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有人家完本[穿越种田]—— by:柯小乐
柯小乐  发于:2017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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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花看着不远处的那户人家,屋子很寻常,就是在屋外有一片绿菜畦,栅栏将菜地围地严严实实,一边是小麦,一边是青蔬菜。
野猪岛穷的程度,已经打破了张小花想象的底限了,连菜园和粮田都弥足珍贵。
“为啥啊?隔岸不就是集市吗?”张小花诧异不已。
说到这个,大嘴嫂和其他几个妇女都有些悲戚,大嘴嫂说:“凡是有个活路,谁又会跑到野猪岛来呢?”
原来,野猪岛在几十年前还是座荒岛,岛上野兽多,岛周围又是礁石海浪,很难在这里生存下来。
直到一批土匪,被官兵剿灭,被赶出了陆地,他们坐着船,逃到了野猪岛,在这里安家落户,从此以往,野猪岛成了一个逃犯土匪聚集的地方。
后来,遇到洪涝旱灾的流民,眼瞅着就要饿死,也逃到野猪岛,只有那些没有活路的人,才会来野猪岛。现在的渔村,早已经改头换面,成了一个穷乡僻壤,几代人下来,这里的渔民就算自己不是流寇乞丐,也是他们的后代。
“所以,隔岸的集市,一看到我们,就跟看到乞丐一样,他们不愿意把货物卖给野猪岛,就是里正磕头祈求,我们才能用打来的鱼肉换一些必需的物什,还是出了高价,至于牲口和粮食,他们根本不卖……”
大嘴嫂子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只有野猪岛的人,才知道渔民们的难处,几个妇女都跟着掉起泪来。
张小花设身处地,岛民过得很苦,难怪张小花用铜钱偷渡去买盒胭脂,会惹怒长青,二人才打了起来。
“好在这深山里有不少野物,海里也能捕到鱼。”张小花觉得这是唯一应该庆幸的一点。
“是啊,家里面有个当家男人,倒饿不死,就是那些孤寡老人,都挨不过几年,每年冬天,都要冻死饿死几个人。所以小花啊,你的性子得改改,长青身强体壮,打猎是把好手,能和长青好好过就不要作,男人才是稳当靠山呐!”
大嘴嫂心直口快,好心地劝说,这个话她跟张小花说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每次张小花都是不理不睬的,要么尖酸地堵回去。
怪的是,张小花这次竟然没有反驳,只是应诺。张小花乖巧地点头,心里咕哝的却是:“打女人的男人还是依靠?不依靠那只渣男,我也照样活!”
想着,张小花又有些心虚,在这个野蛮的荒岛,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寒冬来临,没个庇护,说不得就要挨冻受饿。
大嘴嫂叨叨完,揪了一把鼻涕,在树叶子上擦干净。
这课树枝繁叶茂,却不高,张小花伸手就能摘到叶子,上头有几多粉白色的花,在风中摇曳,煞是好看。
“木槿!”张小花惊喜地喊道。
木槿叶子的汁水跟皂角差不多,能洗头洗澡,她闻了闻身上的酸臭,今儿起床,她在头发里抠出一只虱子!这让她鸡皮疙瘩丛生!
“是该洗个澡了!”
☆、第三章 退潮捞鱼
到海边的时候,潮水已经退去了,露出浅滩上的一大片礁石。
大嘴嫂挽起衣袖,脱掉鞋袜,拿着篮子和簸箕就下水了,一边张罗着:“手脚麻利点,待会就该涨潮了!”
张小花羡慕地看着她们,乡下的妇女们没有千金小姐那么多贵气病,也不管什么不能露脚的规矩,个个爽朗地勒起裤脚,开始干活。
海水拍在礁石上,势头还算平静,只卷起白泡沫,哗啦啦的,远处水天相接,几只白色的海鸟时而成群结队,时而一头钻进水里,不过多久就冒出头来,鸟喙里夹着海鱼,张小花看得入迷。
海滩上陆陆续续又来了些妇女和小孩,都拿着捞鱼的工具,他们都是趁天色好捕鱼,多数和张小花打招呼,只是张小花也不认识,没话唠嗑。
光看着可不过瘾,张小花抛下长青不能下水的交待,脱下布鞋踩在沙滩上,软绵绵的,海浪一涨一退,跟挠痒痒似的舒坦。
“嗬,小花!你也不怕长青回头怪我!回去回去,我们等会匀你一些就是了!”
大嘴嫂抬头时候,正好看到张小花也跟着下来了,连忙撵她。
“没事儿,大嘴嫂,我自个儿乐意,又不是什么大病,没那么多讲究。我瞅着你们都干活,自己光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张小花的话让妇女们都哈哈大笑,以前你可不就是在一旁嗑着松籽看热闹?
“那成,你到我这里搭把手吧,把这个窝窝抵住咯!小心点,仔细石子硌脚!”
大嘴嫂把手里的篾簸箕交给张小花,现在潮水退下,很多小鱼困在浅水滩里,只要堵住几个闸口,很容易就能捞到。
张小花把簸箕抻得跟网兜一样,她小时候住乡下,那时候的小孩不分男女,个个跟泥猴一样,在田沟里抓泥鳅鳝鱼,溪里翻石头找螃蟹,也用谷筛堵住水沟,一准能有大收获,在海里捞小鱼大同小异,让张小花不由得想起乡下的日子。
轻车熟路,大嘴嫂在中央赶水,小鱼纷纷钻到了簸箕堵住的四路口,一个个拎起来,里面两三寸长的小白鱼活蹦乱跳的,赶紧倒在篮子里,用树叶挡住,野生鱼可不像现代养殖的,扔油锅里都能蹦?几分钟。
张小花也有几条收获,滑不溜丢的鱼仔被扔进篮子,独有一份成就感。张小花直起腰的时候,脊椎都疼了。
“这得捞到什么时候啊?”
时间一长有些枯燥,张小花开始不耐烦,她就是朝三暮四的性子,瞅瞅自己的篮子里,还不够她自己吃一顿呢,这样来得也太慢了。
“大嘴嫂,我去瞧瞧有没有别的鱼更多的旮旯。”
大嘴嫂知道她又犯懒了,她这次能帮下忙已经是稀罕了,也不管她:“成,不要走太远,礁石外经常有海狼巡逻呢,连人都吃!你当心点!”
“海狼?啥是海狼?”张小花知道海豹海狮,可没听过海狼。
“鲛鲨呗!那玩意特邪门,吃人连骨头都不吐,比狼还凶!”大嘴嫂一脸恐怖地说道,海狼是渔民的噩梦,经常有被岛民被海狼拖下水的噩耗,往往尸骨无存。
张小花一拍腿,明白了,敢情就是鲨鱼!古代人对深水里的庞然大物天生有着恐惧,传来传去,越来越邪乎。
张小花也不敢往深处走,就在浅水里淌着,她在找另一种海产品,以前她可羡慕住在海边的人,像她深居内陆,很难吃到刚刚捕捞的海鲜。
这也是个技术活,海面波纹连连,很难看清水底,倒是瞧见了几只不大的螃蟹。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在礁石缝的犄角里看到了。
一只蓝唇蛤蜊躺在石缝里,吐露出黄白色的贝肉来,张小花用手指掏,可是蛤蜊夹得太死,她找来一根棍子戳了半天,才把它?意脸隼础?p> “藏在地缝里我也把你弄出来!呵呵。”
张小花把蛤蜊放进篮子,有了开头的经验,接下来就简单多了,八只蛤蜊提起来沉甸甸的,收获颇丰,张小花决定回程,顺带捡了几条海参,这可比挖蛤蜊简单多了,她没吃过海参,准备回家鼓捣鼓捣试试。
“小花,看你在那里折腾半天了,捡了些啥?”大嘴嫂篮子里的鱼并不多,看来捞小鱼也不是件简单事。
张小花递过去,高兴地说道:“好东西!”
“啊呀!小花,你捡些蚌壳干嘛?!”大嘴嫂嚷嚷起来,“我说了,大家都匀些鱼给你,虽然大伙都捉得不多,也不会少了你这份。这又腥又臭的破玩意儿,赶紧扔了!”
“别别别!”张小花愕然地拦住她,蛤蜊是有些咸腥,也不能说是又腥又臭吧?处理得好,是不可多得的海味!
张小花恍然大悟,在古代,就连鱼都不是什么上珍品,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鱼的腥味一向不为人接受,更别说蚌肉了!在大嘴嫂的眼里,海里的蚌壳和河蚌都没什么区别。
“大嘴嫂,这可不是普通的蚌壳,可有滋味了,煎炸蒸煮都好吃!”张小花不是吹嘘,蛤蜊烹饪起来,虽说不易,也不太难。
大嘴嫂笑道:“你别唬我!你大嘴嫂不是没吃过,闹饥荒的时候,我们都吃过,吃了这玩意两三天都满嘴腥!还用油煎炸?可别糟蹋了油!”
张小花无奈,说道:“你要是不相信,今儿晚上到我家来,尝尝我做的,包你赞不绝口!”
大嘴嫂当然不肯信,以她对张小花的了解,她又在吹牛哩!大嘴嫂也不戳破,只是摇头婉拒,张小花不强迫她,没尝到我的手艺,以后有你后悔的。
“呀!大虫子!”大嘴嫂又是一声惊讶,“小花,你看看你,尽捡些不能吃的,这要是带回家,长青非骂你不可!你还放在篮子里,瞅着都?人!你捡它干嘛?”
张小花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大嘴嫂说得真没错,海参是腔肠动物,可不就是大虫子嘛,它身上长着疙瘩,看起来的确不讨喜,而且海参受到刺激,能分泌红色的物质,体表变赤,看起来都恶心。
在现代人眼里,海参却是不可多得的佳肴和补品,吃到正宗的海参还得花大价钱!
“吃呗!”张小花说道。
大嘴嫂捂住嘴,她可以肯定,小花跳海,的确是把脑袋浸坏了。
“小花。”大嘴嫂语重心长地说道,“听大嘴嫂一句,海虫子是不能吃的,说不得还有毒呢。”
“呃……”
张小花知道,大嘴嫂是以为她发疯呢,咕哝敷衍几句,总算逃了过去,有这么好的食材,她才舍不得扔掉。
一个妇女看着张小花的背影,幽幽说道:“唉……大嘴嫂,你说小花是不是真的脑子生病了?”
“别胡说,都不容易啊。”大嘴嫂感叹道,“长青不容易,小花也挺可怜,本来好好的两口子,唉……”
张小花坐在沙滩上,休息了一晌,用树叶把篮子盖住,下午的太阳挺毒的,暴晒之下,蛤蜊和海参就算不腐臭,也会变味。
她随手扯了几根藤条,椭圆的叶子看起来很眼熟,可不就是她家乡的一种植物,叫鸡血藤,小时候扯一把鸡血藤,碾烂,汁水倒在小水沟里,小鱼就会翻肚白,没想到野猪岛也有,这可是个惊喜!
张小花扯了一大把鸡血藤,在礁石上敲碎了,在浅滩里涮几下,果然,小海鱼都腾腾冒出来了!
“大嘴嫂!快过来,大丰收了!”
大嘴嫂迈着粗壮的步子,瓮声瓮气地问道:“咋地了?咋地了?啊呀,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家乡的一个土法子,赶紧捞啊,别被浪给冲走了!”
这可简单多了,小鱼都一动不动的,用篮子舀都可以,大嘴嫂招呼着一起来的妇女,赶紧捡浮出水面的小白条。
“小花,这是毒死的?不会有毒吧?”大嘴嫂担忧地说道。
“放心,只对鱼有效。”张小花笃定,不然这个法子也不会在家乡世世代代传承下来。
本来空空的篮子眼看着就要满了,大嘴嫂也停下手,叫小花不要再涮鸡血藤了,大嘴嫂乐得嘴都咧开合不拢了:“这样下去,海里的小鱼都该进咱们的碗里咯!”
张小花被逗笑,?div align="center"> 蠛@镒试慈≈痪。桓龀彼馄乘灿质锹挠闳海还苄郎痛笞焐┤≈卸鹊南敕ǎ菟倒糯新煞ǎ禾煸诙锓敝臣窘谑墙共读缘模幌窈笫溃煲鹁瞬哦帽;ず驼湎А?br /> 一群妇女挎着获载满满的篮子,准备回屯里,一边莺莺燕燕讨论着小花的法子真是神,说着捞鱼都不用发愁了。
大嘴嫂是个存不住事儿的人,不然怎么是大嘴嫂呢?她早就跑到其他一同捞鱼的乡亲们那里,嚷嚷着小花的法子,大家伙将信将疑,都尝到了甜头。
这一天,野猪岛的浅水滩格外热闹,一直到夜色摸黑了,最后还有人恋恋不舍地借着月光回家,他们的篮子里都是收获,今天晚上回家,妇女们都张罗了一顿丰盛毫不吝啬的晚饭,饭桌上和男人谈论最多的,也是张小花的捞鱼法子。
对此,张小花倒有些自豪,野猪岛是些淳朴热心肠的人,张小花也不会藏着掖着。用大嘴嫂的话来说,叫:宁失一捧金,莫失老乡亲。
☆、第四章 夜话
回家的时候,张小花刻意绕到木槿树那里,摘了几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还摘了新发的嫩叶,没有肥皂沐浴液,木槿叶汁也能代替。
张小花记得,她小时候那个年代,家里只有胰子,洗头发之后又干枯又发痒,每次去外婆家,外婆都在篱笆墙角下找一种植物,把根茎嫩叶子碾碎,粘滑的汁液就是天然的洗发水,擦干之后头发柔亮顺滑,夏天风一吹就能飘起来。
回到简陋的木屋,张小花寻了个陶土碗,把木槿叶子放进去,捣腾几下弄碎了,沥出渣,狠狠地把自个儿的油头搓了两遍,冲下来的水才变清。
而后又冲了凉,把海腥味祛掉,好在家里虽穷,换洗的衣服还是有一套的。
张小花披头散发,在阴处晾干长发,一股草木清香,心情都舒爽了,不过还有特殊的淡香,张小花觉着是沾染了木槿的香味,也没太注意。
?意镣暾庑???粢蚕律搅耍?判』??颊怕拮磐矸梗??刹幌肴蒙虺で嗑醯米约喊壮园鬃。??嫫?频模?趺醋乓膊荒苋媚歉鲆澳腥丝幢饪??p> 把采来的木槿嫩花瓣撕成小片儿,大嘴嫂送的四颗飞龙蛋打在碗里搅好,二者和在一起,用轻油煎拌几下就可以出锅了,木槿花炒蛋。
张小花没有放其它调料,本来就是清淡的菜肴,不能破坏了天然的滋味,盛在盘里,金黄里夹杂粉白的木槿花瓣,鲜亮色度好,蛋香和木槿花香融在一起,张小花忍不住尝尝,软糯清香。
另外的菜是煎小鱼,先处理干净捞来的海鱼,把肚子里埋汰的东西扔掉,撒上盐粒腌一会儿入味就下锅煎,过程很简单,只要记得翻动,不要烧糊了就成,煎到鱼皮金黄就盛盘。
剩下的事情,张小花就在烧炭,干柴火燃好后,塞进灰堆里窒灭,变成了木炭。以前冬天去外婆家,有一个专门存木炭的瓮,吃完晚饭,用木炭生盆火,守着黑白电视机,那暖和,张小花现在都记得。
张小花一边感叹,都市生活忙碌得来不及回忆童年,现在的自己离原来的生活已然是天堑,才记起已经好几年没回乡下看看。同时又哀叹自己倒霉,回到了古老的生活方式。
正感伤时,听到一个粗嗓子男人在屋外吼:“张小花!张小花!你是不是闯什么祸了?又祸祸了谁?我这回来的一路上,尽听到她们在叨叨你!”
张小花从椅子上蹦起来,就知道是凶男回来了,果然,长青赤剌剌地闯进来,放下柴刀和长矛,他脱了汗衫披在肩上,身上汗涔涔的,一身腱子肉看得张小花心惊肉跳,跟站在一头狮子面前似的。
“呸,顶多算黑猩猩!”张小花心里叨叨,不敢明说。
“我祸祸谁了我?”张小花郁闷地说道,“你就不能想我点好?说得跟我就一祸害庄稼的熊瞎子似的。”
“真没有?可我一路上大嘴嫂还在嚷嚷你的名字,我都不没脸去打听,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长青一边擦干自己身上的汗,脖子胸膛腋下全是汗水,土黄色的皮肤就跟盐?h的鸡皮一样,当然,这是张小花的比喻。
“没惹事就行,不然抽你……”
长青转过身,还一边念叨,张小花两眼一翻,懒得理他。
长青去外头冲了澡,穿戴整齐才又进来,一边还咕哝:“今儿早上挑的一缸水怎么就没了?张小花你……”
眉头抽搐了几下,长青愣了,他还没正眼瞧张小花,这才发现她跟往常不同了,虽然披着头发,却干干净净的,不像往常一样油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他还从没发现,张小花的皮肤还挺白,灯光昏暗,张小花立在那里,说不出的端庄。
“眼花了?”长青嘴里嘟囔,他在那一瞬间,还以为不是张小花呢!
要张小花自己说,她此时的形象实在难以恭维,粗布补丁青衣,连头发都没束一下,和贞子的形象差不了蛮多。谁叫长青看习惯了张小花邋遢的样子呢?现在的张小花可不就跟大家闺秀似的。
长青的大手按在张小花的额头上,念道:“没生病啊……”
张小花打掉他的手,恼道:“吃饭!”
长青这才看到桌上的菜肴,香气喷喷的,说道:“你看大嘴嫂也真是的,麻烦了她一天,还帮忙把饭都做好了,不是我说你,张小花,你就不能学着点,叫人跑到家里来给你做饭,你就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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