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娇完本[穿越宅斗]—— by:不语安然
不语安然  发于:2017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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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欣喜地问王昭君:“姐姐真的有了身孕?”
王昭君含羞点头。
若谖道:“那还真不能麻烦姐姐。”
王昭君道:“没事,只是审问,我又不出力,还是做得了的。”
若谖福身下去,道了多谢。
王昭君带着那群俘虏离开。
方永华见她走远,方才冷冷地直视着方永庆:“方副将,谁允许你私调军队的?”
方永庆一时怔住,自探子接二连三来报,劫杀若谖失败,他便坐卧不安,还是凝烟出点子,要他立刻领兵去拦住若谖。
那时探子报忘忧公主已经到了离镇不远的地方,要想暗杀她已没了机会,只能见机行事,不暴露自己是真凶就行,所以他准备强行杀掉自己派出去又被若谖活捉的刺客,让若谖来个死无对证,不能奈他何。
谁知半路杀出个王昭君,把那些刺客带走审问,他心里已是着慌,此刻又被方永华责问,更是乱了方寸。
私调军队,重则可以斩头。
他努力定了定神,陪笑道:“我听说公主私自外出游玩,怕有个闪失,所以才带兵来寻。”
明知方永庆这句是鬼话,可编的合情合理,方永华一时也不能把他怎样,于是肃着脸道:“公主安危虽是大事,可比起边疆稳定不足一提,方副将以后别再做这样的蠢事。”
方永庆唯唯喏喏地应了。
方永华把视线落在墨城身上,恭敬地问:“这位少侠是——”
墨城孤傲如悬崖边的腊梅,叫人无法亲近,他看都不看方永华一眼,只面无表情地若谖道:“你已安全,我该走了。”说罢,策马扬鞭而去。
若谖怕父亲在众兵士面前面子挂不住,笑着解围道:“他们墨门都这样,不懂人情世故,只会杀人。”
方永华闻言,不禁向墨城消失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回到方府时,已近子时,家里不论主仆都没有睡,见若谖回来,许夫人和燕倚梦同时迎了上来。
许夫人一把握住若谖的双手,就要做哭泣状,若谖却冷冷地把手从她手里抽出,走到燕倚梦跟前,柔声道:“姨娘是有身孕的人,哪能这样熬夜,快去睡吧。”
许夫人走过来,道:“我也这么劝你姨娘,可她就是不听。”
燕倚梦细细地盯着若谖看了片刻,安下心来,笑着道:“我这就去睡,公主也赶紧去睡。”
若谖扶着大腹便便的燕倚梦道:“我送姨娘回房。”
许夫人一直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目送着她二人离开,可下一瞬,她的脸色便阴沉得可怕。
若谖把燕倚梦送到房后,便径直去了父亲的书房,告诉他自己追上靖墨都做了些什么。
方永华默默地听完,点头道:“你的主意的确比我的要好,不会受制于人。”
若谖道:“叔叔派去的杀手全是军营里的人,昭君姐只要略审一审,他们就会供出叔叔的,叔叔暗杀我的罪名肯定跑不掉,那么我叫哥哥写的叔叔在边疆搞事的新奏折皇上肯定会信个七八分,反而不太会相信叔叔奏折里价说。”
方永华道:“这是因为里面有宁胡阏氏在鼎力相助,不然我们一家还是很难逃过这一劫难的,有空你去谢谢你昭君姐姐。”
若谖道:“女儿记住了。”
她随即微蹙了眉:“叔叔家来西域不到半个月,怎么就有一批死士肯为他卖命,这可有些令人费解,我明儿得要昭君姐姐好好审审缘由。”
父女二人又商议了几句眼前的局势,方永华见若谖困乏不堪,便要她去睡。
洗浴之后,若谖躺在床上回忆着刚才发生的种种,看有无遗漏。
蓦然,第一批杀手面上戴的银狼面具突兀地从脑海里跳出。
当时她见到那些人的面具就吃了一惊,他们怎么戴着和辰哥哥一样的面具?
莫非辰哥哥就是沙漠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叛匪银狼?所以他才不愿意告诉自己他会在西域,可他怎么就变成了银狼?
若谖在这里百思不得其解,方永庆和凝烟却如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
方永庆抱怨道:“要不是你出的搜主意去暗杀若谖,我们就下至于弄巧成拙了。”
凝烟把眼皮子一翻道:“我还不是为父亲好,想斩草除根!毕竟那小贱人是公主身份,又深得皇上欢心,就算我们捉住方永华的把柄,可她如果凭着一张巧嘴在皇上面前哭诉,一切都可以逆转的,我们不是白费力气了?
我本来想杀了若谖,再嫁祸给银狼,然后要父亲参上一本,方永华并未平息叛乱,而是为了邀功,谎报军情才导致公主被银狼奸杀,狠狠打方永华的脸,谁知人算不如天算,若谖死贱人不仅毫发无损,还使我们自己陷于危险的境地。”
方永庆心急如焚地拍着桌子:“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当务之急该如何脱困!”
凝烟道:“不如,我们找个人顶罪!”
方永庆道:“这是杀头大祸,谁肯顶罪?”
凝烟从牙缝中冷冰冰挤出两个字来:“家祥!”
方永庆猛地抬眸,震惊地看着她。
第二天是达慕节,一吃过晚饭凝烟就盛妆打扮妥当,准备参加达慕节的篝火晚会钓个凯子什么的。
——她这两年做皮肉生意老的太快,任谁看都不像个少女,已是妇人的模样,若是白天去达慕节上钓凯子,即使脸上搽再厚的胭脂水粉在刺眼的阳光下
若谖本待不去,可见她这样,怕她有什么阴谋,自己还是跟去的好。
达慕节上人山人海,特别是少男少女,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完全把这个节日当成了相亲节。
若谖蒙了面纱,在几个侍卫的保护下和琥珀在人群里慢慢穿梭,暗暗监视着凝烟,见凝烟一直找那些胡人贵族搭讪,便明白了她的用意,心中甚是不齿,对一个侍卫道:“你去跟着方凝烟,看她都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说罢与琥珀准备回家。
她素来就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况且这里成双成队的男女甜蜜的笑容更是刺痛了她的双眸。
琥珀忽然把手往前一指:“公主,那里有西瓜卖,听说西域的西瓜格外好吃,奴婢去买一个来!”
若谖含笑点头,难为她这个吃货为了陪着自己,半天没去买点吃的。
若谖坐在一块树荫下等了良久却不见琥珀的踪迹,有些奇怪,起身往她刚才去的地方走去,见一个西瓜摊正准备收摊,于是问那摊主道:“刚才有没有一个汉朝女子来过?”
那个摊贩是个满脸风霜、皮糙肉厚的大婶,竟然能听得懂汉语,抬手往侧指了指,用生硬的汉语道:“往那里去了。”
若谖怕琥珀有个好歹,忙顺着大婶指点的方向追了过去,走出热闹的人群,再往前走,山丘、土堆、荆棘后面全是一对一对的小鸳鸯,就是不见琥珀的身影,若谖心里发焦。
又走了一会子,若谖看见前方灌木林中有个火红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停下脚步,对跟随她的侍卫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
几个侍卫忙道:“公主——”
若谖挥手:“不许违抗本公主的命令,就这么决定了,我不会有事的。”说罢便走。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轻手轻脚地跟在若谖身后。
若谖低头看着那几个侍卫延伸到她脚跟前的影子,停住脚步,转身特别无赖地看着他们几个:“你们再跟着我,我回去跟我父亲说你们欺负我,让他打你们板子。”
那几个侍卫听了,只得住脚,提心吊胆地看着若谖猫腰钻进前面的灌木丛里,他们稍稍踌躇了片刻,悄悄地靠了过去。
若谖轻轻分开灌木潜行,当看到琥珀和子辰时她猛然停下。
琥珀背对着她,若谖看不到她的表情,子辰虽然面对着她,但似乎没有察觉有人在窥探他们,只是柔柔地与琥珀对视。
依依站在他们身边紧张地注视着他俩。
不远处的篝火把一切照得忽明忽暗,变幻莫测。
琥珀带着几丝讨好道:“奴婢一直想找辰公子,可不知辰公子住在哪里,今儿有幸碰到,正好有几句话要同辰公子讲。”
子辰温和地笑着道:“我现在已不住在方府了,你不必叫我公子,也不用自称奴婢。”
琥珀忽然就来了气,质问道:“所以呢,你这一走,也把与公主多年的情份都丢下,对不对!”
子辰面色僵僵的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琥珀替若谖伤心,落下泪来:“公主从九岁开始就喜欢你,从未动摇,从未改变,你就这么忍心辜负她吗!”
依依冷冷道:“感情的事要你情我愿,总不能你家公主喜欢别人,就非得要别人喜欢她吧。”
琥珀没有理会她的讥讽,只盯着子辰问:“你不喜欢公主,不愿意和她在一起吗。”
子辰目光越过琥珀看了一眼站在灯火阑珊处的若谖,暗想他与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让她心存幻想,长痛不如短痛,于是收回视线,残忍道:“你家公主如果不介意做小,我就勉为其难地接纳她。”
啪地一声脆响,琥珀甩了子辰一个响亮的耳光,一字一顿痛恨道:“你可以不喜欢公主,但是,你不能这样伤她!”
子辰默默地承受那一掌,他连躲的意思都没有,他甚至宁愿刚才琥珀给他的不是一耳光,而是一刀。
依依气愤不已,就要回扇琥珀,被子辰握住了手腕。
她只得恨恨地放下高扬的手,对琥珀道:“你这话说的太没道理了,你自己回去问问你家公主,子辰拒绝过她没有,是她自己不死心,非要缠着子辰,子辰就是纳她为妾都是迫不得已,这怎么叫伤害,即便是伤害,也是你家公主自找的!”
“好了!够了!”子辰低声怒吼,转身阔步离去。
依依恨恨地瞪了一眼琥珀,忙追了上去。
琥珀痛哭着转身,一眼看见若谖站在身后,她背后的火光把她勾勒的很不真实。
琥珀怔了一怔,擦了眼泪快步走到若谖跟前,低头用浓重的鼻音道:“公主,咱们家去。”
若谖微微点头。
两人上了马车,琥珀不停地偷看若谖,她始终表现得很平静。
琥珀心里不安,握住她的手带着哭腔道:“公主,如果难过你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受一些。”
若谖淡淡地笑了笑:“爱一个人就像农民种庄稼,也许倾尽全力,一场天灾下来颗粒无收,难道怪自己不该辛苦负出吗?”
她扭头望着窗外,静静道:“我从不后悔喜欢过他,不是所有的花都会结果的。”
☆、第三百七十二章步步为营
侍卫禀道:“属下昨晚奉公主的命跟踪方凝烟小姐,她昨晚也没做什么,只是与几位王子鬼混而已。”
若谖问:“是哪几位王子?”
那侍答道:“龟兹国的苏尔沁王子,大宛国的阿沛酋王子。”
若谖赏了他一把钱,挥手命他退下。
那侍卫却不肯走,上前一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公主,小的还有一事要禀。”
他这样感染得若谖也莫名肃然起来:“什么事?”
“昨夜小的尾随凝烟小姐,好几次听到有人说……说……”那侍卫变得吞吞吐吐起来,欲讲又有些不敢。
若谖道:“有什么尽管说,不论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降罪于你。”
那侍卫方才大着胆子道:“那些人说……他们曾……上过凝烟小姐,说她是只鸡。”
若谖有一瞬的木瞪口呆,别人桃李满天下,凝烟却是恩客遍四海。
她问道:“那些都是什么人?”
“小的打听过了,有西域几个著名的商人,还有乌孙王子日胡落和大月王子萨弥儿。”
若谖依稀记得乌孙国和大月国两国曾派王子去长安进贡过,大概是那时与凝烟有过一夜情。
若谖命琥珀赏了他二两银子,那侍卫双手接了,退下。
若谖对琥珀道:“去家里下人中找个当地人来。”
琥珀领命而去,过了片刻,带了高个鼻褐眼的姑娘进来。
那丫头见了若谖按照当地礼节,一手按胸,弯下腰来行礼问好。
若谖慢慢地品着一碗奶茶,问道:“你可知道龟兹国苏尔沁王子和大宛国阿沛酋王子?”
那丫头一听他二人的名字,脸上立刻露出轻蔑之色:“公主若问别的王子,奴婢有可能答不上来,可这两位名头太响,只要不聋不瞎谁不知他俩的名号?但凡草原上有点姿色的女子最好不要碰上他,不然肯定会遭他二人荼毒。”
若谖浅浅一笑,言语中甚是瞧不起,对着琥珀道:“我就说嘛,要是正派王子谁会与凝烟有瓜葛,原来是这等品行不端之人!
俗话说的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虽说西域男女开放,但也只限于情侣之。
像凝烟这种人尽可夫的烂货,别说行止正派的王子,即便是普通男子也不愿意放个荡妇在家,镇日里引些苍蝇翁翁不绝于耳,也只有这样的烂货王子才会与她一拍即合。”
琥珀笑着道:“苍蝇碰着臭鸡蛋了。”
若谖略想了想,道:“下一步两个烂货王子该来提亲了。”
那丫头笑着道:“那两个王子虽然烂,却绝不是亲易娶妻的人,公主可能失算了。”
若谖嗤笑:“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方凝烟,她对男女之事没半点兴趣,所谓暗送秋波、所谓投怀入抱、所谓颠鸾倒凤,也只是为了尽可能地从对方身上多捞些好处而已,不然那些平民之中有多少骨骼强健、相貌堂堂之人,她怎不去委身,因为没有捞头!她既肯与那两个王子周旋,肯定是怂恿他们娶她!”
那丫头道:“既如此,那就去做鸡好了,草原上还是很缺鸡的。”
若谖几乎笑伤:“傻丫头,你真是个傻丫头,声伎还要晚景从良,难道凝烟就不为以后自己年老色衰做打算?
再说做鸡多下贱,一天辛苦到头,能捞到几个钱?不如装绿茶婊,当个小有身份的千金小姐,是不是能捞的更多,而且还可以在嫖客里物色她满意的,把自己嫁出去。”
那丫头啧啧道:“谁娶了这种烂货可就倒了血霉。”
若谖轻蔑地笑道:“那两个王子也都是烂货一枚,一路货色,谈不上谁倒了血霉。”顿了顿,问道:“你可知道乌孙日胡落王子和大月萨弥儿王子与那两位王子的关系怎样?”
“乌孙国与大月国交好,所以两国王子关系也好,但因苏尔沁有次非礼日胡落的妹子,日胡落与苏尔沁因此结了仇,萨弥儿王子站在日胡落王子这边,也与苏尔沁关系恶劣。”
若谖赏了她一锭银子,叮嘱道:“今儿在这里说的你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那丫头鬼机灵,冲着若谖狡黠地眨眨眼:“奴婢明白。”接了赏银退了出去。
琥珀见屋里再无其他人了,方问:“公主,难道你就这么纵容凝烟那个毒妇找个靠山?”
若谖道:“怎么可能!”
她正要说出自己的打算,一个小丫头进来禀道:“公主,宁胡阏氏派了马车请公主过去。”
若谖起身更衣:“是单请了我,还是也请了别人。”
“宁胡阏氏也请了二老爷和凝烟小姐。”
若谖微微一笑,待更好衣,梳妆妥当之后,便出了门,在府外碰到凝烟。
凝烟见了她,巧笑嫣然地走到她跟前:“公主,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若谖冷视着她,斩钉截铁道:“不可以。”
凝烟脸上的笑容一滞,见若谖已经开始上马车,在后阴森森吊人胃口道:“公主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散布的关于燕姨娘和温朵娜的流言吗?”
若谖毫不犹豫道:“不感兴趣!”
凝烟一脸的失望和扫兴,悻悻自揭迷底道:“是你的大善人母亲许夫人!”
若谖掀帘从车厢里探出头来,目光冷得几乎能让人结冰:“你少血口喷人!那些谣言都是你散出去的!”她冷笑了两声,“果然是属狗的,不乱咬人嘴上会长痔疮!”
凝烟脸都气白了,道:“是我亲耳偷听到的还能有假!”
若谖更是不信,奚落道:“像你这样满口谎言的人,还会有真话!”说罢重重地摔下帘子。
凝烟气得半死,她本来想挑拨离间若谖母女俩,结果人家根本就不上她的当,只得灰溜溜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方永庆已坐在车里了,见凝烟进来,忍不住埋怨道:“我们现在去王昭君那里不知是凶是吉,你还这么嚣张,不怕到最后弄得一点回旋都没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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