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慕露出了笑容,午后的光芒几乎无法胜过他的光辉:「果然有点心吃。」
薛易有点脸红,每次他? 那楹玫氖焙蛩腿滩蛔∽霭苍颇较不冻缘牡阈模恢腊苍颇绞遣皇窃缇涂闯隼础?br /> 他把盘子迅速放到了旁边的石桌上,看了看天,说道:「对了,还没问你,昨天晚上怎么你没中迷香?」
安云慕慢条斯理地吃完一个糕点,露出神秘的微笑,凑到他耳边:「这是个秘密,不过……你今天晚上要是再照原样来一次的话,我会考虑告诉你。」
薛易干咳了一声:「我猜可能是这一种迷香对你正好没用吧。」
安云慕笑道:「那你正好可以试试另一种?」
「算了,没什么好试的。」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安云慕笑吟吟地,舌尖慢慢地舔过水润的嘴唇,目光中像是有无限深意。
「真不试了。」薛易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放弃。想到迷香,他终于回忆起了他昨天晚上千辛万苦地潜入安云慕的房间的本来目的,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忍了,大不了以后不看安云慕的眼睛,反正别的地方也挺养眼……
安云慕忽地靠近他的耳边,咬住了他的耳垂。
薛易只觉得耳垂一疼,直觉地摸上去,安云慕已然离开,笑吟吟地看着他。
被咬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点濡湿,隐约还有一个牙印。手指碰触到唾液的湿润,昨夜的旖旎春情几乎是立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的耳廓热得发烫。
「薛大哥不想吗?我却有几分念念不忘……」
看他无限回味的表情,薛易口渴得嗓子像要冒烟,连忙避开他的眼神,坐到了石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动作过于迅速,昨夜饱受蹂躏的臀部接触到石凳,疼得他险些叫出声来,勉强道:「不行了,再来就要了老命了。」
安云慕露出歉然的表情:「都是我的错,昨天晚上太疯狂了,可是薛大哥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
薛易大惑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他诚恳地道:「都怪薛大哥的身子太迷人了,我虽然想忍,可是怎么也忍不住。照理说欢爱一夜,也算是寻常,薛大哥承受不住,或许可能还是薛大哥身体不行,要多练练才是。」
薛易一阵气闷:「我每天都有练五禽戏,在养生上你还未必能及。」
「我说的是那里的锻炼。」安云慕向他的下身瞟了一眼。
薛易情不自禁地一缩,虽然穿得严严实实的,可是在他这一眼下,竟让他有种自己没穿裤子的错觉。
安云慕半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情真意切地道,「我知道,那里并不是用来交合的,要受很多罪。我舍不得薛大哥受苦,可是我想离薛大哥更近一些,想进入薛大哥的心,想来,薛大哥一定是理解我的吧?」
从未听过任何的甜言蜜语,薛易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可是安云慕认真的表情,却让他难以面对。
他感到自己就像桌上的梅花糕,从头到尾都被热气熏得微红。没想到被人温柔以待的感觉这么好。对方这么认真,他对自己之前的儿戏也有了几分羞愧,轻声道:「你……喜欢我哪里?」
安云慕微微一愣,才渐渐露出笑意:「难道薛大哥没发现自己长得很可爱么?而且虽然看起来总是对人有距离,不过真心对人的时候,就会很好很好。」
薛易有点错愕,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想必自己刮了胡子以后有几分清秀,又显得年纪不大,正好符合安云慕的喜好,不由感叹自己运气太好,竟然得了安云慕的垂青。
回想到他们相识以来的这两三个月,自己偷看他的目光的确是有点赤裸裸,若是安云慕讨厌自己,肯定觉得这个老男人既猥琐又恶心,不顾廉耻地用眼睛视奸他。
初时安云慕尚在伤病,所以薛易毫无顾忌地看他看得入神,结果安云慕醒转了,他还不知悔改。若是安云慕根本不喜欢他,拂袖而去,并在江湖上传言,姓薛的是个猥琐老男人,自己名声不要了也就罢了,传到燕青阳耳朵里,却是万万不妥。
意识到自己仍然把安云慕当成替身,薛易也觉得自己对他很不公平,对他更是小意温存,柔声道:「你长得好看,家世不错,以后可能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不要一时冲动就做错了决定。」
「以后太遥远了,我只在意现在。」
被安云慕注视着,薛易不由得质疑自己,是否就是瞻前顾后太多,所以至今孤身一人。或许真的应该有安云慕这种不顾一切的勇气吧。
薛易感慨着,回握住了安云慕的手。
安云慕低下头,在他手背亲了亲:「昨天你累了一天,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出门一趟,不用等我了。」
「去哪里?」
安云慕为他紧张的语气失笑,探手入他衣袍中,隔着裤子在他大腿上摸了几把:「我去给你找件礼物。」
薛易没好意思多问。他其实担心安云慕说是出去报仇,以前觉得这毕竟是安云慕的私事,不好多问,但现在两人的关系变了质,他也该尽量多帮安云慕一些。
「礼物什么的,其实不用……」
「没事,你就在家等我两天,很近的。」安云慕神秘一笑。他的右手仍在薛易的大腿摩挲着,发现薛易试图往后退,便用左手扶住了薛易的肩膀,阻止他的躲闪。
薛易尴尬之极,压低声音道:「动手动脚的,你就不怕被别人看到。」
「没我的允许,没人敢多看。」安云慕安慰道。
「这些侍卫都是你以前的下属吧?看起来训练有素。」
「薛大哥果然目光如炬。」安云慕道,「我手下还是有一些信得过的人,他们不必见到我本人,只要暗语和兵符对的上就行。」
薛易微微颔首道:「既然是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安云慕的右手托在他腿上,左手扶着肩背,轻而易举地将他抱到了石桌上,与自己相对。 「我早就说了,薛大哥不必杞人忧天。」
薛易看到安云慕不怀好意地笑容,心下大惊,当下便要从石桌上下来,慌忙之中,竟然连鞋都掉了一只。
「我要回去了……」
「别着急,我只是摸一摸,又不会进去。」安云慕满含深情地看着他,在他面颊上偷了一吻。
他的手掌在薛易的衣袍下逡巡着,薛易担心自己的异动让他邪心大起,便浑身僵直着不动。
似乎隔着衣裳,他摸得不畅快,没几下就去解薛易的腰带,把他的裤子褪到了腿间,在他下半身的前前后后摸了个遍。
就在薛易快要抓狂的前一瞬,安云慕停下了动作,似乎有点恋恋不舍:「好了,只好先这样了,谁让你承受不住呢?」
一副「没让你占到便宜真抱歉」的样子。
薛易哭笑不得,但经过这番调笑,他心里却是轻松了许多。如果安云慕昨天晚上是一时兴起,那么今天就免不了要尴尬了。但经过刚才的交谈,看得出并不是这样。
安云慕在他面前,变得有些不太一样,多了几分邪气魅惑,可是薛易不动声色地注意过,安云慕在侍卫面前仍然是那般生疏有礼,举止有度。
他只在自己面前表现得特别。
薛易暗笑自己怎地那么多心,难不成是因为孤家寡人地过了多年,就不再相信感情了不成?
第7章
吃过了几块点心,薛易困意袭来,便对安云慕说,要回房睡个午觉,安云慕建议他把寝具搬到自己房中,和自己同吃同住。
只不过吃了几块点心,他的裤子就险些没保住,薛易如何敢跟他一起同吃同住,只说一句「还要考虑」就心急火燎地回房间去了。
安云慕样样都好,就是在情事上不知节制。他自己武功高强,倒是能忍住一柱擎天不射,可是薛易一把年纪,内功不足,没用几下子恐怕就要被他玩散架了。
果然还是他身体太差么?
薛易忍不住自我怀疑。
其实如果和他在一起的是燕青阳就好了,他们之间会相敬如宾,断然不会有这种烦恼,安云慕过于年轻,性格也不够稳重,自己和他其实不太般配。
但薛易在江湖中打滚多年,自然也知道,这种说法有所偏颇,毕竟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到底谁更适合他,在他意识到燕青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属于他的那一刻起,就已不再值得讨论。
平心而论,和安云慕在一起的时候,他其实更开心一些,心情的起落也更大一些,当然,也就意味着他以后会短命好多年。
可是能平平安安地长命百岁固然是好,绚烂一生就不值得羡慕么?
薛易心中纷乱如麻,下午又不是安眠的时候,过了许久才睡了过去。
……
晚饭时,安云慕对于买来的烤鸭有些不愉,薛易再三解释了鸭子要在前一天晚上腌制味道才好,并且天气热了,腌制时最好挂在水井中防止变坏,但他们的宅子里并没有挖掘没有水井,平日用的水都是买的,如果仓促之下做的话,未必比外面买的好。
安云慕虽然表示理解,但又说,只要晚上再给他抱一次的话,那么此事就可以揭过,不会计较。
薛易这才发现安云慕的眼里带着戏谑,显然只是为了逗他。
薛易面色又青又红,毕竟客厅还有侍卫在附近,也不知被听进去了多少。
「随便你,不想吃就别吃。」
安云慕神色又软和了下来,握住他的手轻轻摇动:「莫要生气了,我开玩笑的。」
「你是故意坑我的吧,要是一直这么挑食,你怎么长那么大的?」
安云慕神情寂寞,百般寥落地道:「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好吃的时候就多吃十几碗饭,不好吃就忍着。」
薛易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虽然觉得扯淡,可是内功深厚的人,一定时间能忍饥挨饿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薛易哪里能受得了他露出幽怨表情,叹了口气:「好吧,以后我尽量每顿饭都给你做点,但你不能这么饮食无定了。」
安云慕注视他良久,露出了一个笑容,低头在他面颊上亲了亲:「果然薛大哥对我最好了。」
薛易有些不好意思,手背擦了擦安云慕亲吻过的地方,说道:「专心吃饭吧。」
他想装成浑然无事,可是总觉得被他亲过的一边脸和没亲过的另一边大不相同,一半红一半白,没吃几口就坐立不安,放下筷子说自己吃饱了,赶紧回房。
心里还惦记着安云慕的邀约,薛易心惊肉跳,一回房间就把门窗关好,防止有人从外面闯入。
果然才刚入了夜,安云慕就来敲门,邀他秉烛夜游。
以前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有夜游的爱好,秉烛夜游云云,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薛易才知道安云慕白天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他竟然晚上真的还想再欢爱一番。
「太晚了,安兄弟早些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出门么?」薛易紧紧顶住房门,唯恐安云慕强闯而入。
他原来并不排斥和安云慕有些什么,可是这么连续激烈的欢爱,实是让他有点招架不住。明明是一个老江湖,却被安云慕搞得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哪有多晚?明明比昨天晚上还早很多。」回答他的,果然是安云慕带笑的嗓音,「既然知道我明天要出门就快开门吧,让我早些做完还能早些休息,明天早上好上路。」
「你还会有做完的时候?」想到昨天晚上折腾到了今天中午,薛易只觉得后庭仍在隐隐作痛,毕竟这种事情过于羞耻,薛易也只是嘀咕了一句。
门外的人听不大清,反而问道:「什么?」
「没什么,你快回去睡吧,我反正不会开的。」
「要不是薛大哥,我还不知鱼水之欢竟是如此快活之事,薛大哥才勾起了我的瘾头,就要不管了吗?」
薛易听他一说,才知他昨天晚上竟然也是第一次,自己竟是无意中把他拖下了龙阳深渊,心下内疚,反倒打定了主意,千万不能让他得逞,于是道:「云慕,你既然没有多少经验,不如回去仔细斟酌一番,再决定是否要继续下去吧。」
「昨天晚上做都做了,今天还要想,是不是太晚了?薛大哥这么说,是信不过我吗?」
「哪里的话,我是想,我们最好先冷静冷静。」薛易不仅是怕安云慕年轻,也怕自己冲动,面对这张脸,他恐怕什么要求都敢答应。
安云慕开始只是好言好语地劝说,发现毫无作用,便笑道:「若我今晚不能纾解,积攒得多了,回来的时候可是要加倍的。」
「……」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
薛易被呛咳了几下,含糊道:「等你回来再说吧。」
「那就一言为定了。」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薛易这才渐渐安定下来,随之而来的却又有几分失落,想开门去看他是否真的离开,但又担心他是不是守在旁边,就等自己开门。
就这么患得患失着,薛易始终不敢离开门闩一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沉重的脚步声渐渐离去。
原来安云慕果然没有离开。薛易心中百味杂陈。
安云慕虽然年纪小他许多,可是经过了被人陷害落崖之后,断然不可能还是白纸一张。两个老江湖凑一起,激情过去,恐怕以后大半心思都花在勾心斗角上了,多半不能长久。
不过话也不能说太满,他猜不透安云慕的真情究竟有几分,可是安云慕的确是肯花心思在他身上的。更何况他对安云慕本来就居心不良,安云慕看上他,他简直可以说是得偿所愿,何苦还要纠结两个人究竟能坚持到哪一步?
等他回来以后,他要怎样就随他怎样罢了。
薛易心中下了决定,暗自耻笑自己明明想要,却又如此纠结。要怪就怪安云慕有违常理,一开始就以疾风骤雨之势来袭,让他措手不及。
好歹他比安云慕痴长几岁,既然明了自己的心,便不会再扭捏下去。明天早些起来,给安云慕践行吧。
……
次日天还没亮,薛易就起了床,终究还是不敢先去寻安云慕,于是先到厨房,打算做些干粮给安云慕路上用。
李厨娘却对他说,安云慕刚才就走了,叫她半夜起来蒸了许多馒头,还嘱咐她不可吵醒薛易,让他多睡会儿。
薛易十分失落,却听得厨娘在旁边道:「二少爷对大少爷真好,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哪像我家里那两个小子,就差一岁,从三岁开始吵吵闹闹吵到现在好几年,前几天小的那个还要去厨房拿菜刀,吓煞人了。」
薛易和安云慕隐居在此地,安云慕没用原来的身份,自称薛二。
薛易听到她的话,嘴角抽动了一下:「嫂子才让人羡慕,两个小子,等他们成亲了,娶两个媳妇伺候你,这一辈子是不用愁了。」
李厨娘笑得合不拢嘴:「还早哩,眼看着大的那个就十五了,还没凑够两个小子的聘礼钱。对了,嫂子来了也有一个多月了,怎么没见大夫人?」
薛易愣了一下,才道:「我没娶妻。」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能没娶妻呢?就是生个女儿也好……」
薛易听她唠叨个没完,便知她其实只是在炫耀自家的两个儿子,暗自撇了撇嘴。薛氏没有传子不传女的规矩,若有女儿,他早就一股脑儿地传授医术了,哪管他是儿子还是女儿。如今决定和安云慕好上,自然不可能再去娶妻。
至于孩子……武林秘境的雾隐城中藏有秘术,男子可以逆天成孕,他和雾隐城的药师关系极好,岂能不知?只是不是雾隐城的族人,只是借术怀孕的话,男子分娩起来。比普通女子困难百倍,而且身体还会留下余毒难清。
他行医将近二十年,见惯生离死别,所以一直希望孩子是和相爱的人共同厮守抚育。这个愿望有点傻,不过清除余毒的确是一件麻烦事,若是别人中毒,他还能想想办法,自己中毒的时候昏迷不醒,可真就只能等死了。
如今和云慕的感情尚未明朗,这件事情暂且按下不提也罢。其实早在几年前,追求燕青阳不可得,他就对成亲生子不太抱希望。本来也是,薛氏这种依靠秘传心法,可以让刚死去不久的人起死回生的体质,毕竟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且这种代价,对医者来说,委实压力太大,大得他都不愿说。他这种体质的人,其实早点绝种了,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