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田园生存手册 [金推]完本[美食种田]—— by:粟米壳
粟米壳  发于:2017年04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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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公子,这是酒楼开张新推的小火锅,想吃什么在锅子里涮一涮,蘸酱料吃。”薛宝珠向他介绍,其实也很好懂,毕竟古时候就有‘温鼎’、‘热锅’,就连着器具打起来也方便极。
薛宝珠想着既是在饭桌上谈,便也陪着要了一个麻辣的锅底,等那一锅红艳艳的上来摆了面前,直熏得她眼前泛起水雾。也罢,叫司仲这般拉着谈生意也好叫自己暂且先忘了方才那些事情。
待抬眸发现司仲落在自个身上的目光,薛宝珠勉强笑了笑,看他面前堆着的多是素菜,便客气地将自个面前的荤食往他那推。
“我家公子不能吃虾。”司仲身边跟着的庆平才跟着寻了进来,一见薛宝珠那动作立即急急制止了。
薛宝珠默然,换了一碟子羊肉片。
“我家公子也不能吃羊肉。”
“……”薛宝珠便看到庆平说着就利落将桌上一些挑拣出来搁在司仲面前,暗忖这位司家公子委实挑食得很。
司仲嫌他这长随事多,淡淡瞥了一眼。“这个倒是可以有。”他睨着薛宝珠后拿在手的青瓷酒壶开了口。
薛宝珠扬了扬手里的云想容,便将它递了过去,余光里就看到庆平憋青红的脸。她低头一笑,倒也随性并未较真置气,只是随后将余下的六七瓶云想容悉数拢到了自己面前,一碗盛满,望着澄澈酒液,端起就一口饮尽了。
“酒这种东西呢,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你那仆从也是为你好。”
司仲凝向她再次倒满了的酒碗,尚未开口就见她利落的饮了入口。
……
“我倒没听说薛姑娘口中这句,只是晓得一个道理,借酒浇愁愁更愁,薛姑娘可是有什么……”
薛宝珠喝下第二碗,总归是果酒,这么一点怎么能醉,只是喝得快了有一点发晕,遂眨了眨眼,携了一丝薄怒,“什么愁,今个我酒楼开张的大喜日子有什么可愁的,司公子未免太不会说话。”
“是我失言。”司仲颔首,亦是为自己倒了一碗,稍稍一举饮了赔罪。
薛宝珠甚是满意他的态度,可看着这人如此顺从自己,又不由想到那人来,一瓶云想容一会儿就见了底,打着酒嗝的问道,“司公子还是谈谈生意,我这……这还忙着。”
司仲瞧着她两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胜似一?1 浣炕ǘ饶请僦挂錾先纸垦蓿4秸戳怂嗍墙垦抻巍茏×司仆耄陧庸幼郎系氖巢难由烊ィ糇派舻溃疤殴媚铩鲆┥乓埠苡幸皇郑肭牍媚锏骼硐拢咳兆錾弦环荩嵊兴靖募叶」慈。诖艘膊焕头痴乒瘢饷聪吕匆彩浅ぞ每晒郏媚镆庀氯绾危俊笔裁刺干獠还撬惹八姹愠兜慕杩冢迷谘巯抡媚艹墩馐吕此怠?br /> “药膳,你身子虚啊……”薛宝珠凝着他呐呐脱口。
司仲一顿,很快道,“积劳成疾。”
“哦。”薛宝珠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司家财大气粗,钱多的没处使,弄点药膳补补身子也是要紧的。
“你应了?”
薛宝珠点头,有些发昏,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日这酒是特供,不收取费用,自个便特意调高了度数,难怪这会儿觉得晕沉,然一抬眸瞧见对面司仲眸光深邃的看向自己。
“薛姑娘。”
“……嗯?”薛宝珠的反应已经慢了两拍。
司仲目光微沉,见她这模样实在不忍,试探着问道:“薛姑娘可是在为什么人伤心难过?”
“人人道江南富庶,遍地黄金,若说最富裕的,属金陵裴家。裴家郎君,二十及冠,风姿卓绝,能力超群,乃金陵女儿闺梦中人。可他独独偏爱苏家小姐苏温,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可于家世不允,生生拆散,孰料变故横生,裴家郎君遭山匪绑架生死不明,苏家小姐悲痛欲绝,欲殉情相随。”
这是她那日在茶楼前听到的,捂在心里烂了化脓,却也不敢问裘和那位苏小姐口中的裴劭是何人。可今日喝了酒,对着司仲,她却想问一问。
“若那裴家郎君还活着,照话本里说的,二人重逢就该续前缘谱就佳话,可对?”
司仲看她醉醺醺地问,纤长睫毛轻颤,已然有水珠跃然之上,沉默良久,叹息道,“原来你是知道了才如此。”
薛宝珠定定看他,却从他眼中清楚看到了怜悯,啊,看来又是一个知情的,自己在这些人眼里其实很可笑罢,薛宝珠喝干净了最后一碗酒,摇摇晃晃起身,神情恢复至淡漠,“司公子的生意我接了,尚有事,恕不奉陪。”
司仲目送她果决离开雅间,良久辗转了两字于舌尖,“……宝珠。”
薛宝珠下楼,她在后院辟了一处住所,小小一间屋子用来休憩用,眼下喝了酒,又委实难受,自然不想在人眼前晃便抬脚往那处去。
“姐姐,你看我折的船……”薛宝琴迈着小短腿蹬蹬跟了上来,一把抱住她的小腿肚,给她看手里的折纸。
“唔,宝琴真厉害。”薛宝珠摸了摸她的头,有气无力道,“姐姐有点累,想睡一觉,你和发财去玩好不好。”
薛宝琴经莫大娘教导,晓得不能吵着姐姐,亦是乖巧点头,拿着自个折的歪斜船儿跑到旁边水桶那玩,“开船咯。”
薛宝珠揉了揉额头,入了屋子,并未看见那入水化去的纸上写了字,待糊成一团后,被宝琴扔到了一旁。
***
“宝珠儿……”一道轻柔女声低低唤着,在薛宝珠浮沉的识海里,熟悉到令人心颤。
薛宝珠疲倦的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眼,入目的是苏温姣好的面庞,此刻满是着急担忧,似乎是因为她醒来这神情转作高兴,“宝珠儿,你醒了,你怎的能做投湖的傻事,幸好没事……”
原来之前那难受憋闷是因为投湖,等等,她为何要投湖,难道……
还不等她想透,就被几名妇人们们围住,七嘴八舌地说话,搅得她脑仁儿一抽一抽地疼,“……别吵。”
“唉,宝珠儿你怎么那么想不开,你姐姐苏温明个就要同那裴家大公子成亲了,你这么做岂不是要害得你姐姐难受!”
“你姐姐素来疼你,宝珠儿,这回可当真是你不对了,就算再爱慕那裴家公子,也不能……”
“裴劭是看在你与你姐姐有几分相似,爱屋及乌对你好,你怎能生出别个心思来。”
姐姐?裴家公子?薛宝珠听着这些陌生人喊宝珠儿,浑身都不舒服,可全部的注意力都叫那些话语纠集去,整个人发懵得厉害。直到最后一句落下,她直直抬眸便看到苏温娇俏脸庞惹上一丝羞怯,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一丝血腥味儿来。
眼前的画面不断飞旋,最终停格下来——
随着丫鬟捧着红色喜庆物件穿梭,画面翻转,红绸挂满,薛宝珠看着自个单薄的身子站在陌生庭院,夜幕四合,可那偌大的宅院却是一片晃眼的喜色。
“呀,这就是苏二小姐啊,她不是之前闹着跳湖了么?想来是真的很喜欢那位裴公子呢!”
“啧啧,这相貌,确实像极了苏大小姐,其实照我说,裴家那位完全可以效仿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啊!”
“人不定就是这么想的,你看看,新婚之夜,穿着这一身红的,岂不也是想做新嫁娘?”
周遭纷乱的说话声传入耳中,薛宝珠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作了嫁衣,珠玉琳琅环配,她看着自己往那一对新人那追去,在周遭人或看戏或惋惜的神情中抓住了身着喜服的俊朗郎君。
“你明明说要娶的是我。”
可男子却拂开了她的手,那好看眉眼皱起,仿若她引起了他的不虞,“你该认清现实,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有苏温,你若伤她的心,我不会轻饶。”
“你怎么会爱苏温呢?”她喃喃着这话,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脑子一片混沌只隐隐觉得不是这样的。
“宝珠儿我知道你喜欢裴劭,可我跟他要成亲了,你……不要再纠缠了好不好。”苏温掀开了喜帕,温柔带着为难道。
薛宝珠摇头,她喜欢的裴劭怎么会娶别的女子。可她却是真真看到那人温柔牵起了女子的手,替她遮好了喜帕,一同走向喜房。
她的心往下跌,仿若跌进寒冰池子里,全身的血液也被冻了起来。她张了张口,想喊住他,却突然记不起他名字了,又十分的急,生怕他就这样和苏温进去了,待那门开阖,人影消失之际,薛宝珠骤然睁开了眼。
“裘和……裘和!”嗓子难受像是砂纸在嗓子里磨一样,她直挺挺地坐在床上,蓦然见到的敞亮让她眯了眯眼,拿手遮了眼。
“醒了醒了。”莫大娘欢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你这喝酒都睡了两天了,自个调的酒咋不晓得分寸,要再不醒我就要去大同医馆请大夫了。”
“姐,喝水。”薛宝霖乖巧地端上白水递到她跟前。
薛宝珠恍惚一瞬,才发现自己竟是做了个梦,躺着的这处是八宝楼的住处,那……是她做的一个噩梦,可梦中那感受太真实竟是无法从那情绪中脱身,整个人都恹恹的,接过茶碗润了润干涩的唇,环视了一眼四周,“……裘和呢?”
莫大娘隐约觉得薛宝珠不对劲,两只眼睛跟兔子眼儿似的,再听到她问皱起了眉头,“也不晓得他去了哪,两天都没见影了……”
没见影?怎么会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薛宝珠心内掀起了惊涛骇浪恨不能亲自揪出那人一问究竟,可到底垂了眸掩住了此时的神情。她用另一只手扶了下茶碗慢吞吞喝着,可瞅着望向自己的一老二小,还是故作没事的虚弱笑着,“这是太高兴了,下回不贪杯了。”
莫大娘点了点头,确实应该立个保证。
薛宝珠从床上起身,看着外头天色,应该是晌午,“大娘,我想这边关上几日,让方芳和方芳娘跟你过去新店那,这阵太累了,我……想歇一歇。”
莫大娘打量着她的神情,晓得她惯是个藏心事的,她说累,那便当她累着,休息几日也好,“那行,你且在这儿休息着,我去与方芳娘知会一声。”
就这样,薛宝珠在八宝楼的老店闲赋了下来,食肆不开门,宝霖带着宝琴去陆秀才那,整座楼就留她一个。往日熙熙攘攘,如今却门庭冷落到可怕,只她一个人在门口等——
巷子里人来人往皆不清楚她是在等什么,唯独薛宝珠自己心里头知道。
她从日出等到入夜,等莫大娘和弟弟妹妹睡着了后继续等。
旁人不明缘由,身边人总能看出究竟。莫大娘见她一日日的消瘦一日日失去神采焦心不已,几番费了口舌去劝都没用。到后来任凭宝霖和宝珠两个抱着她哭,薛宝珠都收不回神来的模样。
裘和的那间屋子里面她给安置的东西都在,就像只是出了一趟门谈生意,兴许是耽搁了,总会回来的。
薛宝珠说不清楚到底她怎么了,只觉心里被活生生的掏出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好些东西。
她捏着荷包,里面是苏温给的一千两银票,等裘和回来她定就在这将他拦住。她要问他跟那个苏温到底是什么关系,若他说没有,她便拿出这一千两银票砸他脸上,竟能让苏小姐拿一千两来同自个赎人,怎么可能没关系!她可以闹,可以质问,最后只消裘和哄哄她,告诉她多少钱都换不走,这样她就能安安心心睡个好觉了。
这样一日,三日,七日……薛宝珠麻木地重复,一颗心越发沉了下去,人也一日比一日沉默。这日,临到傍晚已经有雷电闪过天边,到了夜里陡的下起豆大的雨来,伴着雷鸣电闪,仿若天破了个口子倾覆。
薛宝珠看着远处匆匆行来的一抹颀长身影,陡的站起迎了上去,然那人却只是个身材相似的赶路人。
她失望而回,身上叫雨水淋得透湿,便蜷在门槛旁,雨势瓢泼,很快在她脚旁聚积出水滩,她打了个喷嚏,又接连打了俩,裹了下身上的夏衫,却像不知跟谁犟着似的等着。
浓墨夜色下,薛宝珠尽可能地睁大了眼睛看,仿佛哪一处的黑暗中就会现出她期盼已久的人来,可雨势遮挡,她怎么也瞧不清楚。
薛宝珠抹了抹眼,可涌出的水雾再一次将眼前朦胧成一片。
她忽然想起那日未能问得出口的问题,若你说心里有个很牵挂的人,是真有那么一名女子,你是失忆了才与我……有朝一日恢复记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如此,薛宝珠再也抑制不住抱住膝盖呜咽起来,他是真的走了,不会再回来了罢?晕晕沉沉间,她看到一人撑着油伞向自己疾步走来,穿着一身在夜色中显眼的白。
在晕过去前,她被人揽在怀里。
薛宝珠看不清那人面容,只觉得浑身烫得厉害,可又生欢喜,“你……回来可是觉得还喜欢我?”
“……嗯。”
得到那一声低沉应答,薛宝珠终于满足地阖上眼。
第83章 白粥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更何况是在薛宝珠深陷当中不可自拔的当口陡然探知了真相。 她心底被凿开了个洞,邪风冷风全钻了进去,害得她高烧不退。昏昏沉沉几日下来,等病气抽离之时,却连带着那些纠缠不清的爱恨也全都去了干净。
这日,薛宝珠坐在窗前,接了莫大娘递过来的白粥,才喝了几口就望着小院里头的苗圃出神了。
莫大娘在一旁探了几眼,焦心不已,可却并不真敢去问话,怕自己不小心说了叫宝珠伤心的话来。宝珠这趟病的也有她疏忽在,竟没发现她整宿整宿熬着等裘和,起初她也为人不见了着急过,裘和是宝珠好不容易寻回来的表哥,唯一能靠得住的男丁又同宝珠……可没想到宝珠病好了却不让她去找人,才对她道了原委。
这都已经过了半月了,约莫是真的记起事走了,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却是叫人气愤。莫大娘初听闻时还觉得宝珠胆大不妥,可眼下瞧着她这副样子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宝珠自打醒过来总是这样默默出神……唉,说到底还是这裘和没良心!若是个家世好的,看不上这段,她们也不会去高攀,竟这样忽然人不见,莫说宝珠伤心,就连她都觉得寒心。
“大娘——”
薛宝珠忽然出声,语气又轻又带了沙哑,仿佛不仔细都会叫错过。
“嗳!在,在呢。”莫大娘为了宝珠有些岔神,这时忙不叠的应声。
“药膳送去司府了吗?”薛宝珠问。原来那日她见到那人并不是裘和,而是司仲,他原先就是带病的身子,淋了雨更是卧榻不起。薛宝珠自觉地对不住他,又想到先前曾经应过他这事,便强打着力气写了几个药膳方子出来。
昨儿她就让莫大娘叫楼里厨子做了,火候用料都是她一一叮嘱仔细了的,所以并不比自己动手做味道差。至于送去司府,能不能顺利送到司仲手上……薛宝珠暗叹,怕是不容易,这般做更多的是为了弥补自己的愧疚。
莫大娘先前没见她思量起这事便也没提,这时方才道:“今儿是司大公子身边的长随亲自来取的,来时那药膳还没起锅呢。说是他们家少爷很是喜欢,原本连日饭菜不进,昨儿你送去药膳吃了好些。”莫大娘有意同薛宝珠多说说话,特意将话说得热闹了。“叫我说,改日专门要开出个药膳酒楼来,也肯定是生意热热闹闹的。”
薛宝珠将才动了几口的粥搁到一旁,托着腮似乎将这话听了进去,“这注意倒是不错,将来真能将心思往这上头放。这两日我便拟几个药膳出来,等做出来也在楼里试试水。”
“……”莫大娘受惊不小,哪知道她竟是将这话接了下来,再看薛宝珠的确一副再认真不过的神情,“你……”
院中有棵十几年的蔷薇,迁延开的枝蔓攀满了整面墙,青翠中是娇红掩映,满是勃然生机。薛宝珠抬手将碎发捋在耳后,很是诧异的反问:“大娘,怎么了?”她的腿忽然叫人给抱住了,薛宝珠低头,瞧见了小宝琴不知何时偷摸了进来,正仰着头冲她眨眼睛。
莫大娘笑了一声,见她姐妹二人玩在了一处就再没提原先那话,收拾了碗筷出去。见到宝珠终是笑了,她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过了就好,过了就好。
“姐,糖葫芦……”小宝琴不谙世事,并不知道薛宝珠是为了什么心情不好,她孩子心性,想到了什么便要闹着要什么。
宝珠也宠她,便应了下来。“好!带咱们宝琴去外头买糖葫芦去。”
“糖葫芦!糖葫芦!……”小宝琴高兴至极,眯着月牙眼儿在那笑着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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