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渣攻终成受完本[系统爽文]—— by:狩心
狩心  发于:2017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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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许久过后,唐潜从沉睡中醒过来,然后惨白着脸,一双眼眸也完全变得死气沉沉,看不到一丝光泽。
他实在想不通,完全想不通,为什么每次事情一有好转,立刻就会变得糟糕。
他不过是喜欢姚锦,不过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这又碍着谁了,阻碍谁了。
唐潜抓着手里棉被,吃吃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流,笑声听在旁人耳朵里跟厉鬼嘶吼一样。
医生护士都不敢靠近他,知道他的身份,他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们也许小命都不保,大家都躲到外面,看着唐潜一边吐血一边笑。
于是当唐穆匆匆赶来医院时,看到便是小儿子唐潜癫狂魔障地笑着,而身前的白色床单都被鲜血染得深红,刺目。
医生在唐穆一到,就立刻被对方身上摄人的戾气给震地口齿不灵,见男人一张硬朗的脸全是勃、发汹涌的愤怒,立马解释,说病人完全不配合治疗,连他们靠近一步都会情绪激动起来。
唐穆走进病房,走向唐潜。
听到渐进的脚步声,唐潜转过脖子,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眸看着唐穆,眼里无光,俨然像是成了一具木偶。
唐穆看着变成这个样子的儿子,开始有了后悔。
可他又不是会道歉的人,更不可能让唐潜知道,是他送姚锦离开,并坐上了那架最终坠毁的飞机,要是那样的话,最后这个唯一的儿子,也会失去。
这种结果,不是他想看到的。
唐穆从旁边抽了纸巾,温和地擦掉儿子嘴边的血液。
他轻轻按住唐潜肩膀,对他道:“你看错了,飞机上那个人不是你大哥,他不是唐鸣,是一个叫斐然的人,对方出国留学。他不是你大哥,你大哥还活着,在家里等着你回去。”
周叔也回来了,在唐潜前脚刚逃走,后脚就追回了国。
他手底下有一些人,是专门为了顶替唐鸣的,那些年轻的男的,为了钱和权,自愿接受换脸手术,也自愿接受成为‘唐鸣’。在唐潜将姚锦带回去时,周叔也没有让手术终止,而是继续进行着。
参与者一共有十五个,换脸成功的九个,后期加上系统的培训——即让他们学习唐鸣的生活习惯,通过测试的三个。
这三个人,最后由唐穆挑选,留下了唯一的一个。这个人原本就和唐鸣长得相似,后期手术矫正,几乎一模一样。包括唐鸣身上的胎记,也一并复制了过去。
唐穆将唐潜于当天下午接回了家。
汽车开进住宅大门,铁门速度缓慢的退开。
唐潜坐在右后座,整个人沉默无声,姿势从上车那会,到下车,都一点没变过。
周叔瞧见汽车的第一刻,就小跑着上去,先替唐穆开车门,随后才绕到旁边,开了车门,让唐潜下来。
唐潜安静坐着,还是一动不动。周叔面色凝重地以眼神询问唐穆,唐穆微摇首,错开视线,唐穆往门口方向走,那里站了一个身形峻拔的青年,看到他之后只是淡然笑着。
青年已经全然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他就是唐鸣,他就是唐潜的大哥,唐穆的大儿子。
唐穆走过青年身边,青年浅声温顺唤了句父亲。
唐穆脚步稍顿,他猛地盯着青年,青年面上的笑忽地凝滞。
“……别真把自己当他了,你什么都不是,好好记住这一点。”要不是为了小儿子,要不是为了他能活下去,唐穆连有着和唐鸣面部微相似的人,都不愿意看到。
这些人,为了钱才来的,他们根本连唐鸣这个名字都不配有。
青年垂着眼,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他拿了唐穆一千万,对,为了钱,为了钱他可以抛弃自己的姓氏,抛弃自己的家庭和亲人。
可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对,活在这世界上,不是来受苦的,而是来享受生活的。他要成为人上人,付出这么点,他觉得很值得。
唐穆怎么看他,都无关紧要,钱他到手一半,另一半以他的演技,信手拈来。
青年调整面部表情,堆砌一个最自然最完美的微笑。
他腰背挺直,径直步向汽车方向。
他一手抓着车门,微微下腰。
“小潜,该下车了。”不仅脸变了,连带着声音,都由专业老师进行过纠正。
蓦的,一把清浅温润的声音闯进耳朵里,让神智飘往其他地方的唐潜转了回来,他脖子机械扭转,朝着声音发出来的地方望,然后他怔住了。
喜悦开心瞬间盈满他的身体,他想笑,可是嘴角颤抖,于是他只好哭了。
哭的满脸泪水,哭的哽咽抽泣。
青年笑容里都是宠溺,他伸手过去,把唐潜滚落下来的泪水拭去。
“多大的人了,还哭啊!”
唐潜噌地站起来,抓着面前的手,将人一臂拽怀里,紧紧抱着,用尽全身力气抱着。像是要将人嵌入进骨头缝里,然后永远不分开。
青年被箍地眉宇稍皱,旁边周叔远远盯着,表情异样。
青年忍着疼,面上微笑不断,回抱住唐潜,并拍着他后背,安抚着。
当他夜里,唐潜提出和青年睡一屋,对于这个提议,没有人反对。青年存在的意义,在这个家里,就是为了唐潜。唐潜的任何要求,都会被允许。
唐潜先洗的澡,之后穿着睡衣出来,青年随后才去。
浴室是玻璃门,里面水声哗哗,热气很快将玻璃蒙上了一层白雾。
唐潜坐在床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翻找到历史播放记录,那里面出现一个浴室,不是他这房间的,而是隔壁。
浴室里另一名有着精致艳丽容貌的青年跪坐着,他衣服都让从上方倾泻下来的水打湿,变得透明的衬衣将他身形衬托的完美无瑕,唐潜看着看着,就弯起唇笑了起来,笑得无声,笑得嗜血。
他们以为他不知道,他们当他傻子,那根本不是唐鸣,根本不是他哥。
以为找个冒牌货,就能顶替他哥,怎么可能。
他哥没了,一天前就没了。
唐潜走到床头柜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开过刃的短匕,背在身后,他走到浴室外,抬手敲门……
翌日周叔到唐潜房门外,叫他和青年下去吃饭,叩了半天门,里面没有反应。周叔心里沉沉的,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他握着门把手,拧动,门没有被反锁,一扭就开了。
开门的啥那间,一阵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扑过来,周叔骇地脸色大变。
在卧室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一个身影,左边浴室门半敞,随着越来越靠近,血腥味越加浓郁。
当看清浴室里的景象时,周叔被震地退却了半步。
鲜红,血红。鲜血泼墨般喷洒在浴室每个角落里,血液在地上蜿蜒。浴池里一缸渗人的血水,两个人,一个横尸地上,脸被匕首划地稀烂,一个仰面躺浴缸里,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刀,另一只陷没在水里,水龙头一直放着热水,腕部割开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周叔抽着冷气,往里面走,皮鞋踩在血水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到浴缸边,周叔弓下身体,伸手去碰触唐潜的脖子,指腹压在颈部大动脉处,感知不到任何跳动的痕迹。
水还是温热的,然而随着血液的渐次流出,身体已经变得冰冷,甚至僵硬了。
唐穆在底下餐桌边吃饭,等了还一会,没见到周叔下来,也没见到唐潜。
空气里隐隐约约有铁锈味散逸,唐穆冷肃着双瞳,走上二楼。
然后,他看到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
飞机失事,乘客遗体由政府方运送回国内。
有家属的,通知家属前来认领遗体,没有的,联系不上任何家属,则送去火化场,直接火化骨灰下葬。
因此,等霍泽收到信息,赶过去时,看到的就只有一个深色的骨灰盒了。
☆、第二个世界(完下)
至于为什么姚锦明明有家人, 却被政府方认为没有, 起因也是他身上的证件信息, 通过那个调查出来的结果是,姚锦没有家人。毕竟,那些证件都是唐穆置办的。
发小时墨陪同着霍泽到的火葬场, 他看着霍泽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骨灰盒,看着从来都是强悍刚毅的男人,竟然红了眼眶,流了数滴泪。
这个时候, 时墨为好友失去所爱而惋惜,可另一方面, 却又有一种庆幸, 庆幸他喜欢的人还活着, 虽然眼下不知道行踪, 只要还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在这个国家,未来总会有相遇的一天。
而若是天人永隔, 那就真的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关于霍泽和姚锦间具体什么情况, 时墨并不是很清楚, 有着那样不好的开始,过程的话,他猜测,可能也不会有多好,因此这个结局, 其实也不算意外。
“节哀,他已经走了。”作为朋友,似乎能说的就这句话,站在霍泽旁边的时墨,扬起手臂,拍了拍他肩膀。
霍泽两手捧着骨灰盒,同时墨并肩走回停车的地方。
他是刚从医院出来的,身体还没完全痊愈,这次伤的很重,差一点也许就归西了。
时墨开着车,询问霍泽要去哪里。
时墨觉得,以霍泽的性格,医院肯定是不会再去了。却没料到,他刚问,霍泽就说回医院。
汽车停靠在斑马线后面,时墨两手搭方向盘上,他从车内镜往后看,瞧到霍泽面色阴郁,两眼深深凝注掌心的骨灰盒。
倘若时间能够溯回,知道未来的现在,会对某个人爱的那么深切,时墨注视着前上方闪烁的红灯,他不会伤害魏笙,想必霍泽他,也不会去伤害姚锦。
可惜了,这个世间,最不能更改的就是时间。
一旦它走了,就没有再回去的可能,从来都没有。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霍泽让时墨就在车里等他,随后他独自下车去了住院部。从监控室那里拿了姚锦在他昏迷期间陪护的所有视频,跟着快步离开医院,走了出去。
从他下车到上车,仅仅花了半个小时不到,时墨上下打量了几眼霍泽,发现他身上除了骨灰盒,没别的其他东西,心里倒是想再过问两句,霍泽一副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叫他这个做好友的,只能心里叹息,再叹息。
他们算是相同的一类人,前半生肆意妄为,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殷底,仗着自己有点权势地位,什么也不放在心上,游戏生活,以为自己真可以浪荡人生。到头来,还是会被曾经嗤之以鼻的感情桎梏。
生而为人,就是情感和理性的混合物。
没有谁能真的永远理性,当你以为自己够理性时,或许某一天,你完全没有防备,情感就会忽然冒出来,然后击溃理性,占据到制高位上。
他不是例外,霍泽也同样例外不了。
汽车快速行进,几十分钟后抵达霍泽当下的住处,时墨就在门口,没继续跟进去。
旁人说再多,最后还是的自己想通。他自己花了三四个月,才勉强冷静下来,霍泽他这一次,恐怕得有段时间。
时墨将车掉头,拿出搁车窗后的电话,有一条未读短信,信里提及人已经找到了,需不需要立刻带回来。
拨通对方电话,时墨对那边的人说:“……不用,留两个人,跟在他身边保护好他,别让他发现,其他的马上回来。”
他当初能追到魏笙,以后也一样能把人追回来,他不信自己还赢不过一个女人。
汽车速度加快,转眼消失在夜色中。
霍泽将掌中的骨灰盒放置在茶几上,视频都以文件的形式发送到了他手机上,他将视频打开,看着里面画面。
画质不是很清晰,人像都有点模糊,但霍泽却是一直盯着上面的一个人。
青年在他沉睡的几天时间里,几乎寸步不离。更是帮助他用湿巾擦脸擦身体。他神色淡漠,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常常引得其他人对他驻足观看,可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照顾着自己。
在众人眼里,似乎他们有着很亲密的关系,不过两个当事人都清楚,他们有过最亲密的关系,身体上的,可除此以外,他们什么都不是,不是朋友,不是同事,更不是家人。说是仇人也许更好点。
视频很长,几天时间,于是,那几天时间,霍泽没有按过快进,也没有暂停过哪怕一秒钟,他偶尔眨下酸涩的眼睛,下一刻,继续眼睛发涩地盯着手机。
手机没电,他就换到卧室里,坐在床铺边,让手机一直连着电源线。
等视频总算播放完全,霍泽想站起来时,两条腿僵直,快要不听自己使唤。
他摇晃着到浴室去,放出冷水,洗了把冷水脸。
抬头见看向透明的玻璃镜,里面的人眼眸暗沉无光,面色也泛着青紫。
霍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笑了,他指骨蜷缩,抓着洗头台边沿,开初是无声的笑,慢慢的有了声音,那声音仿佛从胸腔里发出来般,阴沉厚实。
笑着笑着,他忽然敛起笑容,盯着里面那个人,眼眸爆发出刺骨的恨意。
隔日,霍泽离了家,骨灰盒锁在卧室里的一个箱子里。
他回到部队里,表现得和过去完全没有两样,除了看起来更沉默之外,真的没有两样。
那之后霍泽都会主动接手最具危险性的任务,在任务中,也都相当拼命,很多时候,根本不需要他出面,他会走在众人前面。
家里人许久后才知道他那边的动静,有几个同是部队中的长辈找到他,想了解他变化的原因,只是霍泽基本不开口,他们问话,他都以沉默回之。
从他那里找不到缺口,人们转到他好友时墨那里。
死去的人终究已经死去,活着的人,才更该好好活下去。
就算是为了赎罪,也就更应该活下去,让时间来惩戒灵魂和身体。
于是时墨没有任何犹豫,就将霍泽和姚锦间的事告知了前来询问他的人。
他的一番好意,得来的,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长辈们让心理医生轮番给霍泽做心里疏导,霍泽从来不配合。
他们给他找了同姚锦长相颇为相似的人,甚至对霍泽暗里下药,想让他走出那段扭曲病态的感情。他不该对一个死人过于执念,那是他们都不允许看到的状况。
当第二天,人们跑去检查成果,看到的是霍泽将送他床上的人给直接拧折了手骨,甚至无视众人,径直离开时,大家好像才恍然,霍泽他是真的,陷入在里面,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了。
其实霍泽本人也觉得奇怪,他怎么就那么喜欢那个人,怎么会呢?
就因为上了他一次?
他上过的人那么多,也的确,只有他的感觉最美好,美好到他一到深夜,就靠回忆那时的情\事,才不至于彻夜失眠。
他的人生还没有走到一半,事态发展早就不受他控制,那个青年渗入进了他生命中的点点滴滴,他随时都能想到他,他随时都能将其他人误认为是他。
如果这是对他强迫他的惩罚,霍泽接受,不反抗,他将用接下来漫长的人生,来偿还对青年的伤害。
他心中祈祷,若还能有下一世,希望两人不会有这样破裂的关系,希望他能早日看清自己的心,不再去伤害他,然后能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一次,再回到军队中,霍泽正常了很多,所有人都为此松了一大口气。
半个月过后,时墨赶往魏笙所在的城市,他将在s市的事情都移交给指定的人处理,自己则给自己放了很长的假期,准备重新开始追求魏笙,只是当他从盯梢的人那里得到消息,匆匆赶往医院,看到的是魏笙满脸笑容,他半搂着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两人都情意缠绵。
时墨远远注目,不见魏笙身上有伤,也不见他妻子弦羽那里不适,不过,魏笙手掌覆在弦羽肚子上。
时墨前行的步伐猛地停滞,他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那个曾经躺在自己身下,满面潮红的人,有一天会做父亲。
陡然升起的怒火将时墨眼眶烧的通红,他叫来下属,准备让他们去把魏笙给抓回他身边,忽然,兜里电话响了起来。
是他父亲打来的电话,时墨让下属等一等,他接通电话,那边就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霍泽走了,一句是让他尽快赶回s市。
时墨捏着电话,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面前的魏笙,还有远在s市的霍泽,他觉得脑袋痛得厉害。
他招手叫回属下,没让魏笙看见,同来的时候一样无波,走的也不被任何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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