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所安 完结+番外完本[年下生子]—— by:夏隙
夏隙  发于:2017年0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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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从见看著他消失在人海中,色泽浅淡如琥珀的眼眸折射出昏黄的光线,他向台上看去,台上还是漆黑一片,他默默收回视线,伸手要拿那杯难喝的柠檬水,但碰到杯子的同时心念一转,转而伸向和柠檬水一起拿来的啤酒。
桌子上只剩下了一瓶,另一瓶正握在祝青颂手里。
刚刚要拿住酒瓶,酒瓶却在顾从见眼前落到了另一只手中,那双手皮肤细腻白皙,青色的脉络隐藏在表皮下,像白玉中浮动的隐翠。
顾从见抬起头,消失的秦君斐正坐在刚才Daniel的位置上,看著他轻轻一笑:“酒还是少喝的好。”
顾从见起身要走,被秦君斐一把拽了回来,脚步不稳跌回沙发。
刚调整了下身形,却被秦君斐压制住,手劲不大,但是令他动弹不得。
秦君斐笑道:“别急啊,一会儿还有演出呢。”
顾从见拉平了嘴角,不说话。
其实就算他说话,也会被乐迷的嘶吼声盖住,台上灯光闪烁数次,一阵重鼓点引爆了整场的序幕,灯光大亮,站在最前面的主唱穿著简简单单的T恤和牛仔裤,一脚踩在离自己最近的音箱上,顶光打在他身上,整个人气质都变了,气场爆强,哪里还是印象中那个还稚嫩的少年?
顾从见看著嘈杂的舞台,有点发呆。
秦君斐凑到他耳朵边大声吼道:“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吧。”顿了顿又道,“生日快乐!这个生日礼物,你喜不喜欢?”
顾从见看了看秦君斐,下意识扭头去找祝青颂,却不见人影。
秦君斐道:“刚刚周灏拉他去了台下。”说著指了指粉丝区中间的位置。
“你不去?”
秦君斐摇摇头:“我不去。”
“你怎麽跟王所安说的?”
秦君斐嘴角噙著笑:“撒了个小谎罢了。”
顾从见盯著台上与平时截然相反的王所安,还有台下疯狂的随著节奏摇摆的人群,第一次觉著,他离王所安太远了。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台上已经静了下来,但是挡不住人群的疯狂和热情,王所安接过主持递过来的话筒,轻拍了两下,然後对著话筒咳嗽了两声,话还没说先笑了。
底下的人也跟著笑了起来。
离开伴奏的王所安刚才的气魄荡然无存,完全想象不出就是这样一个会脸红的少年刚刚还踩著音响咚咚咚地跺,压著声线低哑的嘶吼。
等台下笑声散了,王所安挠挠头发,说道:“啊,今天,之所以又把Y乐队的成员召集在一起,是因为今天有一个人过生日。”
顾从见定定地瞅著他,心中说不出为什麽打著鼓。
王所安又不好意思地笑:“这个人,是我喜欢的人。”
说著,向顾从见和秦君斐的位置看过来。眼中笑意盎然,真真切切。
顾从见垂下眼,心凉了。
台下的哄笑声不绝於耳,又见王所安当场开了十来箱酒喊著不醉不归。
只有顾从见,他觉得有点难受,想回家了。
这个生日,他一点都不想过。
第20章
王所安喝得差不多了,才鼓起勇气来到了秦君斐这桌。
他举著酒瓶刚想说“生日快乐”,大脑就发晕控制不住舌头的动向。
顾从见从旁边扶著他,被酒气熏得直皱眉,但还是没有松手。
秦君斐笑意盈盈:“你醉了。”
“我、我没有,”王所安狡辩,眼前看东西都重影,下意识扒住离他最近的人的手臂,挂在上面就不肯下来,口中说道:“你、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顾从见看了一眼扒著他手臂的醉酒少年,抬眼问秦君斐:“你们两个什麽关系?”
“暂时还没关系,”秦君斐摊开手,做出很无辜的动作,“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顾从见说完不给秦君斐说话的机会,半拖半抱起少年,想把他移到沙发上坐著。
“真无情啊,”秦君斐慨叹道,“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我们好歹也睡过几次,你就对我这麽冷淡?”
顾从见蓦然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拳头,他不想继续探究是谁无情这个话题。难得他可以平静的面对过去,但听到他过去人生中的主角用毫无诚意的语气说起他们交集过的四年时光,他还是有些难堪,正如秦君斐视如敝履的东西,於他而言──不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都是珍宝。
他的原则从未改变,他的价值观亦然。
顾从见道:“我走了。”但是他看了看怀里的少年,想了想,没有动。
秦君斐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呵”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酒瓶灌了一口,然後扬起下巴,以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口气说道:“你不是问我们什麽关系麽?我告诉你,是只要我愿意,我们就可以上床的关系。”
顾从见不说话。
“你不是喜欢他吗?可惜你没机会。你的机会掌握在我的手里,就像佛祖手心里蹦躂的那只猴子一样!”
顾从见皱起了眉毛,他不喜欢这个比喻。
见他如此,秦君斐微微激动了起来:“你总是这副表情!淡定到让人恨得牙痒痒!我最讨厌你这样!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你记著,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过去是!现在也是!”
顾从见垂下眼睛,看了看怀里的少年,他觉得如果把他留给秦君斐,好像不太安全。
他把少年扶起来,让他整个身子都搭在他身上。喝醉的人很沉,但他不会丢下他不管。
他走了两步,绕开秦君斐,从沙发和茶桌的空隙间离开。秦君斐没有堵住出口,反而後退错身,给他让开。
秦君斐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晦暗不清,突然道:“我跟他说,今天是我的生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送给我的。”
这一句话中很强调“我”字。所以顾从见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秦君斐接著道:“你记好了,我一定会把你这身对任何事都云淡风轻的皮给扒下来!你记好了!”
顾从见突然很想抽根烟。
他没有接过话头,也没有反唇相讥──他不会吵架,他只会闭嘴,这样对方也会闭嘴。
他没有找到祝青颂,於是也没有和他道别。顾从见搂著王所安快走到门口时一只手拍上了他的肩膀,他回头,一双剔透的绿色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浑浊,正含著微微的笑意看著他。
绿眼睛的青年说道:“你要走了,”说著看了一眼顾从见肩膀上的王所安,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原来你和Y乐队的主唱认识,怪不得见怪不怪,不跟我们一起下去呢。”顿了顿又道,“你今晚要和他在一起?”
顾从见看著他,在想是不是青年误会了什麽,听他的画外音好像是自己耍了他。但他也是刚刚知道,王所安这样一个稚嫩的少年,会在舞台上变了个人似的,好像天生为舞台而生的一样。
青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过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反而哈哈笑了一声,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顾从见。”
“哦,”Daniel一点头,“你的手机给我。”
顾从见没动,就算是想给他,在还拖著一坨醉鬼的情况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Daniel深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中国古训,在未经顾从见允许的情况下双臂环了上去,以虚虚环抱著的姿态两手伸进顾从见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快速按下一连串号码,等到接通後再挂掉,然後把那串号码存在了顾从见手机里。
他把手机放回去,然後笑道:“以後联系,拜拜。”
顾从见点了三下头,没有说拜拜,什麽都没有说。
他出了7Club的门,回头看了看。可笑的禁烟令在夜幕下显得楚楚可怜,门像慢镜头一样逐渐合拢,昏黄的光线越来越窄,好像另一个不属於他的世界在与他道别,门关上的瞬间属於他的这个世界骤然安静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B市那令人诟病的空气,却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他把少年弄上车,没有马上发动,而是摇下了车窗,再点上一根烟,慢慢的抽著。
他看了看旁边打起了小呼噜的少年,月光和霓虹灯交织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越看越好看。
选择7Club献上自己的爱情,还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这番苦心给他多好。招惹秦君斐,受伤的只会是自己。他有过痛彻心扉的体验,所以他不想让怀里的少年也体验一遍。
他掸了掸烟灰。
他又想起了秦君斐的那一段话。虽然他搞不懂秦君斐的怒气来源在哪,但是他至少听明白了秦君斐讨厌他的淡定。
可他不是天生就缺跟弦,对所有事都装作云淡风轻不在意。恰恰是因为太过在意了,所以只能装作不在意。明明知道事情的结局已经落定,无用的悔意只会让人恶心。
他也很伤心的。只是他太过理智,明白伤心是一种浪费时间的情绪,他没有时间用来伤心,他只能把伤心压在能被他遗忘的角落,迅速从摔倒的地方爬起来拍拍灰重整旗鼓,即使疼也要立刻向前路跑去。
这些都是秦君斐所不知道的。他甚至不知道他曾经让他伤心了。
如果忘却也是一种过错,那麽他愿意一错到底。
他又看了眼身边的少年。
……或是将错就错。
掐灭烟头,发动车子。车子像逃离什麽一般飞驰在马路上,看著背影,竟有点点悲哀。
第21章 (H 慎入)
顾从见没有把王所安送回宿舍,他想他的宿舍只剩下了王所安一个人,没人能照看著,他不放心。
由此可见,顾大导演淡然的外表下,有著一颗热气腾腾的小心脏,只不过热气的温度,是要因人而异的。
他把少年带回了自己的家,醉酒的人身体出乎意料的沉,把他连拖带拽地弄到房间床上,这才腾出手去关门。
他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些,接著打了热水给王所安擦脸。王所安睡得像他这时的体重一样沉,任凭温暖的毛巾在他的脸上肆虐。顾从见从来没伺候过人,他连自己都没伺候过,所以手劲有些大,但是王所安动也不动,照旧打他的小呼噜。
顾从见给他擦完了脸,然後扒衣服。
天气渐渐热了,衣服穿的不多,只著一件T恤,还有因顾从见怕他著凉而给他披上的顾从见自己的外套。外套连压带拽弄出了褶皱,顾从见又把王所安的上衣脱了下来,上衣湿漉漉的,一股汗味,可见在台上嘶吼得有多卖力。
顾从见随手把衣服丢在地上,想著一会儿连同裤子一起送进洗衣机。
他重新投了毛巾,给王所安擦拭胸膛和後背,王所安全身很白,胸膛上的两点比他的浅淡得多,衬著乳晕看起来很可爱。
顾从见去客厅倒了杯凉水,一口气喝光,又倒了一杯,这次他没有喝,而是去冰箱里找了冰块含在嘴里,然後一点点就著水使冰块加速融化,流进胃里。
他嚼著仅余的冰碴,缓了两口气,然後进卧室接著伺候王童鞋。
上身擦拭好後,到了下半身。
顾从见扒下他的牛仔裤,托著他的腰把牛仔裤褪到了臀部,顾从见拖著他的手臂向下移了移,露出了内裤的白色边缘。
顾从见闭了下眼睛,然後看向天花板,拼命抚平内心的躁动,心想要不要再去吃一杯冰块。
他这样想著,慢慢把视线挪动回王所安的裤子上,深呼吸後把视力范围只锁定在裤子上。
他抬起王所安的双腿,握住裤脚往後拉,牛仔裤偏硬的面料摩擦著皮肤,王所安不安的动了动,翻身侧躺,两条腿微微分开著一前一後。
顾从见上前把他扒拉回来,继续成仰躺状,拽住裤脚继续往後拉,裤腰搭在了脚踝处,顾从见把裤子折好,想了想,脱下王所安的袜子,和刚才被随手丢在地上的衣服一起,送进了洗衣机。
他找出自己的一套新睡衣,但是看了看王所安再一次侧身的身形,顿时觉得手臂酸痛。给无意识的醉鬼脱衣服都累到死,穿衣服?
看了看手中的睡衣,又看了看王所安白皙光滑的後背。
一咽口水,把空调调高了几度,然後转身把睡衣放了回去,给王所安盖好被子,自己去了浴室冲凉。
衣服和王所安的一起丢进了洗衣机,想按下开关但又觉得太累了,不一定能挺到晾衣服,明天是周日,没什麽要紧事,明天洗也是一样的。
顾从见简单冲了冲,回到卧室摘掉眼镜钻进了被窝。
身侧幽幽传来的酒气似乎还残留著醉酒因子,钻进鼻腔,像鸦片一样让人忍不住吸了又吸。
他转过来用手肘撑著,王所安背对著他,他往前凑了凑,压低脑袋,藉著窗外社区道路的微弱灯光看著王所安的脸。
他们同床共枕过两次,每次王所安都像这样背对著他,像是在回避什麽。
他有时会想是不是王所安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心思,但看他呆呆的样子又立刻否定掉。
然後今天这家夥隐晦的在众人面前向秦君斐表了白,他就在秦君斐身边,王所安看向秦君斐的时候余光也会顺带著看到他,虽然那个时候他知道他的眼里没有他。
嘴巴发苦,他突然想喝薄荷茶。加冰糖。7Club的柠檬水太难喝了。啤酒也不好喝。
他理了理少年细碎的刘海,发现他的额角有一点红红的,眯起眼睛看去,原来是起了一颗青春痘,红通通的,顾从见按了按,好像要把痘痘按回去。
他又想,秦君斐真是够狠的,一箭双雕,偏偏选在自己的生日这天,让他痛苦加倍。只可怜这个呆呆的,自己把自己送入了虎口的少年,还睡得这样安详,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顾从见环住他的腰,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抿起唇角,心中越发难受起来。
顾从见其实是很被动的,相信属於他的东西不抢也会掉进他怀里。
但哪会有天上掉馅饼这种事。
他也主动过一次,是对秦君斐,那时他以为自己成功了,沉浸在幸福的热潮中一叶障目,余韵尚且没有享受完便一下子掉进了地狱。
他才明白,天堂和地狱仅仅一步之遥,中间隔著万丈深渊。
现在他又遇到了一个能令他主动的人,但是曾经被摔疼了摔怕了,所以这一次难免顾虑重重。
少年赤裸的锁骨精致漂亮,手脚纤长,骨肉匀称,完完全全是少年刚刚发育完毕的身体。
顾从见看著看著,就觉得身下某处燃起了一团火,火势越来越大,隐隐有燎原之势。
手不受控制的触碰到了少年的颈项,顾从见支撑身体的手肘有些麻木,於是坐起来,被子堆在腰部,连带著少年的身体也露出了大半。
他把少年翻过来,身体完整的暴露在顾从见眼前。
少年的皮肤白皙细滑,毛发稀疏,顾从见从上到下一一抚过,像抚摸一块稀世白玉。
他想,自己要下生日礼物,不算过分吧。
不算吧?
王所安睡得很沉,室内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顾从见缓缓压低身子,凑到王所安的嘴唇边,凑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下一个动作应该是唇齿相贴。
可是顾从见起身了。这个胆小鬼。
他心里惴惴不安,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了,感觉很糟。
他嗅著少年身上清爽到青涩的气息,像是一头发现了兔子的狮子,但看著兔子瑟瑟发抖的模样怎麽也下不去口。
鼻尖来到了王所安的下半身。
白色的内裤中央的位置透著黑色,裹著可爱的肉肉的一团,几缕毛发从边缘调皮的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这个陌生的外来者。
顾从见抬手,隔著内裤覆了上去。与自己的完全不同的手感,叫一团可能不大合适,应该叫一坨。
这个量词虽然不好听,但也算是对他这个部位大小的肯定。
王所安动了动,身下突如其来的热度令他难耐,忍不住夹紧双腿摩擦起来,被顾从见覆盖住的部分渐渐挺立起来,支撑起内裤的面料,呆头呆脑的,和本人一样。
顾从见笑了笑,轻轻给他的最後一层防御拉下,刚刚还软软肉肉的东西立刻跳了出来,完全不见一点羞涩矜持。
顾从见却爱死了它对他的无从保留。他想,如果他的主人也如同它一般不在隔著一层对他,该有多好。
王所安的呼吸越发沉重,紧皱的眉头带动起表情都生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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