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爱情完本[耽美]—— by:虞青卿
虞青卿  发于:2017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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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于霏眼神一燃,就要卯起来痛扁他一顿,然而止是挥空了两拳就被轻易压回姜城霜的身下,姜城霜也火,他猛然捏住陆于霏想破口大骂的薄唇,那双还微微红肿,前不久还跟热烈湿吻的嘴唇:「你这只只知道吸人精气的骚猫咪,是不是我不关着你你就不晓得自己的男人是谁了?你跟我上床的时候想的人是谁?你说啊?你昨天含着我肉棒绞紧不放的时候想的是谁?我和他谁干的你更舒服?你给我好好记住,能一个晚上就把你干松的人是我……」
啪—
清晰的五掌印浮现在姜城霜英俊的脸孔上,他懵了一下,歪斜的眼帘立刻印入陆于霏怒火冲天的脸孔,明明是愤怒到扭曲的表情,却给他一种炫然欲泣的凌弱之感。
「你滚、」果然,这起伏摇摆的抽泣声,除了气愤至极的哭腔,他想不到别种情绪:「滚,不要再回来了!」
陆于霏这一声哭腔,反而把姜城霜梗在心中的大石头全冲刷乾净,他像是被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金砖砸到脑袋,晕呼呼道:「你没有和他上床?」
陆于霏觉得跟他没办法用人话沟通了,他一个人又架不住姜城霜的体格,更别说他现在还和他拉扯在床上,他翻下床就要捞出电话找Tomas救驾,想当然直接被乾净俐落的扛回床上。
「放手!」陆于霏放声咆啸:「你这个没良心的狗渣,我跟你没话说!」
「学长,学长,你告诉我。」姜城霜抓住陆于霏的双手,迫切得把自己的脸颊服贴到最接近手温的地方:「你没跟他上床,对不对,告诉我。」
「上床?你想问的就只有这个吗?」陆于霏尖锐道:「反正我就是对谁都可以张开腿的贱货,你心里想得不就是这个吗?我就是不安分,到处勾引男人,变着法子要给你戴绿帽!」
姜城霜慌乱中也哽噎了嗓子,几乎像孩子撒气般得告状:「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是那个姓洪的说你睡在他的床上,我真的快疯了,上次你夜不归宿也是,你也是去找他,我都知道,你干嘛去找他,你都不跟我讲,你要是真的跟他上了床,我真的会受不了,我为什麽一个月不打电话给你,因为我受不了啊,我怕我一看到你就想杀了你,再自杀,只要我们询情的话至少可以葬在一起,还死在同一天,就跟书上写的,但愿同日死,寝同墓……」
姜城霜一开始耍孩子气,陆于霏就没办法再暴怒下去,你看这说的是什麽乱七八糟的话,他要是再不管不顾的发泄脾气,之後的对话水平大概会坠落到幼稚园等级。
「你还好意思哭!」
姜城霜不甘示弱的反驳回去:「因为我难过啊!」
陆于霏气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难过就可以哭吗?啊?你还是男人吗?」
「为什麽男人就不能哭了?男人也会难过啊!」
陆于霏气到都脱力了,每次一吵架就这样,姜城霜骨子里的少爷蛮性就会被激发出来:「你难过什麽?你倒是说说看,我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吗?」
「我有做了什麽坏事,坏到让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难过到需要掉眼泪?」陆于霏抓住这宁静的空档,一层一层把话剥开来讲:「因为我没告诉你就跟洪天淳见面?还是因为我为了他的女儿把自己弄得好像连命都不要了?你到底希望我怎样,你告诉我……」
「学长,你永远都不明白我在难过什麽。」
姜城霜用手被抹了抹泪痕,摇头否定了陆于霏的臆测,涩然道:「我难过的是,不管我做了多少努力,经过了多少年,都还是没办法让你爱上我。」
作者有话说:我觉得这章发出来一定有小天使又要炸了....
我先都摸一头毛~~~~~
☆、十一
陆于霏是贷款入学的学生。
他们家不是没钱,而是把所有的资源都投注在他哥身上,哪有多余的闲钱给他这个老么念高中。
小时候对钱没有一个实际的概念,只知道他哥出国念书需要花很多很多的钱,有一次无意间从一个同学口中得知一张机票的价钱,陆于霏才吓得明白他父母为什麽不准他继续读高中。
没有爸妈的支持,他从高中就开始半工半读的生活,一直到他大学毕业,半毛钱都没跟家里要过,但相对的,他也从来不过问家里有没有需要钱,因为他知道就算问了,他也不会放弃升学。
所以当他一毕业找到工作後,就固定把每个月领的薪水拨出一半寄回家里,不管他赚的是多还是少。
他的在校成绩一直很优秀,学校导师多少也知道他家里的状况,也不晓得他们是怎麽跟姜城霜的父亲说的,总之姜市委薪水开得半点不含糊,只教一个月的补习费就顶他一整学期的伙食支出,他当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高三考生的压力内忧外患,就算条件再优渥,一般人是不会愿意分神去课辅一个高一生,但陆于霏接下来了,一方面是他需要钱,一方面是……不是他自夸,但对於数理方面特别资优的学生而言,要维持名列前茅其实并不困难。
相反的,姜城霜就是反面的最佳例子。
陆于霏一接到他的成绩单就一目了然,姜城霜的功课一蹋糊涂,尤其是理科方面的学科更是惨不忍睹,不要谈什麽高一的成绩,他就连基础统测的分数都羞於见客,以他父亲开给他的酬劳推断,当初肯定下了不少功夫才把姜城霜安插进康中的重点升学班。
一切谈妥後,就准备正式面对面辅导,他们约在放学後的图书馆,陆于霏倒没什麽收了钱就一定要把事办好的压力,他就只带了一支笔和一本空白笔记,面对这种脑容量长到颜值上的笨蛋,再拿出课本就太虐心了,这种时候反而一条条列出公式,慢慢带入基础观念比较有效,空白的笔记本也能降低学生的戒心和抗逆的态度。
初次见到姜城霜的时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可能他被绘声绘影的传闻洗脑得太厉害,已经先入为主得设定了一个顽劣少爷的模子给姜城霜套,所以当姜城霜在图书馆拍他肩膀的时候,陆于霏反而被眼前乾净清爽的少年给幌了一招。
他一抬头就印入一张强烈的容貌,不单是帅这个广义的形容,他的五官处处给人一些枝微末节的细节,让人忍不住想多停留几秒延续推敲,浓眉,狭长眼,双眼皮,瞳仁又黑又大,标准的桃花眼,鼻梁英挺,锥子型的脸蛋错生女孩子的精致,颧骨却又透出阳刚的男人味,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们这个年纪正是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间,陆于霏却从他残余稚嫩的脸庞上,看到一种只有站在顶端的男人才能俯视一切的自信。
姜城霜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拉开他身边的座位,坐没坐像得翘起二郎腿:「你是我爸请来教我数学的人吧,哪,开始吧。」
陆于霏瞥了他一眼,实在不能理解他刚刚怎麽会有一瞬间的错觉以为他是稀有的珍宝,这麽一看别说是闪闪发亮的假玉,根本就是个中二没毕业的小鬼。
陆于霏知道这样贬损他,只是为了让内心平衡的气话,其实姜城霜并没有他想像中有钱人家的傲慢,和被人宠坏的骄纵,相反的,他其实很有礼貌,措辞也很得体,随然他的确不把课辅当作一回事,但还是有把陆于霏当作他老爸请来的老师看待。
第一次上课,陆于霏也不跟他废话,徒手就在空白的纸张上抄出几个公式,正要开始今天的讲课,姜城霜却突然打断他,神采奕奕的眼神紧盯着他写字的手,道:「我叫姜城霜你肯定知道,那你叫什麽名字,我只知道你是三年级的。」
「陆于霏。」
「啊、」姜城霜也只示灵机一问,问到答案後也不知道要接什麽话,於是单手拖着腮帮子,随意往桌上一靠:「那我叫你陆老师好了,总归你也是我老爸花钱聘来的。」
想当然尔,才刚升上高中的姜城霜怎麽可能有心向学,来上课辅不过是应付老爸罢了,他还是照样摸鱼打混,有时候翘了一整天的课,放学到他眼前露个脸,边打哈欠边笑着要他不要跟老爸打小报告,然後就对着笔记本上的公式死机直到陆于霏说下课。
陆于霏根本无所谓,反正姜城霜要混也是混他家的,他只管尽守拿人薪水的本分,协助作题,整理重点,和对牛弹琴。
姜城霜压根不把课辅当一回事,陆于霏只教了两个月就被告知不用再继续,他掐指算了算,扣除姜城霜打瞌睡的次数,实际上真正有上到课的次数屈指可数。
虽然是短期工,但赚饱荷包的陆于霏还是很高兴,他又回到单纯的考生生活,每天上课跟大夥儿算题、背书、写卷子,下课就听女生聊姜大少的八卦。
直到高三下学期末发生了一件事,才让他和姜城霜再次有所交集。
凭良心讲,那件事完全是姜城霜自作自受,他这样玩日慨岁,学坏只是迟早的问题,尤其是沾上一些问题交友,发酵的速度只会更快。
其实也不是什麽很难预测的故事,姜城霜当时在外面交了几个朋友,也不知道是干什麽的,有一次跟黑道起了冲突,姜城霜人刚好也在现场,这本来也没什麽,只要装聋作哑找时机溜走就没事了,可他偏偏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沉溺在朋友有难拔刀相助的自我膨胀感,袖管一卷就冲进去乱斗,不顾一切的後果就是被卷入麻烦。
陆于霏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姜城霜打电话求救的对象就是他,可能是觉得他是前辈,头脑又好,出事了找他想办法总不会错,而且又拿了他老爸的补习费,说什麽也该回馈一下。
陆于霏赶到的时候,姜城霜已经被彻底教训过一顿,一张俊脸被揍成猪头,奄奄一息得躺在地板上,更糟糕的是,那些混黑道的不知道从谁口中得知他是市委的公子,二话不说就把他绑起来准备狠狠敲一笔。
陆于霏当然知道姜城霜的处境很艰难,根据同班女生的消息,他前一阵子才因为出入不法场所被他爹禁足了一个月,现在又扯上黑道,而且还是在上课时间,肯定不是禁足就能了事。
不过这也不是陆于霏需要担心的范畴,当务之急是要先把姜城霜救出来,他赶紧联系了一个打工认识的朋友,拜托他找人出来协调,才把初生之犊的姜城霜给领回来。
陆于霏现在回想起这一段,只觉得那时候的姜城霜真是幼稚又可笑,当时出面协调的人是陆于霏一个朋友的朋友,有一点後台,姜城霜被救出来之後没跟他道谢就算了,还以他结交坏朋友为由,抓着这个把柄要来威胁他。
当然姜城霜也纠缠不了多久,陆于霏没多久就考上了第一志愿,南大会计系,背着囊袋奔去春暖花开的南方大郡了,谁还愿意停留在冬天冷到要死的康城。

午休时间,陆于霏独自待在吸菸室,不知不觉抽掉了半包菸,他抖了抖空无一物的纸盒,尚觉得意犹未尽,又懒得走去外面买菸,於是将就含着菸蒂继续坐在沙发上。
随着一阵吵杂的脚步和喧哗声逐渐清晰,吸菸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陆于霏抬起头就看到三两个同事卡在门口的位置,眼神互相磨蹭,也不进来,又不把门关上。
陆于霏正好菸抽完了,也没意思煞他们风景,起身就往外走,省的其他人不敢跟他共用一间屋子。
「陆学长,啊、……那个、您继续抽没关系,不好意思,是不是我们太吵了。」
陆于霏没想到会有人叫住他,他微微抬起眼,是一个很面生的脸孔,叫什麽他没有印象。
其他人压根没想到有人会? 选嘎ド夏遣愕娜恕菇谢乩锤瞧矫癯檩危鞲龇杩袷寡凵歉鲂陆牟四瘢嵴呷匆晃匏酰皇嵌苏每醋怕接邛冻銮逅奈⑿Γ恢谗幔谷寐接邛谀院V猩凉咧惺焙虻慕撬?br /> 他甩了甩眼,低声道:「我抽完了,你们用。」
「咦?那个、陆学长……」
陆于霏没有听完他的话,错身就往外走,他的後脚才离开,就听到几个人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托史育朗的福,陆于霏在事务所也算是半个领导,由他负责的案件,他向来都对底下的人有话直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该怎麽办怎麽办,比起史学长总是嘻皮笑脸得跟大夥儿打成一片,但其实私底下给负责人很大的压力,陆于霏喜欢更直接一点的做法,当然,人缘并不在他的工作项目之内。
尤其女职员都不是很喜欢他,不只在事务所,大部分的女人都不太喜欢靠近他,因为他总是臭着一张脸,讲话的措辞和态度也不会特别优待女生,可能是陆于霏长期处於被伺候的一方,所以不太了解伺候别人的生态。
而且没有女人缘才好,姜城霜光是吃男人的醋就够他烦了,要是再来一个女人的族群还得了。
作者有话说:
☆、十二
陆于霏正要进办公室,就遇上刚来事务所闲晃的史育朗。
「哟,又是谁给我们陆少找不痛快了。」史育朗一把揽住陆于霏的肩膀:「表情这麽吓人,行,晚上要不要去喝一杯,放松一下。」
陆于霏冷淡得瞥了他一眼:「要看是去哪喝。」
「别这样抵触嘛,我最近收到几张酒商的邀请,请来不少新鲜的Modal代言,要不要陪我去溜溜,我跟你说,那代理跟我打包票这次进的都是从没进口过的好货,包准你喝到吐,如果真的还喝不够,还有after party,酒水全不用钱。」
陆于霏一脸嫌恶,连拒绝的话都懒:「你又搞来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
「别这样嘛,不然成天上班看一堆数字多没意思,女朋友也不能换,不找点乐子来这生活要怎麽过下去,来嘛,陆少爷。」史育朗没皮没脸得挂在他身上,顺手摸到了脖子的地方。
他压低嗓音,轻笑了一声:「还是你要跟我说,最近家里有人管门禁。」
史育朗猛然翻开陆于霏的领子,当场曝露出底下精彩的痕迹,忍不住砸嘴连连:「这种占有慾,还是年轻好,告诉我,是哪只不知好歹的小狼狗,敢把咱陆罗纪公园的小暴龙给圈养在笼子里。」
陆于霏没能把领子抢回来,脑门一热,愤怒得推开史育朗:「胡说八道什麽。」
史育朗含着别有深意的微笑,低声再邀请他一遍:「去不去?」
陆于霏没有理他,转身迳自往办公室走,史育朗也没有再不识相得追上去,只是微微拔高音量,口头上继续怂恿他:「我把票放你桌子上了,只是喝杯酒,别想太多。」
碰──
去你的别想太多!陆于霏愤怒的甩上办公室的门,不仅仅因为史育朗刚才无礼的举动和轻挑的调戏,这个狐假虎威的混帐,他能这麽猖狂还不是仗着背後那棵大树好乘凉,混帐东西!
陆于霏烦躁得来回踱步,恨不得把地毯刮出一道秃痕,连香菸都翻掉了好几支,点菸的手还在发抖。
陆于霏咬着菸草,自嘲得勾起嘴角,他有什麽资格鄙视史学长仗势欺人的嘴脸,说难听一点,都是五十步笑百步,同样都是栖附别人讨生活的,他凭什麽比别人高贵,凭什麽不准别人践踏。
他很清楚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有代价的,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他的经济基础,他的人脉,都是那个人默许的,他既然选择忝不知耻得站在他的庇荫之下,又有什麽资格道貌岸然,反过来恶心史育朗。
但是他妈的,又是这个时间点,又是挑在姜城霜回国的时候,到底要几次才能善罢甘休。
陆于霏强迫自己要冷静,绝对要保持理智的思维,不要一直往史育朗导引他的方向作联想。
焦躁不安之际,他无意间瞥到了窗户上的倒影,镜像中的自己简直跟个情绪化的女人没有两样,不安,愤怒,又无助。
都是姜城霜害的,都是姜城霜害他变得软弱,害他现在只要一遇到事情就会想要依赖他,陆于霏简直恨透了这样的自己,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要去依赖任何一个谁,他已经不想再去依赖别人了。
他大口喘着紊乱的气息,才惊觉他遗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丽娜……」
陆于霏几乎是歇斯底里得往抽屉里刨挖手机,尚在燃烧的香菸也直接掐进手心,烙下焦黑的烫痕,但陆于霏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粗暴得翻出了黄璐恩的电话,然後拨过去,好像晚了一秒都会要他的命。
「丽娜在你那吗?」电话接通的瞬间,陆于霏立刻催促得逼问她,声音像是有沙铁哽在喉咙一样:「叫她来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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