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倒真的有点儿怕了。”我轻抚他的后背,“当然我不是不好奇……”
“好奇为甚麽我想明白了你之前的话?”他趾高气昂地再吻了我一下,“因为我是个斯莱特林。我知道高贵的出身令我们不屑也不,咳,擅长解释甚麽,当那样的情况来临时我们更本能地倾向于以更傲慢的态度狠狠反击。”他轻佻地抚摸我的脸颊,“毕竟,我曾是个油头粉面的小恶魔。”
“听起来和地狱之王挺般配的不是麽?”
“哦你这个小心眼儿的臭秃鹰。”
“小心眼的似乎是某位马尔福先生。因为他明明想通了却非要我亲口承认,还因为这个跟我闹别扭,甚至还试图用一个枕头袭击我。”
他咯咯地笑了仿佛一只猫头鹰——不,为甚麽我会觉得像这个——但那不重要,因为这个坏脾气的少年随后柔情蜜意地注视我,缓缓贴近我,将彼此的身体轻柔而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他搂着我的脖子和肩膀,将他可爱的嘴唇放到我的耳边。
“我必须得说,布拉格那个卖陨石摩达维首饰给你的老板没有说错:珍宝会召唤他的龙,而龙会抢夺并爱惜他的珍宝。”
我失笑:“看来除了沙弗莱石,我又欠下了一套陨石首饰。”
“没关系,欠着吧。”他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跟着含住吮吸,“直到把你整个人都欠给我为止。”
我倒吸了口气:“……听起来不太划算。”
“就你那简约到可以称为简陋的生活水准,一个马尔福养你绰绰有余。”他继续在我的耳朵以及脖颈上四处造孽。
“看在你蛮有信心的份上。”我警告地拍了拍他的屁股,“乖一点。”
“我就是在不知死活的勾引你啊,我的,陛下……”他迅速堵住了我的嘴,将那巧言令色的柔软舌头伸了进来。
被人强吻于我而言可算是件稀罕事,不过跟这样一个少年在一起,似乎发生甚麽都不意外。下一刻我夺回了主动权,将这个让我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奇异少年困在怀里,用吻代替我所有难以解释的话语,以及所有想让他愉悦的意念。
灼热的呼吸伴随着手指地触摸与身体地摩擦,紧贴的肌肤带起了渴求的温度。他那修长柔韧的双腿紧紧圈在我的腰上,仿佛下一秒我就会消失似得。不自觉摇晃的腰吸引着我的手继续往下,探向那丰满柔滑的股间——
“咳咳——那个甚麽,需要我单独给你俩弄个房间麽?”
立刻挥手将不知何时已经落到地上的披风卷起全数裹住某个少年,我面无表情抬头看向不知何时折返的波塞冬。
“别用这麽可怕的表情看着我,大·哥!”他翻个白眼扔了两个小瓶子过来,“你还记得我刚失恋麽?你就是这麽安慰你可怜的、亲密的弟弟麽?”
“所以你是要哭还是要报复?”我怀里的少年恶劣地探出头来挑眉,“这种时候不是该安静地闭嘴走开,顺便把你手下无论男女是人不是人半人半妖之类的东西统统带走麽?!这麽不懂察言观色活该你失恋!”
“好了德拉科。”我将瓶子收好,抱起这只龇牙咧嘴正在挑衅的小动物道,“无论如何——”
“千万别说谢谢。”我的弟弟咧嘴笑了。
“谢谢你打断了一个美好的、极有可能自然、甜蜜又深入的交流麽?”铂金头发的少年恶劣地冲他假笑,“若非得这样,我只好祝福你常常遇到这种打断你的混球。”
“喂你这个——”波塞冬气得冲过来,“你别仗着我大哥现在宠你你就得意!早晚有一天——”
“——你会发现我还能更得意!”这个少年响亮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示威般地抖着他那灵活的眉毛。
“哦该死的!”波塞冬瞪大了眼睛猛地揪住我的肩膀将嘴伸了过来也想亲我似的——
——啪!
——噗通。
“德拉科(莱尔)你怎麽可以直接扇(踢)他耳(一)光(脚)?”
微妙地沉默之后,我抿紧了嘴唇努力忍耐,而用腿紧紧夹着我腰的少年放声大笑。
趴在地上的波塞冬愤怒地拍打着宫殿的地板:“啊啊啊——哥!以后禁止你带这个明托出现在我的宫殿——”
“如果尊贵的海王还不懂得见好就收以及异想天开地继续给莱尔送女人,即便卑微如我也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拆了你的破房子的,波塞冬陛下。”灰眼睛的少年毫不犹豫说了这话。
我叹口气低声道:“德拉科,不可无礼。”跟着我回头歉意地说,“我的弟弟,抱歉。总之……”
“好了好了。”波塞冬抓着我的手从地上爬起来哼了一声,又故作嫌弃地丢开我手仰头噘嘴,“总之——我是替你开心的哥!只要是和奥林匹斯没关系的都是好人选!”跟着他猛地转身边走边挥手,“行了快滚快滚!我还失恋着呢,可难受了!我得好好去哭一场!”
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微笑:“好的,弟弟。”
“口是心非的家伙。”怀里的少年将脸埋在我肩上低笑,同时催促我离开。
接下来数月的旅行进展缓慢,因为我无法找到某位女神。
花草植物晃动着迷惑的气息,整个大地都隔绝了她的气息,显然她极其谨慎地隐匿了自己的行踪。再第不知道多少次探查无果后,我放下了权杖收好。
铂金头发的少年疑惑地斜眼打量我:“你到底想找甚麽?”
我搂着他坐在火堆旁:“我在寻找一枝麦穗。”
“打算送食物给我?”他靠在我肩上嫌弃地皱皱鼻子,“恐怕我得诚实地说,哪怕一朵因受到太多人喜爱而显得庸俗的玫瑰都比那东西更配得上一个华丽的马尔福。”
“傲慢的小东西。”
他哼了一声:“所以别再试图敷衍一个同样精明的马尔福,我的陛下。”
我吻了吻他的额头:“简单说,我怀疑自己的记忆被动过手脚,但解开封印或找回——如果它确实存在的话——需要一些准备。”
“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离开冥界。”他颇为神气地掐了一下我的下巴。
“聪明的孩子。”我同样掐了一下他的下巴。
“那不妨让伟大的马尔福来猜一猜这麦穗的隐约。”他灵活地转动着眼眸,“虽然大部分植物,特别是花朵才会与女性神联系在一起,但也有一位是以这为丰收庆典的装饰不是麽?”
我抚摸着他的发旋:“显然有个太过精明的情人就意味着没甚麽秘密。”
“得了吧,你最大的秘密不就是爱我麽?”他得意洋洋地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吻。
“而这已在那位伟大的马尔福一路宣扬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我好笑地看着他,“所以仿佛洞悉万物的马尔福先生打算告诉我那位女神在哪儿麽?”
“我以为我说过不太喜欢她。”灰眼睛的少年不满地戳戳我的胸膛,“你却还一直找她。”
“我可真不知道你到底误会了甚麽。”我捉住那不安分的小爪子,“况且我同样认为自己并没有背着你寻访她的踪迹。”
“我可以期待这有个好的、必须的理由是不是?”他眯起眼睛颇有些威胁地盯着我。
“显然是的。”我亲了亲那虚张声势的小脸蛋,“首先,我需要找她要个只有她有的东西;其次,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奥林匹斯,若非我正在寻访她恐怕也不会发现。我很担心我的妹妹。”
他转动眼眸:“更何况她还怀孕了。”
“我毫不意外你猜到这个。”我沉吟道,“当然,我也从没隐瞒你这一点,这基于我信赖你不是个搬弄是非或是无意间走漏消息的人。只是我担忧她的离开与奥林匹斯……我的幼妹有关。”
“你在说神后赫拉?那倒很有可能。”少年嗤笑一声捏着我的手指把玩,“不可否认,她为挽回一个花心风流的丈夫费了太多力气。”
“这不以为然的语气真是该被教训的幸灾乐祸。”我看着他将我俩的手指扣在一起又松开,“无论如何,在她贵为神后之前她首先是宙斯的妻子。”
“好了放松点儿我的陛下,偶尔也让你的眉毛能够休息。”他慵懒地抚摸着我的手背,“为甚麽不这麽想,不能巩固妻子的地位那就守住神后的位置。遇到威胁就毫不留情不择手段的铲除异己——我得说,这个选择挺符合斯莱特林的迂回与审美。”
我忍不住叹气:“显然一个马尔福的审美耐人寻味的胆颤。”
“所以我挑选的不正是叫人闻风丧胆的冥王陛下麽?”他怡悦地大笑起来,“当然,你得承认一个马尔福的眼光与吸引力,即便是地狱的王者也诚服于此。”
“傲慢到这程度恐怕也只有马尔福了。”我无奈地笑着掐了掐他得意非凡的脸。
“好吧你总算笑了。”他歪着头瞥我一眼,“这位丰收的女神也是大地的女神,她真要隐藏自己与行踪你也很头疼是不是?”
我微微叹了口气:“虽然明白她能照顾好自己,但……”
“真像当年你照顾潘西那样。”他低低笑了一声却又正色道,“寻人总得利用或借助身边的资源不是?”
“或许这是赫尔墨斯的专长。”
“别忘了如何广阔的大地总有微风经行。”他满脸嫌弃地伸出手来轻轻拍了一下我的额头。
“而被刻意封锁的区域总会显得怪异。确实很聪明的办法。”
“不给我奖励麽?”他凑近来舔我的嘴唇。
“为何我总有错觉自己饲养了一只胃口越来越大的珍兽?”
“得了吧我的陛下,请相信一个马尔福死都不会在荒凉粗鄙的野外篝火旁留宿——如果不是期待听到某些时刻你用那醉人的嗓音呼唤我的名字。”
“……”
“哦梅林的胡子!你在脸红麽莱尔!”他无辜地眨着眼睛,“我得说每次毫不留情把我弄得浑身酥麻瘫软最后却又连脚尖都恨不得绷直断掉的,真的是你?”
我无奈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所以说让一个恶劣得总喜欢叫情人难堪又困窘的马尔福闭嘴只有一个办法是不是?”
他动人的眉眼在火光的映照下妖娆又充满诱惑:“没错莱尔,除非你不希望听到我饥渴难耐地同样呼唤你的名字。”
“说实话,踏上这旅程之前我从没想过——”
“没想过甚麽?”他吃吃笑着抬手圈住我的脖子,“我纯情的陛下,这种让我们都很愉快的事完全可以多来几次——我可很希望今晚你会更进一步来着。”
“似乎某个马尔福总在喋喋不休地强调斯莱特林是充满试探与含蓄的风格?”
“哦得了吧莱尔,我们是情人,是爱人……”他的手往下握住某个部位邪恶地低笑着,“而且你已经这样了不是麽?坦率的说你也想——”
显然事态严重到必须立刻堵住那张造孽的嘴和压住同样为祸一方的手,燃烧跳跃的火焰外层还得再加个隐蔽与混淆的法术。毕竟要制服一条狡诈又贪婪的龙得有万全准备,且身体力行。
不过——
第209章 预言或咒诅
秀丽静谧的山谷,隐藏于连绵起伏的丘陵之内。崎岖不平切割破碎的低矮峰峦环绕之下, 这里与世隔绝。尽管它离海洋与附近快速增加的农田不算远, 但在自由生长高低不同的树木掩映之下, 显然这里还不曾有人踏足或是被人知晓窥探。
空气如此清澈透明甚至带上了点儿天幕的蔚蓝,驾驶战车从层层包裹四周的山峰上掠过向下凝视, 灿烂的阳光在这片沃土洒满光芒。生机勃勃的旺盛绿意, 原该不同季节才盛开与结果的草木并存其中。这里的鲜花仿佛永不衰败,泉水也永不枯竭。
灿烂头发的少年抓住我的手跳下战车,同时不屑地挑眉道:“我得说, 当个神祇可真好不是麽?至少不需要劳烦一个马尔福高贵的双脚亲自踩过外面那些狭窄崎岖又泞泥不堪的小路才能进来。”
“确实。”我忍不住弯弯嘴角,“或许最低限度也应该有条精致华丽的绒毯铺路才配得上一个马尔福的挑剔或美丽。”
“精准。”他恶劣地笑着在我脸上吻了一下,跟着放出兴致勃勃的有翼小蛇自己去探险, “就是这里?”
“波阿瑞斯给的消息一般不会有误。”我环顾四周。
“今早见到的那个背着妻子和海中女仙偷情的北风神?”德拉科嗤笑一声,“我想我确实需要花更多时间来适应你们这些神灵的混乱关系。是否可以如此推断, 正因为无聊又无趣的长生不老才导致你们热衷于发展一段又一段仓促却**的恋情?”
“年轻人, 显然我似乎也不幸被你归入了那一堆混乱的‘你们’之中。”
“哦得了吧。”他翻个白眼又不知想到甚麽吃吃地笑起来。
我无奈地摇摇头, 沿着平整宽阔的谷中田野向前行。灰色眼眸的少年以一种灵巧又轻佻的步伐走在我身侧, 他仿佛对我的右手突然有了奇异的兴趣似地抓到他手中把玩。
当沿着某种细微熟悉的神力波动行到田野与树林交界处时我停下了脚步, 看着那参天的白杨树与棕榈交织的有趣景象叹了口气。
一直欢乐地飞在前方的绿色小蛇有些疑惑我们停住脚步, 围着我们盘旋一阵后又吐着信子快活着向树林飞进。下一秒它被个无形的屏障反弹到了地上,无辜又可怜地仰头嘶嘶吐着信子。
“你这个蠢货。”德拉科啧啧两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它,“你可真丢斯莱特林的脸——哦混账!你不可以顺着我的腿爬上来!”
我摇头叹笑了一声,望着那随风摆动的树林伸出了权杖。一道黑色的光芒轻柔如烟雾般漂浮过去,达到树林的边缘某处就不能再前行。顺着那透明的阻隔上下蔓延,不一刻就能看到这一区域被另一种神力完全包裹封闭了。
“魔法阵之类?”捏着小蛇两只翅膀过来的少年扬?6 鹆讼掳停拔业盟嫡饪墒悄阕钌贸さ牧死扯!?br /> “我并没有打算破坏它。”我转动权杖改变了神力的运转,“作为一位不被期待的客人更得遵守礼仪。”
德拉科看着我将神力回拢成一道黑色的细线扭曲变幻成名字:“这算是最古老的名片麽?”
我望着那名字被无形的屏障吸收进去:“望文生义理解的话,是。”
他挑挑眉似乎想说甚麽却被树林中突然溢出的金色光芒打断:“梅林的胡子!这是表示驱逐千里迢迢赶来的客人?我得说这可一点儿都不礼貌。”
“我并没有想要驱赶你们。”一只毛发丰厚的狼獾从金光中窜出来,以温柔又哀戚的声音诉说道,“我的哥哥,我感激你还记得你可怜不幸的妹妹,但她现在并不想会客,也不方便会客。”
“得墨忒耳,我来探望你不是为了让你为难。”我看着那只狼獾柔声道,“我希望在你不反对的范围内提供我力所能及的帮助。”
“别担心我哥哥,一切……都很好。在最初的惊惶之后我明白,我的孩子将是我的唯一。”那只狼獾垂下了头,“我不会再轻易放弃这孩子,你应当相信我。我已下定决心要保护这个孩子,即使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神,我也不会屈服于任何的——”
“抱歉打断这感人的伟大发言,但我得说一厢情愿的盼望与勇气并不能让事情变得更好。”灿烂头发的少年眯起了眼睛,“若真如你所说一切都好,为何放弃了衣食无忧更祥和安宁的奥林匹斯来到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秘密基地藏匿身形?”
那只狼獾打量着他:“明托,陪伴着我哥哥的自然女神。”
“我的荣幸。”少年令我诧异地仪态良好地行了个礼,“希望刚才的话语没有冒犯你女神。但我以为若深居简出的冥王都能找到你——无意冒犯——那麽也许会有更多的、你更不愿意见到的访客纷至沓来。”
那只狼獾的颔首回礼被这些话打断,它有些慌乱地转头看我:“哥哥……”
我叹了口气:“得墨忒耳,你仍然叫我哥哥不是麽?”
狼獾沉默片刻一言不发地转头离开。
德拉科眯起了他那双被阳光染上一些色彩的灰色眼睛:“这是个无礼的拒绝还是无声的邀请?”
我拉起他的手跟随那只狼獾踏入树林:“以同时展开威胁与劝慰论,你有极高天分。”
“当然,我可是个马尔福。”他神气活现地冲我挑眉,“况且我们找了那麽久,没有拿到任何好处甚至没有见到人就离去可不符合斯莱特林的宗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