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桃哼了一声道:“那也不行,你只能对我一个女人这般笑,若再犯一次,你看我还理你不理?”苏旸忙站起身来,说道:“桃儿,都怨你没有护好你,让你险些遭了毒手,我给你磕一百个响头赔罪。”他一本正经,当真就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下头去。
蓝桃忙揪住他的胳膊,嗔道:“你这憨子,男儿膝下有黄金,哪里就要你跪下来磕头啦?若是让你外祖父看见,还不得立马气的吹胡子瞪眼睛啊!”
苏旸闻此叹了口气,“外祖父他,已经去了。”
“哎呀,”蓝桃惊呼了一声,没想到那个在印象里叱咤风云、刚愎自用、狡猾如老狐狸的老头儿居然就那么去了,如果是一个普通的田家翁,他说不定还是在子孙环绕的欣慰中安然逝去,可他却是煌国的守护神,他的去世不知会给国家带来多大的损失。
蓝桃伸出双臂,让苏旸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苏旸搂紧了蓝桃的纤腰,喃喃道:“桃儿,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蓝桃吻吻苏旸的发丝,轻轻的“嗯”了一声。
白薇留守在桃园镇蓝桃的小院子里,屋子还是蓝桃成婚那日的陈设,家具床帐全都崭新如故,这里一直没缺了人手,时时打扫,只为让蓝桃回来时还能看到这片喜庆的气氛。
白薇小小啜饮一口茶盏中的香茗,将菱形的唇润泽的更加红润欲滴,如今的白薇早不复原来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一举一动皆是俏丽无双,这张小口随了她的母亲,小小的带着点微肿的感觉,玫瑰色的唇色不擦口脂也一样诱人,但白薇极不喜欢那些市面上卖的口脂,色泽浓厚擦在唇上有一股子不自然的香味。
西域带回的口红虽颜色纯正,但蓝桃总不许她用,总觉得里面化学元素太多,所以只带回了一些准备售卖,自己和给白薇用的则是用牛乳等物调和了玫瑰汁子蒸馏而成的,里面略放了些安息国买来的香料,一张樱桃小口如最艳丽丝滑的玫瑰花瓣儿,平添艳色。
旁边的侍女端上来一盘刚刚洗好的葡萄,这种水果煌国也只有当贡品吃过一二次,蓝桃、白薇辗转去了西域,这上好的马****葡萄实在是吃也吃不够,二人除了带了许多回来,还带了不少西域农作物、水果的种子和秧苗,一路上小心照顾,总算安全运回了煌国。
苏旸根本不知道蓝桃这些年积攒了多少财富,二人叽叽呱呱的聊了一夜,苏旸恨不得连蓝桃每日吃什么都问清,偏偏没问蓝桃去了西域到底挣了多少钱,蓝桃只顾着问苏旸这些年在军营的历练,时不时摸着苏旸身上的疤痕,心疼的直掉眼泪。
苏旸又是得意又是逞能的向蓝桃炫耀自己的“荣誉”标志,蓝桃一双纤纤素手轻轻划上苏旸后背的肌肤时,苏旸居然机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身上顿时火烫起来。
苏旸见蓝桃一身鹅黄短袄和裤子,头上梳着双鬟,新睡初起,头发颇见蓬松,脚上也未穿袜子,雪白赤足踏在一对绣花拖鞋之中,那是生平从所未见的美丽情景,当下赞道:“你……你的脚真好看!”
蓝桃经过那洗髓汤的洗礼,全身杂物全被洗出体外,肌肤更是接近无暇,常年不露的双足更是莹白如雪。苏旸一个忍不住,伸手将蓝桃逮住,抱到了床上。
蓝桃羞的满脸通红,又怕嚷起来让旁边营帐里的人听见,只得推拒着央求道:“好阿旸,别闹,咱俩好好坐着说话。”
苏旸微微喘着粗气,突然噗嗤一笑,“我若这个时候也能忍住,那你真应该怀疑我是不是男人了。”
蓝桃双颊滚烫,被苏旸压下身下又是慌乱又是欣喜,一个不妨两只绣花鞋便被苏旸提在手上,两只小鞋绣着两朵栩栩如生的桃花,鞋头还嵌着两朵金蝴蝶,蝴蝶的翅膀和触须都是金丝拧造的,随着走路动作翅膀和触须上下晃动,倒像真的一般。
蓝桃的一双小足被苏旸抓在手心里,脚底没有半点硬茧,光滑柔嫩的如同婴儿的肌肤,苏旸一个个的数着蓝桃的脚趾,贼笑着看十个贝壳般的足指一个个羞成粉色,在自己的手心蜷缩起来。
苏旸坏笑着在蓝桃脚趾上咬了一口,蓝桃又惊又痛,“呀”的一声叫出声来,随机赶紧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一双明亮的杏眼瞪圆了看向苏旸。
苏旸不免沉醉,一时冲动,狠狠啄住了蓝桃的红唇,唇舌相交,吻的缠绵火热。
苏旸摘下蓝桃耳下垂着的珍珠坠子,弹灭了烛火,黑暗中的苏旸手脚快的惊人,不过几秒钟蓝桃就如一个初生的婴儿般软绵绵羞答答的藏在他的怀里。
“桃儿,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呢?你想怎么赔我呢?”
苏旸的声音里带着坏坏的调笑。
“切,大不了就肉偿好了。”蓝桃说的轻巧,可接下来的真刀真枪足足让她哭了半宿,那一番豪言壮语早就转变为婉转吟讴了。
次日清晨,苏旸锦被下的一双大手还是不老实,这里捏捏那里摸摸,一副餍足的表情。
蓝桃浑身酸痛,两条大腿更是酸痛的难以抬起,想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和暧昧的表情,蓝桃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身边这个光溜溜的男人。
眼看着那一双毛手接着往下伸去,蓝桃连忙往床里一滚,顺势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瞪眼道:“你今天没事吗?去,去,别在这里烦我,让我好好歇上一歇。”
被子被卷走的苏旸如同刀削般瘦削坚挺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他也不恼,将两只手臂枕在头下,一双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蓝桃,看蓝桃瞪圆了眼睛打量他的身体,居然还特意把重点部位暴露出来,得意洋洋的晃上一晃。
蓝桃只觉一大波鼻血要喷涌而出,下意识的一脚将那无耻的男人踹下了床榻,将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嗔道:“你就是个彻彻底底、没羞没臊的暴露狂!”
苏旸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委屈的哼唧了一句:“昨晚还那么喜欢呢,今天一醒来就翻脸不认人了,真真最毒女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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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此战役的胜利,缴获了数百匹精良的战马,还有许多物资,苏旸、梅澈这几个年轻将领终于能缓上一口气了。
蓝桃约了苏旸一同往桃源镇去,说是有惊喜要给他看,苏旸欣然前往,一路上更少不了摸摸小手、亲亲小脸的不要脸事宜。
刚走到一处树林,葱葱郁郁的树林里吹来一阵清凉的夏风,苏旸心疼蓝桃的身子,非要让她停下来在树林休息一刻再行,蓝桃只得下马,与他一同靠在一株大树下,苏旸满脸幸福的又是打扇又是擦汗,时不时还拿出几个果子殷勤的送到蓝桃的嘴边。
正在二人没羞没臊的秀恩爱时,树上几只不长眼的雀儿翅膀扑棱棱一飞,居然将两块粪便险些拉在了蓝桃的头上,蓝桃勃然大怒,突然双足一点,身子笔直拔起,飕的一声,便窜到了那株松树顶上,左足在树枝上稍行借力,身子向上弹起,便如袅袅上升一般,缓缓落下,随即又在树枝上弹起,三落三弹,便在此时,那两只惹了祸的麻雀从叽叽喳喳惊叫着从空中飞过,蓝桃存心在苏旸面前卖弄一番,只见她双手一伸,轻轻松松的将那两只麻雀抓在掌中,这才缓缓落下。
苏旸看的目不转睛,拍手笑道:“好轻功,好轻功!”
其实苏旸看的不是轻功,而是蓝桃的裙底风光,看的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蹦出来,就差嘴角流口水变痴汉了。
蓝桃笑嘻嘻的伸出手,两只麻雀振翅欲飞,但蓝桃捏住了它们的小腿,任它们怎么扑腾都无法逃脱蓝桃的魔爪。
最后还是苏旸看两只鸟儿可怜,央求着蓝桃将它们放了。
蓝桃一只鸟拔了一根羽毛作为惩戒,双手一松,两只鸟儿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上了树梢,显然是怕的紧了。
六月天,孩儿脸。先前还是太阳高照,这会子突然间一阵凉风过去,东边一大片乌云疾飞过来。这时正当盛夏,大雨居然说来就来,乌云未到头顶,轰隆隆一个霹雳,雨点已如黄豆般洒将下来。
苏旸忙撑起雨伞,去遮蓝桃的头顶,哪知一阵狂风扑到,将伞顶撕了去,远远飞出,苏旸手中只剩光秃秃的一根伞柄。蓝桃见状不由哈哈大笑,说道:“一阵大风吹过,你这好端端的伞居然变成打狗棒来啦!”
苏旸也跟着大笑,眼见面前一条长岭,极目并无可以避雨之处,苏旸除下外衫,要给蓝桃遮雨。蓝桃怕他冷着,说什么也不肯披,只笑道:“别遮啦,刚才那一阵子全身都已经湿透了。”
苏旸道:“那么咱们快跑。”
蓝桃摇了摇头,说道:“阿旸,有本书上讲到一个故事。一日天下大雨,道上行人纷纷飞奔,只有一人却缓步行走。旁人奇了,问他干么不快跑。那人道:”前面也下大雨,跑过去还不是一般的淋湿?‘”
苏旸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正是,你这一回来,我这军中诸葛都要变成军中猪猡了。”蓝桃抹掉苏旸脸上的雨珠,笑道:“就算是头小笨猪,我也要牵回我的屋里养着。”
苏旸心头一荡,在蓝桃脸上狠狠啃了一口。当下两人便在大雨中缓缓行去,直到过了长岭,才见到一家农家,进去避雨。
两人衣履尽湿,向农家借了衣服来换,蓝桃穿上一件农家老妇的破衣,正觉有趣,笑嘻嘻的挽着袖子捧着农家老妪给自己煮的姜汤驱寒。
苏旸也穿着老农的衣服走了出来,蓝桃看见险些喷了满口的姜汤。那老农矮小瘦弱,苏旸虽不胖但个子太高,所以穿着那农家破衣,就像在身上挂了两片麻袋片子,半截脚脖子还露在外面。
靴子是一定不合脚了,苏旸打着赤脚,塔拉着一双草鞋走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散在脑后,看着蓝桃的眼神躲躲闪闪,好似一个怕羞的大姑娘。
“哎哟,这小伙子俊的跟个闺女似的。”老妪扁着没牙的老嘴,笑的跟朵盛开的菊花似的。
蓝桃牵了苏旸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把乌木镶金的小梳子,细细的为他梳篦一头乌发。苏旸眯着眼睛,幸福又得意的享受着妻子的照顾。
老妪和老农一起坐在门槛上,笑眯眯的看着这年轻的一对儿,老头抽了一口烟袋笑着说:“看他们跟一对金童玉女儿似的,真是太相配了,就像咱们两个年轻的时候。”
老妪呸了老伴儿一口,笑骂道:“你这老家伙,年轻时哪有那般英俊,这时候倒会夸自己,不过我年轻时候倒还真是个美人儿哩!”
老头呵呵笑着,吐出一个又一个浑圆的烟圈。
等到衣服晾干,蓝桃二人辞别了老夫妇。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二人骑在马上慢慢行驶,心头说不出的快活。
正行之间,忽听得一排大树后水声淙淙。蓝桃纵马绕过大树,突然欢声大叫。苏旸忙跟着过去,原来是桃源镇河水涨水这里居然冲出来一个清可见底的深溪,溪底是绿色、白色、红色、紫色的小圆卵石子,溪旁两岸都是垂柳,枝条拂水,溪中游鱼可数。
苏旸下马为蓝桃折了一朵淡红色的野花,掖在蓝桃的鬓角,蓝桃俏脸羞红,映着那朵红色茶花,真是人比花娇。
苏旸正看的呆住,突然眼前一黑,只觉一双温软的手掌蒙住了自己眼睛,背后有人格格一笑,跟着鼻中闻到一阵桃花般的香气。
苏旸因蓝桃归来,心里每日都欢快的很,见蓝桃和他闹玩,自是十分开心。他反手向后抱去,道:“瞧我不捉住了你。”哪知他反手虽快,蓝桃却滑溜异常,这一下竟抱了个空。
只见花丛中绿衫闪动,蓝桃抢上去伸手抓出,却不小心抓到了满手蔷薇花刺,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蓝桃嗤的一声笑出声来,嗔怪道:“活该!”却又马上走过去想要帮苏旸用簪子挑下手心的花刺,没想到苏旸见得蓝桃没提防凑上前来,居然一把将蓝桃抱个满怀。
“坏丫头,看我怎么罚你!”苏旸呵着手作势要抓蓝桃的痒痒。
蓝桃忙告饶道:“好阿旸,你就饶了妾身这一遭吧!”
苏旸仰头做高傲状,“不成,你得叫两声好听的。”
“好哥哥,亲亲相公,宝贝夫君,你就饶了为妻这一次吧!”
苏旸哈哈大笑,又在蓝桃脸上香了一口这才作罢。
二人亲亲我我,足足拖了半天才赶到桃源镇。镇里早不比往常,不知何时潜进来很多奇怪的客人,他们也不赏景,也不经商,更不爱四处走动,唯有一个爱好就是坐在桃源镇最大的酒楼上,向外面窥视着街上的人群。
苏昭已经对暗卫下达了死命令,他不想简简单单的杀掉苏旸,他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苏旸掳回京城,成为他自己的禁脔,将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好好调教一番,让他知道惹怒自己的后果。
危险,正在悄然来临。
纳兰容尛说
电脑今天心情不好,给我罢工了一个小时。说实话我这种扑街写手所有的稿费加起来好像都买不起一个苹果电脑,想想就心酸的可以,呜呜……
第一百五十五章 四五不着调
转过山角,就能望见桃源镇。
这时居然从林子里走出来四个劲装结束的汉子,四人并肩而立,拦在当路!
若是****上山寨的强人,不会只有四个;如是剪径的小贼,也没胆子这般大模大样的拦路挡道?这几人的气度很是不凡,带着肃杀的味道。
苏旸凝神打量四人:最左一人是个短小精悍的少妇,下巴尖削,一双吊梢三角眼,手中拿着一对峨眉钢刺。第二个又高又肥,便如是一座铁塔摆在地下,肩上扛着一柄大斧;第三个中等身材,白净脸皮,一副牙齿向外突了一寸,一个鼻头低陷了半寸,整个人看起来尖嘴猴腮的,他手中拿的是一副流星锤。最右边的是个病夫模样的文弱书生,衣衫整齐的没有半丝褶皱,一双细小的眼睛眯缝着,手里把玩着两颗盘玩的朱红锃亮的大核桃。
这两颗温文玩核桃可有的讲究。首先,选择的核桃纹理必须特别深刻。其次要在核桃不成熟的时候,大概是七八成熟的时候,把核桃摘下来,找两个大小、花纹、体积甚至重量都一样的。最后,还要通过几十年的把玩,核桃的颜色才能由浅变深,最后到老红色。一些老人在手中揉搓的核桃,作一些手部运动同时锻炼大脑,目的是降低老化速度。
蓝桃前世现代社会的时候,品相好的核桃、盘玩的时间久的核桃都要价值连城。在古代代时候文玩核桃也称揉手核桃,追溯起来,它起源于汉隋,流行于唐宋,盛行于明清。在两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盛传不衰,形成了世界独有的中国核桃文化。古往今来,上至帝王将相,才子佳人,下至官宦小吏,平民百姓,无不为有一对玲珑剔透,光亮如鉴的核桃而自豪。
那书生手里不住转动的核桃就是“四大名核”里的麻核桃,一般所说的文玩核桃就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较为平民化的铁核桃,第二种是较为珍贵的楸子,第三种则是富人才能买到起到麻核桃。
麻核桃主要品种有:狮子头、虎头、官帽、公子帽、鸡心、罗汉头(大偏)等等。由于其从个、色、形、质等方面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标准,而且由于野生核桃产量的稀少,古往今来,麻核桃就成为了人们争相追逐和收藏的对象。
书生手里盘玩的核桃是文玩核桃里历史最悠久的一款核桃!也叫老狮子头核桃,外型端庄厚重,侧面看,核桃肚饱满,桩象端正,桩矮厚边,尖小而钝,纹路深而舒展,底部硕大厚实,底部平整,皮质上手易红,盘玩出来的颜色漂亮,量稀价高。书生把玩的这一对核桃应该有年头了,表面看起来朱红锃亮,略带些晶莹的质感。
核桃发出清脆的碰击声,在这略显静谧的林间小路上,双方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峙。
蓝桃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忽然恼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贪玩不早些赶路,现在居然碰到这几个明显来意不善的家伙,看他们那目空一人的模样,打心眼儿里就发怵。
那书生冲着苏旸咧咧嘴,阴阳怪气的哼道:“原来这位就是废太子,没想到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安于贫贱,娶了个贱民女子为妻,还颇为自得的呢!”
苏旸不由沉了沉目光,伸手将蓝桃藏在自己身后,悄声嘱咐道:“一会儿你自己骑着马往镇里赶,千万不要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