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进晚餐,他吃的比点点还少。不过这也不怪他,几乎每天晚上都做.爱,他实在不敢多吃,到时候搞得激烈了五脏六腑难受,说白了还是他胃不好。
柏律当然不会跟周凌解释这些,只是把脑袋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昨晚他被谢隽廷做到两点多,而且全是背位的姿势,臀大肌到现在还处于酸痛的状态。当然,最酸的还是他的腮部,用嘴伺候对方的时间,或许未必比自己被上的时间短。因为谢隽廷开始增加次数了,不再是之前的两次,而是三到四次。要知道,第一次通常可以比较持久,昨晚柏律在第一次上就足足耗了近二十分钟,嘴张得都合不拢,谢隽廷才大发慈悲地让他解脱,唇角好像都磨破了,用舌头轻轻一舔会有轻微的痛感。
上面的嘴一次就不行那就换下面的来,轮番上阵,只为谢少爷能满意。
按说柏律和谢隽廷都是有洁癖的主儿,但在这方面却不骄矜,对对方的体.液一点都不排斥,甚至胜过自己的。不过谢隽廷从来不准柏律自.慰,所以他就算想也没法碰到自己的体.液。
周凌一边开车一边嘱咐道:“谢宅今天有客人,而且是身份比较重的,一会儿你少说点话,言多必失。”
柏律问:“谁?”
周凌沉默了一下,才答道,“是家族那边派来的几个人。少爷回国虽没满一年,但也不久了,他们过来看看,可能……有点怀疑小少爷的身份,因为,之前少爷说的是代孕。”
柏律听完之后毫无感觉,还轻笑一声,“直接说是我这个男人生的不行么,他们也就把我当怪物多看几眼,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也无所谓,又不会让我少块肉。”
“不是这个。”
周凌拐了个弯,柏律身体摇晃,下意识地抓紧椅垫来稳住身体。倒不是怕出什么事故,而是经历了丧失视觉之后的确会比之前更敏锐更没安全感,就像过山车肯定会没事但依然有人尖叫一样。
“你八年前就走了,可那时候谢家还是没有孩子的,现在来交差,带这么大一孩子回来,的确不容易说服人,少爷说是代孕的并且一直养在国外,这让那些人非常不爽,怀疑是领养的。”
“拿基因对比的结果给他们看不就行了,不会不识字吧?”
周凌心道柏律还是很聪明的,不能蒙混过关,使一个障眼法他就能拆一个。
“当然给他们看了,可他们不信。”
柏律又问:“这事有什么可不信的,点点是谢家的骨肉,他的眼睛很像谢隽廷,就算是代孕,但肯定能看出来有他的血脉,而且养孩子最艰难的前十年又不是他们在照顾,别人全都代劳了,然后把养的白白胖胖的小子还给谢家,这难道不是捡了个便宜吗?”
柏律伶牙俐齿,周凌根本无法反驳。
“你说的没错,但他们就是喜欢管闲事找不痛快吧。”
柏律现在眼部突突刺痛,并不想睁开,而且看到光就有眼泪出来,但他听语气也能揣摩人的心态,之前比较慢罢了,总得说上几回才能慢慢琢磨出来,不像看人的神情,只需要一眼他便能确定。
安静地过了十来分钟,柏律缓缓开口,“跟我说实话吧周凌,我受得了。”
周凌先是一愣,而后勉强笑道:“不是什么狠角色你放心吧。”
“说。”
周凌眉心一跳,发现这人低沉地吐出一个字的时候还挺有那种气势,果然是待在少爷身边久了。
周凌想了想,觉得柏律并不是那种矫情的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行行行,我跟你说,说了你可别生气。”
柏律默不作声地等着他继续。
“乔易。”停顿片刻,周凌又补了一句,“但他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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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凌把柏律从车上扶下来,本想一直把人扶进客厅,但柏律把他推开了,自己往前走。周凌看着他略显寡淡和冷漠的侧脸,就知道他应该有点儿情绪。
柏律现在看东西还有点儿视线摇晃,主要是眼睛里一直有生理性的泪水溢出来,经常让他的视野变得模糊,谢家正厅的门槛比较高,视线一错脚堪堪磕在上面,整个身子一绊,不过他走得比较慢,就算歪了一下也没有摔倒,花了几秒钟稳住身体,他又慢吞吞地走进来。
一进去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熟人。
他正靠在沙发上喝水,身后还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助手。
看到柏律在门前差点摔倒的尴尬,于他而言不过是意料之中——他已经见过太多柏律苦苦挣扎的一面了。
等柏律走到面前,他缓缓抬起眸子,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好久不见。”
乔易算是谢家的总管医师,地位相当高,某种程度上都不算是下属,而是朋友和合作伙伴,在小事上比如整容这样的他根本不会管更不会专门过来一趟,柏律先前在谢家那么久,有一次楼梯上滚下来,伤得比较重内脏有出血点,但那次乔易都没有被请出山,他只在一件事上,做了柏律的主治医师。那就是谢隽廷把人逮回来开始想要让他怀上孩子的时候。所以,乔易的到来意味着什么显而易见。
八年前那次谢隽廷一早并没有找任何医生,他不想无关的外人知道这些事,但后来好像还是暴露了,乔易主动跟他说,可以帮忙。谢隽廷自己忙活的三个月,基本毫无效果,是在乔易跟他解释之后,才开始频繁内.射,事实证明,专业的就是专业的,短短半个月就成功了。
对柏律看来,乔易这种人是极具危险性的,简直就是专门对付自己的武器。之前他们之间就有不少过节。
柏律坐到他对面,很不客气地冷声问道:“谢隽廷已经答应我,不生孩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乔易优雅地抿了口茶,“我的目的不是这个。”
“那你就滚啊!”
柏律几乎咬牙切齿。
较之柏律的怨恨,他倒显得平静多了,“控制一下你的情绪,八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张扬。”
他抬着眸子略微打量了柏律的脸,皱眉撇过视线,“谢少晚上应该不跟你一起睡吧?估计都会睡不着。”
柏律冷笑一声,“他天天跟我睡。”
周凌赶紧端了一杯水过来,塞到柏律手里,还用力按了按他的肩膀,“你大病初愈,别发脾气,时刻保持平和的心情有利于伤口恢复,喝点热水。”
他一低头发现柏律因为气愤,手有点微微颤抖,怕压不住,周凌就说了一句,“少爷马上回来了,他可不喜欢吵闹。”
——这就是谢家的风格,连周凌都是这样,最多劝三次,三次过后直接压迫。
他还凑到柏律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就快要解脱了,别在这几天招惹人。”
“好好一张脸,差点被你玩废了柏律,谢少让我哥找了最好的整形科医生,不然你到现在都得蒙着眼睛,手术也未必成功。”
柏律垂下眸子,看着手里的水杯。
“他给你做得已经够多了,让你再生个孩子又怎样?柏律,早点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别真把自己当个上等人,充其不过……”
话还未说完,柏律突然卯足力一抬手,一杯水就这么泼了出去。可惜,乔易敏捷得很,一侧身,避过了,不过还是有一部分溅在他西装的衣襟上。
周凌怔怔地看着柏律,然后很快地,下一刻,柏律就扬起手,把杯子砸过去。周凌心头一惊,赶忙伸手挡了一下,但柏律那一下的猛劲很足,杯子还是甩过去了,不过没能砸到人,而是撞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碎成几瓣瘫在地上。
周凌想上去抱住他的肩膀把人拖到一边去,但柏律蓦地平静下来,冷冷地垮着脸,那视线还不是停在乔易身上,而是停在门口。周凌立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发现自家少爷已经站在那里了。
乔易接过助手递来的纸巾,把身上的水渍擦了擦,他穿的是浅色西装,稍微沾点水渍就很轻易看出来。
现在这情景,倒是柏律成了无理取闹的贱.货。
谢隽廷走过来,那目光分明是盯着自己的,柏律突然有点心慌。那人只要不笑,尤其现在还穿得齐整,连衣肩上的肩章都微微闪着白色的冷光,一步一动极有气势,柏律几乎是本能地感到害怕。他想后退或者往旁边站,但好歹克制住了,现在不能退!
在周凌的眼色下,女佣走过来收拾破碎的水杯,但谢隽廷让她到一边去。
柏律心里重重咯噔一下。
乔易不动声色地轻轻一笑,倒是主动退到一边去了,可的确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气定神闲地看着柏律的好戏。
谢隽廷走到柏律身边,略微侧过脸,“自己去清干净。”
柏律盯着他,“我可以清,甚至我舔干净都可以,只要你履行之前答应我的。”
谢隽廷没有说话,只是冷淡地转回了眸子。
这副样子几乎让柏律心如刀绞。
短暂的僵硬对峙,谢隽廷还是寡淡的神色,低声道:“去,我不想说第三遍。”
柏律的双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周凌看了都有点焦心,正想说几句,但谢隽廷瞪了他一样,他只能又把话吞回去。
这种情况,柏律从来都没有赢过。不多时,柏律就妥协了,脸色彻底沉寂下来,然后跪在地上,徒手清理摔在地上的残渣。
谢隽廷起身离开,乔易也跟他一起走了,俩人离开了正厅。
周凌无奈地蹲了下来,让视线与他齐平,劝道,“不要跟少爷硬来啊,这可是他的逆鳞。”
柏律没有说话。
还好谢家的水杯也是用上好的,就算砸掉了也没有碎地满地渣,都是大块大块的,用手捡起来也不会划伤。
“少爷对你还是消气很快的,你一会儿好好道歉认错,应该就可以。”
柏律终于抬眸看他,“道歉的是我?”
周凌看他脸上的那股冷色,拢起眉道:“别管什么对错了!这个道理我以为你八年前就已经明白,柏律,你那么聪明,不需要我一再提醒吧?”
柏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底的漆黑浪潮一点点褪去,连一小簇微光都被吞没,只剩下孤零零的寂静。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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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律问女佣乔易的房间在哪,女佣说乔先生住宾馆,行李之类的暂放在楼上的客房。柏律计上心来,趁着没人去了一趟,而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一直待在里面,中午也没吃饭。
之前还是程奕扬的时候,谢隽廷虽也没表现得多么迫切,但至少会在他最危难的时候出现,现在好了,反正人回来了,谢隽廷也不再担心他会出事。都不会像之前那样,因为半夜两点的一个电话,就来自己这里,还找保安拿到钥匙进来。当然,这些都是保安后来告诉他的,谢隽廷不会提一句。
说白了还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之前只是想用感情换取谢家的权势,一笔交易罢了,他断的比谢隽廷还干净,但现在好像在奢望什么东西?奢望他对自己动恻隐之心?
周凌说的没错,对谢隽廷而言,对错根本就不重要,只看他愿意怎么纵容或是愿意怎么狠下心。
全是自己当年造的孽。
咔哒一声,房门突然被打开。柏律惊觉地抬起头,谢隽廷倚在门边上看他,“下来吃饭。”
柏律没敢将房门直接反锁,这让谢少爷很满意,八年前柏律也跟他僵持过,那时候他把房门反锁不让对方进来,结果可想而知。看来这些他都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可不是么,柏律对他,早就从假害怕变成了真畏惧。
柏律低下头,缓缓道:“吃不下。”
谢隽廷进来关上门,走到他跟前停下。
柏律看到对方脚上穿的黑色靴子,镶着徽章和翼型标致的排扣,有一个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对方是飒爽的身形,穿着戎装的样子越发英气,可柏律也很害怕这样高不可侵的他。
柏律给他把松掉的扣子重新弄好。
谢隽廷却说:“不用了,马上要脱。”
柏律先是一愣,而后用力哽了哽,像是在下什么决定。
隔了一会儿后他站起来,突然就开始脱衣服。
他可能把谢隽廷刚刚那句话解读成了要上床的意思。
把自己的外套和裤子都脱掉之后,他就去解对方的衣服。谢隽廷很配合地让他做了,然后俩人滚到床上。
柏律像献祭一般,主动地、彻底地打开自己的身体,双腿紧紧缠住对方的腰,然后又伸出双臂牢牢勾住谢隽廷的颈子,被顶撞得厉害时,身子一坠一坠的。这种时候他叫得分外纵情,丝毫没有压抑喉间的缠.绵呻.吟。
谢家来了客人,现在又是大白天,而且谢隽廷进来的时候房门只是掩上,并没有锁好,柏律全都明白,但就是丝毫不忌讳,甚至有故意表演的嫌疑。
柏律眉眼间全是缱绻的春潮,低声叫他的名字:“隽廷……”
饶是谢隽廷尽量稳住呼吸,情之所至也还是有些气息不稳。
他低下头,动情地吻着对方额头,然后一手拉开柏律修长的大腿,使劲顶弄了一下温热湿漉的内里。
“嗯……”柏律脸上已经泛起炙热的红潮,身下被剧烈地冲撞着,一开口,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还要……”
谢隽廷略微停下来,俯下.身,双臂牢牢搂住柏律,然后将他抱着坐起来,让他倚在自己怀里,柏律也很配合地伸手搂住他。
背部抵在床头上,柏律整个人几乎都没法动了。
谢隽廷低头吻他的嘴唇,柏律很快就回应了,一边喘息,一边将唇舌密密相交。
谢隽廷握住手里劲瘦柔韧的腰身,一下又一下,因为是半坐姿,每次都能撞到很深的地方。柏律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谢隽廷居然连润滑都不用,被撑开的地方很痛,但又让他有一种满足感,从身体深处涌起的阵阵熟悉的欲.火几乎烧得他全身酥麻。
“啊!嗯……”
双臂紧紧抱住对方的颈子,柏律失声叫出来,蹙眉大口的喘着气,脸上的表情却是纵情,他的双腿紧紧夹着对方,头向后扬起,修长的颈部线条完全显露了出来,似乎已经完全溺死在这种汹涌得近乎尖锐的快.感里。
“真的,”不知是被*晕染的还是什么,柏律眼睛红红的,言语间十分急切,“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做……”
“比如?”他捧起柏律的脸,让他的视线跟自己对上。
“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我让你操一辈子,听你的话,还可以为你去死,你让我生孩子都行!”他现在一丝.不挂,这种毫无缚鸡之力的样子,眼里却有点诡异,原本急促严肃的语气也因为染了□□沙哑而显得扭曲,“我愿意,什么都愿意,包括怀孕,你不需要任何外人!”
谢隽廷有一刹间的震惊,惊讶他对乔易的反应居然这么大,抗拒成这样,像是被逼到绝路一样。
柏律近乎妖异地伸出舌头,将对方的指尖含进来,细致又莽撞地缠绕抚弄,丰沛的口水来不及咽下,顺着谢隽廷的手直留下来,柏律顺着那只手筋骨分明的线条一点点舔干净,他好像已经彻底放弃了某种类似尊严和信仰一样的东西,脸上明明满是春.潮,眼底却是全然的低微——他彻底缴械了。
“……求求你。”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谢隽廷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抬起柏律的脸,狠狠吻上去,然后松开,圈住那捻柔韧的腰,狠狠往下按,直接顶入到了最深的地方。
激烈得令人招架不住撞击把他强硬地拽入情.欲的巨网,无法挣扎而出。他除了在抱在谢隽廷肩上尽全力地呻.吟,做不了其他任何事,聪明脑袋似乎也没了用处。
“隽廷……我求你……我求你。”柏律失控地叫着,声音仿佛带上了哭腔。
“乖,”谢隽廷吻着他的脸和脖子,“别怕。”
“为你,我真的什么都愿意……”柏律半真半假地说,重重涌来的快.感把他溺毙,手指深陷在谢隽廷的背脊,留下道道刺目的红痕:“别让外人参与,我厌恶……”
谢隽廷撩开他汗湿的额发,在额头上留下很浅的吻,“我知道了。”
让谢少爷满意之后就没再被催着下去,女佣着托盘上来,上面放着两盘热乎的小菜和一碗粥,柏律饿极了,很快就吃得精光,女佣就把这些又都清走,房里重归安静。
谢隽廷下午出去办事,周凌也不在,宅邸又是一片冷清,倒是管家上来敲开门,笑眯眯地跟他说车子到了。柏律下去一看,庭院里多了一辆崭新的白车,从管家手里接过钥匙,他就开出去试车,驶出去漫无目的地开了十多分钟,柏律从后视镜里发现另一辆车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