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默一下瞪大双眼,宽大的嘴上扯,“破壳了?!”
亚伯“恩”一声,“我看到地板上粘的蛋液了,啊……小小的一个,肯定很可爱。”
哈默绿眼睛幽幽的泛亮,试探着道:“你也生一个不就好了?”
亚伯摇摇头,“我不想孩子一生下来就有缺陷,那对他太不公平了。”
哈默毛茸茸的耳朵抖一抖,大脑袋趴在被子上小声的咕哝,“不会的,我们都是蒙卡克尔,宝宝怎么会有缺陷……不过如果是你生的,就算有缺陷我也喜欢。”
亚伯没听见哈默的话,他低着头把罐子里里外外都擦拭干净,终于将藏起的奶缸抱了出来。
哈默翻个身,“你应该直接把这缸子奶给他,还倒来倒去的干什么。”
亚伯瞪他一眼,大手拍在奶缸上,“你看不见这里写了‘婴幼儿专用’吗?我直接拿过去怎么解释!”
哈默把大脑袋抬起来,“那你怎么和他说的?说这是你的晚安奶?”
亚伯举着奶缸汩汩的往罐子里面倒,“当然不是,我说这是你喝的。”
哈默“唔?”一声,“我喝的?”
亚伯点头,将倒完的大半罐子奶用塞子封好,看也不看哈默暴躁羞愤的眼睛,“我说你还是一只年幼的蒙迪拉,每天只能……”
哈默“嗷”一嗓子吼起来,朝着亚伯就扑了过去。
就听见“咣当”一声大响,亚伯被哈默牢牢按在地板上。亚伯手里还举着空了的奶缸,“你要干什么!”
哈默挑起吊睛大眼,低哑着开口,“你说呢!”
亚伯恼怒的一把扔了奶缸,奶缸顺着地板咕噜噜的滚去了一边。他一咬牙,两手十指交扣一把勒住哈默的后颈,四目相对,亚伯白色的瞳孔中怒火中烧。
“我说?你想让我说什么?”
哈默巨大的兽头不住的往后靠,想他还是一只刚成年的处男兽,被心爱的人这么近距离的凝视,他也是会害羞脸红的,心砰砰狂跳,战斗力呈直线下降趋势,一打起来必定要被亚伯爆头。
哈默毛茸茸的耳朵柔顺的趴了下来,厚重的白毛盖住他羞红的脸颊,幽绿的瞳孔也有颜色加深的趋势。他眯起眼睛,伸出宽厚的舌头谄媚的舔上亚伯的脖颈,伸着毛脑袋蹭上一蹭,装的听话又乖巧。
亚伯堪堪放开手,从喉中发出冷冷的“哼”声,他将身上的巨兽一把推开,手一撑地猛地一跳站立起来,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帅的哈默又羞答答的红了脸,大脑袋在毛爪子里拱来拱去。
亚伯将滚去一旁的奶缸捡起来,“咣”的一声砸进哈默怀里,“我去送奶,在我回来之前……”伸手指指满是奶液的地板,又指指乱七八糟的床铺,“给我收拾干净!”
哈默“唔”一声,不甘不愿的看着亚伯出了门。
亚伯将门反锁,抱着奶罐子去敲江北淇的房门。
江北淇已经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的等人了,听到敲门声他忙跑过去,亚伯就站在门口,见他出来赶紧伸出手将怀里的奶罐子递过去,“给你。”
江北淇看着这一罐子的奶,整个人都愣住了。虽然他很想无赖的就这么收下,毕竟他现在一文不名穷的比蛋还要光溜,但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如此不要脸,因而江北淇支支吾吾的开了口,“那个……这些要多少钱啊?”
亚伯弯起眉毛,面目和善,“这些是送给你的,不要钱。你知道哈默要喝这个所以我屯了很多,但其实他根本喝不了。”
在这种时候,哈默永远都是亚伯出卖的对象。亚伯在心里默念了两声,希望小心眼的哈默不要为此而生气。
江北淇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两个人并不相熟,拿人家东西灵魂经不住拷问。但是家里有个丑东西还是要喝奶的,他再在这推拒就显得太矫情了。
因此江北淇毫不客气的接过了亚伯递来的奶罐子,“谢谢,亚伯你真是个好人!”
亚伯垂着头抿唇微笑,“这没什么的,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江北淇“恩恩”点头,将身体卡在门边,“再见。”
亚伯走回去开了锁,反手将门锁严。被子里的那一坨已经不在了,亚伯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全身赤果,结实紧致的小腹肌肉八块,他抖抖手里的布巾,“回来了?”
亚伯瞟一眼男人胯下分量十足的大鸟,神经一跳,猛地转回身出去找衣服。哈默伸手将湿哒哒的布巾拧干,鼓起的手臂肌肉力量十足。
亚伯走回浴室,朝着哈默劈头盖脸的将衣服“啪”的砸了上去,“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吗!”
哈默将布巾放到盥洗台上,又用水冲洗了两遍手擦干,这才拿起头上的衣服。
亚伯一时心急,也没来得及看,衣服是亚伯自己的贴身内衣,还带着好闻的味道。
哈默眯着眼睛弯起唇,将头套进衣服里。
他虽然年纪比亚伯小,但是却比亚伯高出半个头,相对的身材也比他大出一号。因此适合亚伯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显的紧绷绷的。
而且就算他穿了衣服,鸟还是露在外面的,哈默扯着衣摆往下拽一拽,抬头笑盈盈的看向亚伯,指指自己的下面,“你看,太大了遮不住。”
亚伯捞起洗衣篮里还没洗的裤子砸过去,“穿上!”
哈默抱住裤子,“哎……这是脏的啊!”
亚伯恼怒的走出浴室,“砰”的一声将门甩上,懊丧的坐**。
他一手撑住脑袋,无比的心烦,向后一倒躺到了床上。
床也已经收拾过了,被单铺的平平整整,两只枕头并排摆着十分规矩。
亚伯伸手一把抓起哈默的枕头,眼睛狠狠瞪着浴室门,恨不能将那门瞪出两个窟窿来。
☆、第7章 身边哈默太愚蠢
亚伯将枕头一扔躺到床上,伸出手臂覆住眼睛,1 脑仁突突的发疼。这事儿说到底还是要怪他,要不是他当初为了省钱决定暂住在这里,王子殿下也不会阴差阳错就掉到隔壁去,他也不会倒霉到为掩人耳目天天和兽形的哈默共处一室……亚伯颓唐的闭上眼睛,十分的闹心。
哈默早都已经穿好裤子出来了,他开门的声音其实不小,只是亚伯关注点不在他这里也就没有听到。哈默知道亚伯在想什么,毕竟打他能够变成人可以与亚伯比肩开始,他对亚伯的关注就不曾减少。
他的感情明显,只是亚伯榆木脑袋,只把他当孩子而已。
哈默看着躺在床上的亚伯,眼中波纹微漾,叹出一口气来。
百灵的音波阻隔模式还开启着,因此房间安静到极致,哈默细细的听,都能听见亚伯的微微呼吸声。
外面已经是太阳西沉,暖黄的日光打在窗户上,打在闭了眼睛的亚伯脸上,照得他银色的头发泛起金光。哈默走过去,伸手摸了摸亚伯的脸,亚伯似乎已经睡着了,微微的鼾声轻轻传来,听得哈默心口发痒。
他伸手捏了捏亚伯的脸颊,亚伯没有醒,紧闭的双眸下睫毛泛起金光。哈默伸手将本就拉起的窗帘又拽了拽,把叠好的被子抻出盖在亚伯身上。高大健壮的男人站在一旁看了亚伯好久,久到百灵已经发出震颤提示音阻模式即将关闭。
哈默隔着被子摸向亚伯的胸口,百灵发出的白光透过被子穿过了哈默张开的五指手缝,过了有一会儿震颤停止白光消失。
哈默伸手摸摸亚伯汗湿的额头,心道这人是有多疲劳能昏睡成这个样子,百灵震颤如此都叫不醒他。又摸了摸亚伯肉嘟嘟的耳垂,哈默心口一片柔软。
亚伯被哈默摸的难受,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一双眼睛锐利如冰风,看的哈默赶紧向后退了两步。
亚伯说:“你闹够了没有,你掐我脸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忍耐了。”
哈默被揭穿有点发窘,他强笑的看着亚伯,嘿嘿两声,“你没睡着啊?”
亚伯瞪他一眼,“你觉得我的警惕性有这么差?”
哈默“没没”摆手,试探着靠近两步,见亚伯没有阻止又往前上了点。哈默说:“怎么样了?看见塞斯了吗?”
亚伯坐起来,后背靠着床板,闭着眼睛不说话。
哈默有些无趣,伸脚碰一碰亚伯,“他不是已经出壳了吗?看见没有啊?”
亚伯被闹的烦了,睁开眼看向一脸求知的哈默,“没有。”
哈默皱起眉,“难道江北淇那小子要奶不是给塞斯喝的?”
亚伯胸口起伏,忽的曲起腿一脚踹在哈默的小腿肚上,“百灵声阻已经停止了,塞斯塞斯,你不知道这个名字不能说?!”
哈默一下闭紧嘴,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亚伯,“我忘了百灵……”
亚伯瞪他,“忘了?我真不知道你跟过来是干什么的,留在将军身边不好吗!”
哈默听着亚伯的训斥垂下了头,他宽厚的肩膀塌下来,银色的长发软趴趴垂在耳际,样子看着既好笑又可怜。
他跟来塔克卡尔的目的其实再明白不过了,只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一旦让亚伯知道自己对他存着那种感情,估计要被他打包退回弗赛特的。
亚伯摆了摆手,“我有点困了,睡一下,你要是饿了……”亚伯将桌上白色圆盘状的k扔过去,“自己点。”
k虽然是私人医生,但做点简单的食物并不成问题。
哈默把k抱在怀里,看了看又放回了桌上,“我不饿,我也有点困了。”
哈默伸手摸了摸后脑勺,两手抓住衣服下摆一把脱了下来,他弯下腰,两手着地,粗壮的手臂肌肉瞬间鼓起,只消片刻,一头高大的长毛兽已经出现在眼前。
哈默一双绿色眼睛朝着亚伯看去,也不等亚伯说话有力的后腿用力一跳,一下上了床,弹簧床瞬时凹陷下去一片,哈默伸出猩红的舌头朝着亚伯讨好的舔一舔,巨大的兽头蹭上一蹭。
亚伯一把抓住哈默胸口的长毛,“下去!”
哈默恍若未闻,伸出毛乎乎的大爪子放到了亚伯腰上,巨大的脑袋也贴上了亚伯的胸口,听着亚伯强而有力的心跳悄悄闭上了眼睛。
亚伯气闷的给他一把推开,哈默的大脑袋被推开些距离,可没过半刻,他就又靠了上来,贴着亚伯的耳朵小声的咕噜,一副已然睡着的样子。
亚伯深深叹一口气,紧紧闭上了眼睛。
而在隔壁的房间里一切仍旧不太平,江北淇一心牵挂着那还没修的门和漏了大窟窿的房顶,满目怨念的瞪着被子里鼓起的那一坨。
他先将讨来的大半罐子奶放到了桌面上,这才转头去找还窝在被子里和他玩捉迷藏的小家伙。
丑东西耳听八方的早都知道江北淇朝着他靠过来了,先是将小爪子探了出来,然后是嘴巴和金色的大眼睛。他隔着被子“啪啪”的甩尾巴,开心的不得了。
江北淇坐到他身边,隔着被子拍他圆乎乎的屁股,“一会儿我去买门,当然我现在没有钱……我看看能不能赊个帐。”
丑东西不知道江北淇在长吁短叹些什么,他只知道江北淇在他身边他就好开心,大尾巴就甩的无比有节奏,敲得床板“咚咚”声阵阵。
江北淇站起来,对着房间环视一圈。丑东西看着江北淇的样子,也装模作样的转着小脑袋跟着环视一圈。江北淇歪头好笑的看他,“你看什么呢?”
丑东西“唔?”一声,眨着金色的大眼睛也歪起了脑袋。
这间房间简陋的可以,江北淇看了许久还是将目光放回了靠近门边的柜子上。现在只能先这么凑合着办了,一切都得等到他收整完毕了再做打算。
江北淇走到柜子前,偏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小胳膊,十分心虚的咬紧牙关攥起拳头,朝着柜子伸出了手。
柜子其实不重,对于高索亚人来说简单到单只手就能推动,但对于江北淇而言,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江北淇气喘吁吁的靠在柜子上,脑袋贴住柜门深深的叹了口气。世间真他妈没一点公平可言,不论是命运还是身材。江北淇心道他已经忍受了这么多年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结果一朝挂掉重生了竟然还是如此坎坷,天理何在啊!
江北淇气的差点流出宽面条泪,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柜子似乎动了一下,江北淇一顿,回身用力一推,只见柜子在他眼前“刷拉”挪出半米的距离。江北淇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双手,就在他兴奋之余,柜子竟然“刷拉”一下又挪动了半米,江北淇一脸惊愕的看向柜子。
只见柜子边丑东西正撅着个圆屁股,甩着大尾巴朝他看来,金色眼睛眨一眨一副邀功的表情,“妈啊~”
江北淇走到丑东西跟前,“是你?”
丑东西伸出小爪子“啪啪”拍上柜子,奶声奶气道:“呀!”
江北淇两眼发直“啪”的一下跪倒在地,他竟然还没有一只刚破壳的丑东西力气大,why?!
☆、第8章 家里有个丑东西
丑东西颠着小脚吧吧的蹭到江北淇跟前,短小的前爪摸摸江北淇的脑袋,“呀?”
江北淇双手撑着地板,抬起头怨念不已,“呀屁呀!”
这下好了,家里有个不花钱还任劳任怨的劳动力。江北淇坐在椅子里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继续,对,往前推。”
丑东西伸着小短爪按在柜子上,猛力一推,柜子“刷拉”一下挪动半米,丑东西扭头看向江北淇,“呀!”
江北淇满意的点点头,“可以了,这个位置就可以了。”
丑东西转过身,踩着小脚跑到江北淇身边,宽大的嘴巴蹭一蹭江北淇的膝盖,“妈~”
江北淇赶紧将腿抽走,失了依靠丑东西大脑袋往下一砸,差点扑在地上,两颗金色眼珠滚动差点溢出泪来。
江北淇尴尬的站起身,低头看向正一副凄哀表情的丑东西,“过来吃奶了。”
丑东西歪起大脑袋,“唔……”
江北淇朝着丑东西勾了勾手指头,丑东西“呀!”的一声叫出来,颠着脚甩着大尾巴跟着江北淇走了过去。
江北淇指指床边,“这边坐好。”
丑东西顺着江北淇的手指乖乖到一旁坐着,大尾巴卷到胸口用爪爪好好的抱住。
江北淇找了个碗,洗了擦干后才拿出来。
丑东西一直抱着大尾巴坐在一边等着,抻着脖子呆呆的看江北淇忙前忙后。
江北淇弯下腰,凑到那大半罐子奶跟前,拧开塞子倒了半碗出来,奶香清清淡淡,却一下窜进鼻中。江北淇吸吸鼻子,伸出手指蘸了一点尝了尝,“也没有什么区别么。”扭头看向还坐在一边正一瞬不瞬看着他的丑东西,招了招手,“过来,喝奶。”
丑东西扑拉起小翅膀,“呀!”他兴高采烈的跑到碗前,突起的嘴朝着奶碗就扎了下去。
就听见“啪”的一声响,丑东西一下坐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的大尾巴,看着打翻在地的奶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丑东西哭声一响房间内瞬间噼啪声大作,电光交错,江北淇就感觉血流直往脑袋顶上冲,他一手狠狠按住太阳**,“不许哭!”
丑东西吓得“咕”的打了个泪嗝,可怜巴巴的金色眼瞳里全是水汽。
江北淇蹲下来,“哭什么哭,洒了就洒了,不是还有这么多吗!”
丑东西眨着金色的大眼睛停了哭泣,他将缩起的小肉翼慢慢展开,伸出短小的前爪朝着江北淇就靠了过去。江北淇下意识往后一挪,丑东西宽大的嘴一扁,“唔……”江北淇倒吸一口气,“别哭!”一把抱住丑东西,嫌弃的在他坚硬的皮肤上拍一拍,“不许哭。”
丑东西抖抖小爪子,一头扎进了江北淇怀里。
江北淇仰头无语的看向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怀里的丑家伙还在甩着大尾巴哼哼唧唧,江北淇伸手戳了戳他肉乎乎的小翅膀,丑东西难受的动了翅膀抖起胸,江北淇捏住他突起的大嘴巴,“还敢不让我摸了啊?”
丑东西“呜呜”两声,乖乖的伸着小翅膀过去给江北淇摸。
江北淇眉毛一挑,伸手捏住丑东西的小肉翼。虽然丑东西皮肤粗糙,但是这对小翅膀手感还是很好的。丑东西被揉一下嘤一声,却还是伸着小肉翼任凭江北淇欺负。
江北淇像逗弄小笨狗一样的逗弄丑东西,等捏够了他一把抓住丑东西的后颈拎起来放到了一边,“趴着不许乱动,我再给你倒一碗。”
丑东西“唔”一声,撅着圆屁股听话的趴在地板上,江北淇回头看他一眼,好笑的倒了半碗鲜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