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法得知,即墨然便寻了一处席地而坐。四周的幼童虽年幼但也定是被叮嘱过,渐渐便不再慌乱,坐了下来。
就在即墨然冥思时,突然□□一声,“那个,你好,一个人吗?我姓柳叫晖。这是我朋友褚业正和柏卫。”
即墨然抬头看向,说话的是一幼童,看起来却像是个世家子弟,长相端正,但言行举止颇有种四面玲珑。他所指的两位却是不同,一位站在左边偏后,正是柏卫看上去像是乡土莽夫,看上去有种朴实无华之感。而另一位正是褚业正,相貌不端看似有种阴沉印彻其中,使人不喜。
这意思无非是拉拢结伙罢了,即墨然正为有人居然来邀请他感到疑惑,看见周旁众人拥拥攘攘却有序的寻找着群体,当下就明白。‘看来这是被迫和以前的队伍分开了吧,只是不知这般分开是无意之举还是刻意之为。’
即墨然虽然喜静但是却不愿意受排挤因为那般更麻烦。所以也就回话道,“正好我独身也甚无趣。”
柳晖和即墨然相对视,当下各自也明白基本合作是达成了。
四人合并坐在一处,却是分外沉默。
柳晖有种活跃气氛的能力,见余下三人皆非多语之徒就开口道“哎,百炼宗这次的入宗测试可是近百年来的第一次,有传言说是为了给各大长老挑选亲传弟子,你们可知?”
“是吗?我可不知道呢,只是有听说百炼宗的长老众多呢。嘿嘿。”柏卫摸了摸头说道。
褚业正接到“是!这百炼宗单元婴道尊就有数十位,而且专精各道。”他说道此处到是稍微有点激动了,怕是早就心有所属了。
“小某来自东海之外,自是荒野之徒,对此甚是不解。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担待。”即墨然放低些姿态故作谦态,果见他们有所反应。
“这道是无妨,只是不知你是哪里人?”话说的是柳晖,虽然表上一派正经但语中自有试探之意。
即墨然对道:“小某原本是东海之边单国之人,幸有道人亲临。”
“东海?单国?……”柳晖也不多言,只是看其低头窃窃道。
“嘿嘿,兄弟这是说什么呢,能碰见就是缘分啊!”柏卫相比则有些大大咧咧了,整个人也放开,拍拍了即墨然的肩膀。即墨然暗下吃痛,面色不显‘这倒是有几分蛮力啊’。
“这里倒也没什么,只是不要犯了禁晦,耽搁我们。” 褚业正此话虽在嘱顿,可莫名低沉着实使人不悦。
“兄弟,别在意他,他就这性格,你叫什么名字?”柏卫出口缓解道。
即墨然自是不在意褚业正,也回道“我姓徐,名然。只是不知这里还有什么禁忌吗?”
“哈哈,也没什么禁忌,只是切记不要找惹麻烦就是了,免得给自己找麻烦。”柏卫回道,说完他就看向中央平台处,“快看,长老们来了!”向前走了几步。
“蠢货!!回来,低头!!”褚业正像着柏卫吼道,声调却出奇的低。
柳晖解释道,“大能自尊心奇高,他这般无礼,再者凡到了元婴期,五官明锐至极,哪怕是无用神念也可感应到。”说罢,他向前把柏卫拽了回去。
即墨然远远的看了几眼,只是依稀看出是数十人。
“叮,叮,叮,叮,叮………………”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铃音,即墨然听见只觉头晕目眩,面前一阵发黑。
只是转眼,便换了地方。来到了中央青石板处,只感觉周身遍麻,丝毫用不上力气。勉强支起,看见周旁大多如此。
“诸位还请起,自来我派也算是一家人了。”说话者须发皆白,看起来和蔼可亲,站在领头处却也正是合适。
他说完的刹那铃声止,从其周身散发出一闪柔光,四散开来触及旁人。即墨然被白光笼罩只感觉身躯的舒适,细感则知有气涌入四肢百骸滋润经脉。
刚刚勉强站起便听这老者言“因掌门不适,老朽暂代掌门一职。老朽主管雪雾峰,专修奇幻之道,听以下者,入我门下。”周旁众人经刚刚一番威压也没有多言的,只是人群隐隐激动起来。即墨然站在人群之中却也不甚起眼。周围并未有任何熟悉的人。
老者上前点了十几人,其中徐可就在其内,但即墨然未见白铬在其身后。
片刻之后老者言“凡点出者入我内门,归冥思堂,三年之后的门派小比决定各自去处。然剩余者归思法堂,为外门弟子,五年后自有门派大比。”
“廉老稍等,这番不是太过草率了吗?”开口的是一个男人,看起来像是而立之年岁。面貌冷峻,站了出来,躬于廉老之前。
“呵,宁道友这是质疑宗主吗?何人不知廉老乃传达着宗主之意。”在廉老开口之前又有一人开口回道。见其与前者身量相似,但见其面上总有略微笑意。
“总有人想的多,我自当没这意思。只是这外门弟子恐怕不需要这么多吧,地系灵根也就算了,这人阶灵根是怎么样?!”说罢,就见其一挥手,数个幼儿击出人群。
“呵,你这是迁怒了?为何不可呢?我百炼宗数道皆通,往年难得求的就是人。”
“这此招收数量奇多,这可不是往年能比上的。”
说罢两人不和对峙起来。这两人,一人姓宁,一人姓盛名元。因修为能力相同所以共执掌宗内罔变峰,专修术法。二人性格不合,难免多有争端。
“这般也对,人是有点多了,盛道友是有不知,这般炼造的丹药以及所需的草药可是跟不上了。”说话的是一幼儿。正是宗内主修炼丹的长老。
又有一人站出“这话说的不对啊,天地灵气自在无形,若是有苦功夫大可自己吸纳,为何要为这灵根之优劣判断。再者还有门内大小比,若是无天分自可看出。何必现在分个高下。”说话的是宗内主修画符的长老,名高,资质乃是四灵根,怕是想起忆昔的经历不由出口争辩道。
与之同时又有数名长老站出争辩。
即墨然可见大约分为三派,一派紧跟宁峰主,提出各种拒绝招收的理由,一派则紧随盛元峰主,与之对峙。还有一派人,则一言不发,毫不在意似的。
“呵呵,切莫让小辈看了笑话,都收起手来。也是老朽糊涂了这般人数总多恐怕也是有麻烦,再者能供给的也的确稀少。”廉老只是几个挥袖几位便停了下来退回去,只剩两位峰主留在原地。
“这样,凡双系灵根者留下,三四五系者留为记名弟子,这样可好?”廉老稍微思顿了片刻说道。
“这般甚好。”盛元峰主见达到目的便也不说什么了。
“不可,这般划分却也让人不喜,难免不公。”宁峰主却还感不满意,继续说道。
“这般你是有想法吗?这不是随你了嘛!还要怎么做!宁为桓,你到底要做什么?”盛元打断了他,音色已经底下说道。
“只是我另有打算。我这有一法器,此物可分开灵气数十股,若有击中者则为杂役弟子,这般也是造化。”宁峰主沉着脸,着实有种阴暗低霾之感。
“杂役弟子?!亏你讲的出来!!”盛元怕是真怒了,又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转而则说道“罢了罢了,一切随缘,这次凡为杂役弟子可记在我名下,我自各有安排。”
“不可,这样吧,若是近五十年内若有入筑基的可得我亲传。这样可好?”宁峰主连忙补道。随后也就不多说了。
眼看二人又要争斗起来,廉老连忙制止道,“那就如两位道友所言吧,我在此立证。如此各位看呢?”
“甚好”“甚好”
“尚好”
………………
余下众人接到,似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廉老便喊道“宁道友请。”
宁峰主上前几步走在人群之前,只是闪眼间手中多了一器物。
即墨然看见像是一个青铜镜,平雕纹饰有明珠炫目,见其上扬铜镜,于阳光成角度,一个闪眼数道光芒四散进人群,当即墨然反应过来时被人推了一把,一道光正巧闪进即墨然的身躯。连忙回头只是看见依稀闪过一阵流光。
即墨然连忙运气流脉,诧异的是感觉不到光芒的存在,只是隐隐感觉经脉中多了些许力量。
“凡击中者上前,一会儿可随盛元道友前去。”廉老指着盛元峰主说道。
即墨然上前站在一旁,一共有十五人,其中就有恰巧就有柳晖,褚业正和柏卫。可见柳晖的脸色发白,褚业正的气场更低也只有柏卫丝毫未受影响。
至此一共分为三组,一组为内门弟子,一组为外门弟子,一组为杂役弟子。
“哈哈,大好大好!你们要记着,入百炼宗,须记得海纳百川,博大精深四字。就此散了吧!”廉老领着内门从正面走了,即墨然临走时看见徐可沉着脸色,不知在想什么。
“跟上,徐然快跟上。”柳晖走到即墨然拉着他说道,即墨然才发现他们队伍跟着盛元峰主就要走出去了,连忙跟上。
正式出了平台,即墨然才看见这场地的牌匾上述“比练场”。‘这就是所谓门派大,小比的场地吗?’即墨然看见牌匾想道。
“各位请停下,稍等片刻。”盛元峰主说道,他的语调很柔和远比宁峰主的好听且舒服。
即墨然见其抛出几张黄符,那几张符纸飘在空中。见盛元峰主几个手诀后一阵闪光,他们已经来到了别处,
柳晖拉着即墨然的衣服紧拽了几下,即墨然看向他,他语调不明,“神行符啊!居然是神行符!”即墨然见其没有讲解的欲望也就未有多问。
面前紧接着一处大殿,盛元峰主站在大殿中心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一挥袖,面前浮着数十样物品接着说道“这有地阶功法,丹药,符咒等,可自取一样。”
众人一一取过自己所用的,也有的另外取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即墨然见柳晖拿了本功法,褚业正取了一瓶丹药,柏卫则拿了一根黑漆漆的棍子。
“你可想要什么?且说来吧。”也许是即墨然没动太显另类,被盛元峰主误解不满这些东西。
即墨然连忙低头拜道“小某来自荒野不懂世故,这些且用不上,还请峰主让我了解世故再说。”也许是即墨然的一句峰主叫对了,或许是其他原因盛元峰主的面色分外的好。
随后隔空飘来一块牌子,“这是本宗藏书阁的令牌,用这令牌可进藏书阁的一二三层,你去拿吧!”
“是。”即墨然当即接下,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会变成这般幸运。他本身就喜爱书籍,不禁喜上眉梢。
三炷香后,众人挑选完毕。
盛元峰主坐在大殿之上说道“你们应该有各自的机缘,我也不多说了,虽说宁为桓那家伙答应你们筑基后收为亲传,但这些年来筑基的能有多少呢?我答应你们,要是你们可到练气十二层我就助你们筑基,记在我门下吧。”听完盛元峰主这番话可见队里很多人一脸向往,即墨然不多说什么,只是有些明白了。他们都退走了,即墨然回头依稀看盛元峰主周旁有人,但是一个闪影不见了。
接下来他们这十五人被一童子引向一处居所。
“这是百炼宗的杂役管事的居所,且由他分配你们去处。”童子这样说道。
这管事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那童子见了竟有了气恼之意:“这些盛元峰主嘱托的,你是要耽误吗?”
“唉,……哪里敢,哪里敢。”这管事身体颇圆,一时起身竟摔倒在地,但还是连忙回答道。
‘看来盛元峰主的威望颇高啊!’即墨然看到这管事的举动想到。
杂役管事起身说道“可,这般该怎么分派?”
“无碍,按平时的来。”
管事听见后看着童子,“这也是盛元峰主嘱托。”童子说道。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管事说罢便拿起一本账薄,勾画着什么,不一会就都分配完毕。
柳晖连带褚业正分到了杂役厅,负责记账等等,柏卫则被差遣到了千锻峰负责搬运。而即墨然却被分到芝兰峰负责看火,种植灵株。
即墨然看见众人都有点沮丧有点不明,但现在也办法细问,暗下不提。
“你们看好了,那处就是你们的居所。”管事所指的乃是一篇竹屋,位于半山腰群竹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新年,有点忙,更新慢。谁知道怎么弄封面?
第9章 第九章
翌日,即墨然由五更天色蒙亮时早起。虽为杂役弟子,可这百炼宗占地颇大,也未有亏待,单人独居一处竹院。位于管事山山腰竹林之中,有种寂静悠然,颇和即墨然心意。
此峰离即墨然所任职的山峰有一定距离,但即墨然修行内功已有小成,运行真气,汇遍周身聚于双足,只感身态轻盈,脚踏清风,飘然前行。繁花茂叶不沾染片身,露水凝结,寒气上升,竟在即墨然身旁排开。若有外人所见只赞一句,“妙,妙,真是好身法。”
只是一刻便已至芝兰峰前,此山延靠南方,单单孤立此处,整个山峰被禁制笼罩,隐隐似乎有一道红柱升空,看起分外壮观。
“何方鼠辈,胆敢在芝兰峰外停留,可是有何不轨?!!”刚至山脚便听见远远传来一声怒音,连带阵阵威压扑袭而来。即墨然一时不稳,身躯半屈似行礼。
即墨然自然平心静气,回话道:“小某由管事分来此地,本为荒野之徒,不认礼节若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即墨然感其威压渐小,脚步声渐近,于是抬头一看。
“哦,管事?杂役弟子。进我宗门也无需凡世礼节,单称师兄便是了,且随我走吧!”说话者须发具白,面貌苍老,但见其身骨健壮,在山间如履平地就知其修行不易。
即墨然紧随其行走,偶尔也会搭话。
“你可知芝兰峰是专修炼丹之术的?”
“小某也是略闻,还请师兄详解。”
似乎这般问答让此人十分开心,笑道“需知炼丹之术乃是修行必备,常人哪有机会悟得此种奥妙,平峰主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炼药奇才!故此峰布有诸多禁制,以防宵小。你拿上此物。”
说罢递来一块巴掌大的玉牌,隐隐刻有兰字。正巧可挂于衣摆处。
即墨然猜想这般便是通行证。随即紧跟其后,一刻后终于站到山腰平台处。环顾四周,这芝兰峰却奇妙,一座山细看有四条大道,四条道路划分出春夏秋冬四季,各种植着诸多草药,即墨然暗自数着草药种类也不出声。
细看此处分明被整理过,有一处宫殿,修饰颇严。
“你看好,此物名火晶石,有催火不熄之能。每日在此地火之中加入五块。各在卯时,巳时三刻,午时,申时,戌时加入。切莫耽搁了时辰。再者这些灵植种子也要一一种于殿后灵田。”领路师兄将所做事物一一嘱顿了一番。
即墨然也有不明的,当即问道“只是不知这灵植如何栽培?”
“栽培?种下去便是了,徐记用山泉灌溉。”含糊其辞,语意不明,怕是自己也不怎么精通栽种之法。但是随即拉低语气“此殿也有诸多灵药,藏于玉盒之内,莫动了歪心思。若有人用相应玉牌才可取走。”说完便向着山上走去。
即墨然一人留在此地,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看着此处平台。单单有一大殿,没有牌匾,装饰简单,中央有一炉鼎,但看不见盖顶,紧连着大殿上方,即墨然稍微靠近便感觉一阵烦躁。
观以日晷,只消片刻便行动起来,播撒种子,递进晶石。
一日之间甚为单一乏味,但此正为即墨然所喜。时间过得很快,在封山之前返回管事峰。
屋内众人已聚在一处,似在交谈。即墨然随即也加入其中。
原来这里是在分杂役弟子服饰,即墨然也领到一套还有一瓶辟谷丹。原来修真之人不再需要五谷为生,因为凡尘事物都有杂质,为修真不利。
杂役弟子服饰和即墨然所见大多数弟子的服饰相同,只是感觉做工略粗糙,再者下摆所绣颜色也只有几种,还配有一块薄玉牌听说记载了个人行端。
随后,即墨然被柳晖拉到了他的居所,单看其面貌疲惫却也神采奕奕,也就明了。
柳晖居所离即墨然也不远,屋子里是褚柏二人。看起来也是分外兴奋。
四人也就坐在一起交流着,一时感叹颇多。
“唉,管事的算计太多,真是麻烦。”说话的是褚业正,正在抱怨道。
“你的工作根本不辛苦好不!我搬那些账本才快要累死了啊!”柳晖倒也是实话,他趴在桌子上像是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