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夜不由得和巫晓对视一眼,巫晓不是说宝簪是风舜扔掉的吗,为什么鬼尧又说是他不小心掉的呢?
“我没有说谎,真的是风舜扔的!”巫晓无辜地摇了摇头。
这时楚决已经彻底懵了,不禁上前质问鬼尧道:“你的芙蓉簪不是被偷了吗,为什么又会回到你这里,还被你掉在这家客栈,然后又凑巧被这个小奴捡到?”
鬼尧依旧用黑扇遮着脸,“道理很简单,根本就没有人偷芙蓉簪,我只是忽然不想卖了,才故意让老板娘摔了一个假的,真货其实一直就藏在我身上。而你搜来搜去,唯独没有搜我。”
楚决难以置信地摇头道:“这不可能!如果不是那神偷捣的鬼,老板娘的衣服里为什么会有那张纸符?”
“这我就不清楚了,也许他只是单纯地想耍耍你吧。”鬼尧说着向楚决伸出了手,“现在东西可以还给我了么?”
楚决只觉得气血上涌,左思右想,没想到答案竟然是这样!他不禁回头怼了辰夜一眼,辰夜便趁机冲他做了个鬼脸。
“还请物归原主。”鬼尧勾了勾手指,楚决这才没好气地将宝簪扔给了他。
辰夜在一旁狐疑地盯着鬼尧,不明白他干嘛一直要用扇子遮脸,等等,那扇子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辰夜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鬼尧的时候,那扇面上有一个金色的鬼字,可现在这把扇子上却空空如也!
再仔细一看,鬼尧的瞳色也不对劲,印象中应该是黑色的,然而此刻却微微泛着一丝紫色。
“这家伙该不会是……”辰夜心中又浮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这紫衣人根本不是鬼尧,而是风舜冒充的。因为风舜之前眼睛中过毒,瞳仁变成了罕见的深紫色。最关键的一点,风舜的气色比哥哥好看得多,所以他才要拿扇子遮脸!
所以眼下只剩一种可能,那就是风舜扔了芙蓉簪后悔了,想回头找却发现宝簪已经被捡走了,碰巧又发现他们陷入了困境,于是临时冒充成哥哥的样子,打算帮他们解围。
辰夜越想越激动,心中不由赞叹道:“真不愧是风舜,也只有你才能想出这种神对策!”
这会儿晋斯也看得差不多了,便上前对楚决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楚刑官案子也查清楚了,就不要在这狭窄的走道里堵着了吧,客栈外的路更宽敞一些。”
楚决心想自己现在没有证据,强行缉拿辰夜定会跟晋家大动干戈,这样回去又免不了一顿骂。于是他狠狠扫了几人一眼,带着一帮捕役拂袖而去。
“咱们走着瞧!”
紫衣人见状也要离开了,辰夜忙追上去拉住了他,一把将他的黑扇夺了过来,果见对方面如冠玉唇色红润,果然他就是风舜本人!
“我就知道是你!”
风舜冷冷甩开了辰夜的手,“是我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傻到把东西交给你?”
辰夜被风舜的眼神刺痛了,有些不知所措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你听我解释……”
“不用了。”风舜转身就走,不料晋斯却挡住了他的去路,挑衅道:“这位风公子,我们是不是还有一笔账没算完?”
辰夜见状急忙解释道:“晋斯你误会了,放毒蝎咬伤你的人不是舜,他有一个擅长用毒的孪生哥哥,都是他哥哥干的与他无关啊……”
这时,风舜面无表情地向楼下走去,辰夜话还没说完就追了过去。风舜很快来到了大街上,辰夜跑了好一会儿才追上他。
“你要去哪儿啊?”辰夜气喘吁吁地拽住风舜,风舜依旧冷漠的挣开了他。辰夜看方向像是要去瑞和楼,不禁揣测道:“不会是要去找你哥,把芙蓉簪还给他吧?”
看风舜沉色不语,辰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又焦急道:“你可千万不能把东西还给他啊,不然我就前功尽弃了,你也知道我偷个东西多不容易。我可没你那么聪明,光是想这些招数,我脑袋都要想破了……”
“你还有完没完?”风舜打断辰夜的话,眼神越发的鄙夷,“我平生最瞧不起两种人,一种是做贼的人,另一种就是不知廉耻的人,你两条都占了。”
辰夜的表情顿时僵住,那句不知廉耻就像是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心脏。他承认是自己的错,是他先说了伤人的话,可风舜这样还击也太伤他的心了!
“你这个笨蛋,说话那么毒嘴巴怎么还没烂!亏我还那么喜欢你啊!”辰夜心中咒骂着,等他回过神来时,风舜已经进了瑞和楼。
一想到要重头再来,辰夜只觉得脑壳儿快炸了,他毛躁地抓了抓头发,想着那些未到手的宝贝,想着下落不明的老姐,一个计谋渐渐浮上心头。
黄昏时分,街道上人来人往,如往常一样热闹。
辰夜鬼鬼祟祟地躲在街角,看鬼尧走进了一家药铺里,心底不禁有几分庆幸。还好鬼尧没跟风舜在一起,不然这芙蓉簪就彻底没戏了。
片刻后,鬼尧提着药包从药铺里出来了,刚到街上辰夜便凑了过来,“终于让我找到你嘞!”
“怎么又是你,你认错人了。”鬼尧一脸嫌弃,用折扇将辰夜推了开去。辰夜便故作神秘地笑道:“我可没认错,我要找的人就是你鬼公子。”
“我没功夫跟你废话,不想死就离我远一点。”鬼尧说着就走,不料辰夜在身后喊了句,“难道你就一点不好奇舜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这弟弟闷不吭声就算了,连你这做哥哥的也要装聋作哑吗?”
鬼尧不由得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审视着辰夜。辰夜便把鬼尧请到一家酒馆里,边吃边聊着风舜的事,伺机分散鬼尧的戒心。但鬼尧却皱着眉一脸挑剔,连筷子都不愿意碰一下。
“其实啊,我还叫了你弟弟过来,此刻他就在你身后哦!”
辰夜冲鬼尧身后挤了挤眼睛,鬼尧愣了一愣,这才迟疑着回头望去。辰夜趁机拈起一枚银针,冷不丁朝鬼尧脖子上刺了过去,不料对方折扇急速一转,便将那枚针打飞了开去。
“好快!”辰夜瞠目结舌,另一只手急忙捏碎一颗花粉药丸,就那么当空一洒,一股异香飞速在这雅间内扩散开来。
鬼尧当即撑开折扇一挥,将致幻花粉都扇走了大半,可还是不小心嗅到了香味,“这香味莫非是……你竟然是巫族人!”
辰夜邪魅一笑,深深看入鬼尧的眼睛,开始下达幻觉暗示。鬼尧扶了扶额,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恍惚起来,等他再度看清东西时,便看到弟弟正坐在对面。
“你不是我弟弟,这是幻觉……”鬼尧用力掐了一下太阳穴,然而横看竖看眼前都是风舜,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弟弟啊。
“哥,咱们好不容易才得以重逢,你却无情地将我拒之门外,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有多么思念你,可知道我一个人过得多么孤独?十年前家里那场劫难,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吧,难道就不能告诉我?”
鬼尧痛苦地皱紧眉头,“你是哥哥最珍视的人,哥只是不想连累你啊。复仇的事我一个人来就好,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甚至不需要知道我还活着。这样就算哪天我死了,你也不会感到难过。”
“为什么,我可是你亲弟弟啊!”
“别问了,就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才不要你搅进来!”
辰夜本想利用幻术打开鬼尧的口,探探当年阴安侯家的灭门案,但现在看来鬼尧是不会说的,于是他索性进入正题道:“可我还是很好奇,哥是怎么得到芙蓉簪的呢,宝簪现在还在哥身上吗?”
“是我在西域偶然得到的,但鉴宝会上不知被谁给偷了,不过丢了也好。”鬼尧说着,唇角忽然浮出一丝狞笑。
辰夜不由得一愣,难道说风舜根本没把芙蓉簪还回去,不过是去瑞和楼做做样子,自己又被那家伙摆了一道吗?
“你倒是对我们兄弟的事挺上心呀?”
辰夜一听这话不对劲啊,再看鬼尧一脸算计的表情,便知道对方已经清醒过来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能挣脱幻觉的人,还不待他作出反应,对方便一扇子朝他脸上扫了过去。
一股呛鼻的药味扑面而来,辰夜慌忙掩住口鼻,只见鬼尧阴险道:“七情六欲合欢散,世上最厉害的情毒,送给你这种下贱的巫族人最合适!”
“咳咳……什么合欢散什么情毒?”辰夜感觉很不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春.药吧?
鬼尧睥睨着辰夜道:“此毒每隔一时辰就发作一次,发作时全身灼热难当,满脑尽想着欢爱之事,*一次比一次来得强烈。三日内若不行房事,必七窍流血而死,你就等着沦为发情的野兽吧!”
辰夜一脸大写的卧槽,傻愣了一会儿,只得臭不要脸地扑上去,抱住鬼尧的大腿哀嚎道:“我错了大哥,你饶了我吧!行行好啊,我还是个孩子啊!那种事……我真的做不来啊!”
“早说了不想死就离我远点,之前利用我弟弟还没找你算账,现在还敢用幻术来骗我,既然你这么想下地狱,那我就大方的送你一程罢!”鬼尧一脚甩开辰夜,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辰夜一个人趴在地上凌乱了,这尼玛真是吃不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不过他看着自己的手,心中安慰自己没事的,情毒真要发作了他还有手嘛……
没事的,这种毒肯定要不了命的!
第52章 啦
街上灯火朦胧,行人来去匆匆。
辰夜惴惴不安地抱着手臂,徘徊着不知道何去何从。他绝不能回到原来的客栈,要是鬼尧给他下的情毒发作,被熟人撞见他难堪的样子,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正在踟躇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少主!”
辰夜怔怔回头望去,只见巫晓欣喜地飞奔而来。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我到处找你呢!”
辰夜本想快步躲开算了,但巫晓已经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他只好道:“你身上还有钱吗,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再找一家客栈住吧。”
巫晓一听脸颊就有些发热,少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有点令人想入非非啊。于是两人就近找了家客栈,巫晓愉快的向店家要了一间房,但辰夜却一脸冷漠道:“两间。”
“咱以前都是住一间的,这样省钱啊少主!”
“我说两间就两间。”辰夜阴沉着一张俊脸,向楼上房间走了过去。巫晓不禁低落起来,只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少主讨厌了。
进到房内后,辰夜便将门闩给插上了,颓废地倒在了床上。两刻钟后,他开始觉得身体发热,口干舌燥,皮肤也瘙痒难耐。他跳下床倒水喝,无意瞥见铜镜中的自己,双颊酡红如醉。
这时候他身下也开始燥动了,他清楚地看见裆处渐渐鼓了起来,不由得将两腿并在了一起。他强装镇定地坐在那里,然而身体越来越燥热,额上也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粒。
“有什么好怕的,至少我还有手嘛,实在受不了老子就撸一把!”辰夜安慰自己道,起身将灯盏吹灭了,房内便陷入一片昏暗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体内的异样越来越凶猛,他扯掉外袍去床上躺着,热得翻来覆去。手不受控制地在身上抚摸,渐渐探向身下最热的地方,有些笨拙的上下套.弄起来。他脑袋里一团混乱,满是风舜那张禁欲的脸,这一刻他疯狂的想念他,想念那柔润的唇舌,想念那有力的臂弯……
“舜,你为什么不在我身边,我需要你……”嘴里不禁发出喘息声,辰夜也不知挣扎了多久,才发现自己根本撸不出来!然而体内的*却不可收拾,他浑身像烈焰焚烧一般痛苦,声音再也压抑不住,发出一声声野兽般的低吼。
“少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巫晓在房外敲门道。
辰夜隐隐听到了敲门声,但脑袋却麻痹得无法回应,他倒腾着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来,桌椅也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巫晓听到房内这么大动静,心里一急就破门而入。幽暗中只见少主正在地上折腾,他忙不迭冲过去将少主扶了起来,却摸到少主肩上一片湿滑,似乎没穿衣服还出了不少汗。
“少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在发烧啊,别吓我!”巫晓摇了摇辰夜,却发现少主身上一片滚烫,同时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别管我,滚出去!”辰夜怒吼一声,奋力将巫晓推了开去。但巫晓又从地上爬起来,从身后搂住了辰夜的肩膀,“少主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啊?”
“我叫你走啊!”辰夜猛地转过身来,一把将巫晓摁在了地上。
慌乱中,巫晓感觉少主坐在了自己腰上,想着自己从未与少主这样亲密,一股*顿时从内心深处汹涌而来。这一刻,他只想把少主狠狠甩在地上,再摁着少主粗暴地欺负一番,就在他即将爆发时,少主却跳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水……我要喝水……”
巫晓傻愣了一会儿,这才跑出去找水。片刻后他便端着一壶水过来了,然而少主只是躲在被子里道:“放桌上,你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
“知道了,那少主有需要再喊我……”巫晓委屈地退了出去,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默默守在门外。不久后,他又听到少主在房内折腾,他想喊门但又怕少主生气,只得一个人在门外干着急。
一夜煎熬,天终于亮了。
辰夜裹着一身黑色披风出门了,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窝也深深陷了下去,脸色更是苍白得像鬼似的。巫晓从没见过少主这么憔悴,想问却不敢开口,只怕又被他吼一顿。
“我想吃烧鸡,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
“好嘞,我这就去买,少主等我!”
辰夜见巫晓走远后,便去房里拿了包裹,留了封信让巫晓不要担心,然后一个人悄悄离开了。他现在虚得像鬼一样,哪还有心思吃烧鸡啊。所以他才故意把巫晓支走,免得再被撞见昨晚那种事,毕竟巫晓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呢。
要他为了活命跟不爱的人交欢,他是做不到的,他现在只想着回巫族,只盼师父有办法救他。于是他在驿站偷了一匹马,向着巫族大山飞驰而去。
一路上情毒反反复复地发作,每次他都咬牙强忍着,一次次将唇瓣咬得渗出血来。鬼尧说得没错,此毒一旦发作,*一次比一次来得强烈。有几次发作时,他还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路人见他倒地抽搐,还以为他是发羊癫疯,纷纷避而远之。
就这样折腾了两日两夜,终于在第三日午后,辰夜看到了久违的夜合山。他迫不及待地奔入山林,又看见了那条清澈的小溪,于是便脱下衣袍跳了进去。
“啊,太舒服了……”辰夜仰起脑袋舒了口气,将胳膊搭在身旁的鹅卵石上,任清凉的溪水浸润着滚热的肌肤。也许是习惯了水温,身体渐渐又开始燥热了。
“这下完了,我要去找师父。”辰夜刚从水里站起来,身体便像被丢到了火海里一样炽热,他又不得不蹲进水里泡着。
渐渐的毒效又开始发作了,辰夜闭上眼睛喘息起来,今夜要是再找不到办法,他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吧。*再一次席卷而来,侵蚀着他的意志,手指控住不住探向后丨庭,伸入那从未开拓的领域,发出一阵迷乱的滋噗声……
碧水蓝天,万里无云。
山林间,一只白犬和黑犬正在嬉戏着,一路追逐滚打。一名红衣男子跟在一旁,他眺望着前方蜿蜒的小溪,顺着这条溪流走下去,应该就能离开夜合山了吧。
“就这样结束了吗?”风舜不禁轻叹一声,想着要带雪獒和青獒离开,想着今后再也见不到那家伙,他有些惆怅又有些舍不得。
这时雪獒忽然停止了嬉闹,兴奋地冲溪流尽头吠了一声,两犬便追逐着寻了过去,风舜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瀑布下水声叮咚,有人正坐在水潭里。乍一看还以为有女人在沐浴,但风舜看那头长卷发很眼熟,下意识走得更近几步。
“他怎么也回来了?”风舜心中纳闷,他才刚到巫族不久,这家伙未免回来得太快了吧。
雪獒见状欢喜地嗷呜了两声,然而水中的辰夜却毫无反应。
此刻,辰夜只觉得像是在泡温泉,热得脑袋都开始眩晕了,然而这片水池就像是个无底洞,把他吸附在其间无法动弹。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发现已经开始流鼻血了,身体一歪便栽到了水里。
“辰夜!”风舜眼神一动,忙跳下水将辰夜搂了起来,却发现他脸色酡红浑身滚烫,“你怎么了,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