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仲夏参加大师赛,是奔着最后华沙总决赛去的,他当然会把分赛区的初赛当成毛。按着任仲夏临来滨市前的计划,他不仅要跻身前三名,他的目标甚至是冲击亚太区第一名,哦,当然,后来遇到萧然是意外,经过俩星期的挑战和磨合,任仲夏知道林萧然有跟他一争高下的实力。
从初赛晋级到决赛有两条路可以走。一种是中规中矩按部就班的打下去,初赛加复赛一共为时三周。另一种是在初赛场上,就能让七位不同国籍、不同背景、不同喜好的大师级评委们‘惊艳’到全体开绿灯,给直通决赛权——任仲夏就是其代表人物。
“恭喜!”萧然等在赛场外面。
“小菜一碟。”任仲夏轻松加愉快的表示。他参加过多次国际赛事了,无论对选手、还是对评委,大家都处在‘久仰大名’的阶段,更有评委以前就熟知任仲夏,对他的水平早就心里有数,所以,任仲夏直接拿决赛权,属于方便、快捷、顺理成章。
“你是哪场?”
“下午两点半。”萧然说。
任仲夏皱眉,这个时间不好,非常不好,是公认最不好的时间段之一。
萧然却不在意,好吧,不是真的不介意,只是既成事实,不接受又能怎么办?
任仲夏挥散思绪,“反正只要正常发挥,你绝对没问题!哦,嘴唇怎么样了?”他一把捏起萧然的下巴,低头凑近了看,“好了?没破相?”如果破相,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喂!”萧然无奈,有破相破在嘴唇上的么?
“咳咳——”
俩人不远处,一个提示的轻咳。任仲夏和萧然一起转头,是林晰。萧然很意外。
“萧然,不介绍一下么?”林晰走过来,手搭在萧然的肩上。
萧然有点惊惶地避开仲夏捏自己下巴的手,尽管林晰没什么表示,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一幕让萧然觉得忐忑。“呃,这是任仲夏,我……我师兄。这是林晰,我的……”萧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家长。”林晰接口。
家长?任仲夏看看萧然,看看林晰,恍然大悟,是萧然他哥吧?任仲夏并不疑其他,很上道的招呼,“林哥好。”
林晰笑笑,“我听萧然提起过你,说你非常有才华。”
萧然身体微微一颤,不,他一个字儿也没跟林晰提过任仲夏的存在。在去郭教授家之前,跟林晰报备的时候,萧然不知道还有一个师兄会一同住进来,后来任仲夏意外而来,萧然也没跟林晰说过。不为什么,就是没敢提。
“真的?”任仲夏没察觉到某种暗流,他挺高兴跟家长告状,“萧然当面可没这么说过,备战那俩星期,他总打击我。”
“萧然面子窄,大概不好意思说出口吧。”林晰揉揉萧然的头发,口气宠溺,“可他跟我很推崇你,说你风格犀利,技艺华丽……”林晰一如既往带着平光眼镜,很商界精英的模样微笑着跟任仲夏掰着那些并不存在的瞎话,然后迅速熟识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的站位,刚好隔开了萧然和任仲夏。
从赛场等候厅到午间的水井坊酒楼再回到赛场外,这一路上任仲夏跟林晰的熟识度迅速攀升到一口一个‘林哥’叫的好不亲热,而原本应该是三人关系纽带中心的萧然,则沦为配角。萧然没觉得不高兴,相反,看到林晰健谈,并颇赏识任仲夏的样子,他大大松了一口气。很难解释萧然这种心理状态,他跟任仲夏一见如故,却也胸怀坦荡,但……林晰他……萧然都不知道为什么,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俩人碰了面,他自己有些心虚。
在任仲夏被他家老板叫出去,座位上只剩下萧然和林晰的时候,萧然这种莫名的心虚达到了顶点。林晰一个字没说,萧然却主动开口了,“呃……他是许教授的关门弟子,嗯,那跟郭教授是师兄弟,我也不知道他会在郭伯家里……”萧然拌拌磕磕的解释,前言不搭后语。
林晰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萧然,也没说话,也许仅仅是迟了几秒罢了,但对萧然来说,这一息的功夫被无限拉长,他看不出林晰那双墨黑的眼睛里有什么意味。正当随着林晰的沉默时间的延长而萧然越来越惶恐的时候,林晰忽然歪过身子,在萧然耳边轻声安抚,“好好去比赛,我可是连庆祝礼物都准备好了。”
萧然惊讶。为那不知名的礼物,更为林晰的温和态度。
林晰伸手摸着萧然头发,最终在赛前给了萧然一个定心丸,“你以为我会把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这话挺不客气,更别说林晰语气里不加掩饰的轻视,萧然却终于轻松起来了,林晰既然这样说,就代表他真的不在意。
时间到了。
萧然起身,脚步轻快的往赛区那边走,就算他的比赛时间是最差的那又怎样?他只需要十秒钟,便能让疲劳加饱食后昏昏欲睡的评委们清醒!
天才都是这么狂的——林萧然也就是嘴上比任仲夏多了几分谦虚,骨子里的骄傲一点都不少!
实际上,没用上十秒,前几个音符一从钢琴上跳出来,所有的评委被内心中不可抑制的涌动而精神头为之一振。如果说,任仲夏的直升决赛权是源于评委们的心里有数。那林萧然的出现,则对几乎所有评委大师来说,是一种惊艳。
降b小调奏鸣曲,激昂、反抗、勇往直前的气势从萧然的手指尖流淌,笼罩了整个音乐厅,琴音中感情激烈澎湃简直让所有的评委激动的不能自已,这不仅仅源于乐曲本身的激昂基调,更有演奏人完美强烈的感情渲染。那宛若雷鸣风暴的琴音把所有人心底的那根弦绷得越来越紧,休止符带出了紧张间隔的喘息和内心掩饰不住的焦虑,然后,突然峰回路转,宁静……山雨欲来前低沉的宁静,火山下积蓄力量的沉默,奋起反抗前的沉思……在极其短暂的片刻间歇后,徒然高峰迭起,狂热、铿锵、紧迫、情绪高涨……
直至——辉煌。
整个激情跌宕的过程不足半个小时。
也许,对于评委来说,这是他们在此次大赛中度过的最为短暂的半个小时。一曲终了之后,音乐厅里静寂了很久,然后山野次郎,此次评委中资历最老的一位,站起来,带头为萧然鼓掌。
决赛直通权,毋庸置疑。
萧然拿着决赛权的凭证,迫不及待的到外面报喜。他前脚走,后脚那几位评委缓过劲儿来忍不住凑在一起点评一番。
“无以伦比!”这是波兰籍评委的看法,此人是当今世上最富盛名的演奏大师。
“精彩绝赞,我……我简直不能相信……”这位奥地利皇家音乐学院的某位大师级导师道出了几乎所有评委的心声。是的,不敢相信。为什么大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仿佛在用灵魂演奏的孩子。
“我知道这样说,也许对别人太不公平,但是,如果不意外的话,冠军……”
“嘘!现在说这个还为之过早。”山野次郎开口。
“好吧。”那位美国籍评委耸耸肩,但神情却对山野的话颇不以为然。他们家乡有句俗话:臭鸡蛋,只要咬一口就知道是臭的,不用等到都吃完它。同理可证,美味佳肴只要闻闻味也知道是美味佳肴,无关比较。
第50章 晰之禁 …
任仲夏和林萧然能拿到直接决赛权是赛前就被料中的事,不过,真的看他们把决赛权拿到手,还很值得庆祝。听说任仲夏家里那边在某酒店准备了饭局,任仲夏甚至没来得及跟萧然说一声,就被他家老板叫走了。萧然这边满面微笑的走出来,虽然没有庆祝饭局,但林晰之前就讲好了,有礼物拿。
“是什么?”坐在回家的车子里,萧然伸手要礼物,得到决赛权后,萧然显得比赛前活泼轻松多了。
“回依山晚上再让你看。”
“什么东西那么神秘?”萧然咕哝,眼下对礼物一事比较牵挂,对林晰决定回依山公馆的安排倒没抗议,距离决赛还有三周,这就是提前拿到入场券的好处,萧然至少有相当长的一段缓冲时间,林晰也知道这比赛的规矩,才做了这样的安排。
林晰没应萧然的疑问,他说晚上给,那就是太阳下山之前都没戏。林晰把萧然拉到怀里,哄了他闭目休息。萧然嘴上表现对大师赛自信十足,但赛前这两天他根本就没休息好。车子平稳的开在回老宅的路上,萧然枕在林晰腿上很快睡着了。
萧然一路睡,中途迷迷糊糊的被林晰讲电话给吵醒了,听到辨不出个数的成串英文从林晰嘴里往外冒,萧然耳朵一闭,自动屏蔽了噪音,转脸把头更深地埋在林晰小腹间继续睡。
林晰给萧然拉高身上的毛毯,对着电话另一端显得有些激动的声音道,“您现在应该知道,当初我并未言过其实……是的,我知道。如果有选择,我不会如此……”
对方沉默良久。
林晰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才再次开口,“您应该明白,我的心疼不会比您更少,可是比起鲜花……我更在乎的,是生命……山野先生,您将不会眼睁睁看着遗憾发生,是么?”
对方再次沉默,半晌,无声无息的挂断了电话。
林晰收起电话,低头看着萧然,用手指划着那双精致的眉眼,嘴角露出一个极淡极淡的笑容。他的小王子现在就睡在他怀里呢!不用急,事情一件一件的办,林晰今天要着手处理的……
别以为上次萧然被咬破嘴唇那件事,太子爷真的可以心眼儿大到不在意!
好吧,从任仲夏跟着萧然一起出现在学校的时候,林晰就彻头彻尾地调查这么一号人物了,二十四小时之内,任仲夏的祖宗八代就被查清了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林晰可以大度的不问萧然为什么没有跟他提过任仲夏,可以不追究萧然跟别的男人跑去俱乐部找乐子,甚至可以宽容当初他们要了一间独立的桌球室。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萧然一根毫毛都没伤到的前提下。根据萧然的说法,嘴唇破了是因为被撞的。不幸的是,那间独立桌球室里面没有监控设备,谁也不知道当时真的发生了什么。反正萧然真实地伤在嘴唇上,当初处理伤口的护士证明,是被牙咬的。
萧然应该不会撒谎,就算撒谎林晰也能看出来,所以这件事最大的可能是真的赶巧了,可这并不能熄灭林晰心底里那把无名邪火,一想到萧然跟另一个男孩子同处一间密室,然后嘴唇被咬破了,任何理性的推论都成了没有根据的臆想,而摆在台面上的那几点证据都狠狠地踩在林晰那根名为‘夫君的尊严’的神经上。更让林晰这把心火泄不去的是:任仲夏,当前处于一个非常关键且微妙的位置,于情于理于势,他都不能动他!
林晰生生压下一个妒火熊熊的男人的报复,只得把念头转到当前。
饭后,林晰处理完应该处理的事情之后,拿着一只小绒布盒回主楼找萧然,这是他给萧然准备的小礼物。
“是什么?”萧然看着那绒布盒,还不足一个巴掌大——里面可能是一把钥匙,萧然想,比如跑车的钥匙,公寓的钥匙?
林晰握住伸过来的好奇猫爪子,手腕一用力,把萧然拉近,一把扛在肩上,走进浴室,“急什么?一会儿给你戴上,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看。”
萧然被林晰说得直纳闷,难不成还会是首饰?男人身上能带的装饰物太少了,萧然看到林晰手腕上一直戴着的紫檀佛珠,似乎又有点明白了,这算是……回礼?按他对林晰脾气的了解,若林晰真的存了送东西给他的心思,大概不会允许他轻易摘下来吧。萧然当初送的是佛珠,木质本身古朴素雅,十四粒的手串正适合男子的手腕粗细,所以林晰戴起来刚刚好,没有任何突兀之感。说真的,萧然真不知道林晰会给自己什么。可惜,萧然没什么时间思考这些有的没的小问题。林晰今夜软玉在怀,哪容萧然有片刻分神?
一番灌洗之后,林晰抱着浑身软绵的萧然迈进热水氤氲的按摩浴缸,然后在水波围绕下,低头细品那两点迷人的粉色珠豆。林晰尤其偏爱左侧乳首,萧然那里异常敏感,哪怕唇舌轻轻刷过,也能引起他怀里的宝贝一串战栗,若是轻轻一啮……
“啊!”带着哭腔的小猫叫在耳边骤然响起,同时怀里的身子剧烈一颤。看得出萧然本意是想躲闪,但如今被林晰捏在掌心里,又岂能如他所愿?大滴大滴的泪水从萧然眼角滑下来,林晰温柔的一个长吻,然后再次低头,目标依然是萧然胸前那点粉红,“呜呜……晰……”萧然的语气里带着鲜明的哀求。
林晰不为所动。
在唇齿的反复赏玩下,那只小乳首很快从淡粉变得嫣红。萧然泪眼迷蒙的不住抽噎,却只能无助的靠在林晰怀里轻颤。他是想躲,更想挣扎,但手脚麻软的根本提不起丝毫力气——萧然这才明白刚刚林晰捣鼓那些东西的用意。
适才林晰给萧然灌洗之前在清洗液里加兑了些什么,让那清洗液比平日足多了三分之一的量,这且不说,还掐着时间让萧然含足了小半个钟头。当时萧然只顾着身体涨的难受,没精力乱想,这会儿才慢慢明白过来——若说他此刻的手脚软麻,不是那会儿林晰做的手脚?3 殴郑?br /> 其实那药物的作用不止是让萧然浑身无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林晰每一次抚摸都能引出连串电流在他皮肤下跳跃,身体敏感得不得了,偏偏……
“晰,晰……”萧然带着哭腔的窝在林晰的怀里喃喃,身体在欲望下轻颤。
林晰刻意撩拨的手段,很快让萧然情动了,一声声软糯中夹着欲望的鼻音拂过林晰的耳边,林晰眸子里的颜色黑得像一股无底的漩涡,却意外的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的使出手段加倍撩拨萧然,任怀里的宝贝泪水越流越多,战栗越来越大,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处乳首,更没有进入萧然满足他。
因为林晰的撩拨,萧然身体里的躁动越来越难以压制,象牙白的身子终因躁动不休的欲望,从头到脚都染了一层美丽的胭脂色,直至如此,林晰才算满意的松开那处娇艳宛若晶莹剔透的粉水晶的乳首,把手探入水中,刺入软紧的菊穴。只从这里急切的吮吸力道,林晰就知道萧然到底有多渴望他。林晰把手指探的更深,着迷于那股咬紧他手指的柔韧吸力,萧然的迫切让林晰觉得分外的‘饿’,但最终他却抽回手,把旁边保温器里的保养药汁拿出来了。
保温器的温度调的比平日高了三度,药汁入手带着淡淡的烫,林晰把萧然翻趴在自己怀里,翘高了他的臀,摸索着把打磨光滑金属短鹤嘴伸入粉色的菊口,然后手中药袋突然紧握,一股热流激入深处。微烫的药汁哺一入肠道,他怀里的小宝贝便浑身战栗的细碎地哭出声来。
林晰心里有数,那温度绝对不会伤到萧然,不大让他好过倒是真的——这是林晰故意而为之。
林晰以为自己不会心软,却在看到萧然紧蹙的眉心后,心底泛起一阵针扎似的疼,心里疼着,手上紧握的药袋便不由自主松了几分,萧然在他怀里抽噎着打颤,让他觉得胸口那蜷了一团让他心底的冰开始融化的暖炉。
剩下的那些……便罢了吧。
林晰这样告诉自己,但低头同时却偏巧看到萧然咬紧的下唇,那里曾经的红肿早就消了,但不愉快的回忆让胸口堵住的那股抑郁之气又涨了几分。心疼不假,但最终,林晰坚持地把微烫的药汁都灌入萧然的身体,然后转手拿了一只蝉型墨玉抵住穴口,缓缓推入萧然身体里,阻止那热烫的药汁流出。
肠道内的温烫的药汁很快熏得萧然脸颊带上三分娇媚的艳色,那双大眼睛因为身体久久得不到满足而氤氲迷离。虽然现在肠道被满满的药汁占据,但萧然依然觉得……空虚,这种空虚,让他迫切的,渴望的、需要实质性的……
萧然从来没主动开口求欢过,林晰旺盛的需求让他无需如此,而即使真的有特殊情况发生,萧然需要做的也仅仅是一点暗示,后面部分林晰自然乐于从善如流。但这一次,林晰一直在撩拨、却迟迟不予他欢愉。他渴望林晰,他以为林晰应该知道他的渴望。可就在刚刚,就在萧然以为自己会得到满足的时候,林晰最终只给他灌入一包药汁。
萧然手脚无力,连那一点点暗示都没有办法表示出来,身体的躁动随着欲望的积累变得越来越难以压制,忽然,林晰轻啮了一下他的耳垂儿,萧然身体立时一紧,欲望的喧嚣好像瞬间爆开了一样,萧然再也绷不住了,哭出来,“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