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在捉拿钦犯时也碰见过江湖侠女,武功奇高的少,大多花拳绣脚,就他的眼力看来这两个绝对归于中间偏上那一例。“世子好手段。”
“一般一般,江湖第三。”薛湛笑着回拱手。
柳色晓菊攻守有度,吴用赤手空拳,在啪啪鞭影的围攻下只得左右躲闪。
罗一笑喊:“你行不行呀?还想不想洞房啦?”
吴用抽空回骂句:“你行你来呀!”说着身形一闪,柳色的鞭子抽空,啪一声茶碗碎了一桌子。
被茶水殃及池鱼的人跳开,骂了句:“卧操!好凶!”
同伴回头瞪他眼:“没出息!”
“这么凶的女人你们见过?”
同伴立时闭嘴了。
盏茶功夫后柳色晓菊收回鞭子,皆是嫣然一笑。
吴用摸摸发凉后颈,糟心的不是老婆厉害,而是她还有三个同样厉害的姐妹,这才是最糟心的。
“第三局第四局算不算新郞赢了?”秋卯喊话,立有人附合。
“算!”
“谁喝?”
吴用笑指罗一赵十一,俩人也不推脱,拿着碗一倒仰头就喝了,喝完倒悬空碗。
一众抚掌大笑:“好!”
第五关秋卯提议文斗,三个物迷猜对两个就算赢,可惜吴用在这方面从来不开窍,死活只猜对一个,最后只得认栽喝酒。
冬葵上前场声:“等等,这一碗新娘子代新郞喝!”
柳色上前端回酒,夏翠在晓菊的服伺下掀起大红盖头一角,引颈喝完,身形晃都不晃倒悬空碗示意一滴不剩。
所有人抚掌叫好:“好!”
“新娘子好酒量!”
“如此酒量,当真女中豪杰!”
秋卯示意大家安静,笑道:“这最后一关弄个不一样的,让新郞官唱个曲乐呵乐呵怎么样?唱的好咱给他彭掌,唱的不好咱就让他喝酒,如何?”
“好!”
唱歌真是吴用短板,当即伸手:“我要请外援!”
“准不准?”
“准!”
一众乐的哈哈大笑,吴用当即求到里头看戏那桌:“求主子救场!”
薛湛一本正经:“你知道我的出场费很贵的不?”
吴用傻眼。
“拿你三年的私房钱来换。”
纪纲都忍不住笑出声,徐长霖笑的拍桌子,指着薛湛:“有你这么当主子的吗?连属下一点私房钱都掂记?”
薛湛一脸夸张哀叹道:“长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蚊子腿也是肉,补一点是一点。”
朱麒麟都被逗以拳抵唇,从其眼角弧来看估计也是笑的不轻。
吴用生无可恋脸:“...主子高兴就好。”
薛湛端起酒杯起身,走到院外,扫眼四周,眼里弯出笑意,扬声一曲高歌。
快马踏破清秋 与我烫一壶烈酒入喉
旌旗飒飒 似龙吟战气盘旋久
落日斜映古道你遥望这三界烽火稠
山河千里安宁岁月几时能有
长剑裂天惊云雷火无妄冲斗
谁可振重甲万军中斩落敌首
四方狼烟起将军令一曲未休
这袍泽情义当赫然不朽
我战轻狂我自笑傲热血肝胆两相照
且看谁敌我出鞘谁敌我力道谁敌我光耀
我战轻狂我自横刀 峥嵘风里向天长啸
待夺旗归来东方破晓与你痛饮一坛如烧
歌声清透嘹亮,词曲虽怪异但唱起来却是荡气回肠,道尽军人铁血沙场间的同袍情义,回首间当真是痛饮一坛如烧。
一众还沉静在词曲中,薛湛遥遥举杯:“来,诸君请与我饮满此杯!”
此情此景,道不尽的风流姿态,配上铁血柔情及沙场征战的忠魂气魄,当真是让人心驰神荡几近痴迷。
“好!我们陪世子饮满此杯!”
第45章 谁是坏人?
一场酒宴只喝到日头西下才算完,吴用这新郞没醉, 因一首曲子出尽风头的薛湛却被灌醉了。罗一一等要趁城门关之前出城, 吴用新婚, 徐长霖自己都晕晕的,纪纲送估计第二天就会传出定远侯府入住锦衣卫衙门的消息, 索性把人往朱麒麟身上一丢就各回各家了。
朱麒麟到也没犹豫,把人领回忠国公府送进客房,奴仆送来热水, 朱麒麟把人摇醒:“世子?世子?”
薛湛砸巴嘴嘟嚷道:“、什么柿、子、饼、子..滚.别打扰老子睡觉...”嘴里这么骂手上也不含呼, 朱麒麟一个不察‘啪’一声被拍到手背, 当时就红了。
感觉打到实物,薛湛茫然睁眼。
朱麒麟看着他。
薛湛眨眨眼, 开口就撩:“男神~来么么哒~”说着嘟嘴凑上来。
朱麒麟抱胸不动, 就任对方这么凑上来, 只到近在咫尺, 瞥眼停住不动的人,眼里好笑反问:“么么哒?”
薛湛眨眼。
朱麒麟没好气掐住他一边腮邦子, 摇了摇:“既然酒醒了就给我滚去洗澡。”
“我酒还没醒, 国公爷帮我洗呗~”说着往人身上一倒, 示意自己腿还是软的。
朱麒麟扬眉, 双手提着其腰带往屏风后的浴桶一丢。
“卧操!”薛湛躲不及呛了口水。
“看样子世子酒醒了, 应该可以自己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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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扯。”一个指头把人摁回浴桶,朱麒麟终归还是不放心在屏风另一边等着。
窗外夜色浓郁,一片寂静,屏风后微若的动静在此时的衬托下显出一股子异样的旖旎,特别在朱麒麟想起前两天早晨尴尬的那一刻后。
屏风后薛湛愉快的洗着澡,水声哗哗就差哼哼了,结果洗完起身随手往旁边一捞,才傻眼。因为太过惊诧,一脚跨出浴桶没踩稳,脚下打滑虽然很快稳住了,但腰还是在桶边撞了下。
“嘶~”疼的倒吸凉气。
朱麒麟闻声急忙走来:“怎么了....!!”入目白花花一片,受惊似的反转身。
薛湛捂着撞疼的腰,哭笑不得:“国公爷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就个背影点都没露,就现代社会,哪个男人不就穿条内裤四处晃的?
朱麒麟轻呼两口气,头也不回道:“我让人去准备衣服。”说着转回屏风另一边,人是再不肯露脸了。
衣服取来,薛湛一边扯袖子一边走道:“是不是太了点?”
“这是我的,”朱麒麟上下打量眼,随即拧眉:“是大了不少,先穿着吧,我已经让人去定远侯府取了。”
薛湛扯扯身上衣服,再看眼朱麒麟:“感觉也没比我壮多少呀,怎么衣服就大这么多?”说着就要上手,朱麒麟手急眼快捏住。
“我骨架粗壮些,不显。”
其实两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相差一个号,从身高,到体形,再到骨架,到也不是说薛湛矮,而是各方面包括两人的武功路数,一个走的都是偏门注重灵巧敏捷出奇不意,另一个走的路子是正宗武学,千锤百炼以势降势。
薛湛看着捏住自己手腕的手,再拿自己的比了比,发现的确如此。“你是吃激素长大的吧?”
“激素?”
“一种很好吃的美味,国公爷应该试试。”薛湛眼也不眨,很真诚道。
朱麒麟一笑,并不上当:“按这么说,世子应该试试才对。”
“...友尽。”你才吃激素你全家都吃激素!
薛湛的表情让朱麒麟不即莞尔,薛湛自己都是忍俊不禁:“走,我们晚饭去下馆子。”
大明时期的京城已经繁华灿烂,灯光辉煌,其夜里也是游人如织车水马龙,出了国公府两人没骑马也没坐车,就这么伴着夜色步行,挑间顺眼的酒楼要上一间雅间,就着美酒佳肴,时不时看眼窗外热闹夜景,闲聊述话。
“今日喜婚,国公爷就没点想法?”薛湛使眼色,真心希望某人开窍。
朱麒麟笑下:“如果是说那些折腾人的法子,我真没想法。”
“国公爷何必顾左言他,皇上让我劝你,你到好,油盐不进,我很没成就感的!”说着翻个白眼:“别拿什么命犯孤星的理由来搪塞我,国公爷要再乎这些虚妄的批命术语,也就不是我认识的国公爷了。”
“那在世子看来我是个什么人?”
“在我看来,国公爷是个很有主见且沉稳不移的人,有底限,看得清自己的路,不是个会因为一些术士批命就束手就擒的人,当然,‘命犯孤星’的这个批命还是有一定影响的,不然国公爷性子也不会这么独。”
当一个人从记事开始就独来独往,那么久而久之,这个人会习惯甚至会享受独来独往的乐趣。就像现代社会那些无婚主义的男女,没受过伤,甚至父母健全家境殷实,但就是没结婚的打算,你能说他们心理病态?并不能。
“所以归根究底,国公爷只是没喜欢的人,不想让皇上插手婚事而已。我说的对不对?”
朱麒麟微微一抿唇。
薛湛看了,点头:“看来我说对了。国公爷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没想过。”
“现在想呢?”哪怕要求再苛刻那也好过没要求呀!
“不想想。”
“看缘份?”见其点头,薛湛抹把脸,没想到国公爷你既然还有颗少女心!“我是说如果,如果哈,如果一直没遇到那个人,国公爷是不是就不打算成亲?就这么独身一辈子?”
“有何不可?”
朱麒麟回答的太过理直气壮,薛湛无语的看着他,莫了颓废道:“你牛!你赢了!算我之前的话没说!”嘴里这说话,心里疯狂刷屏。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国公爷~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国公爷!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国公爷!!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国公爷,噗~意外的好萌肿么破?
朱麒麟:“........”
很快时间进入阳春三月,有朝臣请旨春猎,朱棣准了。
半月后御驾领文武百官于天亮时分出京,直日落才到。皇家猎场圈地百顷,占地之广几乎几个山脉,而座落在其中一个山脉的皇庄也是极近奢华,不过朱棣却不是个按牌理出牌的人,美仑美焕的皇庄不住,偏让人在平地架起了账篷,好在的是天公作美,否则再好的账篷住的都要湿哒哒的。
晚间主账设宴,朱棣与群臣共宴三杯后示意大家随意。
推杯换盏君臣其乐融融,薛湛坐于左边偏末首位置,打算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但偏生有人不放过他。
徐大傅笑眯眯的端起酒杯:“薛世子,老夫敬你一杯。”
正偷摸吃菜的薛湛差点呛着,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这么安静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躲那老狐狸?结果对方硬是从角落里把他翻出来!当真是越老心眼越小!
心里吐糟,脸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应该是湛敬太傅大人才对,祝太傅大人年年今日岁岁今朝!”
“那还要多承世子的情才对。”
薛湛脸皱成疙瘩,早知今日他那封密信估计....还会那么写,谁敢言换成别人骊山城之危能解决的如此顺利?
文臣第一人挑起战火,其余小弟自然看其,酒场如战场,面对群殴战术时需得一一击破,但瞧瞧到场的半数文臣,薛湛觉的自己恐怕还没击破一人就得被干翻当场,毕竟文臣中能喝的可也不少,那就只有转移视线了。
柄着要坑就一起坑的精神,薛湛连喝几杯扬声道:“皇上,老这么喝也没意思,不若玩个游戏如何?”
朱棣转来视线,眼眸含笑:“薛爱卿说来听听。”
薛湛拱手称是,道:“这有个游戏叫‘谁是坏人’,七个人各拿一张纸条,六个拿的是同样一张,则是好人,唯有一个拿的不同,则是坏人。根据每个人的叙述猜测谁是坏人,每一轮淘汰一个,最后剩一个好人一个坏人时,则坏人胜,反之则好人胜,”语气若顿道:“坏人胜,好人则每人喝一碗,好人胜,”
徐太傅乐呵呵扬声:“坏人连喝六碗?”
薛湛一噎。好狠!
朱棣跟太子对视眼,眼含笑道:“不喝六碗就喝三碗吧。”言下之意也是同意了。
太傅嫡长孙被人举荐当了回使臣一事,文武百官大多数都是知道的,这举荐人是谁,之前不知道,但有太傅近来针对定远侯世子一事,一众也猜的差不多了。是以之前看笑话,也大多乐意逗弄一个小辈,如今看到小辈愤起反击,一众就觉的更有意思了,也乐的参与一把。
“哪几位爱卿愿意参有与游戏?”
薛湛是肯定的,徐太傅乐呵呵的,估计也乐意参与一个,然后还有五个。
宾太保主动请缨:“皇上,臣参与一个吧,瞧着挺有意思的。”
随后户部梁尚书,工部鲁尚书都表示参加,吉安伯王志表示愿意参与一个,另有镖骑李将军参与一个,最后一个宗亲朱郡王表示参与一个。
七个人,一个太傅,两个尚书,一个伯爷,一个将军,还有一个郡王,根究到底薛湛还是最小的那个。
不过能带着这些人玩谁是卧底,再请永乐大帝跟明仁宗当裁判,想想也挺带感的不是?
第46章 打猎
游戏就位。
薛湛排在第一位,下首就是徐太傅, 之后是吉安伯, 随后是梁尚书, 之后是李将军,再一个是宗亲朱郡王, 最后一个是工部鲁尚书。
朱棣看着这排位,立时就想乐。
薛湛也是压力颇大,看着徐太傅那张保养得宜的老脸目露无奈。
徐太傅顶着薛湛视线, 狭促眨眼:“世子不想跟我亲近, 没办法, 老夫只好自己凑上来了。”
我不萌老少恋,所以, 滚粗~
憋住笑, 朱棣跟太子商议下写好题牌, 给一众没参与的群臣看了眼, 随后用镇纸压着给七个参与的人送过去。
薛湛第一个拿,用手护着还扭身偷偷瞧。
白纸写字, ‘野鸡’。
身为堂堂永乐大帝, 在历史留下浓墨重彩的千古一帝, 您出题就写‘野鸡’你造吗?您的文彩呢?您的修养呢?被狗啃了?!
心里吐糟, 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的把纸条收进袖子, 瞥眼其他人都看完了拱手道:“在游戏开始前,臣想请皇上申明下游戏规则。”见朱棣示意,这才道:“一、不能有君臣之分;二、不能有上下官之分;三、不能有文武之分;四、不能有老幼之分。都是游戏, 就该有游戏精神,不能与现实身份牵扯不清。”
朱棣看向其他人:“众爱卿以为呢?”
徐太傅笑眯眯束起手:“理该如何。”
其他人也表示理解,随即朱棣点头:“那就开始?薛爱卿是游戏发起人,就由你先叙述吧。”
薛湛点头,翘着腿想了下:“此物下地能走。”
徐太傅随即跟上:“上树能飞。”
吉安伯想了下,不是很确定道:“入水能游?”
梁尚书摸摸胡须:“能吃。”
李将军跟上:“且好吃。”
朱棣忍俊不禁一笑:“赶情李爱卿就想着好吃了?薛爱卿,李爱卿这么说也可以?”
薛湛也是一笑,冲李将军那示意道:“理论上是可以的,毕竟能吃的东西也分好吃不好吃,能吃但是带毒不能多吃等划分的。”
最后一个宗亲朱郡王想了下:“我一次能吃一碗,但最喜欢的还是炖汤。”
工部鲁尚书想了下,笑道:“黄焖烤煮烧,都是极好吃的。”
朱棣乐的哈哈大笑,太子也是跟着笑了,群臣中有豪爽的跟着笑开,矜持点的低头轻笑。
鲁尚书自己都笑了:“臣就这点爱好,望皇上恕罪。”
朱棣挥手表示并无怪罪之意,道:“那就进行第一轮投票吧,薛爱卿第一个说,那就由你开始投。”
薛湛点头,想了下:“这游戏的乐趣就是可以混淆视听误导他人,但在不知道别人题牌的前提下,只能谨慎跟风,但又要起到误导别人的效果,所以这一轮我投郡王爷。郡王爷明显是跟着李将军说的,但最后那句有点多余,所以我怀疑他是想误导我们,看似不可能的也许就是最可能的。”
朱棣抿唇一笑,跟太子对视眼,看徐太傅:“徐爱卿以为呢?”
徐太傅仍旧束着手:“游戏是薛世子发起的,理该也是最了解游戏规则的人,所以老臣跟薛世子一样,投郡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