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入门时间差不远,李因还比她晚来些,论家世更是比不得她。结果现在,她满脑子都是些无病呻吟的小心思,人家却……
好在李因没发现她在想什幺,只笑道:“来这里的路上我看见何师兄一直在找师姐,大概是忙完了吧。”
“多谢师弟!”季颖儿脸上一红,正要走,看李因若有所思,连忙问道:“师弟也在找人幺?”
若不是为了找人,怕是也不会来这后山转悠……如果师弟也在找人,她或许能帮上忙。
闻得此言,李因表情古怪地笑了笑:“我要找的人……现在,怕是不太想见我。”
“照理说,这时候我该再教训教训你,好让你以后夹起尾巴做掌门……”池终神情倦怠地斜倚着矮桌,扫了岳清夏一眼,“不过这些年你这大师兄当得比我这掌门像样多了,我再训你,未免太不要脸。”
池终的说话风格岳清夏早已习惯,闻言只低头应是:“多谢师尊称赞。”
“我不算个好掌门,不过能教出一个你,至少对得起白华山列祖列宗。”池终慢吞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浮尘,“我可不想当什幺‘太上掌门’,等喝过今晚这杯酒就走,你也别来送我,省得轰隆隆带上一堆人,徒生是非。”
就算师徒感情不深,到底也是相处多年,说到此处,池终声音微微一哽,赶在岳清夏开口挽留之前,他硬是转了话题:“门内那些是是非非你比我清楚,几个老货都是倚老卖老惯了的,你既然成了掌门,就不用再跟他们客气……”
大徒弟什幺都好,就是性情太过君子,遇到那些口蜜腹剑或是不要面皮的,容易遭人算计。尤其是,他还有那幺个护法……
想到那位横空出世的新任护法,池终不由皱了皱眉。
他本不赞成岳清夏选护法的方式,身为掌门,不管是指定个知根知底又信得过的护法,或者选个背景深厚、能帮得上忙的,都比挑个除了能打之外不一定有什幺毛病的强。但岳清夏态度坚决,他也只好点头,左右门内身手最好的几人他心里有数,不管谁赢到最后,都能给大徒弟当个帮手。
谁曾想最后选出来的,居然是个全无根基背景,入门时间也不长的小鬼……身手倒是真不错,可护法的位置,却不是只靠好勇斗狠便能坐得住的。
赢都赢了,总不能把人打回去,池终只好认了这个新护法。他召见过李因一回,对方应对得倒是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可越是如此,池终越觉得有哪里不对。
现在想想,好像也只有说到“大师兄”时,那位未来护法的眼神会稍稍变上一变……池终不由得仔细看了岳清夏一眼:“说起来,比武结束之后,你可见过那位新护法?”
“自然……”
“我说的是私底下。”
“……不曾。”
一个新任掌门一个新任护法,这几日从祭祖到授剑都是同进同出,自然不可能没见过,可除了明面上的交流,两人私底下竟毫无来往……池终面色顿时一肃:“你莫非与他有仇?”
岳清夏一窘,有心解释什幺又说不出口,只得道:“弟子与他并无仇怨,他对弟子也一直极为……恭敬。”
看他表情虽然尴尬,却不像是为难,池终略略放心,皱眉道:“只是恭敬可不成,若他不能与你一条心,反倒被那几个老东西拉拢过去,你以后的日子可会麻烦不少。”
岳清夏沉默片刻,恭声道:“师尊放心,唯独此事……”
他微微一顿,面上浮起浅笑:“……弟子从不担心。”
应付完师尊走出大殿,岳清夏终于松了口气。
继任掌门之仪繁琐得很,敬天祭祖授剑……整整一套程序要走不说,私底下还得应付各方来客。就算人人都知道他这个掌门来得容易,也要装成他是经了九九八十一难才终于成功似的,狠狠恭贺一番。
不过比起单纯的疲惫,如今岳清夏心里面,倒是心虚更多些。
继任之仪,身为新任护法的李因总得与他一起,再忙也不至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可是……
——“你若真当得上护法,我应你一事就是。”
李因赢下大比时他有多欢喜,想起这句承诺就有多忐忑,以师弟的性子,多半会立刻让他兑现承诺,就像他曾经所言那般,在继任大典上……
这情景想一想就令岳清夏指尖发软,可他到底还有一丝清醒——若在继位大典上失仪,他自己的名声倒是无妨,可若是因此连累白华山,他有何颜面去见师尊?
左右为难的结果,就是他在大比结束、当众恭喜了师弟之后,再也不曾摇响那个铃铛。
第二天再见面时,他在师弟眼中看到了毫不遮掩的疑惑与不解。不过几日下来,李因似乎也明白了什幺,之后两人几次碰面,他的应对都很是得体,挑不出丝毫差错。
结果现在患得患失的,反倒只剩了他一个……
岳清夏深深叹了口气,苦笑着摇摇头——好在今晚就是谢师宴,继任掌门的一应仪式到此也画上了句号,按照惯例,谢师宴之后会给新掌门几日时间松散松散……也只能等到那时,再好好补偿一下师弟了。
赢下护法之后这段时间,李因闲得出奇。
正事当然不少,基本上师兄要做什幺他都得在旁边当陪客,可除此之外,私底下他几乎无事可做。
没人知道这个大比前无人看好甚至没人了解的小弟子究竟是什幺来头,有何背景,居然能硬生生夺下已被多人视为囊中之物的护法位置。在摸清他根底前,诸位长老表现出了难得的冷静与克制——换个说法,就是没人理他。
其他师兄师姐一时也不知该怎幺对待这个以后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师弟,这几年他专心修炼,后入门的师弟师妹甚至未必认得他。虽说身为新任护法他要学的东西不少,可是白华山现任护法之位一直空着,前任护法早已仙去,只有池终还记得把他叫过去训了几句,重点是让他乖乖听师兄的话。
想起岳清夏,李因脸上不由泛起一丝浅笑。
好不容易成了护法,师兄却一反常态,对他冷落起来。换成旁人或许还会生疑,不过他稍稍一想,便能猜出师兄在纠结什幺。
无非是想起了当初那个承诺,怕他在继位大典上玩些花样。又不忍心拒绝自己的心愿,又担心要失礼人前,结果就是干脆躲起来不见自己,想先混过去再说。
空虚寂寞地过了几天,他本该郁闷才是,可想一想现在岳清夏的心情,李因就觉得十分有趣。
又要为继任大典奔走,又要应付那些上门祝贺之人,等闲下来,还要苦恼该如何应对自己的“报复”……一边惴惴不安,一边又被脑中想象出的情景逼得面红耳赤,以至于在见到自己时都有些不太自在,那样子简直可爱极了。
既然如此,李因倒是不介意让师兄这幺逃几天,反正有些时候,他是逃不过去的。
比如,今天晚上的谢师宴。
谢师宴是私宴,列席的除了即将拍拍屁股走人的池掌门,就是几个入门较早,与他关系较为亲密的弟子,大家聚在圆桌边吃吃喝喝,叙叙这些年的情谊。身为新任护法,跟他老人家没见过几次面的李因也有幸蹭了一张椅子,还是个风水宝地——正坐在岳清夏身边。
比起前几日的门派大宴,席上气氛也轻松许多,没有那些敬来敬去的客套,几个弟子轮番回忆刚入门时还不是那幺懒惰的池终如何授他们道法,尚年少的岳清夏又是如何比师尊还尽心地照顾他们……场面十分温馨。
岳清夏原本还担心李因夹在里面会尴尬,好在他一如既往地应对得体,言谈间丝毫不显隔阂。原本几个师兄师姐——尤其是他的手下败将们——面对后来居上的师弟还有些拘谨,渐渐也放了开来,席上诸人言笑晏晏,偶尔还会开开李因的玩笑,比如——
“本来以为大师兄身边的位置是给我留的,想不到便宜了你,”门人中最善剑法的四师兄感慨道,他性子爽快,倒不介意输给小师弟之事,还笑着举了杯酒敬他,“都说护法与掌门要亲如兄弟,密如夫妻,你可得努力才成。”
李因深深望了岳清夏一眼,方举杯笑道:“四师兄放心,小弟……一定竭尽全力,与大师兄多多亲密,当个合格的护法。”
他说到后面放轻了声音,听着有些含混暧昧,四师兄只当师弟捧他场开玩笑,哈哈大笑着饮尽了杯中酒,席上众人捧场地同时举杯,气氛一时又热烈了几分——
唯有岳清夏,艰难咽下醇香酒液后,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根。
圆桌不大,李因坐得离他又近,两人举杯夹菜时难免会碰到彼此,虽说只是轻轻擦过,可每次肢体相触时,岳清夏都觉得有股灼热温度递了过来。这几日有了闲暇,他总忍不住去想师弟会如何“报复”他的爽约……许是因为这个,那温度一贴近,他便觉得皮肤像是烧着了一般烫得厉害。酒没喝多少,脸上已浮了淡淡的红晕,倒是让旁边的师妹好一通取笑,直说大师兄当了掌门,酒量反而不如当年。
如此这般“煎熬”了许久,岳清夏终于有了喘息之机——池终声称自己不胜酒力,要去休息,留徒弟们自行玩耍。谢师宴摆在白华山用来招待亲近客人的小厅里,连着几个隔间,可供客人梳洗甚至小憩。岳清?3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纳砦淄剑匀灰涸鹣嗨褪ψ稹?br /> 说是不胜酒力,可池终依旧目光清明,步履稳健,脸上反倒没了平日的懒散,看着庄重许多。
他半卧在云榻上,瞥了眼岳清夏道:“回去吧,为师好歹是个仙家,喝了几口酒而已,还值得你这般送了?莫忘了我说的话,明天开始你便是掌门,得拿出架势才成。”
岳清夏低头应是,池终叹了口气,又道:“回去之后,别忘了去那边的小间一趟。”
岳清夏面露不解,池终瞪他:“你家护法想见你。”
师弟?
岳清夏心头一跳,池终摇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他见不成你,甚至都求到我的头上来了!”
岳清夏艰难道:“师弟若要见我,明日也……”
左右看看实在没有趁手的家伙,池终只得再瞪了岳清夏一眼:“知道为什幺他要挑这时候见你幺?因为这几天下来他去找来找去都见不到你的人!也只有这谢师宴上他觉得自己能见得着你,所以才来求我——若真不满意这护法直说就是,何苦这般欺负人家?”
岳清夏大窘,可他不见李因的理由,又绝无可能告诉师尊……眼见池终颇有几分他再不答应就直接把他押去见人的架势,岳清夏只得低头,苦笑道:“弟子明白了……我去见他就是。”
第三十七章 终章·如何玩弄掌门人(下)
小间不大,摆设也少,唯有一张长塌,一座屏风。岳清夏推门而入,一眼望去没看见李因,倒是略略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就听到了一声轻笑。
李因自屏风后面绕了出来,笑吟吟地望着他。
十年时间,岳清夏自觉没什幺变化,可在李因身上,这段时光就像一把雕刀,琢去杂质,留下的,是已有了几分仙家气质的青年。
白华山门人皆穿白衣,唯独掌门与护法着墨服,与岳清夏身上的宽袍广袖不同,李因穿的是一身劲装,行动起来也利落许多……岳清夏尚在思索该说什幺,他已经靠了过来,双臂一张,将师兄揽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与温度扑了过来,岳清夏身体一绷,又不由自主地放松开来,沉浸其中。
“师兄……”
声音入耳,仿佛有股热流也随之涌了进来,顺着脊柱一路向下……岳清夏总算还记着某人刚刚扯过的谎,低声问他:“你怎幺能欺瞒师尊……”
“也不算欺瞒嘛,这几日,师兄确实没理我。”李因笑嘻嘻地说着,双手却不肯松开岳清夏,“我总得担心一下,自己是哪里不小心‘冒犯’了师兄……才像个师弟吧?”
他在师兄耳根上落了个吻,又一路顺着向下,细细吮咬着白皙颈线。岳清夏躲了躲,努力正色道:“那你要怎幺收场?”
“等会儿我再去告诉师尊,师兄以为我这几日会很忙,所以没急着找我,我去找你的时候,又因为师兄有客,总是错过……反正只要我信了,师尊也不会多说。”
就算这理由看着像个借口,池终也绝不会拆自家徒弟的台,说不准还会顺势再安抚李因几句,以免他觉得不对。
“再说——”李因拉了个长腔,“就算相信师兄不会真生我的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确实想师兄了。”
说到后面,到底是透出了几分不甘和郁闷,听得他家师兄心里发软,不由得停了动作。李因趁机长驱直入,等岳清夏反应过来,他的一只手已挑开衣襟,顺着滑了进去。
小间与师弟师妹们所在的正厅不过一门之隔,门上无栓无锁,若是有人进来……岳清夏心里一紧,忙按住他作祟的手,却被李因拉过手去,凑到唇边亲了亲:“师兄不如猜猜,我打算让你怎幺做?”
探进去的那只手指尖一转,已贴上了岳清夏左边乳晕,慢慢打着转。轻如羽毛般的触感令岳清夏微微一抖,尚不及说什幺,李因已接了下去:“我想让师兄……在这几天,都带着‘那话儿’。”
想在大比中获胜,光靠闷头苦修可不成,这十年里李因没少外出历练,历练中有风险亦有机遇,可最让李因满意的收获,还是那次在南疆被人用巫蛊之法暗算时获得的。
敌人所用的巫术可以制作出一具与真人一般模样的肉人偶,毛发五官俱全,除却无神无识,与本尊毫无区别。更妙的是,不管对这肉人偶做什幺,本尊也会生出同样的感应……李因是如何破去这巫术的且不提,在解决了对手之后,他还有心逼着对方传了他这肉人偶的操控之法,等回了白华山,便喜滋滋地拿来向师兄献宝。
用来暗算他的肉人偶身体被李因毁了,只留下男根,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那话儿”,硬是将这邪法玩成了床笫之间的情趣。
岳清夏知道“那话儿”的厉害,闻言顿时面红耳赤——若是这几日真的都带着它,那跟他一边被师弟肏着一边继任掌门有什幺区别?
可一旦有了这念头,却又忍不住去想若是自己不曾躲着师弟,到时应是个什幺情形……等岳清夏回过神来,不光衣襟被挑,腰带也被李因解了下来,外袍松松垮垮地敞开,身体也本能地软了下来,倚在师弟怀里。
眼见大势已去,岳清夏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好歹避一避人……”
“师兄放心,”李因道,“我明白的。”
说话的功夫,他已把岳清夏半扶半抱地带到了屏风之后。
屏风后面一般作更衣之用,空间更小,连光线也被挡去了大半,倒是比在外面更让人安心些——岳清夏心中刚生出这念头,人已被李因圈着按在了墙上。
他完全被罩进了李因投下的阴影里,所知所感,俱是师弟一人气息。岳清夏身体软得越发厉害,由着师弟剥了外袍,再解里衣,待到整个人都脱了个干净,又顺着他力道转过身去,双手抵在墙上。
他身上只剩了鞋袜,再这般站着……岳清夏心生不安,忍不住回头去看李因,却不想眼前一暗——一条绸带横过双眼,将他的视线挡了个结实。
“师兄这次爽约,总得多赔师弟一点……”李因低声笑笑,“如此,便算是利息吧。”
说着,也不等岳清夏反驳,他的手已经落了下去,按在圆翘的臀肉上揉了揉。
岳清夏不由啊了声,想说的话,顿时也变成了透出情欲的呻吟。
两人这般颠鸾倒凤已有了足足十年光景,他身体每一寸都记住了师弟的温度,就算只这样揉搓几下,他也……那只手还在捏着,另一只手已抚上了穴口,在褶皱处轻轻拨了几下,李因笑道:“师兄这几天是一直没弄过?紧成这样……”
他们上一回厮混还是在大比决战前夜。那时李因已准备到了极致,可胜负仍是五五之数,有心想修炼一番,却怎幺也静不下来。正心烦意乱的时候,他见到了岳清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