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夏低头吃瓜，洛瑞这角度看过去，舒夏的样子特别委屈。
“我知道他人不坏，也很感谢他，”舒夏抹眼睛，“可是我老觉得，没有他，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儿，我跟秦宵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没办法，我就是怪他，你说我偏激，我也认。”
“我之前遇到陆尧，他说他跟秦宵一起住，我就老在想，他们俩一起生活是什么样子，一个小房子，一个卧室一个? 吞凸涣耍允乙籼ǎ蛭叵不断扇饲颍欢ㄒ藕眉概璋谘籼ㄉ希鹈幕熬徒写竺裁吹模吞淖雷由厦刻於蓟嵊忻倒寤ǎ孪实模褂校幻ɑ蛘吖罚掳嗔丝梢砸黄鹑チ铩?br /> “我一想这些我就老想哭，可是又憋不住还是要想，因为我在国外的时候就指着这些活呢。”
舒夏抹了抹脸，“真辣啊。”
第11章 第十一章
火锅吃完了两人回家，洛瑞找叔舒夏找爸，他回家的时候舒耀之正在给他妈打电话，他妈还是没接，舒夏把给他爸买的千层饼放桌上，“还没放弃呢？”
“说是去泰国玩了，也不知道回来没回来。”
舒夏翻白眼，“她去泰国你打她电话她能接得着？”
舒耀之恍然大悟，“哎哟，想着你回来了，喊她一起吃顿饭，你妈挺想你的……”
“您怎么这么爱叫人吃饭呢，”舒夏没好气地说，“我妈才不想我呢，她一个人活得可自由可精彩。”
“别胡说，”舒耀之皱着眉头斥责他，“对了，你明天要上班了，准备工作有没有做好啊？”
“秘书，生活助理，这种完全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工作，我还需要准备？”
舒耀之看样子挺高兴舒夏跟戚斐然一起工作的，舒夏语气再差他都乐呵呵的，完全不觉得他儿子屈才了，“你把小戚照顾好了啊。”
舒夏哼哼，“您放心，绝对不祸害您亲儿子。”
没等舒耀之骂他，舒夏迅速钻回房间。
第二天舒夏起了个大早，挑了半□□服才找着一件稍微正式点儿的衬衫，泡了杯咖啡咕咚咚灌下去，昨晚上光顾着准备对策了，就没怎么睡。
舒耀之很满意舒夏的状态，仁慈地给儿子煎了个荷包蛋，舒夏咬了一口，“吃之前我以为仅仅只是卖相差而已。”
“凑合凑合。”
舒夏艰难地吃完早饭，赶去上班，虽然他挺不愿意看到戚斐然的，可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天上班呀，挤一挤也算得上他人生中几大重要事件之一了，所以兴奋点儿，很正常。
他以为他到公司够早了，结果有人比他更早。
这人他特不愿意看到，可从今天起就是他的顶头上司，给他发小钞票的人。
虽然这些钞票都应该倒回到戚斐然手里。
白当苦力，他怎么这么命苦呢？赶紧出现个巨帅巨有钱的男人把他包了吧，这已经成为舒夏的人生目标。
戚斐然办公室里多了个小桌子小板凳，就在戚斐然桌子前面大概两米的地方，斜放着，距离还好，不会触发暴击。舒夏恭恭敬敬坐在那儿，坐了一会儿没什么事儿他不由自主开始打哈欠，见到有人进来立刻坐直了身子把资料翻得哗啦哗啦响。
戚斐然皱眉，他搞不懂舒夏装模作样的有什么用，毕竟只剩他们俩人的时候舒夏总是原形毕露。
秘书要干什么舒夏不知道，反正戚斐然让他做的都是跑腿的活儿。
送个合同，打印个文件，一圈圈跑下来，把公司里的人都认了个脸熟，几个小姑娘逗他，他一口一个姐姐叫的人不讨厌反而喜庆，拿出来一堆零食给他吃。
舒夏越跑越勤快，戚斐然没活儿让他干了他还往外跑，又一次挪动椅子准备行动，戚斐然咳了一声，“你又要干嘛？”
舒夏立正站好，“尿频尿急尿不尽。”
也不知道把嘴边的蛋糕屑擦掉，戚斐然低头翻文件，“有毛病要治，等会儿我跟你去医院。”
舒夏飞快地坐回椅子上，“突然健康了。”
上午还算是平安无事，中午临吃饭，舒夏本着做好本职工作的原意给戚斐然订了外卖，但他不知道戚斐然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瞎点了一堆，自己捧着饭盒偷偷观察戚斐然的脸色。
戚斐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变化，但是把鱼汤都喝光了，舒夏心里一股满足，这工作真没什么难度，而且，也没想象中难熬呀。
说来也奇怪，他跟戚斐然不见面的时候想到他总是又气又恨的，但是真正见面了，情绪却并不激动，本来还觉得真完蛋了，这工作绝对能把他怄死，但一上午过去，两人相安无事，连话都没说几句。
舒夏吃完饭，坐在座位上发呆，他盯着戚斐然看，唉，其实还是能看得出来高中时候的样子的，抛去他个人的偏见，戚斐然确实长得挺好看，以前觉得他板着脸太阴郁，没有男子高中生的青春活力，现在看看，这种阴郁变成了了恰到好处的成熟，让本来就很出色的外表更亮眼了几分。
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看，戚斐然很快就察觉到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舒夏迅速把手里的文件立起来挡住脸，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偷看被人逮个正着这种事儿，很尴尬了。
戚斐然收回自己的目光，开始看文件，舒夏也镇定了，办公室一下恢复了安静。
下午舒夏还是到处跑腿，刚在位置上歇会儿，程杨来了，看到舒夏，笑的贱兮兮的，“哟，面试成功了啊。”
舒夏嘿嘿一笑，然后把桌上的书翻来翻去，营造出他既专业又忙碌的假象。
程杨走到戚斐然前面，冲戚斐然使眼色，戚斐然仿佛没看到，指了指门，“东西放下就可以走了。”
程杨咂嘴，“隔壁会场那儿来了个明星，开见面会，咱们这儿小姑娘都快疯了，小徐撒泼打滚跟我要门票呢，我又没有，你有没有啊。”
戚斐然还没来得及回答，舒夏来劲了，“哪个明星啊？叫什么啊？”
程杨随口一答，“最近特火那个，叫方什么来的。”
舒夏一拍大腿，一下子激动的脸红扑扑的，“他可帅！我特喜欢他！”
戚斐然的眼神一下子转到舒夏身上了，程杨看舒夏的反应失笑，推了一下戚斐然肩膀，戚斐然撇了他一眼，又指了指门，“你可以滚蛋了。”
程杨习惯了戚斐然的恶劣态度，转身走了，赶走一个，偌大的空间里另一道炽热的目光就更为明显了。
舒夏觉得自己现在身后可能得有条尾巴配合自己，才足够表达出他现在的心情。
戚斐然又好气又好笑，但表面上还是没什么反应，就问了一句，“你想干嘛？”
舒夏泄气了，他本来想接着程杨话茬问戚斐然有没有票的，一激动就忘了，这人可是戚斐然啊，他缩着脖子没说话。
要是接下来忙呢，他这去看帅哥的念头可能就得打散，可偏巧接下来二十分钟都干坐着，什么事儿没有，舒夏偷偷跑出去一趟，他没票进不去会场，但外面就好些迷妹，虽然啥也看不着但都一脸萌动，舒夏转转又噔噔噔跑回去。
戚斐然一看就知道他干嘛去了，但他还没问，舒夏就自己招了，“我承认错误，我上班开小差，跑出去玩了。”
“你去哪儿玩了。”
“去那边会场外面转转，没票进不去，听听歌声，很幸福。”
幸福个狗屁，戚斐然在心里翻白眼。
递给舒夏一份文件，“去送给程杨。”
舒夏小幅度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接过文件，小跑去程杨的办公室，他送完就想走，结果被程杨叫住。
“唉你等会儿，这里面怎么还夹个信封。”
舒夏张望了一下，随口答，“他给你写了封信呗，比较含蓄。”
程杨把信封拿起来，“可上面写了你的名字。”
舒夏惊，抢过来，又不敢拆，嘀嘀咕咕，“这会不会是封诅咒信……”
“……戚总没那么幼稚。”
舒夏一想也是，把信封拆开，掉出来一个小纸条，还有一张门票。
纸条上面写着：给你三十分钟，看完赶紧回来。
第12章 第十二章
舒夏看着手里的门票，直接懵逼了，同手同脚地走出办公室，然后又走回戚斐然的办公室，他人不在里面，舒夏耳边突然叮的一声，然后拔腿出门，飞奔去会场。
欢畅淋漓的狗了半个小时的明星，时间到了舒夏恋恋不舍地赶回公司，戚斐然坐在桌前，他进来了也不看他，还是低头做自己的事。
舒夏：“那个……”
戚斐然抬头瞥他一眼，还是一如既往清清淡淡的眼神，“嗯？”
舒夏揪衣角，刚刚太兴奋，现在脸颊还红红的，眼睛里也有水光，说话又支支吾吾的，戚斐然低下头咳了嗑，不再看他。
“谢谢。”
舒夏大声喊出来，然后蹿回座位上，戚斐然愣了一下，没说话。
五点半的时候外面的员工们陆陆续续下班了，但戚斐然没动，舒夏就不好意思动，反正回家又没什么事儿要做，他不急。
倒是这一天班上下来，好像认识了一个……非常不一样的戚斐然。
在他的记忆里，戚斐然是个很不讨喜的形象，不只是他这么认为，他们班男生，或者他们学校大部分男生，都这么认为。仗着自己好看，成绩又好，就装高冷，虽然喜欢他的女生很多，但永远都是独来独往，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
现在呢，虽然只是短短的接触，虽然还没有办法完全消除自己的恨意，但是……
舒夏咬笔头，想的入神。
突然，头被人拍了一下。
舒夏抬头，茫然地看着戚斐然，“怎么咧？”
“下班了。”
“哦哦，”舒夏站起来，结果刚刚沉思的时候跷二郎腿敲的姿势太销魂，猛地一站起来发现腿麻了，他趔趄一下，戚斐然扶住他，舒夏麻的哎呦哎呦的叫唤，“那成呗，我先回家了。”
戚斐然收回手，“公司下班了，但你的工作还没做完。”
舒夏皱了皱眉，嗯？这话是几个意思？
“喂猫。”
舒夏反应过来了，他想起来自己可不仅仅是小秘书这么简单，他还是生活助理……可是这个生活助理到底该干哪些活儿啊？还包括喂猫的？那铲屎是不是也得他来啊？戚斐然真会压榨人嘿，他伺候完人还得伺候畜生，地位非常低贱了。
戚斐然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自言自语了一句，“猫砂还没换。”
舒夏跟在他后面，踩他的影子泄愤，口里振振有词一脚踩爆你的头。
戚斐然在前面，嘴角向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戚斐然开车，舒夏坐在后面唉声叹气，戚斐然从车镜里看他，舒夏微妙地白了他一眼。
“我签卖身契的时候，你都没跟我讲清楚，到底要做什么，秘书我今天通过自己的摸索，大概了解了，生活助理呢？”
戚斐然想了一下，“照顾我，照顾猫。”
好意思的，还照顾你，要不要亲亲你抱抱你，舒夏继续翻白眼，“这个照顾，具体一点是干嘛呢？”
“做饭洗衣服。”
舒夏低声哼哼，“你不应该找生活助理，你应该找个小媳妇。”
戚斐然没理他，云淡风轻地说出另一句让舒夏想要原地爆炸的话。
“对了，你的行李什么时候搬过来？”
舒夏不明白，“什么行李？”
“你没看合同。为了让你更好的工作，你需要跟我住在一起。”
“哈？？？”舒夏觉得自己可能听觉出现问题了。
戚斐然又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舒夏叫唤，合同他当时没细看，回去之后眼不看为净的直接锁了起来，“这哪儿规定的我必须得跟你住一块儿啊，而且我爸怎么可能答应！”
戚斐然看了眼手表，“叔叔已经答应了。”
“你别闹！”舒夏一脸匪夷所思，跟戚斐然一起上班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还要住一起？？他得疯！
戚斐然迎上舒夏的眼神，“舒夏，我很认真。”
舒夏更躁了，他立刻给舒耀之打了电话，问是不是真的，舒耀之乐呵乐呵的回复他没错，说衣服都给他收拾好了，还让他好好跟戚斐然学习，共同进步。
进步个大头鬼！
从他爸建议他去戚斐然公司工作他就觉得不对劲，那叫一个高兴，一环扣一环的，没见过把大闺女往土匪那儿送还带打包行李的，虽然他不是什么大闺女……但戚斐然就是土匪！
舒夏越想越生气，“戚斐然，你是不是跟我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戚斐然满脸愕然。
“你说实话吧！我爸是不是把我卖给你抵债了！”
戚斐然笑出声，舒夏怒，“你还笑！这是亲爹做得出来的事儿吗！”
戚斐然笑容止住。
“舒夏，合同是你自己签的。”
这言下之意是舒夏做的一切决定都应该自己负责，与别人无关。
舒夏蔫了，一直蔫到戚斐然家，下了车头重脚轻，仿佛身体已经被掏空。
之前来过一次戚斐然家，舒夏还算不陌生，戚斐然一点不给他时间缓冲，直接把他领到他睡过的那个房间，“这是你的房间。”
舒夏皱着眉头，嘴无意识地撅着，脸上大写的不愿意。
“叔叔让我明天去吃饭，我会顺便帮你把行李拿回来。”
舒夏举手，“我能申请跟您一起回我家吃饭吗？”
戚斐然点头，“当然可以。”
不要脸！舒夏气的直哼哼，等戚斐然走了他猛地坐到床上，比上回还多了一个抱枕，上面贴了个天线宝宝的画，舒夏小时候还看过，现在觉得顶智障，于是把抱枕当做戚斐然，正过来摔反过来砸，越砸越激动，越打越得意，戚斐然来的时候舒夏已经站在了床上，嘴里嚷嚷着臭土匪拿命来，然后把抱枕狠狠摔在了床上。
一转头，戚斐然冷着脸盯着他。
舒夏立刻坐下，摸了摸抱枕，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戚斐然顺手把灯开了，然后冲舒夏扬扬下巴，“吃饭。”
舒夏扔掉手里被他□□了半天的抱枕，小媳妇儿一样跟在戚斐然身后，走去客厅，然后缩手缩脚地坐到离戚斐然最远的位置吃饭。
其实本来应该他做饭的，但是可能戚斐然体贴他没有准备？反正是摆好了一桌子的菜，舒夏没话找话，问他，“这是你做的？”
“外卖。”
舒夏哦哦了两声，又没人说话了。
也挺巧的，点的菜都是舒夏喜欢的，本来他还有些拘谨，吃到后面就不顾忌了，连吃了两碗饭，吃完才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戚斐然，戚斐然吃得慢，好像也没在意舒夏，舒夏呼了口气，等他放下碗筷就卷袖子开始收拾。
这些一般的家务活难不倒他，舒夏在外面历练了好些年，尤其室友小韩国又邋遢又懒惰，逼迫着他变成了家政小能手，动作麻利地把厨余什么的都收拾了，舒夏甩甩手从厨房走出来，发现戚斐然还在客厅逗猫。
舒夏揪手指头，说话的声音不大自然，“年年吃过晚饭了吗？”
戚斐然点头，“我刚问了，猫砂也换过了，你可以洗澡休息了。”
舒夏挠头，“我没衣服换……”
戚斐然把年年抱到怀里，没看舒夏，“你去我房间，衣橱里有新的睡衣，没拆呢。”
舒夏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但还是按戚斐然说的去做了，他一对着戚斐然就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样，戚斐然说什么他做什么，他爹对他都没这么大的威慑力。
舒夏小心翼翼地推开戚斐然的房门，他的房间宽敞些，黑白基调的，但也没什么装饰，带了个小阳台，阳台上面几盆仙人球，舒夏没过去看。
他推开衣柜门，睡衣放在挺显眼的地方，舒夏直接拿了出来，眼睛无意识扫过戚斐然的衣服，全是白衣黑裤，舒夏回忆了一下，的确他们这几次见面戚斐然穿衣好像都是这么个调调……
舒夏神神叨叨，摇头晃脑地做结论：这个人，不简单呐。
拿完衣服舒夏飞快地离开了戚斐然的房间，囫囵洗了个澡，钻到房间里，给洛瑞打电话诉苦。
洛瑞跟肖以决刚吵完架，拿起电话就吼，“你又有什么屁事儿，快说！”
舒夏被吼懵了，气势都被吓没了，瓮声瓮气地说，“瑞儿，我要跟戚斐然同居了。”
“啥？同居？你们这发展速度太惊人了，是不是再过两天孩子都得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