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欲寄彩笺兼尺素
“重樓,夕瑤的神……唔……”一個吻來勢洶洶的打斷了飛蓬的話,少年的臉頰暈染紅暈,好半天才被松開,其泛著水光的幽藍雙眸狠狠瞪向把他壓制在桌案上的重樓。
“飛蓬,你哪一天能不惹我,嗯?”二十年的小心翼翼,魔尊和神將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是甜蜜的折磨,特別是對方發覺自己不敢真正越雷池一步後,就很喜歡看自己被撩圝撥的冒火卻不得不隱忍的表情,而今日……明明知曉自己內心有多欣喜激動,他還故意這檔口提起夕瑤來掃興!
身體被一只手扣住腰而半騰空,另一只手更從衣襟下擺探入細細摩挲,少年有些發軟的喘息著,然聲音含圝著明顯的不忿:“不,我是……嗯……你……夕瑤神魂……汝從來……沒和我……說過……”
“呵呵!”重樓感受著飛蓬絲滑柔韌的肌體,玩味一笑道:“說了又如何?她現在神體未恢複,可無法開口和你說什麽。”按捺不住的將對方下圝身的白衣撕去,他彎彎嘴角:“我覺得,你似乎是……長高了一點?”飛蓬側過頭去沒理會重樓的調侃,但紅透的耳尖標明了他現在的情況,更別提主動用力勾住自己腰身的白圝嫩雙圝腿,重樓便抱著他瞬移到書房屏風後偶爾用以休息的床上。
陌生的環境似乎讓飛蓬頗爲緊張,手指接連頂入時,他不自然的緊緊攥圝住身下被單,重樓安撫性的以唇摩挲眉心,不知何時已褪去衣衫的後背上冒出熱汗,其音調略帶沙啞:“別擔心,放松,不會弄傷你的……”
想起這些年在風屬性密地,自己每每故意撩完對方,就借口修煉或其他甩手不管,飛蓬略有心虛的讪讪一笑,他主動環住重樓的頸項,腿圝根磨蹭了幾下,然終究是不好意思說什麽。魔尊有些好笑的搖搖頭,指尖微微用力撐開狹窄的穴圝口,確定不會傷到對方,才拔圝出手指、一次性貫穿到底,他聽著耳畔的低吟,手臂緊了緊,卻忍不住流出一抹歎息般的輕笑:“二圝十圝年,汝終于肯……再信我一點……”
抿抿唇,飛蓬低聲道:“重樓……你很好……真的……很好,只是……”
“沒關系,少年時的汝何等性情,難道吾還不明白?索性時間還長,我會等你徹底放下心……瑤姬之言不用在意,天帝被困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並不會急于一時……”重樓垂首堵住飛蓬想要說什麽的嘴,模糊話語淹沒于身下洶湧澎湃的情潮之中:“雙修不是汝想便能成的,別著急……”
“……嗯……啊……”鎖骨神印被火熱濕圝潤的唇圝舌不停舔圝舐,身體愈加酥圝軟無力,偏偏體內滾燙堅硬的利刃以承受不住的力道瘋狂碾壓敏感點,令神頭皮發麻從尾椎蔓延至全身。理智漸散時,飛蓬並未察覺……與己不同的混沌靈力悄無聲息進入身體,小心翼翼試探著底線,待到其發現時,已經遲了。
一日之後
火屬性靈力流遍四肢百骸,重樓的氣息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這種完全歸屬對方的侵略感讓飛蓬幾乎喘不過氣的被搓扁揉圓,水潤的藍眸淚如雨下,聲音喑啞之極:“……你……額……”一擊重擊讓其腰身一掙,魔尊低笑將手移動到腰側輕揉慢捏,使不上勁的神將嗚咽幾聲被堵住嘴,可唇圝間倏爾傳來斷續點滴的靈力,甘美彷如仙露,令少年下意識回應了口中唇圝舌的糾纏,他本能汲取著對自己有力的混沌之力,連姿勢被換成嵌入更深的跨圝坐都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直到身體最深處被熱流湧動的標記之感傳來,飛蓬才回過神徹底癱軟于重樓懷裏,對方松開唇圝舌,餍足的貼了貼他微熱的薄唇:“感覺如何?火靈之力能融合否?”
慵懶的翻了個白眼,飛蓬的語氣略帶捉狹道:“汝不能自己看嗎……啊!”原來,重樓沒有用手指,而是唇齒在神印上咬了一口並探入魔識,這般刺圝激令方才縱情過的身體驟然一緊,甬道本能收縮絞掴,使得才發泄過一次的重樓立馬又硬了,他倒抽一口氣迅速從飛蓬體內退出。
逃過一劫的飛蓬這一回沒敢再逗弄重樓,他一動不動任由自己被抱著瞬移回魔宮寢室的浴池,一番沐浴更衣後,一神一魔清清爽爽躺在床上。手指搭上神印,被查探神體的感覺有點別扭,但遠不如適才對方的靈力流遍全身之感,故而,神將很快就靜下心來放松全部警惕,讓魔尊得以詳細具體查探。不多時,重樓便發現……封印是把記憶魂魄一道鎖住,其後隱隱溢出不亞于自己力量的氣息,顯然飛蓬神魂已突破至三皇,然魂魄分裂不穩之狀尚在,天地人三魂正以較慢速度融合,正常需要近千年時光,若雙修,則有望縮減爲百多年。
確定了封印狀況,重樓轉頭又掃視風火靈力,只見其已初步交融,而飛蓬如今的修爲……這些年于風靈旺圝盛之地修煉達到初級最後瓶頸,此番則至中級神族境界。一切了然于胸的魔尊松開手指,將一身白色亵衣的神將攬到懷裏,他悶笑一聲調侃道:“很不錯,要是按照神族的飛升者標准,汝僅僅二圝十圝年就功力從初級升到中級,簡直是個奇迹……”
“……”無語凝噎的翻了個白眼,打心底不認同自己現下實力的飛蓬磨了磨牙:“身體雙修條件已經達成,吾何時能恢複記憶?”
內心覺得自己以這種狀態和對方在一起太過吃虧,神將無比盼望恢複記憶,那期待的眼神令魔尊啞然失笑的揉了揉他散亂的湛藍長發:“可汝中級的力量無法達到與吾雙修的境界要求,最少也得高級啊!”見飛蓬的面容黯淡下來,體諒無記憶的他因敏感與驕傲狂熱追求實力的想法,重樓輕歎了一聲,出了一個主意:“要不,你去學一學……采補功法?”
飛蓬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重樓並不意外的笑了笑,實際上若非因境界相差甚遠,自己主動以采補之法灌輸靈力可能讓飛蓬消化不了,他早便行動了,但唯一可行的讓對方主動以功法采補……魔尊暗歎一聲,神將驕傲的性子怎麽可能願意占這種便宜?重樓沒有再說什麽,手臂微微用力,他把少年清冷的身體和自己一起裹在拉來的被褥裏,最終于其唇角印上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滅去燭火、輕聲細語道:“睡吧。”飛蓬低低的應了一聲,阖眸朝他懷裏拱了拱,寢殿內就此萬籁俱靜。
第二日,正午
聽見重樓略有心虛的說他已經把女魃、應龍和夕瑤神魂一起放回神界後,飛蓬似笑非笑的剜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拿起平日打發時間的魔界陣法詳解,整整三天沒理對方。魔尊開始的心虛漸漸轉爲嫉妒,最後實在憋不住的把神將按在床上,然其只是淡定的挑了挑眉,便令他跟霜打茄子似的松開手,重樓平躺于飛蓬身邊,小聲嘟囔了一句:“哼,夕瑤,我要是不幫忙,她還不知道多少年才能恢複呢!”
哭笑不得的側頭輕吻一下重樓的臉頰,飛蓬看著他瞬間陽光燦爛的表情,著實無奈的轉移話題道:“行了,你不是說……境界突破就帶我去更高級別的風屬性險地修煉嗎?”
擡手一疊文獻介紹出現,魔尊靠在床頭給神將詳細介紹了每一處地點的利弊,末了,重樓歎息一聲:“可飛蓬,這是否能助汝繼續修煉,尚不能知,畢竟……”他苦笑道:“終是吾魔界秘境,風靈之力越厚重,摻雜的魔力隨之越多,很可能……你修煉速度還不如之前。”
“哈,一切試過便知。”飛蓬擡手隨意抽圝出一張記載:“就這個吧!”
五十年後,一個荒無人煙、風靈聚集的密地
半空之中設下結界,人在內能將其外美麗又危險的風景盡收眼底,但飛蓬此刻完全沒心思想,頭向下跪趴在無形無狀的壁壘上,他又羞又惱的承受著身後一次次的重撞,支離破碎的悶呻低吟從半咬的唇圝間溢出。直到決堤時,其雙圝腿顫抖不已的向前傾倒,才被腰間手臂及時翻轉身體,面上潮圝紅、雙眸含水的少年凝視對方滿含溫柔笑意的紅眸,頗爲怨怼的控訴道:“……混圝蛋……你……是不是……早想……”
“是汝自己太高興了,說這次隨便我怎麽弄的……”魔尊悶笑一聲,垂首輕柔的撬開齒列,纏圝綿悱恻自不必提,身下才發泄過一次的勢峰依舊炙烈硬圝挺,未曾有片刻停息的繼續馳騁巡視著領地,然而貫穿的動作變成了不緊不慢的摩擦,比剛剛過于刺圝激的高圝潮有所緩和的快圝感令神將不自覺的弓起腰身迎合起來。
重樓松開唇圝舌,吮圝吻舔舐轉移至鎖骨的風雲印迹,聲線模模糊糊透出:“三千年來,神族飛升者被送來時的樣子再誘人也從無念想,可吾那天進門才瞧見那個姿勢等我回來的你,便被勾起了占有的欲念,當時還以爲,是哪個精通媚圝術的高手扮成神族跑來刺殺呢……”他擦去飛蓬眼睫邊的情淚,音調餍足而沙啞:“但汝不願意,吾又怎會勉強?我今日之舉,你若不滿,待實力提升到高級,雙修時盡管討回。”
少年心底的惱怒不知不覺散了,留下的全是羞慚,飛蓬側過頭,算是揭過對方之前的孟浪,明了這一點的重樓心滿意足,就來回攫取占據身下的軀體,然聽著夾雜愉悅的顫音,他似乎又想起什麽,便道:“你我去神界,照膽神泉與神樹當擇其一,汝想去哪裏?”
“神樹!”飛蓬不假思索的回答,表情卻有些迷惘。
魔尊輕撫其绯紅的臉,可聲音有些抑郁:“好吧……”他身下掠奪的力度陡然加重,知道其又吃醋的神將忍俊不禁擡臂環住他的脖頸,一個溫柔的輕吻就成功將之安撫,于是,不溫不火的情圝事一直持續到結束,重樓將飛蓬抱起瞬移回魔宮寢殿,沐浴更衣後又是一夜無話。
8、心之所向即归处
十日后,魔殿
送走乐颠颠跑到神界去给神将护法的魔尊,首席魔将揉了揉额角,转头对几个脸色诡异的同僚翻了个白眼道:“行了,你们那都什么表情,给我收敛一下!”
“咳,溪风,汝这话说的……不亏心吗?”有后台、有实力的云天青忍俊不禁:“别告诉吾说,你内心不郁闷,关于……尊上言他千年不回来之事。”羽墨、南柯投给他一个佩服的眼神,玄霄无奈的摇了摇头。
“……”无言以对的溪风瞅了瞅自己桌子上的魔务,有气无力道:“尊上当年便常常在神魔之井一待好多年不见踪影,我早就习惯了。”
“噗!”云天青再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其双眸闪闪发亮:“那汝和水碧私奔,是实在受不了才决定……”撂担子不干了吗?
“咳咳咳!”迅速打断了对方正中红心的猜测,想起自己和水碧回归魔界后,尊上座下嫡系魔将集体退隐的情况,溪风嘴角欢快抽搐了几下:“情之所向而已……”他火速把手头的魔务平分给大家道:“这千年,我们一道努力吧……”
话音未落,便听见一个刺耳的“撕拉”声,空间骤然破碎开来,对面的神树平台之上,少年表情懵然,魔尊却猝不及防被看似纤细的树枝硬生生抽飞,一个愤慨的女声道:“重楼你个对未成年下手的混蛋慢走不送!”
“……”被神树突然出手将自己砸回魔殿、陷入墙面还开口怒骂之举震撼,重楼眼睁睁看着两根枝条扒住空间裂缝轰然合拢,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耳畔传来爆笑,魔尊才大梦初醒般起身,回首一看墙壁上的人形大洞,重楼眼皮子跳了跳,转头再瞧见手下的几位嫡系魔将笑得一个比一个狠,连他这个尊上还在场也顾不得的表现,更是无语凝噎。最终,还是溪风这个多年心腹给了面子,以修房子为借口请魔尊暂回魔宫,才结束了这场令魔笑哭的闹剧。
神树之顶平台
“……你是……神树之灵?”少年飞蓬歪歪头,好奇凝望揭去薄纱的女子,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为何,是夕瑶的面容?”
“嗯,大概是和夕瑶在一起最长吧,所以凝聚形貌时自然而然便随她了?”美丽的女子很是随意的盘膝坐下:“飞蓬,欢迎回来,只是汝现在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对神树天然抱有好感,现场又只有他们两个,飞蓬就未做隐瞒。
“……重楼……”听了具体情况后,她皱皱眉:“以吾对天道之领悟,风火相融如成功……当即便能匹敌三皇,如斯大好时机,重楼没有吞噬你,之后就再无须担忧。”其清丽的脸上绽放绚烂笑容,眉宇亦舒展开来:“且你已至吾处,便更不用担心了,待闭关千年恢复记忆,得混沌风灵完整传承,再加上三皇境界神魂,自当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嗯。”飞蓬弯了弯唇角:“我就在此修炼吧,不过,神树之灵,你有名字吗?”
她遗憾的摇摇头:“没有,虽然凝聚了实体,但吾只见过夕瑶、女魃、应龙,还有前段时间来此的太子长琴,他们的心都很澄澈……”神树之灵眨了眨眼睛:“飞蓬,不如汝给我起个名字?我想,没人会不满意的。”
想了想,飞蓬笑容清浅温润:“神树,枝叶茂盛,孕育灵魄……”他笑道:“前者菀,后者灵,如何?”
神树之灵很满意的粲然一笑:“好,便是这个名字了,这么多年,吾也有自己的名字了呢!”菀灵起身拍了拍手:“飞蓬,你好好修炼哦,我会帮你把狂蜂浪蝶都拦下来的……”见飞蓬表情迷蒙,她笑出了声:“汝到现在都不知道,每次你从神魔之井回来,多少人从经过树屋的,要不是吾设下障眼法,汝早被烦死了!”
“……”哑口无言的瞅着神树之灵一蹦一跳走远,神将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跳跃的眼皮,飞蓬阖眸片刻就静下心来,修炼自然渐入佳境。浑然不知重楼在此期间几度利用空间法术意欲看望,皆被菀灵隔空以树枝抽飞,无计可施的魔尊终表情哀怨回到魔殿老老实实的处理事务,他几近冒黑气的样子令几个魔将看似眼观鼻鼻观心,然私下笑得不行。
千年后,神树之顶平台下
面带微笑的菀灵和夕瑶站在一起,宛若一对双胞胎姐妹,女魃、应龙脸上也有欣喜之色,太子长琴、五行战将、徐长卿、花楹、天泽、君羽等站在后头,连土魔神后土都从鬼界赶来,众神皆颇为期待。
只见一道青碧之光闪过,神树平台上的身影一闪,神将一身白衣、手持照胆神剑出现于大家面前,他表情谦和,幽蓝色双眸澄澈又深邃的闪了闪,勾起唇角令凌然风骨尽数凸显,只笑言一句道:“各位辛苦,本将先去找魔尊一战,尽量将九天和蓐收与几位魔神的神魂带回。”随其话语落下,身影已然消失,徒留在场诸神面面相觑、不知作甚反应。
魔殿
正听着羽墨、南柯汇报最近的情况,重楼倏尔身形一闪后退数步,众魔迷惘不解时只听见一声轻灵的剑鸣与兵刃相交的脆响,眼前空间乍破,在几个魔将目瞪口呆的凝视下,白衣青年似笑非笑的收回直刺对方腹下的照胆神剑,通体凉飕飕的重楼讪讪一笑:“恭喜神将突破三皇。”
飞蓬嘴角扯了扯,笑意温柔却不达眼底道:“魔尊反应一如既往敏锐,当真是可惜了。”
“……”差点被剑意扫中要害的重楼再明白不过,这可不是夸奖!于是,他嘴唇抖了抖,当机立断转移话题:“神将此行,目的是在于……天帝之女与几个魔神吧?”
“新仙界,三日后全力一战。”飞蓬挑了挑眉:“若魔尊输了,便请归还神族高层。”
重楼直截了当颔首:“善。”顿了一下,他又笑:“若神将败了呢?”
“先前条件是本将所提,现下正好轮到魔尊。”飞蓬淡定坦然一笑,让真正意义上首次见到神将的玄霄、羽墨、南柯都为其风采所慑。
“神将本为混沌风灵,如今更是因果已了,不算神族真正所属……”重楼红眸精芒闪过:“此战若败,本座亦会归还帝女等神,但神将往后再不能为神界出手,如何?”
厉害!旁观的溪风、云天青、玄霄、羽墨、南柯暗中叫好,飞蓬脸色一怔,表情有些复杂的犹豫顷刻,终是洒然一笑应道:“可!”他身为清风瞬间消失,空间裂痕亦合拢,唯一语在半空中回荡:“既如此,新仙界,侯君大驾。”
新仙界
“还记得,我们打多久了吗?”汗流浃背的重楼随意的收起炎波血刃,身体向后一倒躺在地上,完全没管架于自己颈间的照胆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