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嫁难为 完结+番外完本[古言]—— by:幽幽筠
幽幽筠  发于:2017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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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衣女子轻声道:“这是苏家家主,我的父亲,是个书痴,曾经有一次读书入了迷,撞到一棵桂花树上,被我们姐妹笑了很久。”
“这是大哥,您满月的时候,他还入了宫,抱过您。”
素衣女子徐徐介绍完了牌位上的人,病容公子终于接过了她手中的三炷香,拜了三拜,插于香炉之上。
素衣女子与另一位红衣女子跪下来,道:“苏湘容,苏湘盈拜见二皇子!”
一沙似乎被一记焦雷劈中了,结结巴巴道:“二,二,二皇子!”
王屿看了一沙一眼,他的身份,一直没有告诉别人。看着一沙滑稽的表情,王屿叹道:“你们起来罢,这里没有什么二皇子。”
凌霄与花楹站了起来。
王屿目光落在老婆婆身上,道:“这位是?”
花楹道:“这是二皇子--公子小时候的乳母,苏嬷嬷。”
王屿柔和的目光从苏嬷嬷身上拂过,道:“这些年来,苏嬷嬷,两位姐姐都受苦了。”
花楹含着泪道:“您来了,我们就不苦了,苏家,总有昭雪的一天。”
凌霄道:“您这次南下,是为了取出密库的宝藏么?”
王屿看着凌霄,轻轻点头。
花楹掩不住眉目间的喜色,苏嬷嬷动了动唇,又闭上了。
凌霄道:“您只管去,我们会调动所有人手护送您。”
“你们?”王屿道:“顺天教么?”
凌霄看了看他的神色,道:“是的,您有什么疑问,就问我罢。”
王屿缓缓道:“你们投入顺天教,顺天教主帮你们复仇,他的目的是什么,会得到什么好处?”
凌霄道:“本来,他的目的是搅乱京城的局势,趁机扶大皇子或四皇子上位,新皇必须封顺?6 旖涛蹋饨讨魑Α6颐牵匦胫丈砦程旖绦ЯΑ!?br /> 王屿道:“原来大皇子与四皇子突然发难,是顺天教主安排的。”
凌霄点了点头,王屿又道:“在两位皇子之间斡旋的,想必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花楹笑了笑,道:“那是望哥儿,是苏家留下来的骨血,比公子大一岁。”
“原来如此,以后或许可以见一见罢。”王屿又道:“你们把这么多事情告诉我,不怕顺天教主知道了,扣住你们的解药么?”
花楹微讶道:“您怎么知道,他在我们身上种了毒。”
王屿道:“顺天教短时间内发展得那么大,可不是光靠口头入教就能办到的。”
凌霄道:“我们入教,都是为了能为苏家平反。如今,教主知道了您的身世,很乐意与您合作,而您,也需要这个助力。其他的,等到您即位之后再说罢。”
王屿深深地看着她,半晌道:“望哥儿如今在教中是何地位?”
凌霄道:“望哥儿很得教主赏识,担任副教主之位。”
“那么你们呢?”
花楹道:“凌霄姐姐在教中人脉甚广,我么,只是一个小角色。”
王屿笑了一笑:“望哥儿能力非凡,想不想再更进一步?”
凌霄与花楹心头一震,道:“公子,您的意思是?”
王屿道:“我取了密匙,可以助望哥儿一臂之力。你们受制于人多年,是该自由了。”
花楹道:“可是,苏家的冤屈还没有报。”
“交给我罢。”王屿淡淡道:“你们奔波多年,该过一过自己的生活了。”
凌霄与花楹皆是内心翻涌,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把压在身上的重担揽过去,告诉她们,该想一想自己了。
凌霄抬头望向王屿,目光晶莹:“我们三人苟活多年,支持着我们的,就是为苏家讨个公道。若是公子能做到,我们三人静候差遣,万死不辞。”说罢,与花楹一同跪了下来。
王屿将她们扶起,道:“我说过,交给我罢。”
凌霄与花楹默默站了一会儿,勉强压抑住翻涌的心海。凌霄拭了拭眼睛道:“公子,我带您去休息罢,这里是安全的,您尽可以放心。”
“等一等罢,”王屿淡淡道:“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凌霄与花楹应了,扶着苏嬷嬷就要离开,苏嬷嬷道:“公子如果不介意,我和您说一说娘娘以前的事情罢。”
王屿顿了一下,笑道:“有劳嬷嬷了。”
凌霄与花楹出了密室,花楹低声道:“姐姐,苏嬷嬷不会劝公子放弃竞争皇位罢?”
凌霄扬了扬唇角,道:“公子是明白人,如今形势纷乱,他只有握住权力,才能救回家人。他,不会再是以前的王二公子了。”
花楹放下心来,姐妹两相携而去。
密室当中,苏嬷嬷颤着唇,道:“公子,您可以不必听她们的。”
“我的名字是谁取的?”
苏嬷嬷愣了愣,道:“宜炜么?是皇上和娘娘商量着取的。”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对,皇上和娘娘给您取名字的时候,念的就是这一句。”
“炜”含光彩鲜亮之意,皇上给他取名字的时候,还是喜爱他的罢,只是转瞬间,便物是人非。
自古最难测的,便是帝王之心。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我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嬷嬷看着他,眼光却放得很远,一点一点的回忆涌上心头。“我也是娘娘有孕的时候才进了宫,那时候的娘娘坐在昭阳宫里,美丽高贵,就像天上仙女一般。至于娘娘年轻时候的事情,我是断断续续听来的。娘娘年轻时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倾慕娘娘的人不计其数,据说其中还有后来的宰相--王译大人。”
苏嬷嬷看了王屿一眼,继续道:“后来皇上微服出宫,偶遇杏花林中的娘娘,便成就了一段情缘。娘娘入宫以后,贤良淑德,宫中人都很敬佩。”
王屿道:“那么,下毒给李贵人,是怎么回事?”
苏嬷嬷叹了一声,道:“说来也是冤孽啊,皇上专宠璨嫔,冷落娘娘,娘娘忧心您和大公主,不得已,想借着李贵人的胎儿打压璨嫔。可是这念头才起,娘娘就放弃了,她始终做不到,害一个未出世胎儿的性命。”
王屿道:“□□呢?”
苏嬷嬷道:“由娘娘信任的一个大宫女管着,打消了念头之后,娘娘让她把□□销了。”
王屿道:“后来,就是这个宫女出来指认母亲?”
苏嬷嬷道:“对。指认之后,她就自尽了。”
“看来,下毒之事,都已无法查证了。”
苏嬷嬷道:“正是,所以我才牢牢地守着秘密,没有去找公子。公子,皇位之争腥风血雨,还不如做个富贵公子自在,您要三思啊。”
“谢谢您为我着想,嬷嬷。”王屿柔和地笑了笑,道:“只是现在,一切已由不得我来选了。”
他站了起来,一沙还呆愣着。他听了一个十分曲折婉转的故事,这故事,居然与他家公子有关,他的公子不是公子,而是二皇子。一沙只觉得有许多鸟在他脑袋上乱飞,快把他转晕了。
“一沙,走罢。”
一沙愣愣道:“公子,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啊,好痛!”
王屿收了手,道:“醒了么,快走罢。”
一沙一边捂着胳膊,一边愣愣地跟着王屿走了。
庙会当日,寒山寺果然热闹非常。几个啃着烧饼的人坐在茶铺上,目光却一刻不闲,在四处搜寻着什么。
人群之中,走来一个不住咳嗽的病弱公子,旁边的少年小厮扶着他,一边说道:“少爷,您慢一些,夫人说了,这里的佛祖灵得很,您只要拜了,病就能好啦。”
旁边有一个热心的大娘道:“哟,看这位公子这身板,能爬上去么?”
病弱公子浮出一个笑,道:“慢慢走,总是能走到的。”
吃烧饼的几人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副画像看了看,又瞄了病弱公子一眼,相互点了点头。容貌虽有变化,但这身形气质是错不了的。正要起身跟上,忽然被一个卖花的女子撞了一下。
一篮子的花洒了几个人一脸。那女子哭道:“我的花,我的花,不要踩。”扑到了几人的脚下。
待那几个人绕过卖花的女子,病弱公子和小厮已然不见踪影。领头之人恨恨地骂了一声,道:“分开找,太子有令,一定要将他拿下。”
卖花女子暗暗笑了笑,悄悄地走了。
问空大师在冥想之中,忽然挣开了双目。门外传来了明的声音:“各位侍卫大哥,我给师父送佛经过目。”
守门的人似乎翻了一会儿经书,才道:“进去罢。”问空大师闭了闭眼,五日之前,一批官兵到了寒山寺,奉太子密令保护佛家重地。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他们要等的人是谁,问空大师心知肚明。
了明匆匆从外面过来,抱了一大叠抄好的佛经。扬声道:“师父,我都抄好了。您看看,我绝对没偷懒。”
问空大师道:“这么快,可是潦草了事?”
“我哪里敢,”了明道:“师父尽可以验看验看。”
问空大师吹了吹胡子,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了翻,道:“字迹尚工整。”
了明呵呵一笑,以目示意最下面的一本。
问空大师目光一闪,翻出最后一本,缓缓打开,一篇经文之中,唯有一个字用了不同的字体。他朝了明一哂,一页一页地读下去。
不同字体的字,组成了一句话:“了尘已到后山。”
“阿弥陀佛。”问空大师合上了书页。
了明斜眼笑道:“师父,我抄的可还好。”
“非常好,”问空大师点点头。
寒山寺的前山经历了一天的热闹,渐渐沉寂下来。
后山,却一直是一片寂静,偶尔有几只鸟雀飞过,停留了一会儿又飞走了。问空大师行在山路上,带了一衣露水。
这条小路极为偏僻,若不是了尘与了明幼时玩耍发现,也许便只有他与王译知道了。
王屿负手站在一座微微隆起的小土包前,小土包没有墓碑,极少会有人注意得到。
一沙从提篮中拿出果品糕点,喃喃道:“原来您才是二少爷啊,二少爷,一沙来看你了。一沙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准备了些--”
“阿弥陀佛。”
一沙止住了自言自语,起来行礼道:“问空大师。”
王屿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师父。
问空大师叹了一口气,道:“世事弄人,你还是知道了。”
王屿点了点头。
问空大师看着小土包,道:“当年,你与他入寺的时间相差无几,皆是发着高烧。最后,他没有熬住,而你,活了下来。王施主抱着他,枯坐了一夜。”
王屿转向小土包,幽幽道:“我顶着他的身份活了差不多二十年,安逸闲适。他却孤零零地睡在这里,没能回去,也没有人来看他,同他说一说话。”
问空大师叹道:“你给他上一柱香罢。”
王屿点点头,郑重地拜了三拜。将香烛插入泥中,深入之间,却感觉到了异样。他转身看了一眼问空大师。问空大师抚着白须点点头。
王屿将香烛交给一沙,徒手往下挖。一点金色地边角露了出来,王屿目光一凝,加快了动作。
这是个金色的长命锁,样式比一般的要精致一些。王屿将长命锁拿起,随手一翻,长命锁的背后,刻着一个字--“炜”。
“阿弥陀佛,”问空大师双手合十,道:“去罢,你要寻找的一切,都在这把长命锁中。”
几只鸟飞过,啾啾鸣叫,像是在应和问空大师的话。
夜深了,东宫里的一处却灯火明亮,刘瑜妍绞着手帕,不住地吸气,却仍是气得心肝疼。
身边的大宫女劝道:“娘娘,把心放宽一些。”
刘瑜妍丢开手帕,道:“你要我怎么心宽,这也太荒唐了些,许家那个女人,实在无耻!”
大宫女道:“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紧紧抓住太子了,要不然皇上退位了,她就是去清修的命。”
“你说,”刘瑜妍咬了唇道:“太子会不会对她旧情难忘,以后想了法子留在后宫。”
大宫女吓了一跳,劝道:“娘娘,您别多想了,太子就要登基了,许多双眼睛看着呢,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子败坏口风。”
刘瑜妍一口气咽了下来,大宫女继续道:“娘娘,刘尚书立了大功,是太子面前的红人,您的位置,稳得很。太子也就图个一时之欢,别说您了,就连两位侧妃,她也是一个指头都比不上的。”
“但愿太子别被她的美□□惑太久。”
芙蓉轩中,暖香细细,幔帐低垂。许宛雩看着窗外漏进来的一抹月光,眼角一滑,落下泪来。背后伸过来一只光滑的手,将她的泪轻轻擦去。
“好好的,怎么哭了,是我太急迫了?”
许宛雩摇摇头,笑道:“雩儿只是自伤其身罢了,以前的无数个夜里,雩儿都是看着这月光,捱到了天亮。”
太子从身后抱住她,亲亲她的发顶,道:“都过去了,父皇已受我控制,在早朝之上宣布将皇位传与我,现在,只等着登基那日,我便是堂堂正正的大容新皇。”
许宛雩道:“雩儿恭喜表哥,得偿所愿。”
“雩儿,你助我良多,待我登基,再无人敢欺辱你。”
许宛雩惨然一笑:“太庙里青灯古佛,哪里会有人欺辱我?”
太子将她翻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本就该是我的,还要到哪里去?将你封作太妃的旨意已经拟好了,以后,你在人前是端庄的太妃娘娘,至于人后么--”
许宛雩捂住他的嘴,又留下泪来:“表哥,你何必为了雩儿做到如此,雩儿只是个不干净的人罢了,你就让雩儿在青灯古佛前为表哥祈福一辈子罢。”
太子道:“新皇下旨,尔敢不从?”
许宛雩不说话了,朦胧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隐约可见曼妙的曲线,太子目光一热,又压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还未亮,太子才回到东宫,便看到了一直等候着的小云子。
小云子行礼道:“殿下万安。”
太子皱了皱眉道:“是林氏又闹了?报给太子妃就是了。”
小云子凑到太子跟前,低声说了几句话,太子瞳仁一缩,道:“走,去永安宫。”
永安宫里,寂静如雪。李航推开殿门的时候,林贵妃身着紫金芍药的宫装,面目倒是一如既往的艳丽,未见憔悴。
看到太子,她笑了笑道:“你终于肯来了。”
太子命李航关了殿门守在外面,哂笑道:“贵妃娘娘倒是过得很好,看来还是我太仁慈了。”
林贵妃道:“本宫与许废后同在后宫多年,仁慈的时候也不少。”
太子向前走了两步,道:“废话少说,把母后临死前写的东西交出来。”
林贵妃道:“本宫要先见一见烔儿。”
太子冷哼一声:“你还敢和我讲条件?”
林贵妃站起来道:“太子殿下,实话告诉你,许废后的亲笔供状,本宫早已让人送出宫了,防的就是这一天。若是本宫和烔儿有什么差池,这份供状就会交到大儒手上。供状上面,可是把她如何陷害苏皇后,追杀二皇子写得一清二楚。儒生们都是骨气硬,不怕死的,一张嘴比钢刀还利。到时候,太子殿下你,要怎么堵得住悠悠众口呢?”
太子目光闪烁:“你以为我会信你,怕你?”
“不信,殿下为什么会来永安宫?”林贵妃笑道:“既然来了,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回,我这里有一份供状的抄本,你就拿去看罢。”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太子,太子只看了一遍,脸色变得铁青。他撕了纸,一把掐住林贵妃的脖颈,厉声道:“妖妇,你是如何逼得我母后写了这份东西。你以为区区一张纸就能威胁我,时隔多年,人证俱无,谁会相信!”
林贵妃抓着太子的手,双颊雪白:“人证,不知道金嬷嬷,算不算呢?”
“金嬷嬷,不是已经被处死了么?”
林贵妃趁着太子怔愣之间,摆脱了他的钳制,冷笑道:“这怕死的嬷嬷临行前找本宫去说了一天的话,本宫自然要留下她了!她也是聪明人,这些年,留下了许皇后不少的东西呢。”
太子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半晌过后,他忽地一笑,道:“贵妃娘娘,我们似乎没有必要这样两败俱伤。”
林贵妃咳了咳,道:“若是太子殿下一进来便客客气气的,本宫也不会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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