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归一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玄玄于书
玄玄于书  发于:2017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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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南宫煊太过不一样,让李云恪惊喜中又带着点担忧,弄不清他脑子里此时正转着什么样的念头。
“宝贝,”李云恪拥着他软下来的身子,“你是不是忘了生信儿时候的情形了?”
折腾出了一身汗,此时停下来,被从敞开的入口处卷进来的寒风一吹,南宫煊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两下。他双脚发软地踩在地上,身体半缩紧李云恪怀里,懒洋洋道:“没忘,可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我怕。”李云恪帮他整好衣衫,将自己的外衫也给他披上,将人直接抱起来向外走,“回去先把你硬要留在里头的东西处理干净,然后我们再说说你今日抽的什么风。”
南宫煊动了动,“外头冷,你别把衣服都给我,当心……”
“别说话,我需要沉思。”李云恪故作严肃道。
南宫煊:“……”
李云恪抱着南宫煊,也腾不出手来去拿长明灯了,他便不管。好在这段路不算长,入口处还透着一丝光线,也并不难走。
可对当年被关在石室中的南宫煊来说却很艰难吧?那些灯油烧尽一点光也见不到的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今晚或许可以试着把灯都熄了睡。”南宫煊忽然出声道。
李云恪感觉心像被人扎了一下地疼,勉强笑笑,道:“我倒是习惯留一盏灯睡了。”
守长明堂的两个弟子还在,见南宫煊是被李云恪抱出来的,两人长发散开衣衫凌乱……
弟子心照不宣,一眼都不敢再多看了。
“去叫人多烧些热水送到我房里。”李云恪简单吩咐一句,直接用上了轻功。
南宫煊头倚在他肩上,感觉心里前所未有地透亮了起来。
李云恪刚住进紫暝教时,南宫煊叫人在自己卧房边上给他收拾了一间房出来,不过他一直没用。
此时想着南宫信还在南宫煊房中,也不好让小家伙瞧见父亲这副样子,他便直接将南宫煊抱进了旁边的那间房。
一被放到床上,南宫煊便立刻挪进了里侧。
李云恪跪在床边去扒他身上衣衫,道:“你躲什么?先把那一身又湿又冷的衣服脱下来。”
南宫煊很配合,被扒光了后便拽了被子裹住自己,睁着一对漂亮的眼睛盯着李云恪看。
“你平日里在弟子面前可要面子了,今日怎么许我抱你回来?”李云恪抱臂看着他,“煊儿,你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煊开口要答话,却先咳嗽了几声。
李云恪认命地去给他倒水。
南宫煊手缩在被子里,也不去接杯子,等他喂才喝了两口水,道:“你不喜欢?”
“……”李云恪认栽,“喜欢。”
南宫煊便笑了,“只是感觉我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李云恪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把杯子放到一边,探过身子亲了亲他的鼻尖,“真好。”
“你不能让我再回去。”南宫煊从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扯住李云恪的衣襟,认真地道。
李云恪握住他的手,在他指尖轻轻咬了一口,“如果我的表现还是不够让你安心的话,我不介意更尽力一些。”
“你又在想些不干净的东西。”
李云恪连人带被地将他压在床上,不满道:“明明是你主动的。”
南宫煊眨了眨眼,手指沿着李云恪的脸一路滑下,道:“云恪,我没开玩笑,我想再要一个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李云恪皱眉。
“我说过要再给你生一个跟你姓李的。”
李云恪神情严肃了下来,“我不在乎那些,煊儿,我不许你再冒险了。”
“这次我身体一点问题也没有,初一十五也不必再练功,不会似上次那般凶险的。”南宫煊抱住他,“而且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李云恪道:“连身为男子怀胎的屈辱也不怕了?”
南宫煊支起膝盖抵在他小腹处,眯着眼睛道:“是你就不怕。”
李云恪:“……”
“其实这几日我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信儿因为不能和弟弟妹妹玩生了这么大一场病,我就想,不如再生一个和他作伴吧。”南宫煊眼中露出些属于父亲的慈爱与惆怅,“我承认对此我并非毫无顾忌,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关系就剥夺他拥有兄弟姐妹的权利。反正我是过了自己这关了,至于你到底能不能行嘛……”
李云恪:“……”
一个男人被人质疑了身为男人的能力,这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康辉!”李云恪一把扯开南宫煊身上的被子,大声道,“有人送水来就叫他留好热水给我等着!”
第145章 拖延
南宫信这次生病足足拖了近一个月才好,其间南宫煊对他几乎是有求必应,再不舍得有半分严厉。
好在小家伙经过了这一次也听话了许多,倒没提过什么无理的要求,让两个父亲都很欣慰。
转眼便到了十一月中旬,西境那边再度传来密信,说章礼新已先后暗中调动五万兵马到了卧狼谷,粮草业已准备就绪,待一个月后他本人抵达西境,便可开战。
李云恪将看过的密信烧掉,轻叹道:“终于要开始了。”
“什么终于要开始了?”南宫煊抱着在外头玩得差不多的儿子回房,正听见他说这一句。
李云恪迎过去,将小家伙接到自己怀里,脱下他快被寒风吹透的棉衣,道:“西境战事快开始了。”
南宫信咯咯笑两声,问李云恪道:“父王怎么不玩呀?”
“父王怕冷。”李云恪答得一本正经,脱下他的鞋袜,将他塞到床里侧用被子裹住。
“父王笨呐!”南宫信无情地嘲笑他。
李云恪被他气笑了,刮了下他的鼻子道:“父王要是笨,生出的儿子一定更笨!”
南宫煊:“……”
小家伙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小脑袋,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生出的儿子是谁呀?”
李云恪:“……”
南宫煊褪下自己的披风挂在一旁,微蹙着眉道:“所以你是又要去西境了么?”
“是,这是避不开的。”李云恪朝他伸出手去,“早点结束不是更好?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安安逸逸地过日子了。”
南宫煊瞪了他一阵,见他没有收回手的意思,这才不情不愿地握住,想了想,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别闹,”李云恪用下颌指了指正跟自己脚丫子玩得欢的南宫信,“你我都走了,让信儿怎么办?”
南宫煊甩开他的手,烦躁地坐在床边,“先前我去北漠时你也不在他身边,他不也好好的?”
李云恪被噎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劝,“煊儿,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可……”
“爹,”他话还没说完,南宫信已经拖着被子站起来,走到了南宫煊背后,点着他颈侧露出的红痕道,“蚊子咬啦!”
南宫煊初时还没明白过来,待得李云恪笑出声,他才意识到小家伙指着的是什么,脸一下便红了。
南宫信朝他颈间吹了两口气,又用小手轻轻拍了拍,叮嘱道:“不许抓啊!”
南宫煊用力扯高衣领,恶狠狠地看着李云恪,“嗯,不能抓,特别大的一只蚊子咬的,抓破了会中毒。”
“我打死它!”南宫信握拳道。
李云恪:“……”
适才谈话的紧张被小家伙搅得半分都不剩,南宫煊也禁不住放松了表情,露出个微笑来。他斜了李云恪一眼,拍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道:“你这次动作不算小,你皇兄不会一点也没察觉吧?”
“他自是知道,所以最近也不派人叫我回去了。”李云恪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我也一直清楚这么大的动作瞒不过他,所以中间使了点手段,暂时还能让他以为调去西境的兵马都是我养的私兵,这样他就怀疑不到礼新身上。”
南宫煊道:“他也就不会收回章帅手上的兵权,形势对你们仍更为有利?”
“嗯。”李云恪手背到后头接住正往自己背上爬又差点摔下去的南宫信,“不过按照他的性格不该明知我有这样的举动还放着我不理,颍中那边传信说他的病情又反复了,大概是严重到连我的事都无瞎操心的地步了吧。”
南宫煊嗤笑,“你皇兄除非一命呜呼,不然可不像是会因为生病就不追究你罪行的人。”
李云恪同意,“我也这么想,但他可能是因为听说了兵马的数量而多了一分对我的忌惮,怕我真会和他撕破脸硬碰硬,所以才忍着没发作吧。我一时也猜不透他有什么后招等着我,才想着让你留在信儿身边,这样我多少可以放心一些。”
南宫煊沉默不语。
“煊儿……”李云恪迟疑着唤他。
半晌,南宫煊才再次开口道:“你不是也不急着在这一两日便走么,先让我想想。”
“好,你想。”李云恪提醒,“别忘了把刘敬文也想进去。”
“……”南宫煊挑眉看他,“你让我想别的男人?”
李云恪脱口道:“不行!”
南宫煊:“……”
“我的意思是,你还要操心报仇的事。”李云恪干咳,小声道。
“他都不知道缩到哪个龟壳里去了,我操心有什么用?”
李云恪抓了下鼻子,“哦。”
南宫煊忍不住踢他一脚,“去不去我自己决定,你少多嘴。”
小家伙听他二人说话语气不对,还动了手,吓得搂紧了李云恪的颈子,弱弱道:“不能打架啊……”
李云恪听后一笑,直接将他拉进怀里亲了亲,“没打架,你爹才舍不得打我,他那是爱我的表现。”
南宫煊:“……”
小家伙迷惘了,如果爱是被踹……
“那……那爹别爱我……”
南宫煊:“……”
李云恪大笑不止。
——结果又被南宫煊“爱”了。
等了七八日,南宫煊还是没给李云恪答案,每当他问起,就摆冷脸给他看。
看他这样,李云恪也不敢说走就走,心里默默掐算着章礼新到西境的日子,不由焦急了起来。
这日南宫煊处理完教务回到小院,见他正在房门外踱步,问道:“你怎么不在房中陪儿子?”
“韩洛和少君陪着呢。”李云恪搓搓手,欲言又止。
南宫煊瞟了眼墙头上目光灼灼的秦少商,嘴角抽了抽,道:“你为何不让少商也一起进去?”
李云恪道:“年纪大了找不着媳妇,就见不得别人好,他进去也是捣乱。”
秦少商:“……”
南宫煊推门进屋,听他又唤了自己一声,头也不回道:“我还没考虑好,改日再说。”
“……”李云恪跟在他身后嘀咕道,“真怀念那日石室里的煊儿。”
南宫煊:“……”
见他就要转进里侧,李云恪一把拉住他,“煊儿,我真不能再拖下去了,你听话,在这里等我行么?”
他一提这事,南宫煊就皱眉,“你要是好好的,我自然能放心,可你身上的毒没解,就这么上战场,我要是能放得下心,还不干脆找别人过日子去了?”
李云恪咬牙,“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南宫煊说着,扒开他的手径自走到里头。
李云恪还想再说,窗外突然传来轻轻的敲击声。他叹了口气,走到窗边问道:“什么事?”
“主子,章帅送来加急密信。”秦少商在外头道。
李云恪将窗子推开一条缝,从他手中接过密信。
秦少商在窗子关上前对里头道:“韩洛,主子还有要事,别继续打扰了,赶紧跟少君出来!”
李云恪好笑摇头。
韩洛答应一声,冲李云恪和南宫煊行了礼,拉着秦少君退出来,在他耳边小声道:“少君,你与少商哥换值吧,我不想和他一起守夜了,他太会折腾人。”
秦少君非常善解人意,道:“换了别人他也一样折腾,要不我同你换吧?”
“……他才不会折腾别人。”韩洛耷下肩膀,“不用了,我……我再坚持一下。”
秦少君不明所以,“那……你说了算。”
李云恪一边听着韩洛絮絮叨叨,一边打开了信,奇道:“他应该已经动身前往西境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送来加急信?”
南宫煊假作正在关心儿子的一举一动,余光却控制不住地往他手中信上瞟,“说不定就想告诉你一声,西境有他就可以了,不用你去,显得多余。”
李云恪没应他的话,一目十行看下去,面色沉重了下来。
南宫煊等了片刻没等到他回音,也感觉到事情或许有些严重,问道:“出什么事了?”
“沧洵内部的事,”李云恪把信递给他,“殷白竹与殷湛一南一北分而治之这么久,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毫无征兆便又起兵。老东西七日之内连屠三城,到处烧杀掳掠,半个沧洵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章帅已决心要助沧洵君一臂之力,所以短期内无法到西境去了。”南宫煊也快速看完了信,“那你如何打算,是主帅换人,还是再等一段时间?”
李云恪把信点燃,又给自己倒了杯水,道:“调往西境的五万精兵都是礼新亲手栽培,换了人未必能发挥出在他手下一半的威力。既然殷湛已经再次派人向我皇兄求助,那我就再等等看,说不定皇兄为了对付我会愿意拉拢殷湛,那么事情没准很快就会平息下来。”
南宫煊没思考那么复杂的事,只是问道:“也就是说,你暂时不用走了?”
李云恪苦笑点头。
南宫煊转身又去逗儿子,道:“我就猜到会这样,所以才拖着你的。”
李云恪:“……”
第146章 纷至
沧洵派去向承宁求助的人是在殷白竹举兵的半个月之后到颍中的,后头……后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云慎只给使者留了一句“考虑看看”,便将人打发到驿站去住,急得那使者整日在驿站门口团团转,就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皇兄摆明了是要袖手旁观,我却想帮帮殷湛。”李云恪心血来潮,午后在外间支个炉子给南宫信烤红薯,边拨弄火里的红薯边道,“我早猜到殷白竹肯定还要反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老东西也真是的,明明给他个下马威了,还敢往前冲,想不想要命了?”
南宫煊蹲在他对面盯着红薯瞧,问道:“你要帮殷湛,是因为章帅?可是章帅为何要掺和到沧洵内部的事里去?”
李云恪道:“我说过礼新是我义弟吧,殷湛很可能成为我弟媳。”
南宫煊:“……”
“就这么回事。”李云恪用夹子夹起红薯转圈看了看,又丢回了炉火里。
南宫煊笑了出来,道:“你皇兄要是知道他最器重的元帅居然和他国君主搅在了一起,估计就不会一病不起,而是直接喜登极乐了。”
“你真是盼着他早点没啊。”李云恪手上沾了点炉灰,点在了南宫煊鼻尖上。
南宫煊抹了一下,抹了一手灰,“谁叫他总是找你麻烦?”
李云恪笑笑,“信儿应该快醒了,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这个。”
“只要是没见过的他都喜欢。”南宫煊往火炉前凑了凑,道,“你要帮殷湛,是想亲自去沧洵么?那边内部乱,可也还没乱到边境是不是,那不如我带着信儿同你一起去吧?”
“你舍得带着信儿跟着我折腾?我可是去打仗的。”李云恪夹?4 龊焓矸旁诘厣希合乱坏闫は胍纯蠢锿罚痰盟稚焐焖跛鹾眉富兀裁荒艹晒Α?br />南宫煊取过放在一旁的筷子,两根一起插在上头,而后往相反的方向一划,开了。
李云恪:“……”
南宫煊若无其事放下筷子,“我就想找个暖和的地方陪信儿过完冬天。”
李云恪看到里头露出的亮眼金黄色,夹出来一点尝了尝,满意地点点头,又喂了南宫煊一小块,道:“我还没定什么时候走,你让我考虑考虑。”
南宫煊:“……”
里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李云恪笑着对南宫煊道:“儿子醒了,找不到你会哭的,你快进去,别在这里瞪我了。”
南宫煊重重哼了一声,站起来就要往里走。
许是蹲得太久了,他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两步,差点扑进火堆里。
“你慢着些!”李云恪手忙脚乱扶住他,自己也险些摔了,惊出了一脑门的汗,“起那么急做什么?”
南宫煊白他一眼,“被你气的!”
李云恪对着他的背影道:“我这么会气你,你就别非要跟着我了,隔上几个月你再见我,一定觉得我无比讨人喜欢。”
南宫煊:“……”
“爹。”南宫信已经坐了起来,正在揉眼睛,瞧见他后伸手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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