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俞平庸临终前的那几个月的状态,古月抱着肩膀慢慢蹲下去感觉整个身体都要垮掉了,今天她看见俞姿的脸就仿佛看见了俞平庸生前的样子,怎能不勾起她丧夫之痛。
俞姿却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古月感到胸口很闷很闷,这坑死爹的剧情快要把人闷吐血了,女主这算什么觉醒?觉醒就是发现女配是个贱人,把这一切归咎于父亲的自私,然后拼命洗白自己的男人,最后三口人大团圆结局吗?这让古月不禁想起了俞平庸生前所说的“邪师说法如恒河沙”。
古月摇了摇头,说:“佛祖说我们每个人都需要忏悔,你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俞姿瞄着窗外笑了:“呵,为什么你总能恶心到我。”
古月低下了头。
俞姿说:“你知道我爸当初为什么跟我妈离婚么?是因为我的舞蹈老师,他们俩都好上一年了我妈才知道,我妈知道的时候面前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我妈不肯签字哭着求我爸别抛弃她,可是我爸心意坚决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离婚之后他倒是结啊,他并没有娶那个女人,我天真地以为是他后悔了,那时我很小,我根本不知道他每天在外面都干什么,后来我长大一点才慢慢发现他身边的女人都比我舞蹈老师长得漂亮也比她年轻比她会撒娇,我爸就是个花花公子,那么多女人都败下阵来是因为她们都太傻到后来都对我爸动了真感情,最后只有你胜出了,因为我知道你根本不爱他,其实我一路看过来心里特佩服你,你能把孙文超那么帅的男友蹬了跟了一个比你大二十岁的老头子,我真无法想象你是怎么做到的。”
古月发现她说了一圈最后还是在记恨和挖苦,她看到的只是事物的表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番难诉的苦曲,人心的历程只有自己清楚,古月说:“或许你恨你爸抛弃了你妈,但他爱你胜过爱任何人,你不能因为不赞同他对待婚姻的态度而否定他的父爱,而且……我们之间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俞姿冷笑说:“你别告诉我你和我爸之间有爱情,人都没了还扯什么臊!”
古月说:“俞姿,我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可是你对平庸的看法太偏激了,我必须要告诉你真相,老夫少妻在大众看来可能就是一个为财一个为色的结合,但我和平庸的感情不是爱情那么简单。我曾经希求一个深沉的男人给我厚重的爱,是孙文超定要和我搞对象,我也对他付出过真情,可惜错误的结合终究不会有结果,这不存在谁蹬谁的问题,是他的家庭把他拉向了我的对立面。”她皱了皱轻细冷艳的眉,接着说:“或许,那一切都是为了平庸的出现而做的铺垫,让我在历尽坎坷之后才遇到他,否则我就不会理解他的孤独……”
俞姿情绪起伏地说:“为什么这世上薄情的人总是那么从容,而痴情的人总是摔得最重。也许你和我爸都是薄情的人,正好凑成一对了,而我和小超都是痴痴傻傻的人,后半辈子只好抱在一起互暖了。”
这台词煽情到只有那些文艺小青年儿才肯掏钱买单,这也不能怪她,女主和男主最后不抱在一起观众是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的,古月知道自己反派的角色无法逆转,俞姿现在盛气凌人不可能客观地看待这一切,只有岁月可以告诉她生活的真相。
...
第73章 [现言剧]matche10
安可按下小猪按钮,叫醒系统答疑:
叮——[主系统:你好,请问什么事?]
安可失落地说:“像孙文超这种男人我连虐他的冲动都没有,我怎么逆天啊?”
叮——[主系统:你已经逆天了,只是后面没有古月的台词。了解详情?请点击此处。]
安可立刻点了一下,时空飞速运转——
半个月后,古月变卖了房产,把这笔钱和海外账户一并捐出去,而她在一个深夜里独自出走,怀中抱着的是那把断纹的古琴。
两年后,孙文超和俞姿离婚,俞氏企业涉嫌重大偷税漏税案停业接受审查,资产全部冻结。
八年后,俞姿出狱。
据说在藏地的比丘尼众当中有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她把许多古典曲目改编成宗教梵音以古琴伴奏唱颂佛经,引起许多国乐大师的注目同时也因一首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情诗的伴乐而风靡于世。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
渐悟也罢,顿悟也好,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我独坐须弥山巅,将万里浮云,一眼看开。
一个人在雪中弹琴,另一个人在雪中知音;
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
殉葬的花朵开合有度,菩提的果实奏响了空山;
告诉我,
你藏在落叶下的那些脚印,暗示着多少祭日,?4 ü┪曳ㄍ忮幸!?br />先是在拉萨河的两岸遥相误解,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
我在一滴花露中顿悟,转身时又被自己撞倒;
孽缘随缘,缘缘不断;
白云飘飘,一了百了;
我一走,山就空了;
谁又能把谁放下,走吧,走吧,走吧。
我用世间所有的路,倒退,为了今生遇见你;
我在前世,早已留有余地;
我坐在菩提树下,默默不语;
你和我之间仅仅隔着一场梦,没有谁能够解梦,解梦的是风;
嫩芽飞絮,春秋轮回,谁的宝剑能气贯长虹。
清晨怀揣着经文超度草木,诞辰之日从铁碗延伸到剑锋;
饱受哀悼,到底谁配这言归正传,前世今生,患得,患失;
从哪来回哪去;
月亮照回湖心,野鹤奔向闲云;
我步入你,一场大雪便封住了世间万物。
用一朵莲花商量我们的来世,再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
游山归来,世道人心已变了千年;
远处寒山轻舟,负心者夜夜盗汗;
世外的梅花一瓣瓣的恋旧,是谁用残雪粉饰太平;
现在的花朵与春天无关,嗓子落满了红尘,江河在琴弦上走调;
今生来世,一句佛号,便是彼岸;
白云上失足,我跌入了世俗之缘;
转经筒转了又转,观音菩萨依旧夜夜观心。
你是谁呀,
谁又是你,
我只能爱你一时,却不能爱你一世;
前行还是退步,我在轮回的的路上胆寒。
百花美的一错再错,杜鹃儿声声;
花开花落的声音,让蜜蜂去翻译吧;
爱早已在我掌纹上失踪,沉默并非是苦不堪言;
喝水能替别人解渴。
天下诸佛,无始亦无踪;
若能在一滴眼泪中闭关,这一刻不便多疑;
意念中被一双莲花的眼睛盯疼;
人生啊,一念之差便落叶纷纷;
天凉了,每一滴眼泪都温暖着诸佛;
世间的旧事旧得不能再旧了,落花流水谁去了,一世的承诺;
金刚化成了泪水,窥视我的人,转眼便立地成佛;
是目空一切,还是一切是空。
我是谁呀,
谁又是我,
阿弥陀佛,十方诸佛;
梦中漫天的星星,都是一朵朵莲花;
如何能把世上的路一次走完;
桃花刚落,我就知道死的过于荒唐;
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
莲花下血比铁硬,哪一个祭日不配我复活呢。
没有了有,
有了没有,
没有了有了没有,
有了没有了有;
密林中我遇见了你,触手可及却只能默默相对;
而一到紧要关头,月亮就弯思念就圆;
一声脆响,世事寸断;
缘来花开,缘去花落;
从此我便高枕青山,从一朵莲花到一座雪山;
谁又能越过这六字真言;
一层薄梦,遮住了三生的艳阳天。
末法之季,有人出发,有人回家;
牛羊误身世,梦中草色新;
我在节骨眼上站了站,佛在关键之处顿了顿;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把人爱死的,只有鹦鹉。
满怀着无限的春意,我在佛法里轻轻的养心;
而一到紧要关头,月亮就弯思念就圆;
是谁,
在无意间看了我一眼;
雪域高原便颤了颤;
每一次,我竖起了为众生祈福的宝幡;
而无处不在的菩萨,在山谷撒满了六字真言;
梵音,
白云,
梦痕,
静修止,
动修观,
灵机一动,已是千年万年;
加持后,眼前的山水;
全都绿了,莲花开了;
满世界都是菩萨的微笑;
天地无常,回头一望;
佛便是我,我便是佛。
一颗心与一颗心一旦巧合,完整的人生;
要靠多少爱支撑,眼下,用诗情画意如何通透风情;
她无意的抬头看了我一眼,雪域高原便颤了颤;
那一天,我为你竖起祈福的宝幡,而无处不在的菩萨,却一声不吱的撒满了六字真言;
开悟后,天就蓝了,草木变的大慈大悲;
那女子从美貌出发,路过诸佛走向我。
诺言正是,来生设下的圈套;
挤进我左侧的人善于自杀,从我右侧溜掉的人勤于恋旧;
站在两山之间的独木桥上,手中的鲜花掩映着你的前世;
你的身后总有人左手执花右手执刀;
一个人永远活着,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从红尘中率先早退,你却在因果之间迟到。
一旦有人在初三的深夜玉碎,便有人会在十五的子时瓦全;
一生都享用不完的山水,该有谁来参悟;
说吧,道理比泼妇的嚎叫还简单;
茫茫人海中谁又是我呢,你来我往的过程中,美女迎风烂醉,圆融无碍的月亮;
藏匿了世间所有的声音,诞生死亡;
轮回以外的残山剩水,无人收拾;
常常是不常常,
不常常是常常。
生活的真相即是烦恼,烦恼的真相即是菩提,我已证悟到真实与美好,不再扮演梦魇中那哭泣的女子,不再贪恋你臂弯中温存的香气,无上佛果原是从火中生出——你化作了我心中最美的莲华。
至此《恋爱症·剩女时代男人不乖》全剧终。
...
第74章 [清穿剧]matche1
我住进布达拉宫
我是雪域最大的王
我游幸拉萨街头
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六世达/赖喇嘛·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仓央嘉措生于康熙二十二年,十四岁剃度入布达拉宫成为**第六代法王,集政教大权于一身的他特立独行,游戏三昧,才华智慧倍超历世。十年后,其为藏、蒙势力之争所殃,被清廷废黜,解送京师,行至青海湖滨病逝,时年二十四岁。
在安可演过的所有剧目中这是一部最清水却又最感人的剧本,回想起来那些镜花水月般的缘起缘灭竟全部洇灭于内心深处的斑斑泪渍之中,有人说世上最痛苦的爱情莫过于相爱却不能相守,然而安可知道有一种爱情要比那痛苦千倍万倍,就是相爱相守却必须装作无动于衷。
安可清晰地记得那位情根深种的活佛于波平如镜的青海湖边溘然入寂的一幕,那一刻安可已然分不清戏里戏外,一直痴痴地追问着,时至今日经筒已轮转了几个世纪可曾有过那人魂归理塘的消息?
演过那部戏之后,她休息了大半年,心情总是低沉疼痛的,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几年前仓央嘉措的“道歌”被误读为“情诗”陡然走红于网络,人们开始狂热地追寻这位英年早逝的“大情圣”留在人世间的点滴踪迹,甚至有大批的记者和群众入藏考察他的生平及其最终归宿,随之市面上出现了多种版本的论文、传记、小说等,但总是围绕着扑朔迷离的“情歌”展开的联想而编织出的一串串香艳粗浅的爱情传奇,无不落入用世间法来解读出世间法的误区之中。
确然经历了几百年的世事变迁之后,我等凡夫如何能了解一位高坐在五彩行辕之上的活佛诗人的自家观想。
此部穿越剧以高度的出世间智慧和尊重诗文原意的诗学审美观展开合情合理的还原和演绎,以一藏族民女的亲历亲闻来见证“情诗”中所影射当时的历史以及这位年轻的活佛内心里难以言传的种种清静无染的动人情操。
所以,安可深知这是一部严肃的历史剧,但当系统指令下达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诸如许多网络小说里焚琴煮鹤的系统任务:[逆历史之洪流以一己之力挽救一位多愁善感的**活佛!]
安可扶着脑袋郁闷了半晌——感到剧中白莲花似的人物顿然被这位俗不可耐的系统妈妈桑溅上了一身狗血,为何穿越剧里所有的死人都要复活、所有的爱情都要开花结果!?
基于以上,安可决定本次穿越不遵照系统指令行事,于是,她点开时空咒,手指轻轻一触,周身境界瞬时幻化成一尘不染的雪域高原……
佛在雪域
雪域便是净土
佛入红尘
红尘即为道场
众生应以情身得度
佛就以情身示现在人间
雪城,就在布达拉宫圣山脚下的周匝,夜间天晴时,若是坐在法王的寝宫葛当基之中观摩,月光下一片不齐眼的银白色小土坯房顶,那一带就叫做“雪”,多形象的名字呀不是吗。雪城中聚集了大大小小的酒家,每逢夜幕降临,成千上万的酒徒在那片白色房顶下面寻欢作乐,直到辰星升起在东天,“雪”的繁华景象也便在晨光下融化。
是谁第一个向深居简出的法王莲座介绍起圣山下的世俗生活来的?这并不重要,只要莲座有心,无论如何他都有办法在随侍的僧众们口中获知。莲座十七岁便通晓了经藏、因明、诗学、历算、书法、音律、骑射、舞蹈,可见其天资过人、触类旁通,如今,学有大成,已超越了上师,只是差了一点点道心,然而,正是这一点点道心难种呐。
恢弘肃穆的经殿中布满了层叠的幡塔,整齐划一的喇嘛方队和官员阵列在幡塔之下毕恭毕敬作礼围绕,每月处理教务与政务的时候一到,年轻的法王便于那金雕龙纹的法座上谛听各方宣诵,在五色缎布条纹坠饰而成的明丽鲜艳的华盖下面,那一张惊为天人的俊秀面容总是不悲不喜,不言不语。
佛不语
梵音周遍十方世界
教化诸众生
莲座不语
情思像蒲公英的种子
飘到了何处
莲座眉目若画,肤润如璧,身姿修直,光彩熠熠,男子见到他都喜欢得神魂颠倒,莫论妇人。他当真是无量光佛首座弟子莲花生大士化生而来,朝圣的民众将这等超凡入圣的美貌记在心里、念念不忘,甚至编成歌谣、攥成故事,坊间市廛据此流传出一些风流倜傥的花间韵事有何稀奇。
确实,民间关于仓央嘉措的风月闲话是在他离经叛道之前便有了的。对于此,他也曾淡漠言及:“世尊在世时尚有提婆达多诟害,何况于我。”
但这样的解释到了蒙昧之人的耳朵里只能产生更多误解,非议之海漫过了圣山的墙垣又流到仓央嘉措的耳中,一味保持缄默的他移步到宽敞的廊台上,仰望明月,俯视众生,一首稚拙清新的小诗便这样出炉了:东山顶上升起了皎洁的月亮,好似未嫁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
或许他并没有爱上过谁,那个一直在他心里幽居的人,名字叫“我执”;又或许他刻意否认自己曾经爱过,那是因为他只能做一个红尘过客,这一生无法与任何人长厢厮守。
康熙三十六年,蒙古准格尔部叛乱,皇帝御驾亲征,三年后,厄鲁特部大势已去,葛尔丹大汗服毒自尽,阿穆尔格格秘密入藏寻求庇护,不想五世法王已圆寂多年。
鉴于葛尔丹大汗生前曾在五世法王阿旺罗桑嘉措座下受沙门戒,藏王桑杰嘉措便将阿穆尔格格隐姓埋名安置在拉萨,作为六世法王座下空行母之一,赐名曰:明妃?仁珍翁姆。
是时,藏蒙双方军政首领之间出现罅隙,心思缜密的藏王同时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阿穆尔格格身边,以监视为目的随侍左右。藏王的心腹是个身负绝技的藏族姑娘,化名为:明心。
世间所有的相遇莫不是久别重逢,却不见得皆为前世之善果。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却说这位明妃仁珍翁姆,生得未免太好了点,不似蒙古格格倒像江南秀女,年纪才方二八,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诗韵文章自成雅格,仿佛是佛祖特意挑选出来与法王莲座配成一对的。幸好有一点,她不懂藏语。自古红颜薄命,蒙古大汗的金枝玉叶一夕之间落得在青灯古佛前带发修行的结果,她心里会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