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完本[古耽]—— by:公子于歌
公子于歌  发于:2017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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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探看了一眼李牧,正好碰上李牧抬眼看他。容探嘻嘻笑了笑,心想要论一张皮,谁能美过小牡丹。
小牡丹是他给李牧取的外号,牧与牡同音,且他又爱牡丹,牡丹是花中之王,富贵艳丽落落大方,可不很像李牧这个人,端的是国色天香。
大长胳膊大长腿,体格颀长健壮,形貌俱佳,德才兼备,实在是个好青年。
除了召庭的这几个,还有个男人分外瞩目,这人叫陆广野,高大威猛,肌肉健壮,长相粗犷但不乏俊美,这次容家来接他的人里头,他是护卫首领,背后一柄带鞘唐刀。唐刀和一般的大刀不同,刀身窄长而笔直,形似长剑,是军刀的一种,且造价不菲,本朝只有一定级别的将领才会佩戴。
吃罢了饭就进宫去拜别了,说是拜别皇帝,不过做做样子,五大家族里没人真的把皇帝放在眼里。容探依旧一副不情不愿的神色,搞得范首辅还要苦口婆心的劝他:“你爹去了,你身为人子,理应回去料理后事,你放心,我让行之帮衬着你。如今都城也不太平,你在哪里其实都是一样的。我挑的都是精兵,你放心。”
范首辅连用了两个你放心,容探越是表现的不放心,十足一个贪图都城繁华,连老子死了都不肯回去奔丧的不孝子一个。他师傅李沅打小就跟他说,他越纨绔,活的越长久。他熟谙此道。
不过他再磨磨唧唧不情不愿,这家还是要回的。等到天色大亮之后,他就坐上了前往东河的马车。马车里同坐的是老师傅李沅,侍女朱笄,以及才刚十六岁的李渭。
人真是很奇怪,不管到了哪里,对故乡有没有印象,想起血缘至亲,想起故乡,总是心生向往。容探有些激动,看看了看老师傅李沅,一派严肃沉痛之色,自己便也不好表现的太兴奋。听说他师傅跟他爹是发小,颇有感情,如今他爹死了,这个至交好友倒是比他这个亲儿子还哀痛许多,说起来他心里也着实惭愧。
“咱们得加快速度了,听说要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封城了。”
“封城?”李渭在车里听见外头说话,扭头问容探:“难道那些传闻是真的,真有吃人的妖怪?”
“不是妖怪,是行尸,”容探说:“就是这些人明明都断气了,过几个时辰突然又诈尸了,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见了活物就咬……”
“你别说的这样吓人……”朱笄拉住他胳膊:“行尸之祸只是传言,未必是真的。”
“我上次跟范行之去古城墙那里都看到了,半边身子都没了,还在往前跑呢,一边跑一边嘴里嘟嘟囔囔……”
容探正讲的有声有色,忽然看见老师傅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赶紧就住了嘴。老师傅也没说话,从袖子里掏出一叠明黄色的东西来,上面还有朱批。容探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叠符篆。
“我昨天特地去庙里请法师给的镇尸符,灵验的很,”老师傅说着就一人给他们发了一叠:“都好好在怀里揣着,紧要的时候能救命!”
李渭听了,赶紧揣进了袖子里。容探没要,转手递给了朱笄:“你帮我拿着。”
他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也没明说,怕老师傅不高兴。朱笄收了,小心翼翼地说:“其实……我还带了一把桃木剑……”
“好好收着,”容探拍了拍朱笄的肩膀,然后问老师傅:“师傅,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我让朱笄带上我的大将军,你怎么带这么多大公鸡?”
老师傅咳了一声,说:“鸡血能辟邪,说不定会派上用场……”
“你可不能杀我的大将军!”容探大惊失色:“我的大将军是留着发家致富的!”
“不杀你的鸡,”老师傅说:“那几只应该就够了。”
容纳还是不放心,觉得他应该把大将军挪到他们这辆车上来。
今天天气不算好,有些阴沉沉的,出了城雾气更重。容探挑起帘子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城门合上的时候,他心里又兴奋,又沉重。
都城给他十几年纨绔生活,却也是个牢笼,如今他终于要回自己的家。他又扭头往前看,只见前面薄雾低垂,风一吹路边树叶簌簌地往下掉,更添几分萧瑟。他仔细看了看随行队伍,只见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苏翎和范行之,其次是范行之所带的骑兵护卫,再往后是李牧,其次是他们这辆马车,而陆广野带领他们容氏的护卫跟在后面。
最后一辆车叽叽咕咕十分热闹,那是七八只大公鸡,而他的大将军最显眼,单独放在最上面的笼子里,精神抖擞,毛色鲜亮,关在笼子里也不改好斗本性,伸着头试图去叨前面驾车的马夫,那劲头,好不威风!
因为前几日大暴雨,官道也不好走,中间马车还陷进泥洼里,半天才弄出来,原计划他们晌午时分就能到古城墙,谁知道到了吃午饭的光景,才只走了大半。
“咱们在这休息一会,你们该撒尿的去撒尿,该饮马的去饮马!”
外头忽然传来陆广野有些粗犷低沉的声音。李渭听了瞪大了眼睛,探头朝外看了一眼,然后对容探说:“这人说话怎么这么粗鲁。”
“他们都是军队出身,说话自然不像文人雅客,管他呢,他跟咱们说话的时候还是很客气的。”
李渭听了,依旧掀开帘子朝外头看,看见陆广野扭过头来,吓得赶紧又缩回去了。容探问:“你撒尿不撒?”
李渭听了脸上一红:“我出门的时候出恭了,路上没怎么喝水。”
容探嬉皮笑脸地下了车,也没去管老师傅一张黑黑的脸。旁边就是个树林里,还挺茂密,容探见有几个护卫从那树林里出来,自己便也朝那边走,走了两步,回头却看见李牧也跟了过来。
容探心想,哎呀呀了不得,他居然要看到君子野地里撒尿,这百年难遇一次的奇事,想一想实在是叫人兴奋。
“如今出门在外,条件不允许,吃喝拉撒的只能将就,在这野地里撒尿,如此不成体统,真是委屈了献臣兄。”
李牧听了也不说话,在身后站着,似乎并没有撒尿的意思。容探一边撩起袍角,一边扒下裤子,回头去看李牧。李牧便将剑插在地上,也动手去解衣衫,只是背对着他。
这害羞的劲头,好像个大姑娘!
“你还背着我,都是男人,还怕我偷看你?我……”容探说着提上裤子忽然往李牧身边一探:“哈哈哈哈,我可……”
话到一半噎了一下,他愣了一下,心里突突直跳:“……我可都看见了……”
李牧面色沉静,气定神闲地撒了尿,还抖了两下。
他记得他上一次看到李牧光身子,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数年不见,原来李家有郎已长成!!这同样吃五谷杂粮,体格各不相同,就连有些地方竟然也差异这么大,绕是他花名在外,见惯了男人的,也觉得李牧……
天赋傲人。
3.同床共枕
容探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其实尺寸这东西本就各不相同,他也不是不知道,他不好意思的是自己吓了一跳,导致后面哑火,就显得此地无银,倒是尴尬。
其实嘻嘻哈哈的也就过去了,泼皮无赖,向来是他容二公子的拿手好戏。这下好了,容探灰溜溜地回到了马车上。
再往前走两里地,便是上次他们去的古城墙。
想起昨天在古城墙外的遭遇,容探就心生忐忑。虽然说上次当着范行之的面,他有意做个胆小鬼,不过他还是看清了当时被苏翎一箭射死的那个人,的确和正常人类有些不一样。这也说明一点,行尸之祸不是妄言,而且已经蔓延到都城周边了。
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容探立即探出头来,向前方问道:“怎么了?”
但是却没有人回答他,李牧骑马赶了过来,说:“你在车里不要出来,我去前头看看。”
“李牧,你不许去。”不等李牧调转过马头,老师傅就扒着窗户喊道:“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李牧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说话。容探叹了口气,问说:“要不我去看看?”
他这个老师傅,晚年得子,把李牧当成宝贝似的疼着,一点危险的地方都不许去。从前少年时候顽劣,他撺掇着李牧去爬树,被老师傅知道了之后,竟让李牧抄了半个月的四书五经,对他倒是不闻不问,看见他纨绔的这么彻底,竟然还很欣慰。
这亲生的儿子跟没血缘关系的就是不一样。
但是这一次老师傅也不准他下车:“你也老老实实呆着。”
容探半个身子都探出来了,看见前面苏翎拉起弓箭,骑着马朝前方慢慢走去,他隐约看到前面更远处地上似乎趴着一个人,在往前爬。
莫不是碰见行尸了?
上次没能看个仔细,这次他可要好好看看,这传说中不人不鬼的东西究竟长什么模样。
苏翎骑在马上,将箭头对准了地上爬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缓慢抬起头来,伸手喊道:“少侠,救命……”
苏翎翻身下马,蹲到那人跟前:“你是古城墙的看守阿力?”
那个叫阿力的浑身血污,一条腿似乎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一般,白骨都露出来了,极为骇人。苏翎回头喊道:“慎言兄,去叫随行的大夫过来!”
“慢着!”最后面的陆广野骑马赶了过来,容探慌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伸手说:“陆广野,我跟你去看看。”
陆广野愣了一下,正在犹豫的时候,容探已经跃到了他的马背上,搂住他的腰说:“快走。”
陆广野看了李牧一眼,也没说话,带着容探直接赶到了最前面。容探想要下马,却被陆广野拦住了,只皱着眉头看了地上□□的阿力一眼,说:“他被行尸咬了,不能救。”
苏翎问:“为什么?”
“被咬过的人,三日之内,必成行尸,看他这样子,恐怕很快就不行了。”陆广野说着就下了马,抽出自己的唐刀来,苏翎抓住他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这人迟早要成行尸,留着他咬人么?”陆广野说着刀起头落,手法迅猛,看的容探都傻了眼,鲜血溅到地上,苏翎惊的说不出话来:“你……这可是条人命!”
陆广野却不急不缓,将黑靴上沾染的血迹蹭在了杂草上,将满是血污的唐刀插入鞘中:“你要是见了它们吃人的模样,就知道你所谓的人,比鬼都要可怕。”陆广野说着就回头喊道:“这附近或许是行尸,兄弟们警惕四周!”
他这话一出,队伍里立即一阵骚动。苏翎又去看容探,容探说:“我看他长的忠厚老实,不像是乱杀人的样子……”
“……”苏翎也不说话,翻身上马。
“我听陆广野说过行尸的厉害,”李牧对坐回车内的容探说?div align="center">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骸拔乙仓滥闵⒙吡耍赡闶侨荻樱院蟛豢扇绱寺趁АR歉詹拍侨耸切惺斯匆阋豢冢趺窗欤俊?br /> 容探说:“我只是想看看行尸到底长什么样子。”
“行尸的眼珠浑浊,看不见东西,也不会说话,行速却极快,靠耳朵听声音袭击,只要是活物,不管是人还是鸟禽牲畜,它们都会吃,这东西嗜血。”陆广野说:“二公子还是不要见的好。”
他们又往前行了两里地左右,队伍就放慢了脚步。容探对李牧说:“昨天我们就是在这碰见了疑似是行尸的东西。”
马车里朱笄紧张的不行,紧紧抓着手绢不放松,李渭也是胆小的很,紧紧靠着容探坐。倒是老师傅气定神闲,手里抓着一把符篆。
队伍从古城门过去,只看到那城门上的斑斑血迹,却没看到一具尸体。众人都有些惴惴不安,行走的速度虽快,却只有马蹄声和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一点人声也听不见。容探也屏气凝神,透过车窗朝外头看着,却在过了城门没多久的地方,远远地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呆呆地站在远处的草丛里,身上满是血污。李渭从他旁边也探出头来,问说:“她是不是行尸啊……啊,真的是,你看她背后!”
原来那女的突然转过身,背后竟然血淋淋的一个大窟窿,看着极为瘆人。后面车上有只大公鸡忽然叫了两声,那女的猛地转过头来,却还没来得及动弹,就见一支箭倏地飞了过去,直中她的眉心。李渭赶紧抓紧了容探的胳膊,容探就顺势将他搂在怀里,摸着他的脸蛋说:“乖,不用怕,爷……”
话说到一半,对上老师傅黑成炭的一张脸,赶紧松开了李渭,笑道:“这个这个,习惯性动作,习惯性动作。”
作为出了名的好色公子,在外头如果碰到李渭这样细皮嫩肉的小青年,难免要摸上两把,占个便宜,多年的老习惯不好改啊。何况李渭这小子唇红齿白,简直就是小一号的李牧,又不像李牧端着难亲近,而且都十六岁了,身上怎么还有股奶香味?
过了古城墙,就正式离开都城的地界了,接下来他们要进入的就是青州。
青州也是繁华地,只是和都城之间隔着一道岭,中间这段路山路崎岖难行,只怕晚上要找地方歇脚才行。
只是他们这一路太过安全,就是什么意外都没发生,才更让人惴惴不安。更诡异的是,他们这一路上一个人都没遇到。
他们走的是官道,按理说不应该一个路人都遇不到。
因为天气不好,所以天黑的也早一些,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终于到了原本计划投宿的客店。
只是眼看着他们都进了院子,却不见店小二出来相迎。苏翎又喊了两声,依旧不见人出来。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第一,是这店里的人都不见了,第二,是这店里的人,不敢出来。
范行之握了铁鞭在手,朝苏翎示意了一下,苏翎点点头,拉着弓箭悄悄往里走,后面的人见状也都拔出剑来。李牧对容探说:“你们先别下车。”
容探和李渭挤着脑袋趴在车窗口朝里看,见范行之和苏翎带着几个人进去,好一会才出来,冲着他们点点头。
他们这才下了马车。老师傅身体不太好,赶了一天的路,心神又一直提着,下车的时候几乎需要搀扶着。容探和李渭倒是活蹦乱跳,里里外外都逛了一遍,发现这客店里面一片凌乱,到处都是血迹,却不见一个人。
“咱们这一路上都没碰着什么人,怎么到了客店这边,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容探问陆广野:“如果说这客店里的人是遇到了行尸,可那些行尸又到哪里去了呢?”
“人死了之后一旦变成行尸,三日之内不饮血必死无疑。我猜想咱们这一路上之所以没遇到行尸,是因为他们都冲着有人的地方去了。依我看,这周边的山村恐怕要遭殃了。”
“照你这么说,这客店不安全啊,原来的老板伙计,估计都被咬了。”
“不安全咱们今天也得睡在这里了,夜路更不安全。”范行之将九节鞭收了:“刚才我跟苏翎四处检查了一遍,这客店是空的,晚上我会安排人轮流值班,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出发。”
朱笄过去收拾房间,容探跟着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出来说:“这客栈小,房间根本不够这么多人睡,大家得挤一挤,人多也好,互相有个照应,谁要跟我一间房?”
他说着就看向苏翎,苏翎却不看他,冷冷地说:“我宁愿跟行尸睡一间房,顺便还能仔细研究研究它们到底长什么样。”
容探只好看向李渭,李渭赶紧摇头:“我不跟你一间房……”
“李渭跟我睡。”老师傅颤巍巍地说,十分警惕地看着容探。
“……那范行之,你跟我睡!总不能让我跟陆广野他们睡吧,都不熟悉,怪不好意思的。”
“你也会不好意思,”范行之说:“不过只要你不打呼,我是……”
“我跟你睡。”旁边的李牧忽然发话,看着容探说。
范行之便笑了。容探讪讪的,本来想说,你跟我睡,我怕我觊觎你的美色,一时按捺不住半夜搞偷袭,可是看了看旁边老师傅有些阴沉的一张脸,还是忍住了。他只是开个玩笑,要是老师傅当了真,以为他要睡自己的宝贝儿子,那就不好了。
于是他改口说:“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一向把你当庙里的泥菩萨一样看,绝对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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