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完本[穿越重生]—— by:两手空空的客人
两手空空的客人  发于:2017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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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鳞连忙扶她宽慰“还在。还在的。你缓缓气。”
她陡然松了口气,才觉得脚软。
徐鳞见她这样也不是办法,连忙领着她进去“我给你找双鞋。”
“阿铮在哪边?”齐田急忙往里头走。不知道这个当口,他还去找什么鞋,鞋有什么要紧的。
没走近徐铮的院子就听到一阵哭声。徐夫人哭得泣不成声“你这是拿刀戳我的心啊。我养你这么大,是为了什么!”
☆、第85章

没走近徐铮院子就听到一阵哭声。
徐二夫人泣不成声“你这是拿刀戳我的心啊,我养你这么大,是为了什么?”
门外守着几个嫫嫫,也是面有悲意。见到齐田过来,吃了一惊,想进屋禀报,又顾着尊卑不敢在皇后面前转身就走。犹豫间齐田已经匆匆越过她们进屋去了。她们连忙往身后徐鳞看,徐鳞嘱咐她们“去把徐铮的鞋子找一双来。叫下头的人不可乱说乱走。”
徐二夫人见齐田来,连忙就要起身。
如今齐田身份不同往日了。
齐田拦她“徐铮怎样?”
徐二夫人只是垂泪。贴身的嫫嫫掀了垂幔,请齐田进去,里头徐铮躺在塌上,一脸惨白,脖子上已经包了起来,但身上的衣裳还没有换,全是血,红盈盈大片大片。可以想像当时惨烈。
旁边塌下还有丢弃的剑鞘。剑到是早就被拿走了。
下仆轻声报说“皇后娘娘来了。”徐铮闭目躺着,眉头搐动,但也没理。闭着眼睛谁也不看。
垂幔外头徐二夫人还在哭。
齐田见徐铮有气,那一颗心才放回去,劝徐二夫人“我与阿铮说说话。”
下仆也劝“今日看到的人不少……”这些还得徐二夫人去处置,不然传出去别人怎么说?好好一个小娘子,以后怎么办。
徐二夫人哪怕是难过,也只得打起精神来。好在这里有齐田陪着,她到也能安心先把外头的事安排好。
等徐二夫人走了,齐田叫屋子里的下仆也都出去。只剩她与徐铮两个,一下子就清静下来。
“你饿了没有?”齐田踌躇了一下问。你叫她做点什么,简单,劝人却是最难。
自然得不到回应。
见徐铮不肯说话,她也不再逼问。不过着急的劲头下去,人又知道冷热了,透心的凉意涌上来,连忙上塌,偎到徐铮的被子里。
她身上冷得跟冰一样。徐铮不肯睁眼睛,却问“你怎么这么冷。”声音是哑的。
“都入了冬了,怎么能不冷。”
徐铮翻了个身,把头埋到她颈窝。眼泪无声地流下47 来。
齐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她的背。“你要是觉得在家呆得闷,不如到宫里去陪陪我罢。或者你要去哪里,我找个由头,下懿旨让你如愿。天高地远,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多好啊。总比死了,孤身一个躺在冷冰冰的地下要好得多。”
徐铮闭着眼睛,低声说“你下懿旨叫老天给我长对翅膀出来罢。做人有甚么好呢,我不想做人了。想做只鸟”
停了许久才继续说“做了鸟,短短地活几年,什么也不记得,愿意飞到哪里去就飞到哪里去。快死了才记起来自己是谁,飞回来,变成肥料养一颗桃树。来年结成好吃的桃子。别人奉给他吃,他也许会问,哪里竟有这么好吃的桃子呢?你就跟他说,这只鸟飞过了多少地方,见过多少山川风雨,是怎么死在树下……”
说着声音渐渐小下去,脸上还挂着眼泪,就沉沉睡着了。
齐田也是疲惫,精神松懈下来,迷迷糊糊眯了眼睛。
徐鳞与下仆一道进去时,两个人都已经睡着了。齐田半边身子盖着被褥,跟徐铮头歪在一起,踩脏的脚伸在塌外悬空挂着。
下仆看到那半截小腿露在外面,吓了一跳。连忙低声对徐鳞说“郎君还是……”
徐鳞却打断她的话“皇后娘娘要在这里病了,陛下必要责罚。还不快去烧热水,再找双鞋子来。”正色不虞
下仆一想到也是。连忙转身就去了。
出去外头遇到其它的仆人要进去,又生怕人多嘴杂,曲解徐鳞的坦荡给徐氏招祸,连忙拦住“里头正在劝着人,别进去添乱。快去烧了热水来。”
把人都分派走了,自己胆战心惊,想回屋里去,又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守在门口也不敢去别处。
可就这么站在外头也不是办法。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重着步子,进去一看,齐田脚已经缩回被子里去了。徐鳞恐是生怕徐铮突然醒过来,再做傻事。坐在垂幔外头守着。下仆松了口气。也不再出去,陪在一边。徐鳞回头看了她一眼,到也没有说什么。
不多一会儿,椿和关姜才赶到。见到徐鳞守着,十分吃惊,不过再想徐铮这一场闹,到也就了然。万一徐鳞不在,徐铮再闹起来误伤了齐田才是大事。再说徐鳞身为亲卫,主理宫中防务,保护皇后也是他职责所在,便也不说什么。
几个人陪在垂幔外头,大眼瞪小眼守着。
齐田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她还惦记得在天亮前回宫去。自己出来一趟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耽误的时间越久,越麻烦。
因为是匆匆出来,椿衣裳都没有拿全。好在有徐铮的可以用。
齐田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睡着要把褥子都蹭了泥,起身一看却没有。脚上除了指头缝里有点干了的泥印子,别处到是干净的。想来也是下仆细致。
装扮好了,嘱咐下仆看顾徐铮,再有什么都要报给她知道,便出门来。也不惊动徐二夫人。
外头大雪飞舞,徐鳞身姿昂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打伞,迎风在雪中,见她出来便迎上来“臣下送娘娘回宫。”站得太久,眉毛上都挂了一层白霜。
“你陪我走几步罢。”齐田说。
关姜知道两个人有话要说,把手里的伞递给徐鳞,自己和椿远远跟在后头。
徐鳞举着伞,退在半步之后。与齐田顺着寂静雪夜里的街市往宫门方向去。看着齐田的侧脸却在想,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想起来她站在花树下跟自己说话,对自己笑。一切似乎并不是多久以前的事。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两个人才走了几步,齐田就停下来。徐鳞掩饰地低了低头,才顺着齐田看的方向,发现徐家门不远的地方站着个年轻和尚。
他眉目出众,一身是打满补丁的百衲衣,脚上穿着草编的芒鞋。这么大的风雪,斗笠也没有戴,身上积了一层雪。粗看都不以为是个真人。
齐田向他走过去,走得近了才发现他的百衲衣不是深浅不一的颜色,而是被血渍浸湿的。他向齐田礼一礼。不言不语。
徐鳞面有怒色,却还是说了一句“徐铮没事。”
那年轻和尚对他也照样礼一礼,打了个手势,转身便踏雪往鱼跃山的方向去。
齐田原是想问徐铮的事。可现在看来,也是不必问了。但她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出家人,还不能说话。这么一想,大约徐铮是上次在大庙的时候认识他的了。
“我竟不知道。”齐田难免自责。
徐鳞摇头“不是今天闹出来,谁也不知道。她喜欢谁不好,徐家的身份并不算太差,哪怕是世族子弟呢,也未必是不能成的。偏偏喜欢一个出家人。”
说着脸上到多了一分讥讽“说来,喜欢谁不喜欢谁,要是真的自己能控制也就好了。世上少了多少痴男怨女。”可到底徐铮还有那份勇气……
就好像他,就是不敢的。哪怕是到了周家,见到齐田,不是什么都没有说?而徐铮明知不可行而行之。万事抛在脑后这样绝决。对亲人好友未免无情,他有那么一瞬间,羡慕之极。
起码徐铮的心意,别人是知道的。
不像有些感情,无声无息地发芽、生长,因为无处宣泄而永远也不会凋零,可哪怕无比炽烈、百般挣扎也从无人知晓,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徐鳞默不出声。陪齐田站在原地,望着年轻和尚在雪地里站出来的浅坑出神。
突然听到楚则居的声音才惊醒。
楚则居穿着大毛衣裳,骑着马来的。身后内侍腿也跑断了,叉着腰大喘气。看到齐田还对她挥手“娘……娘娘!奴……才,陪……陛下接您来了。”
徐鳞连忙跪礼。楚则居不看她,把马立在齐田面前“徐铮病了?”他也是听宫人说的。
齐田含糊地说“也没有什么大事。”与楚则居一道往回走。椿和关姜与内侍官还有徐鳞跟在后面。
走着齐田突地问“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楚则居脸上是淡淡的笑意。大约是因为是黎明时分,雪又下得这么大,眼中全是夜中雪色,像他这样的人也多了几分柔和的心境,愿意回答齐田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气也显得温和“以前我也有喜欢过别人。孤儿院里头有个小姑娘长得特别好看。每个星期发一回布丁,我都攒给她吃。”
齐田停下步子看他“那有一天如果你再喜欢上什么人,会不会杀我?”会喜欢的人,行事没有半点逻辑可言,为了一个人连自己都敢杀。何况是别人?虽然明知道就算是得到答案,也不能说明什么。可却还是忍不住。想从楚则居回答时的表情,看出些端倪。
楚则居听了直笑,不答,却反问:“你知道后来怎么样吗?有一次被领养的机会,候选的是我和她,但人家只要一个。”声音又低沉又坦然。他两边年纪加起来,总有五十多的人了,生活曲折早知道人生坎坷,又不是懵懵懂懂的小青年——喜欢什么人?为人别人杀了利益相关的她?活着难道是言情剧。
“哪怕提以前。到我这个年纪,也再难喜欢什么人。凡事总得先想一想利益得失。种在骨子里,改不掉。”他是一个极其精悍目标明确的人,不然也不能在楚家坐稳位子。“我从很小就知道生活是什么样子,人是什么样子。感情是很容易消散,我不会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而损害自己的利益。”
他说着,伸手弹掉齐田发梢上的飞雪“是不是选妃嫔的事让你忧心?你太傻了我当然会保护你的,将来会让宁国比史上任何一个国家都要强大,还会让我们儿子做太子,但是有一件事……”他凝视着齐田说“你千万不要挡我的道。”
这样雪夜,他把面具拿下来,头一次这么诚恳地与另一个人说话。而即使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也还是温和的。
☆、第86章

这一场风波下来,齐田上床时天都快亮了。
醒过来现代已经是下午。
一睡睡这么久,叫也叫不醒,女管家吓得够呛,但也没发烧什么的,现在见到人醒过来,这才都松了口气“太太就是太操劳了。”齐田每天跟陀螺一样,她在家里怎么会看不见?虽然睡得有点太沉,但能休息一天也是好的。
齐田一看时间,索性重新倒在床上又瘫了一会儿。
但女管家又来催她“太太马上要回中国,什么东西要带回去,要不要清一清?”本来应该是前二天就回去了,但因为快过年,很多事都堆在年前。于是一推再推。
齐田只好又爬起来。
她自己的东西到没什么要带回去的,衣服家里也有穿的,不必千里迢迢搬,就是给家人买的那些东西要打包,再有就是各种得书本——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过完年马上就到了三月份。考试在六月份。
她只有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前面的各科课程学是学完了,可复习巩固还没有开始。还得查漏补缺。
紧迫感油然而生。
在回国飞机上时间也没浪费。她带了综合题库。
陪她回去的张多知和宋印坐在她对面,好笑地问她“你每天累不累?”在他看来齐田真的太自律了。年轻轻的小姑娘,何必呢?正是好玩的年纪呢。
可齐田不觉得累。她大概是被高洗文影响的,叫她浪费个十分钟什么也不干,就会坐立难安。这十分钟她明明可以背十个单词,做两道题。巩固复习一个知识点,离自己的目标近一小步。
齐田真心觉得学习真的是一件能让人放松的事。也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
只要制定的计划按步就班去做,就一定能达成既定的目标,努力就能得到回报。而理科各门永远能得到确定的答案,没有似是而非。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学习更简单更没有变数的事?还有那么多公式可以套。
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下来,落地时正是傍晚。
看着飞机外渐渐亮起来的城市,齐田突地问张多知“你觉得楚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多知有点意外。
虽然齐田和张多知两个人是夫妻,但是以前齐田从来没有问过,似乎也并不关心。现在却突然转了性。他想了想说“楚先生是一个很有韧性的人。如果说我佩服什么人的话,第一个就是楚先生。”
楚则居是孤儿,当时被楚家领养的时候,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
宋印也点头:““楚先生这样的身份要在楚家生存下来,并且走到今天这步,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齐田笑“你们讲这些他也听不到。也不要指望我给你们发小红花。”
张多知和宋印自知失言,也笑起来。宋印老老实实说:“那我可实在知道得不多。”
往张多知看,张多知跟楚则居时间长,出身也差不多。
张多知没有再推辞,认真想了想,说“有一件小事在楚宅呆得久的人都知道。我讲也不算背后议论吧。”
齐田点头。
张多知说:“楚先生刚到楚家来的时候,楚家院子里有一颗果子树。因为修剪过,枝桠都比较高。楚先生想跳起来摘一颗最低的果子,可怎么也摘不到。围着树折腾了总有半个月。天天在那里蹦。总也摘不到,最后转头就去园丁那里拿斧头,把整颗树都砍得稀巴烂了。全程都不带发脾气的,就是冷静地把树给砍了。那颗树是楚大小姐种的,园丁连忙跑去找楚大小姐,当时楚大小姐非常生气。跑去跟楚老先生告状。楚先生自发在楚大小姐窗户外头跪了三天,楚大小姐不过意,也就算了。后来楚先生主动在院子里补十颗果子树,每天亲自照料。一直到现在,那十颗果子树都还在。”
齐田意外“那树他爬不上去吗?”
张多知说“爬得上去”
“他不知道那是楚大小姐种的?”
“那怎么能不知道。”
齐田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你说的楚大小姐是楚扬吗?”
张多知点点头,对齐田说“但这种事,他以后再没做过。不过楚小姐后头也很少再回大宅住,都是住在学校,再后来高中毕业,直接出了国。”
齐田问“楚先生真没再做过吗?”
张多知又笑了“反正没再受过罚嘛。没受过罚不就是没做过吗?”反问齐田“齐小姐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这时候飞机落地,机上的空服人员进来“楚太太,我们到了。”
这之前赵多玲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人到哪了。对话告以段落。三个人下去,赵多玲已经在等。她身体不好畏寒,穿着长羽绒服,赵姑娘竟然也在,迎上来帮忙接东西还要埋怨几句“怎么也不肯在里面等,这外面的风雪多大。”
赵多玲笑容满面“你外婆准备了好多菜,都是你喜欢吃的。”看着女儿怎么看也看不够。但也不提叫张多知一起回去先吃个饭之类的话了。上了车对车下的张多知和宋印说“都快过年了,你们也别老在外头转,安安心心回家过个好年。工作是做不完的。”有点一视同仁,两个人中没有谁高谁低的意味。
张多知和宋印笑着点头称是。
目送车子离开,张多知送走宋印,若有所思站在原地抽了根烟,才给秘书打电话,叫车来接。
齐田回到家才发现家里好热闹,一家人坐在客厅包饺子,章丽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喜庆一直笑着点头。
听到外头车子的声音,章丽拿着饺子就跑出来了,见到齐田直念叨“都瘦了。一个人在外头,肯定吃不好的。”招呼“快进来快进来。”
赵建晨眼镜滑在鼻尖往齐田打量“这又哪里瘦了。比以前养得好多了。你问赵姑娘嘛。”齐田运动得多,人是没能养白,但气色好精神好。
“齐小姐气色好。”赵姑娘帮赵多玲把外套脱了,拿到门口抖雪。章丽怪她“什么齐小姐,叫田田亲热。”
喜庆看着也不错,现在皮色都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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