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捡到大魔王 完结+番外完本[穿书]—— by:花开已久
花开已久  发于:2017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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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树枝为剑,她这一舞,既带着女子的婉转妩媚,又带着武者的刚烈果断。
一剑舞罢,许香薷面对着大海负手而立,扬起的沙尘落地,一阵风吹过,仿佛刚刚的绝美舞姿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许香薷闭眼,再睁开时,原本的凌冽英气都化作虚无,藏于她那双秋水剪瞳之中,再不见半分踪迹。
“姑娘长大了。”香姑也不得不由衷感叹,“我从未见过如姑娘这般绝美的身姿。”
“香姑,你也没见过几个女子吧。”许香薷也不腼腆,闻言回头笑道。
啪!啪!啪!
近处传来缓慢而规律的掌声,只见林中飞出一玄衣男子,落在礁石上:“多年不见,小丫头似乎愈发惑人了。”
见到来人的一刹那,许香薷心中一个大大的“卧~槽”滑过,她压下心中惊疑,强迫自己冷静道:“不知月神教的教主大人,不去参加决选大会,跑到这个小地方来作甚?”
惊槐眼中滑过一丝趣味:“你可还记得,当年本座的邀约?”
多年不见,他也开始自称本座了。
许香薷在风云大陆整整二十二年的,只有一个人让她有压迫感和危机感,就是面前这个人。七年不见,他似乎更加难以捉摸了,想必这七年里,他的功力又增长了不少。
玩网游的基本都不怕野怪,就算是越级挑战boss也不觉得有压力,最怕的是点开boss的资料,所有? 睦改慷枷允咀盼屎牛蛭庖馕蹲耪飧鯾oss是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得过的。
惊槐就是许香薷的问号boss。
“你似乎很怕本座?”惊槐顺手拿起地上的葡萄汁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才道,“味道不错。”
“月神教的教主大人,放眼整个天下,怕是没有几人不怕的吧?”许香薷知道跑肯定是跑不掉了,香姑和沈祝恭还在这里呢,只能慢慢从他口中套话,想要知道他来的意图。
当年她侥幸逃脱,这个教主显然还记得那事,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个记仇的主了。
“哦,是吗?”惊槐食指一挑,沈祝恭就连人带襁褓一起被挑在半空,“她就不怕本座呢。”
沈祝恭不知何时到了惊槐身边,尤其是她还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抱着惊槐的手指咯咯笑,还伸出手要他抱。
“祝恭!”香姑一急,就要上前去抢沈祝恭。她虽然听见了许香薷说出他的身份,到底是没有亲眼见识过的。而且沈祝恭被他制住,她也顾不得想许多。
香姑这一扑,就见惊槐伸出另一只手,往香姑的方向击去。
“小心!”要是这一击中了,怕是香姑小命难保。许香薷吓得肝胆俱裂,捏起树枝就飞身过去,拼了全力要接住那一招。
啪!
噗通!
树枝狠狠抽打在惊槐的手指上,树枝顶上的红色果实受力落地,又咕噜噜滚下礁石,落入海中。
树枝打上惊槐手指的那一刻,许香薷心头就“咯噔”一声,接着就是一大~片的“完了完了完了”在脑海中刷屏。
惊槐根本没有攻击香姑的意思,他的手上没有内力,也没有掌风。
惊槐洁白纤细的手背上,冒出一条树枝抽打过的痕迹,并且立竿见影地红肿了起来。
惊槐似笑非笑地看向许香薷:“小丫头,你似乎对本座很有敌意。”
许香薷惊出一头冷汗,企图缓解气氛:“误会,都是误会。”
香姑也被这场面吓呆了,她才反应过来面前这男子,可是江湖上传闻许久的魔教首领。
玄阴阁的那些冷血杀手,在他面前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
香姑急忙把许香薷挡在自己身后,二话不说就朝惊槐跪下:“姑娘是救我心切,教主大人若要出气,尽管朝我来,不关姑娘的事。”顿了顿,又道,“稚子无辜,请教主手下留情!”
“你这仆从,倒是忠心。”惊槐食指一松,沈祝恭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许香薷眼疾手快接住,顺道把香姑也拉了起来:“惊槐你到底想做什么?”
反正跑也跑不掉,对他低声下气他倒还侮辱起人来了,许香薷脾气上来,也不想再憋屈了。
“这才是本座认识的那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嘛。”惊槐道,“本座说了,请你去教中做客。”
许香薷:“我若拒绝呢?”
惊槐将手提起,做出要打响指的手势。
许香薷想起当年,惊槐也是要打响指,当时他可是要李顺笙的命。当即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脑海中飞速滑过几个逃跑方案。
最后还是无奈地发现: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心机和算计都是玩笑。
咔。
一声响指终究还是打了出来,许香薷吓得小心肝一颤,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就撞到后方不知何时出现的物体。
“许姑娘,请吧。”后面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宝蓝色衣裳,脚踩银丝蟒纹靴,手中白玉骨扇打开,翩翩公子模样地朝许香薷做出邀请的姿势。
“这人看着好生眼熟。”许香薷凝眉想了想,恍然,“你是李顺笙!”
“正是在下,难为许姑娘这么多年还记得。”李顺笙抖了抖衣襟,诚恳问道,“许姑娘可否把踩着在下的脚挪开?”
低头一看,她的脚后跟正踩在他的靴上,许香薷往前走了两步,才道:“抱歉。”
“无妨无妨。”李顺笙笑眯眯地瞧着许香薷,语气很是客气,“不知许姑娘可愿去教中做客?”
七年不见,许香薷发现之前她有自信能打过的李顺笙,貌似也看不透了。
这个世界可真是玄幻,她之前还老觉得自己算是个幸运儿了,功力没刻意修炼也算是一流高手,现在看来,她还是天真了。
前有惊槐,后有李顺笙,中间还有武力值低下的香姑和战负渣的沈祝恭,饶是许香薷是超级大高手,也是没办法安然逃脱的。
她只能妥协:“跟你们走之前,我想知道为什么非要抓我走?”
惊槐诧异:“囚奴没告诉你吗?”
许香薷苦笑:“都在找他,我也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可惜他已经去世十五年了,骨头都快化了吧。”
“什么?!”惊槐手突然抖动了一下,又立马恢复镇定,凌冽的目光射向许香薷,“你可知道骗我的后果?”
“骗你有什么好处吗?”许香薷干脆又坐了下去,吃口点心喝点葡萄汁,“老头子他啊,给我留下了一堆的东西,可现在要灵谷外一群人守着,我也没办法去拿。听说都是你们月神教的,你要是想要那些东西,我带你去拿便是。”
李顺笙摇头道:“看来他确实什么也没告诉你,你是天生的炼魂体。”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炼魂体什么鬼?怎么听起来这么玄幻呢?
“你听说过催眠吗?”李顺笙拿起骨扇刷刷扇起来,“这是来自远海外大陆的一项秘术,非炼魂体难以修习,修炼此秘术能够探知人内心深处的秘密。除此之外,炼魂体对这项秘术也能完美抵抗,丝毫不受催眠影响。”
“所以,你们是想探听谁的秘密?”许香薷摇头,“那你们可就要失望了,老头子没教过我什么催眠秘术。”在现代倒是常常听说,那不是心理医生必备技能嘛,没听说过还看体质的。
“教中有此秘术,不过不能带出来,所以只能麻烦你走一趟了。”李顺笙还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月神教内教众都很友善,并不如外界传闻那般。”
惊槐不动声色地瞥了李顺笙一眼,抛出利诱条件:“事成之后,要灵谷外的人我会全部撤走,谷内的东西也都送你,如何?”
反正这不答应也是不行的,许香薷稍稍计算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口点心下肚,果断点头:“成交!”
不就是学个催眠术去催眠个人嘛,还真能要命不成?
就当是魔教随心游好了,好多人就算想去还去不了呢。
香姑很是担忧:“姑娘,这……”
许香薷堵住她要说的话:“香姑,两个孩子就麻烦你好好照顾,我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没想到她话刚一说出口,怀中的沈祝恭就跟被打了似的哇哇大哭起来,怎么哄都哄不好。香姑想抱过去,沈祝恭死死扯住许香薷的头发不放手。
香姑一脸愁容:“这孩子敏感,怕是听出了你话中的意思,可……”
惊槐道:“带走。”
李顺笙顺口道:“反正我们教主也很喜欢孩子,带上不妨事。”
惊槐又冷飕飕瞥了他一眼。
沈祝恭哭得许香薷心疼,没办法也只能带着一起走。几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远处又飞掠来一人,口中直呼:“前辈!前辈!”
待那人到了近处,才看清楚是谢如玉。她穿着的一身白裙子已经变得灰扑扑的,发髫也散开了不少,整个看上去像个落魄少女。
“前辈,要出大事了!决选大会……”谢如玉狠狠喘着气,她左手捂着右手臂,指尖有黑血溢了出来。
话没说完,她就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许香薷本想过去接住谢如玉软倒的身体,后头的李顺笙长跨一步,将她打横抱起。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许香薷急道:“她中了毒,我要给她看看。”
李顺笙伸出两指在谢如玉手腕上探了探,看了下她泛黑的脸,道:“死不了,把她带回教中医治也不迟。”
远处有人声传来,听声音其中还有高手,惊槐又是一个响指。
周遭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人,简直是悄无声息,黑衣人后面是一顶巨大的黑轿,只在轿顶挂了一盏类似灯笼的东西。
惊槐拦腰捞起许香薷,李顺笙抱着谢如玉,两人脚尖一点,身影转瞬消失。
一阵风吹来,飞沙扬起。
香姑被沙迷了眼,等她再次睁眼时,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远处的人也赶到了,走在最前面的是荆芥,后头跟着其他几个掌门。
莫燕飞在礁石上转了几圈,而后摇头:“已经走了。”
“魔头来的快,走得也快,不知有何意图。”孽海派的掌门看向莫燕飞,“莫掌门,此事是否要告知霍掌门?”
“霍掌门正闭关炼药,不必打扰,既然魔头已走,诸位也不必惊慌。”莫燕飞手一挥,“决选大赛照常进行便是。”
孽海派掌门还待再说:“可那些遇袭的弟子……”
“这笔账迟早要找他们清算,现下还是大赛要紧,我们回吧。”
荆芥走到香姑跟前,急问:“香薷呢?她在哪儿?”
“她……”香姑犹豫着看着在场的人,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她和祝恭都被魔头抓走,还有谢姑娘也……”
“香薷!”
荆芥一急,提剑就要去追。
横空扫来一柄拂尘,却是个黄袍僧人挡住他的去路:“荆芥施主,我俩还有一战未打,你这是急着去哪儿?”
荆芥手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低沉:“让开。”
“施主戾气太重,还是让老衲来度化度化吧!”僧人双目暴睁,黄袍无风鼓起,手中拂尘直取荆芥面门。
“你!找!死!”荆芥被挡下,顿时又急又怒,心中憋着暴戾无处释放,便也提剑应战。
香姑跟着许香薷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当然也知道不少高手的信息。
荆芥和僧人对招之时,她看见了那僧人手肘处露出一块蛇形图案,当即大惊:“公子快走,他是六杀僧人!”
六杀僧人,杀恶欲者,杀叛逃者,杀亵神者,杀狂妄者,杀负情者,杀无纲常者。
传闻六杀僧人自有名气以来,所定审判之人,无人生还。
他的武功,在许香薷的《江湖录》上也只有四个字:深不可测。
然而荆芥正怒从心起,根本听不见香姑的话。
***
黑轿中空间很大,还放有一个方桌,桌上摆了茶具,清茶入杯,半点涟漪都没起。
可见外头抬轿之人功力之高。
惊槐给许香薷倒了一杯,她没接。他手中捏着小小的茶杯,忽然笑起来:“六杀僧人,怕是到了。”
听到六杀僧人的名字,许香薷猛地抬头看向惊槐:“你说谁?”
“荆芥威胁过莫燕飞吧?飞羽派的那位听说正在闭关,便请了至交好友六杀僧人前去助阵。”惊槐若有所指地看向许香薷,“不知你教的那小子,能撑住几招呢?”
“不可能。”许香薷笃定,“六杀僧人从不胡乱杀人。”
惊槐道:“六杀之外的人他不管,可那小子似乎犯了戒。”
“什么?”
“六杀僧人,杀无纲常者。”
☆、29|二十九
六杀僧人,杀无纲常者。
许香薷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可是她怎么也想不通,荆芥怎么会是无纲常者?
这几年来,荆芥除了之前那半年出去过之外,他们俩分别的时间从来没超过两天。
荆芥很黏人,并且有着奇怪的独占欲,许香薷跟别人多说上几句话,他都会不高兴半天。这一现象随着许香薷的纠正和他本身的成长而消减不少,在许香薷心目中,荆芥已经算得上是实打实的好孩子了。
许香薷前世阅读涉猎很广,天文地理都看过不少,过目不忘的结果就是即便穿越后她什么都没带,光凭一颗脑袋也足以活得很好。
荆芥比许香薷聪明,这一点她从不否认。他完美继承了许香薷的知识,并且创造条件加以运用,使得他们的生活更加轻松惬意。
聪明的人不可能会做明显的糊涂事,许香薷一直都这么认为。
而且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孩子。
惊槐料到许香薷不信,趁着回教还有一些时间,他干脆做起了解说员:“你可知道玄阴阁的少主,他前段时间亲自接了一笔单,却受了重伤。”
“丘瑜受伤了?”
这几年间,许香薷把知道的残局都给了丘瑜,两人也渐渐成了好友。再加上荆芥在棋道上颇有见解,跟丘瑜也很有默契,几人的关系一直不错。
“你想必已经猜到了,能说服丘瑜亲自出马的人,除了你身边那个小子,怕是再无第二人了。”惊槐见许香薷皱眉,勾唇笑道,“你猜猜,他让丘瑜做的事是什么?”
既然说到荆芥是无纲常者,必定是跟纲常有关的事情。荆芥向来不会瞒着她,这件事她到现在才从惊槐的口中得知,想必也不是件小事。
稍一分析,许香薷就猛地抬头:“他是要杀那武官!”
惊槐赞叹:“果然聪明。”
是了,原文的荆芥学成之后,第一个杀的是惊槐,而后便是他的家人。
那时候他也是从没跟那武官有任何往来,出了教第一件事仍旧是杀了那家人,就此打开了他灭人满门的残暴人生。
荆芥不是越武官的儿子,他们也是最近才知晓的,因此他恨那武官的抛弃也是合理。只是原文中他是因为生活悲惨而导致性格扭曲,现在的荆芥被许香薷宠得跟个宝贝一样,又怎会心生恶念呢?
许香薷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难道她这几年的努力感化与纠正,都不能改变荆芥最终黑化的命运吗?
不,不是这样的,荆芥是个好孩子,这一点许香薷万分确信。
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带大的娃是坏人,除非那人本身就是后妈。
“看来你不知道的还挺多,真不知道你‘千里香知天下事’的名头是怎么打出去的。”李顺笙也忍不住开口道,“要灵谷的手下们遇见了不下十起暗杀,常玉山下的动乱怕也不会少吧?”
千里香是许香薷在风云大陆上的笔名,因为她写出的小说大多都含有江湖时事,并且很多经验都一针见血,因此被冠以“千里香知天下事”的名头。
许香薷凝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顺笙打开骨扇,慢悠悠地说:“山不自来,我便就山。你们不曾去找那武官的麻烦,可那武官却并不打算放过你们,这些年来,他可从没放弃暗杀你们的念头。“
许香薷打了个寒颤,那越武官是有多变态,才会一直不放弃地追杀孩子?
“你说丘瑜受了重伤,是被那越武官伤的?那他岂不是没死?”许香薷道,“况且,越武官也并非荆芥的生身父亲,即便是杀了他,也算不上无纲常吧?”
话一出口,许香薷自己先愣住了,她刚刚都说了什么?什么时候她会觉得荆芥杀人也没关系了?
惊槐摇头:“你可知,越武官跟六杀僧人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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