行向着左空伸手抓去,一瞬间自即墨然左手起破碎了片面,天空,大地,连带徐可皆如碎片般弥散,即墨然闭眼冥思,周身的伤痕也消失不见,片刻之后睁眼看道眼前景色是枯亡衰败的深林之中,周围弥漫着白雾,竟连阳光也照射不得半分,在其中隐隐约约看不清虚实。 即墨然怀疑此雾有蹊跷,一招春泥护花隔开了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