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心计:白手太子妃完本[穿越种田]—— by:纳兰容尛
纳兰容尛  发于:2017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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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她这种脾气,也难怪赵家大郎不想回家,也不曾给家里递过半点消息。若是真把她一同带到了京城,逼迫赵家大郎不情不愿的将她们收留,多半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
还不如先解决了这个后患,那赵家大郎说不定心里念点旧情,会给兄妹二人一口饭吃。
王晓明认为,只要给他一个时机,凭他主角的身份,出手还不就得笼络个公主回来做后宫。到时候自己再研制出个火药、大炮什么的,那皇帝必然得重用自己。
想到自己日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左拥右抱开后宫的美好日子,赵佑国连连奸笑,吓的赵小妹恨不得把自己缩到地缝里去。
赵佑国使尽自己最后一点银子,终于打听到了赵佑廷的消息,便趁着人多的一天闹上门来。赵佑廷顾及脸面,不得已把已经沦落成叫花子的弟妹带进府中。
朱菲卿知道来者不过是赵佑廷的弟弟妹妹,心里顿时松下了一口气,装出一副大度贤惠的模样笑道:“既然是二叔和小姑到访,那我这做嫂子的可要好好招待他们,可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小气了。”
赵佑廷无所谓的笑笑,揽住朱菲卿的肩膀,“卿卿最会疼人了。只是我那弟妹都是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你可别笑话为夫。”
朱菲卿被一番柔情蜜意的对待,面如桃李,像一汪水似的窝在赵佑廷怀里,根本没看见赵佑廷冰冷的眼神。
赵佑廷见了赵佑国兄妹,先假惺惺的问了赵寡妇的事儿。赵佑国装出一副极为愧疚难过的样子,和他哭诉了那件惨祸。自己和妹妹出去为老母汲水取食,没想到赵寡妇居然被一只老虎拖去吃了,等到自己寻到老虎的踪迹,赵寡妇已经只剩一身骸骨了。
赵小妹只低着头不说话,指甲却狠狠的抠在肉中。
赵佑廷也佯哭一场,险些昏厥过去。等他清醒立马让人准备了赵寡妇的牌位,与赵秀才一起供在后面的小祠堂里,带着弟弟妹妹连哭带嚎的祭拜了一番。
朱菲卿也听说了婆婆遇害的事情,心里暗自叫好,脸上却也做哀戚状,掩着帕子哭了两声,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裙,发上首饰也全换成了银簪珠钗,一连吩咐了厨房,连接风宴都换成了素席。
赵佑国一落座,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他本就是现代人,不懂那么多古代的礼节,一见桌上清清淡淡没一点肉星子,心里便止不住的骂娘。
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恨不得和野狗抢食。本以为到了这富丽堂皇的府邸,自以为从此就能穿上绫罗绸缎,吃上大鱼大肉了,没想到赵佑廷让人给他们准备了最普通不过的白布袍,吃的都是萝卜青菜。
赵佑国瞄向赵佑廷的目光里就多了几分不怀好意,勉强吃了个枣泥花卷,只听后院中有笑语声,说:“我来迟了,没得迎接远客!”
赵佑国筷子一顿,只见外面一群媳妇丫鬟拥着一个丽人从后房进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赵佑国只觉眼睛一花。
那丫头挑起帘子,走进一个体格风骚、头挽高髻的素衣美人儿。面如桃李胜三分,身如杨柳软一弯。都说女要靓,一身孝。朱菲卿这幅打扮倒比平时多添了几分娇艳。赵佑国看的目不转睛,恨不得立马扒开她那身白衣,将她压在身下。
“这位就是二叔吧?二叔有礼。”朱菲卿笑语晏晏的向赵佑国道了个万福,赵佑国忙起身虚扶着,嘴里谦道:“嫂嫂,使不得。”
朱菲卿笑着把目光转向一旁的赵小妹,赵小妹哆哆嗦嗦的还了个礼,说什么都不肯坐着。赵佑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里骂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朱菲卿并没说些什么,只让人拿来一副钗环送给了赵小妹做见面礼,又送给赵佑国一套素色的新衣裳,配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
赵佑国心里美滋滋的,总觉得美人嫂嫂每一眼都在瞧他,乐的大米饭连吃了三碗,看的侍候在后面的丫头们纷纷面露鄙夷。
赵佑廷眉头微微皱起,赵佑国和赵小妹这些上不得台面、没有半点娇养的样子让他甚觉丢人,饭后就让人带了他们住在客房里,并嘱咐着没有他的允许不能随便出入赵家。
赵佑国心里对他这个便宜大哥更没了好感,见他****上朝,有意无意的就去内院拜见朱菲卿,甜言蜜语的哄着他,时不时还做两首歪诗送上,赞美朱菲卿的美貌。
朱菲卿开始倒觉得新鲜,后来免不了就会心生厌烦。碍于自家相公的面子,她也不好出言讽刺,只在赵佑国再来之时让丫头告诉他,夫人已经休息了。
赵佑国自然是一番心烦意乱,勾搭不上嫂子,他便对朱菲卿也起了怨恨之心,认为她有眼无珠,居然嫁给了自己那个除了读酸书一无是处的大哥,看不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主角。
赵小妹倒安分的很,每天窝在小院子里除了一日三餐,就是绣花睡觉,没几天就养的圆润了。她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大哥不喜欢自己,若是敢触了他的霉头,说不定立马就能把自己撵出去继续要饭。
她实在无法忍受那种生活了,现在这样丰衣足食的日子,原来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她也猜到了这个二哥并不是自己原来的二哥了,他内芯说不定被什么厉鬼给占据了,但又不敢和别人说,只得偷偷藏在心里。
第九十二章 汾河决堤
一个骑着驿马的传信官拼命的抽打着身下的马匹,那马儿累的嘴角吐着白沫,渐渐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
马上的传信官被甩下马,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他呸呸的吐掉嘴里的沙土,连滚带爬的拍打着躺倒在地的驿马,哭咧咧的喊着:“伙计,你可别死啊,这要紧的事儿不赶紧传回去,咱俩都要没命了。”
然而马儿早已跑炸了肺,奄奄一息,哪里还能起来。那小官儿不由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跌伤了吗?”旁边走过两个少年,当头一个身材高大消瘦,后面跟着的那一个脸色苍白,眼神里带着愤怒,一只手被另一个少年紧紧握在手里。
那小官儿年纪不大,跑死了马传不了信儿,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汾河,汾河决堤了!”
“啊?——”两个少年皆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好端端的怎么会决堤呢?今年的雨水也不是很大啊?”
那小官儿擤了擤鼻子,哼唧着道:“我哪里知道,那一日河堤上只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好似地牛翻身一样,那偌大的河堤居然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那几日正好下了一场大雨,那高大几百丈的洪峰便蜂拥而下,瞬间淹没了好几个村庄。”
“天啊!”蓝桃前世在电视上见过“98”大洪水,知道这决堤的可怕性,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杨夙忙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声劝慰了一句:“别怕,我们已经走出很远了。”
那小官儿心有余悸的回想道:“我这辈子头一次见着那么可怕的场面,几个地势较低的村庄小镇,直接就被淹没在了洪水中,什么都没剩下。
那巨大的浪头一打,房屋、桥梁、甚至是参天大树都瞬间倒塌,那人和牲畜都来不及叫唤一声,就被大水给卷走了。我们大人当场就吓的坐在了地上,匆匆写了一封告急的书信让我连夜送到州郡来,我跑死了两匹马才到了这里,可惜这里离驿站太远,我想换马都来不及了。”
杨夙捏紧了蓝桃的小手,对那小官儿道:“看来灾情确实十分严重,可从旁边县镇里调遣官兵、民工前去赈灾抗洪是最妥帖方便的法子,你们大人为什么非要让你飞马去州郡报信?”
那小官儿挠挠脑袋,“这个我哪里知道。罢了,豁出这条命去,我也得把信送到,不然我一家老小可就没命了。”
那小官儿爬起身来刚要走,杨夙一掌披在他的脖颈上,那小官儿应声倒地,“你这是干嘛?”蓝桃瞪大了眼睛。
“这事儿出的蹊跷,我总感觉这汾河决堤导致的洪灾是有人故意而为。而且这小官儿要去报信的州郡方向正是朱睿镇守的地方。”杨夙匆匆解释两句,便从那小官儿身上摸出了信件。
信件上漆着一层火漆,杨夙理也没理径直撕开了信件,一目十行看完,两道俊眉便不由自主的紧蹙起来,“桃儿,看来咱们两个要换个方向走了,这里马上就不安全了。”
蓝桃一听心里也有点慌,忙凑上去看了两眼书信,信里说那堤坝不是被大水冲开的,而是有人在堤坝上埋了数量巨大的火药,将堤坝炸开了一条大缝,这才导致了洪灾。
那县令怀疑这是澜沧国的手笔,毕竟这样数目巨大的火药一般人是造不出来也不敢造的,他们可能乔装打扮,潜入到煌国境内,暗中想炸掉堤坝,给煌国带来巨大的灾难,他们坐收渔翁之利。
“阿旸,这是能有几成真?”蓝桃觉得澜沧国真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对手,他们靠近海洋,有许多通商口岸,那些外国的先进科技和先进技术他们都能第一个接受并学习到。
火药虽发明在中国,可它是在西方被应用在了武器上,这因为这种武器才能在后世四处殖民,打败这些历史悠久的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的大国。
“我觉得有点像澜沧国的手笔,但煌国定然有人与他们勾结,所以才能让他们入我国来去自如,抓不到半点把柄和风声。”杨夙捏紧了书信。
“这条路很快就要有官兵往来了,咱们不能再行这一条,免不得要绕些远,走一条安全些的路线了。”杨夙将那书信塞回到小官儿的怀里,拽着蓝桃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到底要怎么走?”蓝桃忽然觉得生命实在太过脆弱,如果自己执意返回故乡,说不定路上还要被大水冲走,就算侥幸不被大水冲走,一个人碰上一群灾民,也不是一件好事。
杨夙苦笑一声,“看来我们要从澜沧国借路了。”穿过国界线到澜沧国,一直寻到海岸,搭乘北上的货船去北方,说不定是一个好主意。朱睿的爪子伸的再远,也伸不到外国海商的海船上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蓝桃眉眼弯弯,“你地理学的可真好,要是我早就迷路了。”
杨夙好笑的捏了蓝桃的小鼻头,“你个路痴,这回知道我不是在害你了吧?好好的跟紧我,小心别让人拐了去。”
蓝桃白了他一眼,从他爪子里抽出手来,“你放心,我不跑了,你也不用特意看着我了。”杨夙没了理由再摸人家的小手,心里觉得有点小失落。
“阿旸,我们去澜沧国不会被人抓起来吧?”蓝桃有点小担心,毕竟现在两国的关系不是那么密切。
“没事的,平民百姓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咱们在蓝家村的时候,你堂姐不还嫁了一个澜沧国的富商吗?”杨夙提了一句蓝家村,却见蓝桃的神情顿时萎靡下来,心里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放心好了,我带人收购鲜花的时候曾经和一个澜沧国商人打过交道,多少你学会了一些澜沧国话。到时你遇着人只说自己是哑巴,一切由我来说就好了。”杨夙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嘴巴里说了几句澜沧国话,虽然也是中文,只是多了一些带着海鲜味的口音。
蓝桃点点头,现在两个人一起逃亡,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少给杨夙添麻烦。哑巴就哑巴吧,不耽误吃不耽误喝的,少说两句话又不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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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可怕的水灾
杨夙二人从原路返回,路上逐渐出现了许多因水灾后逃荒的灾民,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哭哭啼啼的拖家带口往北方赶去。
然而刚刚从水灾中逃出一命的灾民们,几乎身无长物,官府连赈灾的稀粥都发不出来,及时有大户施舍些粥米,也大多数被身强力壮的人抢了去,体弱多病的人根本连一口食物都吃不上,一时间饿殍遍地。
饿啊!到处都是饥饿的声音。灾民们饥饿难耐,饥不择食,只好以麸糠、野菜、草根、树皮等充饥。等到后来连树皮都被剥了个干净,地上再也找不到能吃的草根了,有的人不得已吃下了一些根本不能食用的东西。
后来有人开始吃观音土,就是一种白泥巴,由于颗粒细腻,给人以面粉的感觉,但它不含任何营养成份,连动物都不吃。人吃了只有饱腹感。但不易消化,排泄不出,只得用竹签、树枝或手指头掏,大半天掏出不来,非常痛苦。不少人被胀死。
蓝桃吓的脸色发白,根本不敢透露自己怀中还有食物的事情,和杨夙一起将脸上涂抹上厚厚一层黑泥,蓬头垢面的想要穿过这个受灾较严重的小镇。
镇里较为偏远的地区早已没有了人烟,那些原本很富裕的地主大户,经过这一场大水之后几乎也一无所有了。唯一剩下的一些粮食被他们紧紧的看守在家中,却依然挡不住外面灾民饿的发红的双眼。
蓝桃见着一群饿急眼了的灾民手里拿着木棒和石块,拼命的砸开了一个地主家的大门,疯抢他家的粮食。边抢傍晚的时候,边抢边往嘴里塞着潮湿的谷粒,噎的直翻白眼儿也不肯停止往嘴里赛食。
那家的老人紧紧护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孙孙,哭喊着:“丧天良啊!俺们家刚施舍出去那么多粮食救了你们的命,你们转眼就来害我们,丧天良啊!”
蓝桃紧紧拽住杨夙的手,咬紧了嘴唇。那日看见三个受的跟小猩猩似的孩子,蓝桃有心把食物分给他们一点,却被杨夙悄悄阻止了。现在看来,不是自己二人自私,而是饥饿的人早已丧失了人性。
眼看就要到傍晚了,杨夙寻了一间农家小屋来歇脚,二人悄悄走进去,里面的场景令令人瞠目结舌。
六个因饥饿而骨瘦如柴、形同鬼魅的人躺在小屋角落的一堆脏稻草上。蓝桃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刚要和杨夙推出去另寻他处的时候,耳畔却传来了一声声低吟。
里面还有一个小女孩活着,她半睁不睁的眼睛有气无力的瞟了蓝桃一眼,目光渐渐涣散开去。
“阿旸,我们要不要掩埋一下?”蓝桃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这一路上的惨祸早已让她麻木了。
杨夙微微想了一下,“好。”
他撑着身体拿过一束稻草,将这家人的尸体掩盖住了,总算没让他们暴尸荒野。
遍地都是饿殍,外面又传来几声夜枭得意诡异的啼鸣,蓝桃又惊又怕,悄悄的往杨夙身边缩了缩。
杨夙顺手将她揽在怀里,“别怕,我在这。”蓝桃点点头,眼中干涩的没有半点眼泪,天空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烟雾,时不时还有一股奇异的焦香味传来。
杨夙的腹中咕噜一叫,蓝桃心疼的摸了摸他干瘪的胃部,“就抓着那么一只鸟,你还非得让我吃两只腿。我个子小又是女孩子,不用吃那么多的。”
杨夙不动声色的把蓝桃揽紧,“我不能饿着我媳妇儿。”蓝桃的心荡起暖暖的涟漪。
杨夙身上瘦的只剩一把硬邦邦的骨头了,连往日风神俊秀的脸庞都瘦的凹了下去,更显得棱角分明。
蓝桃忍不住摸了摸杨夙瘦的吓人的俊脸,心里想着,就算杨夙受成了标本,他也依然是最光彩照人的骨骼标本。杨夙被她摸了挑了挑眉,好似在赞同她心里所想一样。
多日不曾梳洗又逢此灾祸,蓝桃的身子底子虽说不错,可还是彻底的瘦了下来,往日总嚷嚷着减肥的臭丫头,现在恨不得一顿吃上一整头猪。本就是一副小骨架,没了上面的肉,锁骨和蝴蝶骨都高高的耸起,连手臂也变成了细细一截。
杨夙仗着武艺,多少能捕到一些飞鸟和松鼠之类的小兽,二人的情况要比那些灾民好很多了。
蓝桃也想多弄些食物来吃,有一次居然冒险下了水,那水虽然不太深,可远处的洪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冲过来,她冒死下水捕了两条筷子粗细的小鱼儿,偷偷煮成了鱼汤,鱼肉全都盛在了杨夙的碗里,骗他吃了下去,自己则只喝了一些鱼汤。
杨夙是后来数鱼刺的时候发现的,他破天荒的发了一次大脾气,抓过蓝桃按在膝上,照着小屁股狠狠抽了十几下。
蓝桃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过,挣扎开来便蹲在角落里哭起来。杨夙呆呆的看了半响自己的手,突然将蓝桃一把抱在怀里,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片刻之后居然有两滴温暖的眼泪滑落在了蓝桃的脸颊上。
二人相拥在一起昏昏沉沉的睡了片刻,突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嘈杂。杨夙立马睁开了眼睛,抱着蓝桃嗖嗖几步藏在了一棵没了树皮的大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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