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完本[古耽]—— by:二逼癌细胞
二逼癌细胞  发于:2017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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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在说,的确是少了东西的,因为白朗还有没给他的东西。
柳青是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然后便对这种设想深深地憎恨了起来。并不是为自己的贪得无厌,而是——白朗怎么可以还有东西不是他的呢?
这是不应该的。
他开始整宿整宿地做梦,梦境总是晦暗不清,琐碎凌乱。梦境中的他又穿回了在南风馆时穿的红纱,他挂上了充满挑(11111)逗意味的笑容含情脉脉地望着面前那人,缓缓地伸手,将葱白色的玉手搭在那人的肩膀。
柳青知道自己已经贴在了那人身上,他几乎都能触摸到那人真实而高热的体温。他笑盈盈地用手指将自己额前的发梳至脑后,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将那人推倒,而那人也当真如他所料,一如既往地纵容他,一如既往地宠爱他,一如既往地任他为所欲为。
他俯下身子。
梦境中充斥着暧昧的喘息和极度的快感。
还有,白朗带着汗水的英俊的迷茫的脸。
柳青发现自己对白朗有了不能言说的想法。
夜夜春(11111)梦不断,梦境中肉浪翻飞,时不时的暧昧鼻音让他疯狂。他越来越过分,动作粗鲁,毫不怜惜,疯狂地揉捏着眼前能看见的一切,束缚着那人,强迫着那人,将那人一点一点吞吃入腹。
绝世美味。
梦境中的他露出了一个放(11111)荡的笑,舌尖伸出唇,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嘴角。
其实这样是不对的。
白朗对他那么好,他不应该对白朗抱着那样肮脏的想法。白朗是个好男人,他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儿孙满堂,而那样充满恶意的梦境竟然让柳青有些愧疚,然而柳青到底是馆子里出来的人,没有什么羞耻心,他没在内心挣扎多久,便纵容自己放肆地肖想白朗的身子了。
这有什么错呢?
白朗那么英俊,对他那么好,他喜欢白朗有什么错?
他就是个男表子,就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就是喜欢勾(1111)引男人,那又如何?
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柳青眼神阴翳。
不可以呢。
一旦放任自己堕落,那种感情便升温得更加快,像是藤蔓一样从心底长出,汲取着他难以言说的不堪欲(11111)望飞速生长,繁盛,渐渐地将他的心全部缠绕。
他愈发地放肆,没装几天文人便又沾满了下作的气味。他使出自己在南风馆学到的所有招数去向白朗示好,日日打扮得妖娆艳丽,处心积虑地制造暧昧的场景——然而却迟迟得不到木头一般的白朗的回应。
白朗不懂,他的确是个不懂情欲的精怪。
于是柳青开始焦躁。
他没喜欢过人,甚至有些身体接触上的洁癖。被白朗买回来时他还没被人开过苞,也觉得自己会很厌恶那种肢体交缠的感觉。体液混合是恶心的,皮肤接触是恶心的,甚至怀抱着的情感都见不得光——柳青是这么想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每次看到白朗时,心里产生冲上去扒了白朗的衣服的冲动。
他渐渐地开始疯狂地厌恶起每一个对白朗有好感的人,百姓,士兵,别的将领……
04 他越来越无法忍耐。白朗会不会接受,若是不接受的话会怎么做,自己又该怎么做……
引诱完全不起作用,也许白朗不喜欢男人,也许他根本不稀罕要了自己,也许他只是表面上对自己好,实际也是瞧不起自己的……?
胡思乱想,心绪不宁,坐立不安。 美人眯着眼睛,对着镜子一寸一寸地审视自己的脸,是皮肤不够细腻?是鼻子不够挺?还是眼神不够媚?又或者唇不够红?
为什么白朗对他的风情无动于衷? 叹了一口气,柳青烦躁地抓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画歪了自己的眉,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明明是被驯养成人尽可夫的下等货色,却偏偏碰什么情什么爱,自己本应该躺在鸾帐中服侍各色男人,现在却不想尝尝被进入的滋味,只想狠狠地拉开白朗肌肉紧绷的双腿。
白朗会哭吗?
柳青对着铜镜,再次将自己的眉细细地画了起来。
应该不会…… 那人总是隐忍得过分,生怕被人发现弱点,哼哼两声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处于他人身下的时候呢? 只怕只能用手撑着床头,咬着唇,剑眉皱起,身子晃动,沉默不语,若是偶尔愿意赏自己两剩闷哼,那便是天大的打赏。
柳青想的入了神,忍不住勾着唇笑,他对着镜中巧笑倩兮的可人儿抛了个媚眼,款款起身。红纱飘起,又轻柔地落下,柳青将耳边被风吹起的碎发别到耳后,慢悠悠地出门,穿过狭长的走廊,一路走向白朗的房间。 每一步都需魅惑逼人。
他不能等,识得珍宝的人远不止他一个。他还记得在上次他们驻扎的村子里,一个年轻的姑娘是如何在他眼皮子底下大胆地向白朗示爱。幸而白朗没有点头,可自己只能在旁边恨恨咬牙的感觉,简直像万蚁噬心一般痛苦。
他凭什么嫉妒呢? 他有什么身份? 朋友?兄弟?男宠?
白朗木着脸,姑娘就硬是把手绢塞进了白朗的手里。啧啧,可怜白朗活了几千年还是个没开过荤的,从来没姑娘对他表达过好感,他当即愣得不知怎么才好,只得茫然无措地揉着手里的帕子。
一旁的自己,却不动声色地想了上百种不留痕迹地让姑娘消失的办法。 可是自已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些……
这是不应该的,白朗那么疼他,白朗说过他想要什么白朗都会给,可他想要白朗,想要得都疯了——白朗会给吗?
柳青一路穿过走廊,不时有经过的人向他行礼,他便微微颔首。
会,白朗会的。 柳青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自信——也许白朗已经把他惯坏了,白朗从来没有拒绝过他。
于是他带着媚笑溜到了白朗房间的门口,他不能等了,再等,他的小将军也许就会娶了别人。这个想法几乎让柳青恨得吐出口血来。
他不许。
那么就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吧,柳青迈进白朗房间,白朗随着“吱呀”一声默默地从兵法里抬起头。
“怎么?”他问,“有事?”
“那是自然。”
美人媚眼如丝,白朗坐在书案前,他便不知羞耻地贴了上去,葱白的手指在白朗结实的胸肌上画了个圈,“小将军,柳青不做官了。”
白朗翻书的手一顿。 他抬头看了看贴上来的柳青,“为什么?”
“因为……因为柳青想要你,要你当我的好郎君。” 他说的话全带着风尘的味道,一举一动皆有勾人的意图,他把白朗从座位上拉起来,纤细的手指插进白朗的指缝内。
白朗常年练刀,掌心里全是茧子,粗砺的触感让柳青几乎忍不住脸红心跳。
他正勾引他家小将军呢。
他拉着白朗一步一步走到床边,一伸手将他推倒在床上,“ 你不是说什么都会给我吗? 小将军,柳青中意你,你应了柳青吧,柳青要换愿望,柳青不要当官了,柳青要小将军永远陪着柳青。”
他俯下身子,开始解白朗的衣带。,“我会让你很舒服的。”柳青一边动手一边急切地说,“你应了我吧,小将军,白朗,你应了我吧!!我喜欢你呀!”
柳青情动不已,不住地把自己的唇往白朗脖颈上贴,两手也四处乱摸,可没过多久,动作就被白朗死死地按住。柳青就挣扎着抽出手,再次撕扯白朗的衣服,无奈又被制止,反复几次,他终于愤怒地望向白朗,白朗仍是没什么表情,“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白朗的语气平静淡漠,仿佛柳青的行为没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柳青还想挣扎,他便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青年掀开,力度不大不小,恰好介于弄伤柳青和让柳青挣脱的力度之间
白朗面无表情。 他于是猛地捧住白朗的脸就作势要亲,白朗随他亲,只是小心地将柳青置于床上,在柳青亲得正投入之时抽身,柳青还想起来继续缠绵,白朗就帮他把被子盖上,一本正经地道:“柳青,你魔怔了。”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没有,我是真心的,”柳青一把拉住白朗正要抽走的手,“白朗你信我,小将军,我真的……小将军……” 他一开始胡搅蛮缠,语调最后逐渐变得凄凄哀哀,他的手死死地抓着白朗的手,几乎让白朗感觉到了疼痛。
“你乖。”白朗没办法,只能哄小孩似的摸摸柳青的头,“你魔怔了。你睡一觉。” 柳青顿时就颤抖了起来,他眼眶泛红,豆大的泪从眼角滑落,“我……我没有……”
这……这……
白朗立刻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柳青美丽的脸即便是在哭泣之时也楚楚动人,生生哭出一种凄凉的美来——柳青算计着自己怎么落泪才最打动人,最美,最可怜,他梨花带雨地望着白朗,一双勾魂眼里全是控诉,于是白朗软下了心。
心要有多硬才能无视如此美人的哀求呢?更何况柳青还是白朗当成肺叶子眼珠子宠爱的恩人。白朗好生哄着柳青,与他好言好语,就被柳青一把拉上了床。
白朗不敢言语。
柳青一个狐媚子,深谙男人那点儿小脾性。他趴在白朗怀里,倒是没再做什么轻薄之事,可他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骗白朗的同情。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白朗还算不得英雄,自然更受不得这般手段,也毫无意外地……栽了。
柳青在暗处勾起一抹阴沉的笑。
白朗终于还是辞了官。 他带着柳青开了家小客栈,两个人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然后找了个吉日,用八抬大轿把柳青接进了家门。
05
男子嫁与男子的礼法他们不懂——也没人会像他们一样,明明是两个大男人却非要正正经经的成亲,于是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礼法。
白朗并未宴请宾客。
喜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静静相对,柳青略有无措的站在那里,白朗就握住了他的手。
“不怕。”白朗像很久以前一样摸了摸他的头,“笑一笑,柳青,我们成亲了。”
这该是个喜庆的日子,规矩多多。白朗以前在山里活了太久,纵然在人间呆了几年,也都是在军队里混沌过日,本就是土包子一个,现下只是知道细心地为柳青将些许乱发小心地理好,哄哄他,“成亲了,柳青,高兴吗?成亲了。”
柳青突然心里一酸。
“以后每年都带你去游山玩水。”白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但却让人十分有安全感,他勾起嘴角,眼睛微微地眯起,剑眉舒展开来,柳青就痴痴地看呆了,“带你去我家看一看,那里有数不尽的美景,再认认我的邻居们,没记错的话何必就住着一只大乌龟,我们可向他讨些贺礼——咳,只怕那个铁公鸡不愿意,不怕,我给你抢回来。”
柳青几时算到过会有今天呢?南风馆里出来的人,居然也能堂堂正正地和别人成亲,成亲前身子干干净净。
“我把我最好的都留给你。”他低着头,“白朗,我干干净净,问心无愧。”
白朗不说话了,拉着他跪下。
“该要高兴。”柳青慢慢跪下,仍在自言自语,“我是小将军的人了。”
然后便渐渐地笑了起来,越笑越灿烂,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像是一个新嫁娘一般满心欢喜,心跳不已。
白朗就在一旁静静地等。
白朗从来都是纵容的。
“没有别人。”柳青笑得幸福,他捧着自己的脸,语无伦次,“我成亲了。对,我成亲了!没人来看,太好了……不需要别人看,小将军不许在和我成亲的时候还被那些该死的玩意儿夺取注意。”
“拜天地。”白朗无奈地提醒,“乖。”
“小将军,我和你在一块儿了!”他疯了一般一把抓住白朗的手,“我们成亲了!”
“还没拜天地,算不得成亲。”
于是柳青终于消停。
他乖顺地弯腰,弯腰的同时,十几年的时光在他脑中飞速流过,一天天,一年年。他看着自己被父 母卖掉,在南风馆里受苦,还有那么多人瞧不起的眼神,馆子里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他气息奄奄,最后,一个俊朗的青年人木着脸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我是妖怪,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能给你。”
他便受了诱惑,伸手。
——我想要恩爱缠绵,天长地久,想要你年年岁岁,生生世世,你许是不许?
——许。
他便得偿所愿。
两人孤零零地拜了天地后,白朗躬身,稍一用力打横抱起柳青,转身,一步一步,走向洞房。
装饰得喜气洋洋的喜堂中央贴着红红的双喜,他们二人都穿着新郎官红艳艳的衣服,柳青捂着嘴哧哧地笑,伸手缓缓地抽出自己的发钗,瀑布般的青丝散开,随着白朗稳健的步伐在空中摇曳,白朗的眼中闪过了瞬间的惊艳,柳青眯起眼睛,伸手摸了摸白朗突然泛红了的脸,嘴角勾起了一抹娇艳的笑,“白朗,好夫君,再把我抱紧些,免得我的头发扫了地。”
合卺酒,到白头。
礼成。
像是做梦一样。
洞房花烛夜,春宵值千金。
他把白朗压在床上,疯狂且略带笨拙地亲吻,他的动作很凶狠,像是被逼到穷途末路的豺狼,每一个吻都像是要把白朗吞吃入腹。
做梦一样。
他顺应自己许久以来的下流想法绑住白朗,狠狠地掰开他的大腿,一次又一次地在他体内发泄。
做梦一样。
生怕醒来时还在那吃人的馆子里,小将军征战四方,身旁时别人陪伴。
他不许。
怎么会这么喜欢呢?
他不知道,可就是喜欢了。
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喜欢像是发酵的老酒,冒出泡泡,酿成了爱。
是啊,一天天,一年年。
他会和小将军白头偕老。
这是小将军赏给他的,他不能反悔。
柳青卡着白朗的齿关,亲吻。
这一夜,柳青得偿夙愿。
事后,他躺在床上,死死地抱着早已睡过去的白朗,窗外的天蒙蒙亮了,白朗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变得越来越清晰,柳青瞟了一眼床头的花烛——一宿都没有熄灭,这是个好预兆。
他笑。
成完了亲,他们依旧开着客栈,柳青做账房,白朗就做甩手掌柜,偶尔客串一下跑堂的。
柳青喜欢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
他们酿的桃花酿香醇又不易让人醉,名扬千里,不泛有人远道而来,就为尝尝这据说香飘十里的好酒。喝过的人无一不啧啧赞叹,称之为世间仅有。
柳青脸上就会充满了自豪,道,“我家夫君酿的,自然美味。”
客人便满脸呆愣,“夫君?”
柳青道:“夫君。”
“敢问先生……是……女人?”客人像被噎住了似的小心发问。
柳青白客人一眼,“男的就不能有夫君了?”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久之,人人都听闻在乡间有个小镇,镇里有个客栈,客栈的账房先生长得奇美,据说比皇宫里的公主还漂亮三分,客栈的掌柜老板酿的一手好酒,那酒香隔着两个镇就能闻见,据说他们的客栈开了二十余年。据说他们二人是对恩爱眷侣。
这可真是奇了——男人还能恩恩爱爱?可就是天长地久了,他们成亲二十余载,什么时候开的客栈,什么时候成的亲。
于是有人摇头,“谣言,我看那掌柜老板分明才二十出头,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成亲二十多年。”
又有人道,“可账房先生却当真三十好几,这么一算,二十余载也不是不可能。”
“难不成掌柜老板几岁就和他成亲?简直荒唐。”
“唉,老哥哥,莫管莫管,”那人猛喝一口酒,“搞不清楚那些,只酒好喝就行。”
06
对于他人而言,他们两人的事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男人们喝着酒互相调侃,不一会儿就忘掉了这件事。
可这不是笑谈,是实实在在的事,其实一转眼,时间就溜走了。
二十余载。
白朗说,我陪你生生世世。
他们一同走过无数春夏秋冬,白朗拉着柳青的手,从不分离。可柳青明白光阴如梭,时光易逝,时间从指缝中流走,便会在身体上留下一道道岁月的痕迹。何谓白头偕老?这个柳青却没办法知道,他只能看着自己白头,二人偕老。
恐美人迟暮,容颜凋零,最恐蓦然回首时,我已白发苍苍,而你年华依旧。
不言说,不能言说,白朗不提,他便不能说,他依然每日挂着笑,心底偷偷抱着一丝侥幸——也许白朗未曾发现,他们日日相对,潜移默化的变化也许不会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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