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好。”只听僧人这么道。
晨曦的微光透过菩提树照在净元空海的身上,金丝绣线的白袍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年轻的最澄上人抬起头,目光灼然:“请让我永远追随您。”
——————
“所以……同意了?”
“没错!”墨镜老板道,“当时的新楠户是福井的名贵,他交游甚广,对加贺和里间的影响很大。如果他不承认灵咒的地位,那么对灵咒打开局面会产生很大的阻碍。最澄上人那一战居功胜伟,但他出生低寒,净师正愁怎么奖赏他,他的要求正好解决了这个难题。”
“那然后呢?”叶子沐问道,“我记得津师坐化的时候最澄上人不过十九岁,连他一生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没有。别告诉我你后面全写他是怎么通过三个女人来怀念净师的。”
这么说着叶子沐抬头看了眼斑手上的话本,那话本的厚度和砖头差不多。
“都说了不是这样。”墨镜老板道,语气正经,“这里面有点复杂。”
“复杂?”
“咳。”墨镜老板严肃道,“这要涉及到净师的感情。”
“你不是说他不会爱上凡人吗?”
“我什……感情又不是爱,”墨镜老板推了推眼镜,“我说的是净师的情绪波动。”
“……”
叶子沐问道:“怎么样的?”
——————
1.
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依旧如第一次见面般俊美如神祗,令人望尘而不及。
白袍纤尘不染,金丝云绣其中。
僧人遥望窗外的星空,叹息般的声音从口中溢出。
“东方。”
他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星辉,像是看着情人的眼光,带着无限的眷恋与喜爱。
“xxxx。”
这是最澄义足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的心仿佛被钝刀慢慢磨着。
不痛,只是觉得有些空。
2.
这个名字在某一天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应该说僧人不知何时起便不再开口谈论公务以外的任何事。
除了命令。
最澄义足无法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赞扬一句问好,甚至一句感叹。
这让少年完全无法忍受,以前痛苦反而甜蜜起来。
如果能让事情回到从前,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请赐予我您的祝福。”少年跪在僧人面前,如同过去的每一次般虔诚,“我必带着荣光而回。”
——————
“……”
“你怎么不说话了?”墨镜青年碰了碰狐狸面具的男子道,“写得不好吗?这可是我铺垫已久的高.潮部分,我特地节选转折点给你看。”
“不。”
好大一盆狗血迎面扑来,叶子沐捏着手中的纸道:“我只是被里面的内容震撼了。”
“这么说我写得很好?”
“然后呢?”这名男子看着带猫面具那人手中的话本,继续问道。
听到他这么感兴趣,墨镜青年的声音兴奋起来。
“最澄上人离开广隆后不久净师就坐化了,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
“这里其实有一个悬疑。”墨镜青年笔尖点了点纸道,“我一直在寻找资料,但完全没有收获。”
“什么?”
“最澄上人是先收到净师死去的消息还是先解决oooo的。”这么说着墨镜青年颇为遗憾,“这两个时间点太近了所以我不得不舍弃一段,否则故事会更完整。”
“哈?”
——————
僧人死了,毫无预兆。
少年站在七宝琉璃塔前神色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走进去。
如果不走进去,没有看见莲台上那静静摆放的鎏金盒,这一切是不是只是虚幻。
淅淅沥沥的雨从天空落下打湿了衣服,少年走在雨中漫无目的。
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道标失去了,他的眼前是五彩斑斓的世界,而他的脚下却一片漆黑。
整个世界仿佛死去。
橙色的眼睛里一片灰暗。
“你想死吗?”最澄上人抓起俘虏的头问道。
oooo的双手被锁链铐在背后,听到这话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死寂。
“看来你很想死。”少年道,将oooo按进水里。
黑色的头发像海藻般蔓延开来。
没有挣扎,手下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杀了!”
底下的呼声越来越响,而少年的脑中却越来越清醒。
不!
死人是不会有痛苦的,活着才更为可怕。
如果不是此人,怎么会离开僧人如此之久,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怎么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宝座上的少年眼中光彩熠然,但他的心已是灰烬。
……
——————
只听哗啦一声响,叶子沐手上的纸被撕成两片。
“喂你干什么?”墨镜青年喊道,“虽然我写得不多,但完全和话本里的一模一样而且都是关键片段节选出来你就这样对待它!”
和·话·本·里·的·一·模·一·样!
“这里的内容独一无二不适合出现在其它纸上。”狐狸面具后的声音似乎有丝笑意,“片段三的内容你书里有多少?”
“别这么说。”被独一无二几个字戳到的墨镜青年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你知道净元死后最澄上人的人生还有三分之二没过完。”
叶子沐:“……”
“排除三个妻子的内容还有一些必要的背景和剧情。”墨镜青年把笔插在而耳后总结道,“大概占全书的五份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xxxx:千手前n代首领
oooo:千手前n+1代首领
作为一个取名废的作者,不要问我这两只叫啥,羊咩也不知道。
(不太明白的看41)
第66章 毁尸灭迹
那本话本砖头一样厚,以这个青年的字行大小估计每页三百字,全书的五分之一就是……
“能把……的内容写出八万字你可真行。”叶子沐扶额道,“而且oooo明明死在相模,你这样写真的没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墨镜青年摆摆手,“有句话叫艺术加工,我写的又不是历史,而且我也是有依据的。”
“依据?”
“oooo被烧死的时候许多人亲眼所见,他的样子和活人差不多。”墨镜青年用学术性的口吻解说,“夏季高温,人死后1月左右会向白骨转化:皮肤变色,身体腐烂,头发脱落……这些现象都没有出现在oooo身上,他更像是睡着了一样,甚至传言当时的行刑者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
“因为天太热。”
“这也是一种可能,但……”
“好了!”眼见墨镜青年要继续延伸,叶子沐打断道,“那一段是从哪开始的?”
语气隐隐不稳。
“你想干嘛?”
“带回去直接看。”叶子沐道,眼睛盯着斑手里的书,“告诉我。”
“嗯……”墨镜青年估摸着,“中间?”
斑手上的话本才翻到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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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幅彩绘稿,选取的是一个春日的午后,里面画着一名绑着马尾的青年:他正蹲在河边的大石上,嘴上叼着稻草的杆,手上的树枝在脚下的泥石里画着江河山川。
这幅画的下面标注着‘神武1532年春佐贺城,千手前n代族长(xxxx)卒。’的小字。左面纸张的开头行写道:千手这位首领的死亡为当时动荡不安局势笼上了一层阴影,被驱赶到西南的流沙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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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回去看。”叶子沐抽了抽书,“伫在这里看不累吗?”
“不累。”斑抓住书不让叶子沐抽走,“我要看完。”
正看着津津有味,斑一点也不想停下来。
叶子沐:“……”
“放手。”斑对他道。
“回去看。”叶子沐说道,“或者我把结局告诉你。”
“结局不用你说,我要看过程。”斑道,带着手套的右手直接开掰。
斑大概认为这是《最澄本纪》或是《净师传》这样的话本,这本书的作者真是心思巧妙。看着话本上那和自己两分相似的脸,叶子沐坚决地把手压在书面上:“我也可以简述过程。”
“你怎么这么烦。”
“回去看。”
“不是你说要逛夜市的。”
“回去看。”
“……”
“好!”斑透过面具的声音很不愉快,“回去!”
叶子沐站在斑面前一动不动。
“你不是说回去吗?”斑声音轻慢地问叶子沐,“怎么不走了?”
“如果我现在放手,你一定会带着它立刻消失吧。”
“怎么可能。”斑否认道,“我直接拿另一本不更方便。”
“摊子上没有摆第二本,这也是唯一一本。”叶子沐笑道,“我来拿。”
如果不是被千手柱间捏住没看过的那一面,斑肯定撕了话本跑。
斑收回右手,左手用力把话本合上道:“你要就给你好了!”
这点力道对叶子沐来说小意思。
斑扭头问墨镜青年:“只有一本?”
叶子沐抽出夹在话本里的手开口:“99999朱。”
墨镜老板严肃点头。
……
“好了。”斑一进屋便对叶子沐伸出手:“交出来。”
“你不是说给我了。”叶子沐拉上门慢慢道,“说话不算数。”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听到千手柱间居然如此颠倒黑白,斑一把掀起脸上的面具,“谁说话不算数!”
“有什么好看的。”叶子沐把书放到眼下,尾指勾着狐狸面具,“不就是讲最澄义足为了稳定大局先后娶了三个女人最后因为娶得太多引发派系争斗被手下毒死的故事,你对这个感兴趣?”
“千手柱间!” 斑整张脸都黑了
“嗯。”叶子沐做翻书状。
“你给我去死一死啊!” 斑确定他一定肯定是故意的!
……这是斑爷放火的分割线……
“不关我的事。”叶子沐双手举起道。
看着地上只留有一厘米不到的话本边角,斑气得头发都直了,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斑……
斑猛地冲上前,一拳往叶子沐脸上打去!
拳头被对方握住,斑的另一只手从下往上来了一记上勾拳。
在体术上斑确实不如千手柱间,但不代表他打不了叶子沐。
另一只拳头也被握住,斑心里冷笑一声。
写轮眼解析过千百遍和千手柱间对战的情景,这个时候正好用上场。
只听砰的一声。
叶子沐的额头似乎发出一声哀鸣。
ko!
用猫咪面具把叶子沐的撞出0.1秒的晕眩后,斑脚下一勾——趁此机会成功地把叶子沐撂倒在地,他双脚一跨坐了上去。
臀部,脊椎,后脑接连和地面进行一次激烈的碰撞。
叶子沐晕眩延时!
斑三连击达成!
做完这一切的斑双手制住叶子沐的手。
“没有人可以如此戏弄我。”斑伏下身,红色的眼睛里蕴含着被冒犯的怒火和冷意。
……
“抱歉。”叶子沐看着斑一会后道,然后别过头,“有点玩过头了。”
斑一拳砸了上去。
第67章 运筹帷幄
千手柱间的恢复力是最让斑讨厌的能力,没有之一。
额头的痕迹不一会就没了,嘴角的伤口也渐渐愈合。盯着叶子沐的嘴角斑心下抑郁——好想再补上一拳。
叶子沐将手中的火树银花催生。
柔软的嫩芽从种子里破出长成端正的主干,从主干上伸出的枝条秀丽婉转着形成弯曲的卷,枝条的尖向上绽放浅色的花朵,花朵慢慢下垂,里面渐渐成熟的果实开始闪着光。
叶子沐把它放在架子的上,藏书室的一角顿时明亮起来。
“应该在这个范围。”叶子沐笑问道,“你想看哪个时期的?”
斑看着他,右手一把折断火树银花的枝条。咔嚓一声响,斑道:“1532。”
……
“所以现在可知1533年的相模之战是被净元空海所料,而且他似乎知道自己会命不久已才在最后一年频频调动部署……”叶子沐转身从架子上翻找卷轴,“只是他为何会派最澄义足出战?在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坐化的情况下这么做,后果不难猜测。”
“觉得oooo很好解决。”
“啊?”
“净元空海一死,无论最澄义足在不在灵咒,他都没能力掌握大局。”斑拖过叶子沐面前的卷轴,“不如让他带兵出征,反正你们很好解决,等最澄义足取胜回来,携有的军功可能让他一举踏上宝座。”
叶子沐找资料的手停在架子上,“这可真是好解释。”
“当然。”
叶子沐转回身:“不考虑失败的可能?”
“需要考虑吗?”斑反问。
“不需要?考虑最坏结果然后尽量避免它是基本的吧。”
“可能性这么低没有考虑的必要。”
“哪里低了。”
“你们和灵咒实力又不对等,加上oooo行事冲动没脑子轻易被假消息欺骗,没翻盘的可能。”斑阅览着卷轴道。
“喂。”
“怎么?”斑抬起头看某人。
“最后是失败的。”叶子沐道。
“oooo可被最澄义足带回灵咒当成战利品。”
“相模回到我们手里。”
“别自我安慰了你们在若狭损失多少人?”斑挑眉,“除了相模其它地区全部失控,一朝打回原形。如果净元空海多活几天你现在就不存在了。”
“灵咒又好到哪里去。最澄义足一生都在试图重合西陲最后却死于派系争斗。” 叶子沐微笑,“然后现在他们全听我的,所以他们还是失败了。”
“强词夺理。”斑道,“你们当时可和现在的草忍差不多,存活下来完全是运气好。”
“牵强附会。”叶子沐道,“用敌人的失败解释自己的成功,oooo导致的错误和净元的决策是两回事。”
“当时的结局可不是一个人引起的,oooo本身就存在在这件事中。”
“和oooo对战的是最澄义足,最澄义足是最后才知道净元的死亡。”
“不能以此推出这场战局没有净元空海的介入,你们和南面的叛乱都在他的预测之中。”
“这更加不可能,在预测之中不会导致事情发生到最后的地步。”
“所以死于天命。”
“你相信天命说。”
“不。”斑否认道,“但他运气不好,无论死于小人死于病痛还是死于什么原因,事实是他死得突然,而他死了你们才得以存活。”
“所以为什么要把我们和他连在一起解释。”叶子沐强调道,“他作战前能算出千手当时的出兵路线出兵人数战局用时双方死亡天时情况甚至最后oooo被最澄义足带回去的结局分毫不差?”
……
“曾听有智才高绝之人,知天时,洞人心;能料敌于先机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本不信,但今才知天下之大,无所不有。”日向信久感叹道,“奈良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让我大开眼界。”
“日向长老过誉。”鹿山兜拉着眼皮道,“不过侥幸。”
“过谦之言。”日向信久摇头道。
“不然。”奈良鹿山喝了口酒,“此番一役信久长老若不信我,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奈良君的信笺文章华秀,鞭辟入里,我一见之便觉醍醐灌顶,可无法起半点质疑之心啊。”信久长老称赞道,“君虚怀若谷,当有白鹤之风。”
白鹤可不会咄咄逼人……
面对一个无论如何都想要夸奖你的人,谦虚和推脱是没用的。
这让奈良鹿山索然无味,特别是对方的手段还不怎么高明时。
“所以你就这样直接消失了?”坐在棋盘前的一取不敢置信地道,“我觉得你应该上了黑榜首页。”
鹿山喝着酒,眼皮也不给抬一下,没什么兴趣地道:“下个月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奈良鹿山!”一取一手拍到案几上,震得棋盘上面的棋子飞了起来。
“我的棋!”鹿山迅速起身抓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