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自重完本[仙侠耽美]—— by:兔二耳
兔二耳  发于:2017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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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半夜花佚却又抑制不住的心慌意乱,最终咬着牙将奄奄一息的白曳再次捡了回来。
第57章 第 57 章
海浪卷着雪白的浪花轻轻地涌向海边,和煦的海风带着独特的腥咸舒适气息将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静谧祥和的气息让人的心绪远离了世间的纷扰纠缠,所有悲伤疲惫都渐渐在这海浪的起伏中趋于平和,仿若这海中的一滴水回到了大海,被接纳包容沉睡,就如最开始一般。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天地神识未开,世间皆归于混沌,日月交替,潮汐变迁,草木虫鱼,皆生神智,天地气运,方得神明。
那该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久的他都几乎要忘了。
那时的天地犹如一个处于襁褓中的婴孩,懵懵懂懂的摸索着他自身的运道,那一无所有的天地气运间便生了众多古神,阴阳气运,生灵始源,气数因果,皆得神灵。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什么地方,这天地间便多了两个孩子,懵懵懂懂的,一个沐于祥和,一个滋于阴晦,大山两面,成就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生灵。
他们看着这天地间风雨初现,看着这草木渐涨,看这人烟渐繁,他们相互依偎,看这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唯一不变的只剩下彼此。
壬晖,这么多年了,我都记不清自己活了多久了,唯一还认识的只有你了。
壬晖,你说这世人皆赞情爱之事,这其中滋味到底如何?
壬晖,今日瑶池宴上那西海太子和青碧仙子眉来眼去,你可是没看见旁边南海龙君的的眼神,实在是好笑至极。
壬晖,我天天来你这清晖殿,你难道真不懂我的意思?
无所谓,我们与这天地同寿,百年不够那便千年,千年不行那便万年,这天宫乏味,若是能多了份牵挂,倒也是少了几分冷清。
壬晖,听说人间的酒香甚烈,我特意去寻了来,你可要尝尝?
壬晖,你这清晖殿实在是无聊的紧,不妨同我去下界走走,也好见见这人间的繁华景象。
壬晖,我引昳宫的灵花开的甚是茂盛,可愿赏光看看?
壬晖,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不妨与我下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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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你我不妨打个赌,人间三世,看我能不能换你半分心动。
我此去凡间,不设分神,不留仙骨,连神识之灵都脱落个干干净净。
你为了那天下苍生必定不会放任我危及性命,既然如此,你不妨随我同去,护我安乐,佑我一生,直至三世,可好?
脑海中的人影渐渐远去,那样悠然不知岁月的时光渐渐被掩埋,那时他还是天宫中丝毫不懂情愁的神君,那人常常伴随在他的身后,带来各种新鲜玩意,寻了种种由头就为了换他一眼。
安静祥和,伴随着那人有几分吵闹的声音,他甚至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改变,可是如今,那一切却已经变成了一场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当你有情的时候,我不懂;如今,我懂了,你却忘了。
伴随着海浪的声音渐渐远去,脑中的幻境开始消散,白曳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白曳的浑身依旧没什么力气,他的内息受损,这次的伤更加是雪上加霜,他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身体发软,脑袋发晕,喉咙干涩灼烧的厉害。
花佚走进来便看见白曳坐了起来,一时脑子里还有些发蒙。
白曳抬眼看着花佚,花佚穿了一身粗布短衣,头发高高扎起,露出那修长白皙的脖子,袖子挽起,一只手提着两条鱼,一只手拿着一把草药,看起来干净又利落。
花佚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随手将东西搁在一旁,也不理白曳,打了水洗了洗手,没有说话。
白曳看着他,沉默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你没走?”
花佚看也不看他,背过身子收拾东西,没有说话。
白曳仍旧看着他,低声问道,“为什么?”
花佚转过身,嘲讽的看了白曳一眼,“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给你补上一刀?”
白曳定定的看着花佚,“你知道的。”
花佚抱着手,扯出一个冷笑,“白曳,,你想听什么?是我花佚对你余情未了,还是我花佚念及师徒情深,所以不忍下手?”
白曳看着花佚,苍白的脸扯出一个清浅的笑容,说道,“不是吗?”
花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些微谎言被戳穿的羞恼,然后走到了他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曳。
“这是我的屋子,尽管你教导了我一堆虚伪的东西,但是很庆幸,如果不是因为那所谓的仁义伦常,你现在早就应该在海里喂鱼了。而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你就该从我的屋子里出去了。”
白曳无奈的笑了笑,摊手看着花佚,“我现在连下床都做不到,我怎么离开?”
“那也不关我的事!你困了我八个月,我捅了你八次,你的道我虽然不赞同,可是既然这样我也就暂且没了杀你的理由。现在你出现在我眼前就让我感到厌恶。”花佚说着看着白曳,正色说道,“白曳,我不想亲手杀了你。所以你还是离开这里,不要在出现在我眼前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虚弱,我之前给你把了脉,你内息大乱,灵力衰微,现在的我杀你易如反掌。”
白曳听了轻轻地笑了起来,闭上了眼睛,认命一般说道,“那么,你便杀了我吧。”
花佚气急,他好说歹说无非是想让自己的内心稍微舒服点,可是这白曳实在是不识好歹,如此无药可救,难不成是压准了他花佚不敢杀他不成?
花佚见此,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白曳的衣裳,连拖带拽的将这人就从床上拖了下来,然后快步走了出去,走到了外面的海滩边,然后一把松开了手,任凭白曳跌坐在沙滩上。
白曳此时身体极弱,因为花佚的野蛮动作脸上更是涌上红色,瘫在地上不停的咳着,就像是一个不久于人世的年轻人。
花佚听着那咳嗽声,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那咳嗽声缩紧,他何尝见过这样的白曳,白曳向来是清冷疏远,高高在上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他的师尊,是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花佚听得那咳嗽心烦,也不管此刻白曳大伤未愈,衣衫单薄,只是随口说道,“你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可该是遭了难了,不过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你白曳成了这幅模样,也没有死在这儿的道理,若是你真是死在这个地方了,那也算是天理循环,因果有道了,我们师徒情分早便尽了,如今我们便算是恩怨两清了吧。”
花佚说完转身就走,白曳咳嗽得满脸通红,开口想要叫住他,可那咳嗽声更剧,最终也只是看着花佚逃命一般的向着屋子里走去。
白曳的头脑有些迷糊,他看着这不远处的海水,海浪伴随着雪白的浪花轻轻地逐向远方,天空和大海相交于一线,四下平静非常,能听见鱼从水中跃出的声音。
这是水天一线,当年他将花佚送到了这个岛上,然后让这个孩子在这岛上度过了孤单的十年。
这地方很安静,安静的让人再也不想醒来。
花佚半夜的时候有些睡不着,白曳并非一般人,可是成了那副德行这天寒地冻的日子稍不留意也可以要了人的命。
白曳死了便死了,同他也没太大的干系,可是花佚却仍旧控制不住的在意。
花佚注意着门口的声音,他想白曳或许会来敲敲他的门,他实在是太冷了,或者白曳会去别的地方。
花佚翻了个身,又想到白曳过来又如何,他又不会让他进来,他顶多冷眼看着他,嘲笑他几句,虎落平阳,也是该他的。
花佚想着,突然听见外面有声音,他有些奇怪的打开了门,就见在他屋子的旁边,白曳拿着一根大木头,正比划着搭一个简易的帐篷。
白曳见了花佚出来了,脸上多少露出点高兴的神色,可是也到了也只是微微的扬了扬唇角,然后带点歉意的轻声问道,“吵到你了?我会轻点的。”
花佚看着这人那依旧单薄的衣衫,还有那一如既往纵容的眉眼,只觉得胸中一阵气闷,冷声说道,“知道就好。”
白曳转过身去继续摆弄着,花佚觉得有些无趣便愤愤的转身回去了。
花佚回去后几乎没听见什么声音,花佚又有些忐忑不安,听不见任何声响的时候白曳已经死了这个念头便一直抓着他不放,他干脆坐起来,悄悄地走出房门,看见白曳依旧在那个地方坐着,天寒地冻的,那人就点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小火堆。
白曳的身体状况依旧不大好,不过他知道怎么治,只是这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他没有再移动什么东西,只是一个人坐在火边,然后拿了一小节木头,手里拿着个小刀,似乎在刻什么东西。
四下一片寂静,听不见任何声响,唯一的光源就是天上的明月和白曳身前的火堆,白曳穿着单薄破烂的白衣,微微低着头,神情看起来十分温柔。
花佚不做声响的看了半晌,终究还是不知如何是好,便转身回了屋子。
第58章 第 58 章
白曳修修补补的在花佚旁边搭了所小房子,也算是有了个避身之所,那小屋子简陋的有些可怜,又和花佚的屋子挨在一起,花佚每每看见都觉得一阵气闷。
花佚当初虽是被逼着来了这水天一线,可是这地方安静,风景极美,到底是住了十多年的地方,当初在这儿的时候想出去,现在突然回到了这个地方倒是生出了几分怀念的心思。
花佚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当初被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中时一心想着逃离,如今白曳再也不能困住他了,两人倒是做了邻居。
花佚在这岛上住了十年,气候地形都相当清楚,哪里的野果丰富,哪里的鱼儿肥美多滋,看一看天气就知道今日到底是艳阳高照还是将有风雨,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初来乍到的白曳却是吃了几分苦头,他现在灵力衰微,重伤未愈,若不是底子扎实,在这一番折腾下要是一般人早便魂归西天了。
那所小房子若是下了风雨,那里头便是间歇不断的小雨,幸而里头空无一物,否则便是再好的物事也都要变为朽木了。
花佚都看在眼里,他看着白曳淋着雨往回走,他也看着白曳有些沮丧的两手空空的回来,他看着白曳在这岛上遭受着他刚来时的罪,那是一种痛快却又带着复杂的情绪,他从未见过如此狼狈落魄的白曳,可是那陌生古怪的情绪却仍旧不能阻止他在看见白曳被淋成个落汤鸡的时候笑出了声。
可是不过几日,白曳便像是号准了这个地方脉搏的大夫一般,他看得懂这个地方的喜怒哀乐,他懂得了这个地方的晴雨变化,他捡了几片蕉叶修补了他的屋顶,他每天早上都会放一些野果鲜鱼在花佚的房前。
似乎不过几天,那个处变不惊的白曳又回来了。
花佚冷眼看着这一切。
白曳的举动古怪而让人感到惊奇,他厌恶着他,却又不可控制的将自己的目光落在那个人身上。
这种莫名其妙而又不清不楚的关系让他觉得心里一阵窝火,就像是有一口子堵在胸口,却找不到一个缺口让他吐出,心里闷得难受至极。
这日海面看起来相当平静,可是海风却无端端的透着一股子闷气,花佚看了眼这天气,回来的时候向着白曳那所破烂的小房子看了一眼,然后撇撇嘴,走回了自己屋子。
到了半夜,海上狂风大作,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剧烈,雨声夹杂在其中渐渐变成了这天地间声音的主旋律。
结结实实的雨点拍打在屋顶上,叮叮咚咚的声音让花佚有些焦躁不安。
过了半晌,这雨声非但没有变小,反倒是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花佚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晌,最终冷着一张脸,披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海面阴沉的恐怖,花佚移步走到了那所小屋子的面前,当他看见那屋子的一瞬间不受控制的瞳孔一缩,那本就是一所及其简陋的小屋子,他看见那已经坍塌的房屋,还有那横在中间的长木,花佚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
花佚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他看着那小屋子突然快步的走上前去,撕心裂肺的一般的大吼道,“白曳,白曳!”
花佚走上前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他这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惶恐迷茫,就像是天塌下来一般不可置信。
白曳怎么可能死呢?
他怎么可能死呢?
白曳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
对,他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死了,他可是白曳,那个无所不能的白曳,那个高高在上的师尊,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可是他重伤未愈,灵力衰微,若是这横木从天而降……
花佚感觉自己的的心都跟着这个念头停止了跳动,天地间暴雨倾盆,雨水顺着他的脸向下流,他的头发紧紧地贴在皮肤上,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快步跑了过去,然后直接用手开始翻那些木头。
“白曳,白曳!”花佚叫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希求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望着什么,可是他的身体却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
没有!
哈,没有!
白曳……不在这儿!
花佚的心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没有看见白曳,是白曳没有死,还是他被压在其他的地方,花佚的双手布满污泥,他仍旧一脸茫然的翻着。
“佚儿。”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拉住了他,花佚有些茫然的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然后怔怔的抬起了头,白曳身着一袭白衣,长发因为雨水而顺从的贴在脸侧,他的眼睛黑的发亮,看着花佚,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而不敢相信一般,惊喜,迷茫,难以置信。
雨声越来越大,白曳到了一杯热水递给花佚。
“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等会儿把湿衣服换下来。”
花佚漠然接了过来,也不喝,也不说话,就那么坐在那里。
白曳看着他,开口说道,“之前看见天气,觉得这雨实在是有些大,便先找了个地方避雨。”
花佚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温热的水透过杯子传到了他的手心。
他看不透白曳,也看不透自己。
花佚以为自己是厌恶白曳的,毕竟这个人是如此的强取豪夺,他曾以为当他自由之后,他杀了白曳,他动了手,可是白曳的狠劲却让他比杀了他更加畏惧,他认为自己是厌恶白曳的,可是他最终却总是控制不住的关注着白曳的消息,甚至当看见刚刚的那一幕的时候他感觉天翻地覆。
白曳看着花佚,房间中烛火跳动,屋外是如鼓点的雨声,在这漫天风暴中这所房子中竟然透出了几分罕见的温暖。
“这是……”白曳的手指突然抚上了一旁的整整齐齐的信件,那有些泛黄的纸张就如隔世的记忆在这烛火下渐渐晕染。
花佚漠然的看了一眼,然后张口说道,“你的信。”
水天一线上孤寂无边的光阴,唯一的期盼便是那一张张薄薄的纸,那是他记忆中不染尘烟的师尊,行云流水般的字体在雪白的纸张上流转,字里行间讲述着道义术法,每封信他都反复阅读,直至倒背如流。
十年的时间,这信件在他的桌角变成了厚厚一摞。
他小心翼翼,每封信都整整齐齐的保存下来,就像是保护着一个无比珍贵的珍宝。
花佚看着那些信件,当初的那个充满期盼的少年仿佛就是一个笑话,谁能料到他的师尊会做出之后的事情,谁能料到他出了水天一线之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未私自跑出这个地方。
那样的话,至少眼前的这个人,还是那个他尊敬的师尊。
花佚扯着嘴角笑了笑,有些嘲讽,又有些自嘲,可是却没有说话。
白曳将一个东西递了过来,那是一只简单的木簪,样式简单却又带了几分别致,看上去很是用心。
“给你的。”
花佚看着这东西,冷冷的笑道,“给我?不怕我再用它刺进你的心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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