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之殇四部曲 出版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壹贰三
壹贰三  发于:2017年0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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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又要联姻么?为了王国的利益再娶一个如赛美拉丝那般的人偶妻子,还真是有点无可奈何。
“明年,待过了丧期,就派人去米底游说吧。”尼布甲尼撒这么说,兴味索然。
回魂时,一道高墙竖在面前。他不自觉地便走到了宫室尽头的朝圣者之家──那犹太贵胄们的软禁之地。
“伯提沙撒”也在这里……
自从见识了房廷的过人之处,原本对他的印象也大为改观。只是那几夜缠绵之后,因为琐事缠身,再无温存了……
一想到这里,狂王的心情忽然雀跃起来。
摒去了臣下,他畅行无阻地一路行至内廷,目光随意搜索了一下,便立刻捕捉到那渴望的身影。
此时,房延正坐在几案前,与基大利贡献的犹太少年们攀谈着什么,出神的姿态,浑然不觉自己已经靠近了。
见状,狂王的面孔上笑容浮现。
“房……不,是伯提沙撒,你真的好厉害,什么都知道呢!”
但以理一脸钦佩地盯着房廷的面孔,看得他不觉面上臊热起来。
窥得既定历史的自己,只不过照本宣科地叙述,却受到少年的激赏,实在是愧不敢当。
更何况自己的贸然僭越,已经使得那本应由少年担当的职责被自己阴差阳错地替代,真担心会不会因此改变历史?
房廷心如乱麻,可身边的但以理仍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听说巴比伦王要建他梦里的那尊巨像,这是真的么?”
三友之中有少年这么问道,听闻房廷的心一揪,轻轻颔首,道:“是的。”
抬头看了看四个稚气未脱的男孩,房延的胸中歉疚涌动。
要怎么告诉他们,那座金像建成之时,便是他们被投进火窟的日子?
《圣经》上记载,三友因不肯膜拜尼布甲尼撒所塑偶像,被处此厉刑。后来耶和华派谴天使在火中护佑他们,才使其逃离劫难。
只是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天使、神祗?若是这些少年真的被狂王惩处,谁能来保护他们?
答案不得而知,不过房廷暗下决心:那一天真来临的话,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阻止一切的发生!
只因为苏锡的惨叫,西底家的哀嚎,撒拉的恸哭……耶路撒冷的悲剧,真的真的不想再看一次了!
思绪缥缈的时刻,蓦地肩上一沈,发现少年们吃惊的模样,房廷回身一看,心脏随即往下一坠!
又是他!那总是搅乱自己心绪的男人,阴魂不散地再次出现!
“你们在说什么?”
捉起了房廷的一只胳膊,狂王自上方审视他惊骇的神色。那张让自己有点动心的面孔,还是一如往常地生动。
“你们退下吧。”尼布甲尼撒这般命令道。
眼见少年们离开时用忌惮又好奇的目光偷瞄自己,房廷羞耻得心中一阵发毛,挣动得更大力了。
“这几天有想我吗?”
罔顾房延的挣扎,径直将他锁进怀中,尼布甲尼撒微启薄唇,将他所热衷的那朵柔软耳垂轻含,惹得怀中人打了个激灵,立时浑身僵硬。
因为这动作,那几夜与狂王肉体纠葛的回忆,一点一滴渗回了房延的脑海中……羞耻的行径,任他如何努力都挥之不去!
“不、不要!请住手……陛下!”
正色阻挠却被忽视,闪避的空挡里尼布甲尼撒不依不挠地把脸追逐过来,亲吻如炽铁般火辣辣地烙在脸庞。忍耐不住,房廷本能地扬起手臂,却被尼布甲尼撒轻易地扼住了手腕。
“你还敢打我第二次么,‘伯提沙撒’?”
故意将房廷的更名念得沉重,如料想般看到他浑身一震,狂王满意地卷起唇角──自己的恫吓已然得逞。
“永世效忠,为其臣仆,不得背叛,不得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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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越勒越紧,好像非得将其扼断才肯罢休,尼布甲尼撒故意不放松手上的力道,眼见着怀中人面色渐红,偏偏一声不吭,忍受痛楚的模样,让他的脑中蓦地迸出一个怪念头──
从来只见过房延惊恐、惶惑、憎恶与哀恸的模样,忽然很想看看,他笑起来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般念道,便松开了钳制的手,也不由得自己多想,探出的手掌紧接着便掬住了房延的脸颊。
挤弄那柔软的面庞,将之扭曲成唇角上扬的姿态。只可惜困惑的眉眼加上尼布甲尼撒加诸的动作,使得整张脸哭不哭,笑不笑,看上去无比别扭。
“真难看。”凝视着自己的“杰作”,尼布甲尼撒如此评价道。
尼布甲尼撒放开了房廷,瞧他仍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很想干脆叫他“笑一个”给自己看,但又觉得这种话由自己说起来很是生硬,正欲放弃,忽然电光火石般,脑中一个灵感乍现,“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宫?”
“唉?”陡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教房廷一时摸不着头脑。
“今天是‘坐庙日’,巴比伦的民间盛事。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了。”
内侍官早晨的那句提醒,今次居然派上用场了。
尼布甲尼撒轻笑,执起房廷的手,也容不得他拒绝,一把牵过便大步流星地朝宫门迈去。
另一边。
离开了外国使节下榻的谒见厅,居鲁士一身布衣,仅携两个心腹侍从,走在巴比伦城最热闹的普洛采西大道上。
宽度容数十人并排行走的笔直大道,于小亚诸国中难得一见。视线中伊斯塔尔城门、宫殿、山岳台连成一线,南北纵横的金像夺人眼目。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各国商贾触目皆是繁荣的盛世景象。
“唉,真想留在巴比伦,一辈子都不回去了。”希曼一边走,一边徒发感叹,立时惹来那异性同僚的一声冷嘲热讽。
“色鬼。”知道希曼是贪恋马度克神殿中的女祭司,米丽安毫不留情地揭穿。
“嗟!还说我呢!自己盯着巴比伦王看,口水都要滴下来啦,还假装正经,真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你说什么?!”轻易地被同伴激怒,米丽安的右手按上了剑柄。
“唉。”
居鲁士轻叹一声,引起两个正欲械斗的男女注意。
“王子?”以为自己与同僚间的摩擦触怒了年轻的主人,米丽安小心翼翼地询问。
只听那蓝眸的少年拉长了清朗的声调,说:“怎么一个美女都没有看到呢?”
听罢,米丽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希曼则习以为常地耸动了一下肩膀,歪了歪唇角。
“你们是外国人吧,难怪不知道!今天是巴比伦的坐庙日啊!”
“咦?是今天吗?”
日中时刻,普洛采西大道上人潮涌动,皆是朝同一个方向去的,见此异状,希曼询问路人后,才知道今日出游竟赶上了巴比伦一年一度的民间盛会。
“难怪路上都不见什么女人,要不是王子提起,我都没发现。”巴比伦的“坐庙礼”在整个美索不达米亚都相当有名。
这天巴比伦大部分的年轻女子,无论美丑都会云集神庙前,打扮得花枝招展,任由前来男子们挑选,被选中的女子需无条件地贡献出自己的童贞——
这在当地被当作一种向神献身的仪式。除了皇族,巴比伦的每位女性一生之中必经此礼。
“哼,急色鬼!现在都跃跃欲试了不是么?也难怪!这种艳福可不是年年都消受得起的!”米丽安当然也知道这个习俗,听闻后不禁调侃起希曼。
“唉,幸好米利安不是巴比伦人,不然可能坐一辈子的庙都没人要!”希曼针锋相对地回道,气得米丽安再次与他大眼瞪小眼起来。
异邦的风物,繁荣的景象。巴比伦确实比米底……以及自己的祖国波斯,富饶得多。
建立也不过数十年的时间,如此强大的帝国,由那被誉作“马度克战神”的男子推至巅峰──如果是由自己,能不能做到这些呢?
“我们也去看看吧。”心中怀有其它的打算,无视两个属下近乎无理取闹的拌嘴,居鲁士露出和煦的笑颜,这般说道。未来的波斯王并没有料到,此时这么个心血来潮的决定,让他遭遇了一个日后会影响他一生的人。
五月至七月,在巴比伦的冬宫中磨过了好似漫长无止境的六十多天,房廷还是第一次被允准来到宫墙之外的世界。
嘈杂的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的皆是从各地汇聚“神之门”的外国人。眼中鲜活的场景,远比从高高的城邸之上俯瞰的感受亲切得多。好像能在此地嗅闻到“自由”的味道,只不过自从踏出宫门之际,便被狂王紧紧攥握的手,时刻在提醒着……自己囚虏的身份。
不知这算不算微服私巡呢?尼布甲尼撒带自己出宫,并没有带随从……而且在更替服装的时候,他不但要自己换上女性的服饰,还把一方织花绸巾拢在了自己的头上。不愿戴女人的饰物,房廷拒绝,可尼布甲尼撒的态度却十分强硬。”不行,你得给我遮住脸,除了眼睛,不许将其它地方露出来。”
结果,就以这种不伦不类的装扮上了街市,真是羞耻!要说是避人耳目,相较而言,身材高大的狂王才是人们注目的焦点!挺拔的身姿,凌厉的琥珀色瞳仁,就算身着朴素的大围巾衣,仍掩不去那特异的狂傲霸气。若不是因为他把淡金的发束藏于缠巾,大概人人都知道──他,便是巴比伦的王。
长时间抓着的手心渐渐润湿,是被汗液沁染的。尼布甲尼撒像是担心房延会逃跑一样,始终不肯放手。两人就这般宛若眷侣般亲密地牵系,这非房延的意愿,却他又不能反抗,真是无奈……
“在看什么?”时间一长,手掌都麻木了,出神的片刻,头顶上忽然响起对方的声音。
“你喜欢那种东西?”顺着房廷目光所及,指点街摊上摆设的诸多精巧饰物,尼布甲尼撒询问道。
连连摇头,尼布甲尼撒却仿佛没看似的,拉着他径直走向那里,用空出的一手撩起那些亮晶晶的小玩意。
“喜欢的话,全都买给你。”
皇宫之中有不少珍奇,可对它们都不感兴趣,所以狂王才误会他另有钟情。
又把自己当作了女人。敢情在男人眼中,自己已经与女子无异,所以用这种方式来取悦……可越是这样,越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房廷蹙起眉,正欲拒绝那难得的殷勤,狂王却不顾他的感受,从那诸多的饰物中拣出一物。还没看清楚,便不由分说地将其套于他的脖颈之上!房廷怔了怔,垂首去瞧,发现是枚浅蓝色半透明的石质滚印。筒身铭着整齐的锲字,捞过下端则看到一个狮型的凹文。
房廷读过文献,知道这是古代两河流域,国王和权贵们在签属契约时所使用的印章。而通常象征王权的滚印皆是以天青石制成,是一种十分珍贵的宝石。
难道……这浅蓝的石印就是天青石的滚印?尼布甲尼撒竟赠予自己那么贵重的东西?!
这么想着,房延诧异地昂起头。
“这是蓝玻璃,”尼布甲尼撒的唇角携着轻笑,“民间仿冒天青石的制品,几可乱真。”
原来是这样,刚才还真是吓了一跳。
“失望了么……还是说,你想要真正的天青石?”
还没完全放松的心情,在尼布甲尼撒陡然说罢之后再度绷紧,房延惊得抬头,面颊却迎来一记突兀的亲吻!
隔着面巾,依旧炙热。
“如果是你,说不定我可以……”
可以什么?
因为狂王逾礼的行为,房廷退却了──以至错过了那句撩过耳畔,含糊不清的话……
为什么总要这般戏弄自己?对自己这般真是那么值得热衷的游戏么?
浑身僵硬,正陷入尴尬的境地,忽然街市上猝然而起的呼喝声让房廷转移了视线。
一辆双桅马车从路中迅速碾过,将原本就很涌堵的人群挤至两旁。
“快闪开!”驾驶马车的车夫大叫着,也不放慢马匹的疾驰。
房廷就站在道路的边缘,还没来得及反应,肩膀一紧,整个人便被揽着跌进了尼布甲尼撒的怀里。
惊魂未定,房延扭头查看方才站立的地面,深陷的车辙痕迹,稍晚一步的话,说不定就会被撞上!
躲过了一劫,余悸犹存。可是尼布甲尼撒却迟迟不肯松开他,甚至还捱着他的脑袋按于胸前。
鼓动的心跳,温暖的体温……
不知为何,房廷此时油然而生一种近乎安详的体验……和那晚的感觉很像。
忽然觉得,被这样对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呢。
“请……放开我!”
被这个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房延急忙推开与自己亲密相贴的强健身躯。在这空挡里忽而再次对上的琥珀眼,叫他无所适从起来。
“过分!车赶得那么急,不怕压死人么?”
“是迫不及待赶着去看‘坐庙礼’吧──据说今年的美女特别多!”
“真的假的?”
周遭的议论中除了夹杂着几声抱怨,尽是关于“坐庙”的声音。说起来,今次随男人出宫,目的就是为了参加那盛事。
“时辰快到了……”率先回过神,尼布甲尼撒望了望太阳,“去维鲁司神庙吧。”
在古老的美索不达米亚,女性对神庙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除了祭司,女性是与神庙联系最为密切的人,可以说,神庙便是她们人生的一个重要阶梯。
而在二十一世纪,房廷就曾于希罗多德的《历史》上阅读过那最为奇异也是最惊世骇俗的宗教仪式──巴比伦的“坐庙礼”。
如今自己就像亲眼见证了那典籍上所书的……坐庙这天,巴比伦的男子不论老少美丑,都倾城而出赶至维鲁司神庙前。
这些人衣着华贵,仆从如云,他们一方面是在炫耀财富,一方面物色自己中意的坐庙女子,邀其与之寻欢作乐。
而女子们,则用花头巾把脸面遮盖住,于庙前坐成一排,任由男子们观看、挑选。第一次能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古巴比伦的“坐庙礼”,房廷难掩心中的好奇。在二十一世纪,这种奇妙的宗教仪式早已绝迹,若是自己仍在那里,恐怕也只能于文献上窥得一些只字词组。
好多漂亮的女性哪!络绎不绝的坐庙人群中,触目皆是五彩的缠帽,连襟的紧致束腰,曳地的华丽长裙……每位巴比伦城的女性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妩媚多情。
也难怪,坐庙是她们一生之中的大事,不慎重一些是不行的。
眼见游人之中有相中自己中意的女子的,就将一枚银币丢于她的膝盖,说”愿米丽塔祝福你”,两人便相携离开。
房廷知道他们是要另觅佳境,准备共赴巫山。
“很有趣么?”尼布甲尼撒忽然揽住了房延的肩膀,贴近耳朵这般问询。
如此亲昵还是不习惯,房廷蹙着眉侧过脸……明明眼前有那么多貌美的女子,为什么还要招惹自己这样平板无趣的男人?心中这般嘀咕,不听话的唇舌却不慎泄漏了情绪……虽然声音轻小,又说的是中文,可被那上位者听到,他还是猜出了房延的心思,当即便不悦地蹙起眉。谁稀罕那种庸脂俗粉?和她们比起来,你才是值得被在乎的那一个啊……惊觉这样的想法第一次迸现脑中──不可思议呢!可是即便如此,尼布甲尼撒仍把持不住地将视线沉下,目光流连于那黑发黑眼的奇妙男子。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受,教自己欲罢不能地慢慢沉溺……这就是所谓的迷恋么?
心念一动,不由得将房廷的手腕扼得更紧了。
注一:米丽塔为“爱神”之意。
第二章
“唉,米底为什么就没有坐庙礼呢?”
神庙前来往的美貌妇人们,看得希曼目不暇接,摸了摸钱袋中叮当作响的银币,有些跃跃欲试。
“如果你也想一亲芳泽的话,就去吧,希曼。”看到部下一副急色的模样,居鲁士不禁浅笑道。
“咦?真的可以吗?”希曼一听,喜上眉梢,扭过头冲着同僚喝道:“米丽安,好好保护王子,我一会儿就回来!”
“你!”望着甩下话便一头钻进人群中的男子,米丽安被气得倒吸一口气,柳眉倒竖,冲着自己年轻的主人叫道:“殿下,您太纵容希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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