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上位记完本[快穿]—— by:蓁一
蓁一  发于:2017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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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空中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5 雨。
雨水将满地的鲜红炮纸浸得腥红如血,最先发现城中情况不对的是每日起得最早的清道夫。他们这行虽然领着公家的钱,但干的活又脏又累不体面起得又早。
三日前公家给他们放假这些清道夫乐滋滋的拿着公家给的票前去看表演,不但可以白吃白喝开有热闹可瞧真是让人开心。但今早清扫城东和城西之间街道的清道夫们发现不大对经,都日晒三竿了城西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城西空无一人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城西有亲友的人都蜂拥而至发现这里不但没人,连牲口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与城西情况一模一样的还有城北。
城东穷城西富,城北白米城南糠,说的就是岭南四个城区的居民生活水平情况。
一夜之间那么多人突然消失让城中百信人心惶惶,他们不约而同的奔向城门却发现城门紧闭。
高耸陡峭的城墙上尖锐泛着冷光的刀刃把它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刺猬,平日里站在城墙上的布衣守卫已经被身披甲胄一脸肃杀的军老爷顶替。他们杀过人的大刀长枪都蓄势待发,只要有人敢越雷池攀爬城墙就会被刺成血窟窿。
城墙旁有一个官府发公文的公文榜,识字的人在上边看到令人绝望的信息——瘟疫!
不识字的人巴巴的瞅着那些失魂落魄的书生,跟在他们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寻。
“瘟疫...”一个人突然踹倒一个公文榜,没人相信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能将超越他体重六七倍的东西踹倒。
一个极力保持冷静的青年揪起摇摇晃晃腿软得要跪在地上的术士不可置信道:“瘟疫?你说瘟疫?”
“对,我们城南和城东有人爆发了瘟疫...”他费力的咽下一口口水,泣不成声道:“是瘟疫,太守封城了,我们出不去了,出不去了!”说着,他气急败坏的推开一直问他问题的人,跌跌撞撞的朝太守府跑去。
他要讨回公道!
为什么要抛弃城南和城东的人!
为什么被抛弃的人中有自己!为什么这些无能之辈敢弃城而逃却不向我忙这些平头百姓说有人沾染了瘟疫,瘟疫已经爆发了。
他们都怕死!他们都得死!
“呜呜呜,我们被抛弃了,为什么是我们!”
“丧尽天良!凭什么把我们这些健康的人困在城里!”
“既然我们活不成,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毁灭!毁灭!”
“.....”
江疏影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黑云压城,那些黑云仿佛由城中百姓的怨气汇聚而成,像个吃人的猛兽邪肆的俯瞰如蝼蚁的人类。
“你要去哪里。”
一声关问从背后传来,江疏影转过身拿起一条面巾递给毅然决然留在城中与百姓患难与共的林云清,淡漠道:“去城门。”
不出意外,城门绝对是百姓最多的地方,这里有人感染了瘟疫,也有人是健康的,如今都被困在这座空城里,能救他们的只有自己。
昨天江疏影用尽了棋子最后一点能量从里边攫取出关于大齐走势和岭南的资料,资料中描述这次瘟疫虽然来得迅猛突然,最终还是被抑制了,只不过自此以后岭南的都城迁都,落在了被凌江开山凿石分水东流的东渠。
除了江疏影和林云清之外,蒋太守和几位心腹都留在了城中与百姓生死与共。
林云清接过面巾在脸上和江疏影走到府衙门口。
同样围着用药水浸泡过面巾的蒋太守早已经在前边恭候多时,与他随行之人也都带着同款面巾,他们身后不但拉着十车载满面巾的车,还跟着两三千军人互送。
因为有军队的保驾护航江疏影他们这一路走得还算平安,除了走在最前头的蒋太守他们身上挂了一些菜叶和臭鸡蛋之外。
三日前的热闹非凡和现在的空虚寂寥形成鲜明的对比,林云清和江疏影因为身份尊贵被安排在一处马车上。
一身玄铁甲胄的队伍暴力隔开堵在城门的百姓,再多的菜叶鸡蛋甚至是木头石子仍在他们身上砸的生疼,却未见任何一人身形有何动摇,他们眼神坚毅身姿挺拔。
蒋太守扯下挂在脸上的烂菜叶,站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石台上望着脚下黑压压一片激愤而绝望的百姓,扬起声音道:“诸位百姓,虽然都城爆发了瘟疫,但并非无药可救。”
此言一出,刹那间轰轰闹闹的人群顿时一静。
下一刻,瞬间响彻云霄的喧嚣。
“老贼害我!”
“染上瘟疫之人就那几个为什要将我们全部关在这!”
“.....”
江疏影掀开车窗一角,越过动荡不安的人群看着解释得声嘶力竭的蒋太守摇摇头。
林云清顺着窗户看去,愁眉不展反思道:“我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策。”
决策没有错误,只是具体实施起来极为困难。
撤离城北和城南之人这三日,江疏影看着林云清渐渐的将封城后改实施怎样的计划一步步写下来,然后提出建议,再修改,再提出直到完善。
“二公子多虑了。”江疏影关闭车窗,抽出林云清刚写好的一片文章。“百姓们需要时间消化这个噩耗,等蒋太守安抚好百姓的情绪,后续事情便好开展了。”
林云清看成竹在胸的江疏影,默了下便埋头继续蘸墨书写类似大字报的文章。
外边吵杂声越来越小,咒骂声也断断续续的不似刚才那般激戾。
江疏影揭下面巾拍了拍埋头苦干的林云清,后者停住笔墨拿下面巾仰起头对她笑笑。随后干净利落的站起来拿起刚刚写好的东西,推门而出。
☆、027 同生共死
一对夫妇出现气定神闲的出现在城门很不一般;
由军爷护送太守弯腰请上石台更不一般;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个丰神俊朗的青年嘴里吐出来的字,字字千金直击心绪难平的灾民心房。“各位父老乡亲好,我乃云南王府二公子林云清。即日起,我将代表云南王府同各位生死与共同生共死,直至疫病治愈。”
此言一出,一人惊呼道:“他说什么?他叫什么?”
另一人不可置信回答道:“他,他说他是云南王府的公子,代表王爷要和我们共患难?”
“不是大公子?”
“不是不是,是二公子。”
“真的不会错?会不会是假冒的?”
“你蠢不蠢傻不傻,要真是假的蒋老贼至于对他点头哈腰么!”
“.....”
灾民的声音小而嘈杂但林云清还是听清了部分,他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被骂做将老贼的蒋太守,对石台下成千上万的受灾百姓郑重许诺:“大齐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大齐子民,我们绝不能抛弃、放弃任何一丝自我拯救的机会。”
林云清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顶起了官府摇摇欲坠的威信,也稳住了部分因愤怒意图制造暴乱揭竿而起的灾民。
“预防和治疗疫病的药物已经研制出来,请各位父老乡亲在蒋太守的安排下俨然有序的领取药物,若发现自身情况不对,请即刻告知官府人员。”
话音一落,林云清立刻将一直捏在手中的纸张发给站在最前边的百姓,拿到纸张的百姓争相传阅。
果然,人的身份越高起到的作用就更大。如果留下来的只有江疏影,一个王府媳妇的身份根本压不出任何人。
江疏影十分清楚林云清纸上写的是什么,除了对瘟疫的科普预防还有就是宣传官府不抛弃不放弃云云。
安抚百姓的工作蒋太守做的游刃有余,作为定心丸存在的林云清和江疏影则在他的安排之下离开城门,朝城中专门为治疗瘟疫而设下的医馆走去。
林云清虽然早将生死之子度外,蒋太守仍然将他的安全放在首位。
蒋太守有意为林云清造势洗白,江疏影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是林云清应得的。
看了一眼为百姓发放药物忙的晕头转向的林云清,江疏影叫来一直跟在他们身边贴身保护的侍卫,随后又在他耳边低语几声,话刚刚说完就听到林云清的叫唤。
这间医馆是在城北和城西百姓撤离之后,蒋太守连夜命人打通这条巷道的门户作为病人暂时安置地,这里汇聚了四面八方来的大夫。
医馆分工明细,前庭后院在一天之内被百姓住满,大多是前来探病和领取防御瘟疫物资的,只有少部分确诊感染的人已经被隔离在了医馆最深处,哪里重兵把守日夜灯火不灭。
林云清发完手中最后一包草药,揉了揉酸涩的手,从随从哪里去过一张用药物浸泡过的面巾递给江疏影。
江疏影顺手接过来,带好面巾问道:“城中未感染瘟疫之人明日出城之后可有安置之处。”
原定封城之后逐一排查,将未感染之人送出城外,疑似感染或者已经感染之人便安置在城中,直至痊愈。
林云清找来一张面巾也带上,见人多口杂便拉着江疏影到医馆内一处亭子中,随行的护卫在旁守护倒也安全。
“蒋太守决意在明日开城之后便将最后一批健康之人送出去,他已经向父王禀明岭南的情形,父王已经安排第二批大夫前来岭南,那明日离开的那批人将再次接受检查,直至无疑虑之后方可离开自寻家人。”林云清说着便朝城门方向看去,半响后转到江疏影身上,关切道:“这是唯一一次能远离炼狱之地,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你明日便离开吧。”
江疏影愣了下,随即笑道:“像二公子这般身份娇贵之人都不走,我亦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走什么。”她刚刚做了安排没看到结果怎会离开,而且林云清的安全对她至关紧要,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
一听江疏影不愿走,林云清当场就急起来,他不由分说拉住江疏影的手急切道:“白小姐不必为我承担那么多,你应该好好活下去!”
江疏影当然会好好活下去,不过也没有走的必要。
江疏影正想说好好解释一番,抬手间,无意中看到亭子旁的假山石洞外露出一个被阳光照射出来的人形投影,心绪一动,脸顿时冷下来。“我心匪石二公子不必多言。”
林云清见她色变不知其缘由,急切道:“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见假山石洞外的人影动了动,江疏影本想再刺一句自作多情,但听林云清狠吸鼻子的声音,看到他眼中化不开的氤氲之后,到嘴边的话就打了个转儿,下逐客令道:“我向来只为自己打算,二公子太多情了罢。医馆内的百姓还需要二公子稳定人心,你走吧。”
收到江疏影的逐客令,林云清仰起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不想再江疏影面前哭的像个姑娘。
“白琬”回归本体之后凭借她的智慧应该能在王府获得风生水起,却还是因为担心自己无法处理岭南灾患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帮助自己,她现在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就算自己以外身亡凭借白府的势力也能再嫁一个好人家,但是她来了。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瘟疫如期而至,本来“白琬”可以安全离开却为了自己,为了云南王府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哪能叫林云清不感动,
风将林云清眼眶湿润的雾气吹干,他痴痴地看了背对他面向假山的江疏影一眼,捏紧了拳头。从这一刻起他必须强大起来,强大到任何人见了他都得毕恭毕敬的供着,任何磨难在自己面前都不堪一击,犹如半个月前顶着自己身份傲然站在父王身侧少年一样,用生命去保护爱自己珍惜自己的人。
半响后,江疏影确认林云清已经离开,便迈步走向假山。

☆、028 同生共死(二)
亭子距离假山只有几步距离,江疏影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兴致盎然的摘了一朵开在亭子两侧的山茶花。
沁鼻的香气扑面而来,清新宜人的香气顿时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辣手摧花后,江疏影瞥了假山一眼,藏在假山中的人若有所感,迅速往里头一缩,将身形全部隐匿在石洞中。
虽然林其钊不喜欢林云清,但给林云清调的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江疏影能发现的暗卫自然也能发现。
江疏影掐着山茶花径直走出亭子。她将将踏出亭子便立刻暗卫上前,“属下送夫人会府衙。”
江疏影微微颌首。
医馆人多眼杂,江疏影被一路护送直到府衙暗卫才离开。
夜幕时分,风尘仆仆的林云清才回到府衙,他见到江疏影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她灌药。“快快快,喝了它。”
江疏影在林云清百般催促抿了一小口苦涩得难以下咽的中药。
习惯了各种能量剂、颗粒的江疏影第一次喝到早已消失的古方中药顿时苦的皱起眉头,“谢谢。”再苦也得喝,江疏影是灵魂不会被瘟疫感染而死,但宿主是肉体凡胎必须保证她的健康。
得到一声江疏影的感谢林云清有些受宠若惊,他捧着大半碗汤药笑得心花怒放。他献宝似的笑道:“再喝一点吧。”
江疏影勉为其难的再抿了一口便将药碗放下,问道:“你也喝过了?”
林云清笑吟吟的还未说话,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暗卫抢白道:“因瘟疫爆发是的制作这种药剂的药材极为稀少,整个城内只煎了两碗,一碗大夫用来看效果了,另一碗便是二公子手里头的这碗。为了保证药温二公子一直将它捂在怀里,夫人真是有福。”
江疏影摩挲着药碗边沿,瞧着林云清因羞涩而涨红的脸,笑道:“二公子有心了。”
平淡无奇甚至是有些疏离的六个字让林云清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他捧起药碗乐滋滋道:“大夫试了,这药的药效极好,你多喝点。”
江疏影笑吟吟的接过药碗,一股中药的特殊味道直击心房。她并没有仰头就喝,而是递给林云清,“二公子这几日要在城中奔波劳累费力费神,而且城中情况不明疫情随时都有蔓延得可能,还是你喝吧。”
林其钊闻言笑得更加灿烂了,他掀开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自信满满道:“我身体强健,无碍。”
“难道二公子嫌弃这是我喝过的?”
“没有!”林云清立刻澄清道,“我身强力壮,不需要...”
看着林云清喋喋不休的列出自己不需要喝药的理由,江疏影直接将药碗递到他嘴边,简言意赅道:“喝吧。”
黑褐色的药汁溅在林云清嘴角,他舔了一口顿时苦的皱起眉头,最后在江疏影的注视下不得将药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药林云清才想起刚刚自己喝得地方是江疏影喝过的位置,刹那间,一股热气从脚底腾升至脸上,暖洋洋的气息让他觉得幸福的要晕过去。
晕过去的念头刚刚起来,林云清就觉得眼皮有千斤重,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好想睡过去。
江疏影看着昏睡过去的林云清,突然觉得她的视力有些模糊,眼睛更是困得抬不起来,那个暗卫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就在她将要倒地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刀锋破门而入。
“二公子!”
江疏影睁大了眼睛才看清进来的暗卫是自己早上她叮嘱的那个,昏睡之前江疏影心满意足的笑了,棋子已经启动,林云夏接招吧。
江疏影从昏睡中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最后一批健康的百姓已经安全离开都城,经过排查,留下近千人感染瘟疫之人,林云清子那天昏睡后就再也没醒来过。
“当日夫人让属下去药房查看属下去之时并未发现异样,但第二次查探发现装载二公子喝的药材的柜子似乎有人动过。属下本想查探却被人用调虎离山之际骗了去,等回来之时已经铸成大错。”
江疏影坐在椅子上听着暗卫的禀报,等他说完之后冷言道:“三日前那个跟随二公子回府的暗卫在哪儿?”
“府衙大牢。”
江疏影扶着手腕上的玉镯若有所思道:“不要告诉我他是因为保护不周而入狱,我不信这些。”她特意提醒暗卫关注药房就是为了守株待兔。
依照林云夏的手段,岭南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监视,林云清只要坐守都城就必定得人心。依照林云夏的手段,他一定会将所有挡在他成为世子路上的意外全部扫除干净,林云清此次事情办得漂亮,虽然有风险,但风险和投入是成正比的。
林云夏预料之中的暴乱并未出现,与之相反,这个碍眼的嫡子因祸得福他怎么忍得了。
林云夏就算有千般手段也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江疏影对他了解至深,笃定他会在药材上边下手,所以在此之前也在药材上动了手脚,不管是不是林云夏的人动手,林云清一昏迷那么这件事就一定会粘在林云夏身上,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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