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 ,反正我要纸笔,你快给我拿来!”
“我都说了写信没用,而且今天我们老大心情不太好,你就算写了也没人会给你送上去。”
“反正我要纸笔,你怎么那么多废话!”
“你……”
“酒保小哥,我朋友她醉了,你就给她一份纸笔让她写吧,”拉又拉不走,眼看两人的争吵引越来越多的异样目光,仁娜拜托酒保给一份。
见她开口,又不想把事闹大传到二层,酒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找出一份纸笔递给她们。
有了纸笔,智妍这才陷入安静。她重新趴回吧台甩甩脑袋,开始一笔一画地写。
见她酒劲一时不去,仁娜也犯了难,“智妍,为什么你不亲自上二层去见他”
仅是这样写信,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看。
依旧趴在吧台写信,智妍又打了个酒嗝,“那么多保镖守在楼梯口,我上,上不去……”
上不去么?回头看一眼通往二层的唯一楼梯口,真的有很多人守着。
叹气 ,看着智妍,仁娜也不知道她们何时才能离开这个乱哄哄的地方。
坐回椅子喝着那杯先前酒保给她的果汁,她现在也只能无聊等待智妍写完。
反弹初期
一口又一口灌着酒保给他调好的酒,透明如水的酒液每每下喉,便辛辣烧灼,滚入食道下肚才能逐渐回味苦辣过后的甘淳,谁也不知道允浩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心情不好,在等人。
似乎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心情好的时候喝纯白轩尼诗,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点最烈的白兰地。
眼见他已经喝了两大杯,从他眸底看出醉意,场管不忘低声吩咐手下的人,“赶紧去把浩哥的房间整理好。”
“是,”
“还有,给浩哥准备个人。”
“人选楼下吧台就有两个,绝对好货色……”
楼下
听底下人这么一说,场管趁允浩不注意特意走到楼梯口瞅,果然看到智妍和仁娜两个。
本还在犹豫着该选哪个,偏偏没隔一会儿其中一个就醉倒在吧台。
忍不住扬起嘴角,场管立即招来几个手下,伸手指了指吧台处的仁娜。
重重搁了酒杯,已经在有些醉意的允浩解开打底衫的衣扣,一边注意腕表的时间。
“场管,老大在等谁啊,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了,”忍不住小声询问,一直在楼梯口守着的保镖,光看允浩那个脸色就后背发凉。
瞄一眼允浩,场管也在替来人担心,正说着,就看见Mike从楼梯口跑上来,“来了。”
两步作一步踩着楼梯上楼,Mike也在赶时间。
“Mike哥,总算来了,浩哥等你很久了,”
“嗯.”上楼以后明显看到允浩脸色不对,Mike示意场和保镖都到楼底去守着,“浩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事情解决了?”重新要了一份酒,既然他来了,允浩关心的就只有结果。
“已经解决了。”简单的五个字,Mike的记忆却倒退到两个钟头前.
在青狼地下囚室,带着备好的□□,他亲自把人绑在了森白的十字刑架上,
面目狰狞,最后抽搐着在森白的刑具上留下鲜红的血迹,Mike或许一直都会记得金俊秀到死都瞪着的那双眼睛。
“那就好,记得把后事处理干净,谁要是多嘴一并解决了。”相信他的办事能力,隔着酒杯,允浩又想到别的事情。
“这个你放心,办事的人都是哑巴。”
“尼坤那边呢”
“他已经把三浦春马绑到青狼了。”
“别伤了他,”绑允浩对这个词有点不喜欢。
“知道,人已经在我们安排好的休息室,你看要不要现在见他”Mike之所以迟到,也是因为安排他的事。
“不用,明天再去 ,我有点醉了……”撑着沙发起身,允浩连身子都站不稳。
点头,他很少醉,一醉肯定是有心事,Mike只能把场管重新叫上来。
“浩哥您好像喝多了,房间属下已经给您备好了,你快去休息吧……”一上来连忙迎上去,喝那么多烈酒,岂会不醉
“要是有人找我,就让他在这里等。”捂捂额头,跟Mike招呼最后一句往顶层自己的隔间走,以允浩现在的状况他一时也不好回海景房。
“好. 你们都照顾好浩哥,我先走了。”点头,目送他走远,Mike才再度离开。
只有场管在他走之后,立即带人下了楼 。
在青狼,他们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允浩有个特殊的习惯,
要么不醉,一醉,不管讨不讨厌都一定会睡一个女人。
所以当允浩点烈酒开始,他就在心中物色这个人选。
带人下楼之后,正好看见仁娜正搀扶酒醉的智妍出酒吧大门,立即追上叫住她,场管差一点没拦住,“小姐,你掉东西了!”
“东西我没掉东西……”一边扶着智妍,仁娜说话很是吃力。
“你的确是掉东西了,很重要,”再次强调,见她一直搀扶酒醉的智妍,场管主动去门口帮她拦下一辆的士,“要不你先送你朋友上车,再进去看看。”
记得自己没掉东西,但他一再强调,仁娜也就泛了犹豫。
想想还是把智妍先送上车,“司机师傅,等下去北道朴家,您在这等一下,我去拿下东西就过来。”
“好,那你快点。”
“好的。”有了司机的应允,仁娜这才跟着他们回吧台。
本以为智妍写封信要很久,没想到写着写着就醉倒了,害得她费了好大的力,才把她扶出去。
带着疑惑和警惕重回原地,她并没有看到她所掉的东西,“东西在哪?”
“在二楼,有人捡到了。”笑,重新将她审视一番,场管越看越满意。
被他异样的眼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如果是在二楼,警惕的本能让仁娜放弃去拿的念头,“我想了想觉得我还是没丢东西,你们应该搞错了,我先走了。”
“慢着,你是真的掉了东西!”
“那我就当不要了,我要走了……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唔……”越过他的肩要走,突然被人从后捂住口鼻,仁娜几乎就被人同时架起。
“把她带上去.”漠视她的挣扎,让几名手下强行把她架去允浩的休息室,盯着女人挣扎的背影,场管只能在事后给她一笔钱了事。
“放开我,放我出去!”一路被架上顶层,最后推进一间陌生的卧房。
恐惧的本能让仁娜一直大喊着敲门,可回应她的,只有掌心反复敲击门板和房门上锁的声音。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哭出了声,环顾陌生的四周,仁娜根本没有逃出的可能。
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她想通过阳台或者窗户祈求一线生机,进入房间里处以后才发现有限的空间里,赫然摆着张一米八的大床。
床上正躺在一个上身□□的男人,衣服丢了一地,浴室水龙头的水也还开着,隐隐约还能闻到些许浓重的酒气.
反射性地捂嘴阻止自己尖叫出声,仁娜差点腿软跪在地板,
男人,房间里居然还躺着一个酒醉的男人!
心率极速跳动 ,瞪着那个男人,那前半个钟头前才见过的五官轮廓,再度刺激着女人的神神经与瞳孔.
是他!
意识不清的允浩也因为她的拍门大喊,渐渐在昏沉中蹙紧了眉头。
是什么东西那么吵
捂住嘴呼吸一滞,一步步走至床边,仁娜不知不觉中竟移动了脚步,仿佛着了魔一样被他的睡颜吸引。
男人即便醉着,也是那般剑眉冷眸,只是眉宇一直拧着,是有什么心烦事么?
越看视线越会被他陶醉,直至昏睡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女人才回过神。
吓得后退,女人没想到他会突然醒来。
恍惚的瞳孔冷淡一瞬而过,看到床边站着个女人,人影重叠两次以后允浩才看清,看来又是自己的手下给他准备的 。
对上他审视的目光觉得后怕,惶恐后退,仁娜才后退一步,手就被他抓住。
嘴角上扬一抹邪佞的弧度,猛的抓住她的手腕施力,迫使她倒入自己怀中。
盯着她,允浩到底在女人的惊叫中一口吻住,既然送上门,那他就收着……
几日后,
独自坐在花园唯一一株青肤樱树下沐浴午后的阳光出神,住进允浩的海景房已经好几天了,饭量少,不怎么笑,在中每天都闷闷不乐的。
照顾他的白贤除了每天给他定时送餐,也没怎么找他聊天,整个海景内外除去正厅和卧房,到处都有护卫和保镖。
或是不自在,或是陌生,也或许他依然没能接受自身无法改变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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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密的睫毛久久盯着眼前那片草坪空地,才刚刚断奶的小牧羊犬,一直在他脚边摇着尾巴跑来跑去。
为了给他解闷,允浩特意给他买了一只。
能想象么?允浩现在的性格身份,那样的人,跑去宠物店就为给他抱只狗,还取名叫。
雪糕……嘴角忽的上扬了扬,连个名字都懒得细想。
下腹突然传来痛楚,他生生蹙紧了眉,莫名的疼痛不规律地在肚子里乱窜,一阵阵,像被施了蛊虫。
每疼一下五脏六腑都在扭痛,他本能地卷曲双膝,好减缓这股痛楚。
被迫靠着树干喘气捏紧自己腹间的衣裳,他细腻的五官逐渐扭曲在了一起。
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腹痛源自哪里,保镖远远守在花园入口,白贤也去了超市买东西 ,他不能说话所以无法叫喊。
好在这股疼痛疼了一会儿便自行散去,咽咽口水仰头对着树叶缓气,他原以为这股撕痛会持续很久。
一没吃坏肚子,二没着凉难受,突然如此的不适,难道,是药性反弹的缘故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熟悉富有磁性的男音,“在中,”
逆光从他身后一步步走近,午后阳光的刺激迫使允浩抬起手挡住眼睛,那一瞬间回头,在中有股阿波罗下凡的错觉。
“怎么,不舒服?”走近与他面对面,允浩这才看清他有些发白的脸。
摇头,快速爬起拍去后身和膝盖处的灰尘,在中以为他今天不会回来。
明明脸色苍白还说自己没事,允浩动了动喉结,想说什么又没说。
瞥见一片落叶缓缓飘下落在他头上,他伸手将它拿掉,“等下带你去见个人,晚点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愣住,在他帮自己拿掉落叶的那一刻,在中分明在他眸中看到一闪而过的温柔。
内心波动的同时,也才反应过来会不会是昌珉可仔细想想,应该不是。
索性拿出衣袋里备好的便利贴和笔,他低头写了一行字,
“你认识的。”直接把人接到海景房,几个钟头前允浩刚跟三浦见了面。
犹豫片刻,还是写出这一句给他,对上他的眼睛,在中既期盼,又害怕。
“不是.”皱眉,压低声音否认,一看到这个名字,允浩的心情就会变差。
握笔的手缓缓揣紧,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反感,开弓没有回头箭,在中不希望他讨厌昌珉,往后再翻一张便重新写下一串长字,
“他知道你的身体么”再好也是男人,如果知道他与常人的不同,谁知道沈昌珉会怎么想 。
“只要你愿意 ,女人我可以十个、百个的找给你,我就不明白你干嘛非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本不想把话挑明,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从他这里听到沈昌珉三个字,允浩就没来由的气。
冷静,自然变得多余。
他不排斥同性恋,但绝接受不了自己哥哥的未来跟这三个字挂边。
握笔的手在他话落那一刻捏的更紧,没法面对那锐利的目光 ,在中尴尬笑了笑,女人只怕到时会把他当怪物远离。
“行了,再捏笔就断了,”那双躲闪的黑眸像极了受伤的小兽,知道这么说会伤了他的自尊心,允浩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继续这个话题,“进屋吧,三浦春马还在等你。”
三浦教授!
悲伤被震惊带过,来不及消化他的话快速跟上他的脚步进入别墅,这个名字,是在中清醒以后最想听到的,三浦竟然也在这里!
直到真的看见他,他都还没从诧异中缓过来。
允浩和三浦本没有交集,能找他来,想必是为了他的事。
心不由得再次一沉,悲伤似乎也来的更为加剧,他现在的情况,即便是三浦恐怕也改变不了多少。
“在中!”同样的,他消失的这些天,三浦比他更为担心他的身体,见他没事的同时,讶异也随之浮上双眸,“你没事吧?”
摇头,在中至少目前没事。
没事不可能没事,赤西仁的那本册子三浦已经看过,二次手术失败,他的身体已经处在药力反弹初期。
“他现在一直不能说话,到底是什么原因”除了摇头就是写字,现在的在中是允浩不想看到的。
他不想有一天会忘记他的声音。
“这个我得帮他抽血检查才能确定,赤西的册子也没有记载,”到底是药药力反弹,还是其他原因都得有待他考证,哪怕三浦内中已有三分猜测。
他和赤西仁本是同一位外教博士的学徒,赤西是他的师兄,两人本来感情不错,因为医学上的执念不同后来分道扬镳。
赤西的性子他很清楚,做事极端,难保他不会在在中身上注射某中药物,以达到他的目的。
沉默,在他检查结果没出来之前,哪怕允浩再强势心中也没个准数。
只是在中隔了几天,心情已没第一天那么沉重,算算日子时间过去这么久,就算他不能说话是药力反弹的缘故,他也能接受。
提笔在便利贴上勾画,可人总会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他金在中也是普通人,心中那渺小的一丝期望促使他想跟命运赌一把,
“……”看着他一笔一画写出这些,三浦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因为无论检验如何,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的结果。
二次手术机会已失去,他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种手术。
勉强挤出一抹笑,自己也清楚这个问题让他犯了难,划掉那句再写,在中还是很开心能在这里见到他,
该说的很早之前他就对自己说过,所以在中都懂,只是心存幻想罢了,幻想。
“好了,不说了,我先带你去检查吧,允浩把该有的设备都准备好了。”每每面对这种处境,三浦都会忍不住鼻尖泛酸。
这也是他讨厌当医生的原因,有时明明知道病人的结局也无能为力。
跟着他一起到侧院地下室,在离开的时候,在中能感觉到身后那道一直追随的目光。
回头给予允浩一记安心的微笑,他用眼神告诉他自己不会有事。
如果第一天无法承受,那么第四天,第五天,他也就慢慢释然,就像对方说的,没有什么能比命更为重要,他还有允浩。
目送他,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内心一如最初的纠结。
他所写的每一字,他那会说话的眼睛,允浩都看在眼里。
也正是因为在中现在的身体,他才会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触及。
整个人陷入沙发盯着天花板,他开始想,想他这些年记恨他的这些日子,甚至曾经想过母亲和他对自己的抛弃,有天会得到报应。
偏激的想法他有过,狠话也说过,
没想到现在,当在中的身体真的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他又懊恼自己的当初。
他在乎金在中,在乎他这个哥哥,所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让他死。
至于沈昌珉,他必须得想办法把他和在中分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他们检查,他第一次觉得短短一个钟像过了好几年。
下意识地扯松衣领叹气,他焦躁,他不安,过度的情绪迫使心智和体力又开始疲惫涣散。
闭闭眼,迅速起身去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试图用它来掩盖血液的麻痹,他很清楚这种难受的根源。
想要用意志压去深透骨髓的心痒,可越喝喉咙越渴,如同身在一团烈火,极度渴望水的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