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名字完本[耽美年下]—— by:DEARS
DEARS  发于:2017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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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呈下意识地皱眉,没有表态。
叶伦见状,有些惊讶又有些不悦地道:“怎么,我为你做的事可不算少,你是怎么回事?再说了,你又不吃亏…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能做这种事说明自己还有价值,你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可是兴致勃勃的,怎么,做了个小股东就开始矫情了?咱俩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的机会多了对你也有好处啊!”
章呈被她的话弄得有些烦躁,皱眉道:“没说不去…但也是说不准的事,去年对我有兴趣,兴许今年人家就换口味了呢?”顿了顿又说道,“行了,我尽力就是了。”
叶伦这才笑了起来,说道:“你办事我一向很放心也很依赖,要不然我干嘛嫁给你?”
章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叶伦的这句话算是提醒了他,她说得对,他们二人之间的结合便是基于利益,如果不是因为叶伦美貌能干、手腕灵活,章呈也不会选择跟她合作。
相反亦是如此,如果他章呈没有一点利用价值,叶伦又要他何用呢?
此时,章呈突然又恨起了徐言,他总觉得,因为徐言的出现,自己做事情变得越来越被动、拖沓,一点也没有从前的理智和雷厉风行,心里总被一些有的没的的情绪困扰——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对于出卖色相这种行为竟然迟疑了,迟疑的原因自然不是他自己所说的什么“害怕那位李太太对自己没兴趣了”之类的借口,而是…他顾忌到了徐言的想法,他感到了一丝挣扎。
为什么?他竟然会觉得挣扎?真可笑。
一身污泥还能洗白吗?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能”与“不能”的事,他章呈,根本从没想过要洗白。
一个长期躺在泥沼里的人,肮脏沁入了骨子里,开不出什么纯洁的小屁花儿。那种挣扎的情绪,只会让他变得不伦不类。

酒过三巡,华灯氤氲于醉眼,便不再是一颗发着光的玻璃;一颗醉着的心,即使是再寻常不过的景色都能使之迷离。
章呈是有些醉——他想让自己醉,这样才不至于对眼前这个拥有特别多的金钱、特别多的空虚、特别多的贪念的老女人倒尽胃口。
李太太——今天的主角,带着一大帮子老闺蜜围绕在章呈的身边,尽量地向她们炫耀着他这个“战利品”,章呈很配合,他深谙此道,尽管有些久违,但没关系,长年累月练就的一张虚情假意的笑脸会帮助他演好这场戏的。
思及此,章呈暗自觉得可笑。
可笑他这段时间以来竟然越来越习惯做自己,完全忘记了自己生于此世便只能做戏。
“李太太…您喝多了。”章呈口齿渐渐没那么清楚,也许他并没有这么醉,但是,表现醉态反而让他觉得放松。
“叫我淑容…”李太太圆滚滚的脸盘子上的笑容有些油腻,与年龄不太相称的浓妆在酒吧的昏暗光线下终于显得没那么恐怖了,她把手放在章呈的大腿上,腻声道,“小章,不叫我名字,是不是嫌我名字不好听?嗯?”
章呈抬起嘴角,微微探过身子靠近李太太,低声道:“淑容…这么古典秀雅的名字岂会不好听?只怕我章呈污了您的名…李老板听到了恐怕也会不高兴。”
李太太大笑,她看着章呈,放在他大腿上的手不着痕迹地往上移,说道:“社会就是个大染缸,你脏我脏大家脏…谁污了谁呢?”
她闻着章呈,他身上的清新味道和酒香混为一种引诱的味道。
“小章,我们家的事啊,跟别人家不一样…但是我相信你能理解。夫妻双方达成了一种共识,谁也不坏了谁寻开心的兴致,这种平衡也算是夫妻关系的一种理想状态了吧?”
李太太身上的香水味让章呈的酒意有些退却,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佯装思索对方的话似的,倾身到桌上拿了一杯酒喝了一口。
“对婚姻的见地,我恐怕是不如您的。”章呈笑道,将杯子凑到李太太嘴边,“但是说到寻开心,我倒是有些经验…”
李太太带着笑意的眼神一直攫着章呈俊帅的面庞,张开嘴巴就着章呈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酒。
“我从不信那些阴谋论者对于人性复杂的夸大其词,人…其实是最简单不过的生物。”章呈的眼神也紧紧抓住李太太的,他微微低下头去,温热的气息洒在对方的脸颊上,“不过就是想要开心、想要满足欲望…”
“那章呈,你的欲望满足了吗?”李太太圆润的身子贴近了章呈的身子,于无形间造成了某种压迫感。
章呈笑了,又假意皱眉:“每天都在努力满足,可每天又生出更深的欲望…唉,当真是苦海无边。”
“哈哈。”李太太闻言笑出声来,她伸手捏了捏章呈的脸颊,说道,“傻瓜,满足欲望时的快感才是我们追求的,每天生出许多新的欲望,不就是一再给你获得快感的机会吗?我们应该感谢欲望…”她眯眼,朝章呈的下身瞧了一眼,笑道,“像你这样的年龄,正是最懂得享受欲望的时刻,不是吗?”
章呈笑了笑,心道:这老肥婆还真不是盖的,比起一般的老女人而言也算是会调情了…然而,她这样的尊容实在是激不起章呈任何兴趣。
这时,一旁的老闺蜜们见火势渐起,于是也跟着吹风,一室虎狼之年的色性开始燃点。
章呈保持着笑容,不排斥跟李太太做亲密的肢体接触,可是毫无动静的身体却让他有些头疼,毕竟,话说得再动听,身体没有一点热情的表现,那么整场戏迟早要演砸。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一干老闺蜜们适时退场,章呈拥着李太太来到房间。
他们来的这家会所对入会的会员有着很高的要求,与之相对的自然是高质量的贴心服务。这些服务中,自然承诺了百分百的隐私保护,所以章呈无需顾虑什么,只需使尽浑身解数把戏做好。
然而身体迟钝得很,热情全无不说,李太太那肥腻的身躯甚至让章呈觉得反感至极。章呈于是重拾以往的经验,在脑海中想象着各色□□□□,总算是有点起色了,可是眼睛一睁,李太太如泰山般的身子又迅速将他的欲望击退。
章呈隐隐觉得还有一个法子肯定会奏效,只要想象着自己被那个人…
但是,章呈很快便逼自己打住了这种想象,他有些泄气、又像是跟自己赌气似的跑到卫生间,从衣服的内袋拿出一颗蓝色的小药丸吞了下去。
操!章呈啐道。
他不明白内心这种愤闷究竟是源于何地。

在小药丸的帮助下,章呈自然是很快地进入了战况,他的手在李太太身上游移,不断地喃喃着“淑容淑容”,清醒地演绎着急切的热情。
戴套、插入。
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的生活,就像此刻正在做着的机械的运动,让章呈觉得恶心,却又无法停止,可笑又可悲的是,他终究也会she精。
完事后,李太太满意地睡去,章呈却瞪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

叶伦在章呈的“奉献”下很快得偿所愿,第三天她便收到导演组的确认信息,她很满意,甚至还少收了章呈当日在慈善晚会承诺的一半的项链钱。
得到有关金钱的便宜通常都会取悦章呈,可这回却没能让他高兴起来,他烦躁得很。
偏偏有个不识相的,一逮住机会便往他身边凑,殊不知,章呈一看到他就会更加烦躁。
“我这几天给你打的电话,你都没接听。”徐言说道,“你有的事的话我不会打扰你,但是,你至少给我个信儿。”
章呈皱眉,说道:“没事儿少给我打电话,有事儿我自然会找你的。”
徐言看着他的脸色,不知道他又在生哪门子的气,心里不禁有些气馁。
为了维持跟章呈之间的关系,他一直在隐忍和退让,忍不下去了就用一些虚无的借口来麻痹自己、规劝自己。然而,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与章呈两人根本不在同一个步调,试问,没有交流、没有情感共识,甚至没有相同性向的两个人,如何处好一段“三无关系”?
徐言一向理性,可是这段时间竟任由自己像个傻子一样期待虚妄的奇迹发生。
“章呈…”徐言开口想说什么,他也有一肚子的气,可又好像都是自己给自己置的气,即便的确是有理由苛责章呈,可看着章呈的脸,又有些舍不得说出重话。
于是,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息事宁人。
“章呈…”徐言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两天去哪里了?小夏说你没有进剧组。”
章呈嫌他叽叽歪歪,只想从他身边离开,于是赌气道:“陪富婆去了,怎么了?”
徐言愣了愣,看着章呈的脸,不知道他所言是真是假。
章呈被徐言的脸色弄得很不爽——那神情,感觉就像是一朵白莲花不懂烂泥的黑,很傻很天真呢。
“陪富婆…吃、玩、睡,就像早些日子我陪你一样。”章呈继续道,有一种近乎自虐的舒爽感弥漫在心间,“徐言,你不会以为你的一纸合约能包了我吧?对,我是承诺过咱们以后可以经常‘联络感情’,可那仅仅是身体上,你要我说几次才懂?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这样自作主张地打我电话、自作主张地跑来质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分寸?!你以为你是谁?”
徐言瞪着眼睛,被章呈呛得语塞,也是在这一瞬间,他才从无边的自怜中跳出来了那么一点。
一直以来,在跟章呈的这段关系里,徐言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受害者”,他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忍让都是出于对章呈的爱和迁就,可现在看来,他真是自欺欺人得无以复加。
章呈不是矫情,也不是故意玩弄情感,他把所想的一切早就老实地告诉过徐言了,只是徐言自己选择了不相信。
徐言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选择相信自己能“感化”章呈,骗自己章呈只是不敢承认他对自己也有一丝动心,甚至早就把自己跟章呈私自地定义为“恋人未满”的关系...
至此,徐言一直回避的,终于被他亲手摊开在眼前。
他无法不沮丧。

接下来,徐言得到了好不容易闲下来的三天假期,这是他前段时间奋力赶工的回报,出发点毋庸置疑是为了能多陪陪章呈。
可是现在,他竟也对自己的“死缠烂打”感到有些厌烦——尽管内心里的情感仍是涌动,可却也产生了某种惰怠。
他太失望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章呈。
于是这三天,他想办法让自己找点事情做,回复以前正常的生活。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正常的生活呢?无非是音乐、运动,关上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罢了。
徐言上高中的时候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
他起初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对班上最美丽的女孩儿无动于衷,他也曾通过对比别的男孩子的喜好以观照自我,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不同。
他不应该是个同性恋,他所受的教育也不允许他成为这样的人。他打心眼里喜欢运动,也从不爱涂脂抹粉、妖娆打扮——这是他从某些书上总结出的一个同性恋大体的样子,他曾很狭隘地庆幸,自己并没有对号入座。
然而,高二的某一天,当班上那位斯文秀气的团支书走到他的面前,微笑着邀请他参加学校的元旦晚会,并打趣地说道:“徐言你这么帅又这么有才,孤芳自赏岂不是可惜?”
团支部一咧嘴笑开,洁白的小虎牙亮晶晶的,笑容里盛满了青春的气息——那是女性所不能给予徐言的一种震撼,怦然击中他的内心。
当时,徐言的脸一下子从脖子红到耳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当时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他的身体快于他的大脑做出了反应——他喜欢这样的笑,对这种来自一个清爽的男孩子的笑无法免疫。
从此以后,徐言再不茫然,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将会是他藏着的最大的秘密。他所受的来自家庭、学校的教育令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羞耻,从那时起,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孤芳自赏,这是团支书的一句戏言,不想却印证了徐言以后的路。
他开始淡出集体活动,从前跟一大群男孩子一起去参加的事情,他都开始慢慢拒绝——他仍喜欢运动,却不再融入那群哄闹的随时便可以赤身露体的男孩子当中,他拿起了吉他,开始用音乐隐晦地诉说着自己心声。
他的沉默寡言让他鲜少交到朋友,他的音乐里渐渐多出了寂寞的味道。
在家人面前躲躲藏藏的伪装让他活得很压抑,于是他下定决心,毅然抛弃了自己所学的专业离开家乡寻找新生活,当时他并没有料到自己会在娱乐圈有一席之地,他只是单纯地想离家远一点,仅此而已。
在陌生的城市生活,周身围绕着孤独和空虚,他的心里总是被矛盾填满。
一方面他不敢勇敢地承认性向、走进同性圈子寻找所爱;另一方面他又对这个圈子充满了不信任——大家都似乎在浮华中颠沛,看不到一份天长地久。
徐言真的不愿用一些虚假的慰藉填补生活,终日混迹于一些酒吧迷醉的午夜…他知道,只要一不小心,他的生活就会堕入虚无。
于是,音乐成为他唯一的朋友、唯一倾诉的对象。庆幸的是,这位“朋友”给他带来了事业,令他的生活不至于枯燥而悲哀。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真正需要他的地方,那里有着真正需要他的人。
那些人的血管里不需要流着跟他相同的血液,可是却能给他最真挚的情感。他从他们的贫穷当中不得不发出对自己生活的肯定,在他们面前,徐言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自怜自艾。他付出了许多时间和金钱帮助他们,自己却从中收获了人生的意义。
徐言变得自在多了,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得到了救赎——如果,他没有遇到章呈的话,也许,他能一直那么自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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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只道徐言歌声里的情感细腻而复杂,却不知他内心承受的煎熬。
从紧紧地锁住自己到将全心倾注于一人身上,徐言其实孤注一掷了。
然而章呈他,一点也不明白。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三天的假期。
头一天用来在家胡思乱想,闷了数个小时,脑袋都要爆炸了,徐言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他出了门,想不到有什么地方可去,最终来到了自己曾资助过的一家孤儿院。
他每年以“无名好人”的方式给这家孤儿院损赠善款,数目并不多,仅表一份心意,一有时间,他也愿意到这里来为孩子们做点力所有及的事,只是这两年来,徐言声名鹊起,每次出门都难免有“尾巴”,他想来孤儿院又怕反而打扰了这里的清静。
这天,徐言打扮得很普通,用帽子墨镜稍稍遮掩了自己的特点,本身心情就有些低落,也顾不上去注意有没有“尾巴”尾随了。
一来到孤儿院,他总算是被孩子们纯真的欢声笑语放松了几份心情。徐言拎着手中几个装满了小食品的大袋子,想象着待会儿小孩子见到这些礼物的欢呼声。
他向孤儿院中央的庭院走过去,远远地看到一个女孩子正带领着小孩子们游戏,只见她一边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各种天真的问题,一边叮嘱着一些稍大的孩子要照顾着年纪小的和有轻微残疾的孩子。
这里是孤儿院,不是幼儿园,你在这里能够看见童真,也能够推测出社会上的种种丑陋——生理缺陷的孩子、痛失父母又被亲人嫌弃甚至虐待的孩子,或者,仅仅因为是女孩就被抛弃的孩子,他们到了这里,接受了温柔的灌溉,一样能展现出烂漫的笑容。
徐言每每置身这里,心就变得暖暖地,他在帮助他们的同时,也被他们的勇敢滋润着。
徐言缺爱,可是却不期待这样的爱能从谁那里给予,他只能自己的变得坚强。
“小朋友们好!”徐言走上前去,笑道。
他长久都没过来,小孩子们对他的印象已经淡了,但他们对时常来探视、帮忙他们的陌生好心人屡见不鲜,所以也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在徐言温和的笑容以及礼物的攻势下很快便雀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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